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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斷了的弦 文 / 軍閥啊

    就在甄堯與張瑛歡樂相處之時,不遠處甄宓突然大喊著說道:「哥哥,哥哥,風箏掉了,飛不起來了!」

    抬頭望望空中原本飛起的風箏,如今正在向地面靠攏,甄堯搖頭一笑,對張瑛點點頭,走向自家小妹。張瑛見甄堯走來自己身邊,也不去管落地的風箏了,兩隻小手向外張開,意圖很明顯,是要甄堯抱自己了。

    賴在甄堯身上,甄宓手拿著纏滿絲線的木棒開口道:「哥哥,教宓兒把風箏放天上去呀。」

    甄堯微笑搖頭,他如何如何不知是自家小妹故意讓風箏落地的。心中自覺好笑,一邊將絲線收回,一邊開口道:開口道:「好,好,哥哥這就教小妹。」

    當落地的風箏再次飛起,甄宓歡笑著從甄堯手中拿回木棒,小心的捧在眼前,小腦袋靠著甄堯的肩膀,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際,儘管天邊的太陽讓人感到刺眼,可甄宓卻興致勃勃的緊盯著。

    「呼呼」一陣清風拂過,帶動的不僅是田埂中的粟谷,空中的兩隻風箏同樣隨風飄動。兩女皆是初次玩風箏,沒有任何經驗之談,在風得推力下,兩隻風箏很快便相靠在一起。

    清爽的秋風過去,兩隻風箏下方的絲線已經纏在一起,此時即使是甄堯也沒有辦法補救,只能看著風箏從空中落地。

    風箏落地之時甄堯略微皺眉,不過他可不是因為兩隻風箏,而是自己的感覺,就在剛才,他似乎有股不好的預感:「怎麼回事?背後怎麼會有涼意?」

    「應該是昨晚沒睡好吧,天氣是有些涼了。」將腦中的不安思緒甩出,甄堯抱著甄宓走靠落地的風箏,蹲下身準備解開纏繞著的絲線。

    似乎老天偏要在此時與甄堯作對,光是解開兩隻風箏就讓他花費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解開後想要將兩隻風箏放飛,卻是怎麼也飛不高。

    「少爺,少爺。」就在甄堯皺眉望著只有幾米高的風箏時,不遠處的小道上傳來一陣陣呼喊聲,甄堯等人聞聲回頭望去,只見一甄家家丁正騎著馬向自己所在趕來。

    待小兵下馬走入田埂,甄堯開口問道:「何事如此緊急,要出城尋我?」

    家丁不敢耽誤時間,開口說道:「少爺,老爺病危,二少爺和夫人讓小子找少爺趕緊回去。」

    甄堯一聽事關自己父親,連忙開口問道:「父親怎麼了?」

    「老爺方才又吐血了,其餘小子也不明白。」府丁搖搖頭,他就聽說甄逸吐血了,然後好幾位醫者進了屋內,其他的卻不是他能知道的。

    「走,我們回去!」甄堯聽完哪會耽誤,讓甄堯把木棒遞給一旁的府丁,抱著自家小妹便快速奔向小道邊,他的坐騎就是一旁大樹下。

    「啪」府丁剛把風箏接過手,只聽見半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嘶響,繫在風箏上的絲線斷了。甄宓被抱在懷裡卻是看的清楚,指著飛向天際的風箏說道:「哥哥,風箏飛走了。」

    一隻手將栓在粗木上的馬韁鬆開,抱著甄宓跳上馬背,開口道:「三哥以後給你再弄一個,我們現在回家!駕!」

    一旁的張瑛動作也不慢,翻身上馬絲毫不顯勉強,手中馬鞭一揮,跟著前方白馬踏塵離去。只留下一干沒有馬騎只能步行的甄府兵丁相互瞪眼。

    快馬加鞭的趕回甄府,這是甄堯第一次在白日間馳馬於縣城內狂奔,好在城內行人並不擁堵,馬匹並未傷及無辜之人。在府門前翻身落馬,甄堯來不及與張瑛告罪一聲,便抱著小妹衝了進去。

    「唉。」雖然跟著甄堯一同下馬,可在甄府府門前張瑛卻躊躇了。平時若進去自然無妨,可如今甄逸病情似乎又有惡化,張瑛可不想在這時候給人家添麻煩,只能在心中為甄家家主祈禱一番,牽著坐騎走向自家。

    「母親,二哥,父親怎樣了?」急匆匆的來到甄逸臥室,只看見張氏與甄儼面色愁苦的在一旁站著,而居於甄家的幾位醫者正圍著甄逸,不斷的細聲說著什麼。

    「堯兒回來了?」張氏見甄堯抱著甄宓走進來,開口說道:「你父親,父親」話未說完,才止住哭泣沒多久的張氏又落下淚花。

    甄儼雙眼通紅,顯然也是哭過了,低聲開口道:「父親又吐血了,一直止不住!」

    將小丫頭放下,甄堯只得開口說道:「母親、二哥,放心吧,父親會好起來的。以前父親也有過咳血,不一樣沒事嗎,一定會沒事的。」此話既是寬慰眼前二人,同樣是在給自己安慰,甄堯同樣不願意看到甄逸病情再次惡化。

    當甄堯好不容易安慰著母親不再使其落淚時,正在為甄逸看病的醫者中走出一人,開口說道:「夫人,兩位少爺。甄家主這次,病情較以往還厲害許多。」

    甄堯聞言低聲問道:「先生可有良方?」

    醫者默然搖頭,歎氣道:「雖然暫時將血止住了,可甄家主再次醒來必定還會吐血,我等愚笨,未能找出醫治的法子。」

    甄儼接受不了醫者的回答,沉聲說道:「你這話是何意?難道不管我父親嗎?別說一病人,就是我等壯年,每日吐血也會身亡!」

    「我等盡力了!」這時其餘幾位醫者也走上前,紛紛開口道:「夫人,我等幾人學識淺薄,未能將甄家家主之病化解。往日夫人與少爺所賜均在我等所住偏房中,我等分文未動。醫者無效,也無臉再待下去了,告辭!」

    醫者的話無異於給甄逸判了死刑,看著幾位醫者沉默的相繼離開,甄堯無奈閉目。不是這些醫者手段不好,便是一年前的華佗都對此束手無策,這些醫者能讓自己父親續命一年有餘已是盡力。

    「去把那幾位醫者所居偏方中的診金還與他們,想走的我們也不留他了。」對一旁家丁吩咐一聲,甄堯緩步走上前,來到甄逸床沿邊。

    自幾位醫者徐徐走出屋門,張氏便覺眼前一片昏暗,承受不住這等打擊的她兩眼一黑,便筆直的昏倒落地,幸好一旁的甄儼手疾,將自己母親扶住。

    雙膝跪在木板上,甄堯顫聲自語:「父親,孩兒無能!不配做您的兒子。」

    「好,好,我家麒麟兒,日後定讓甄家重見昔日光輝。」這是甄堯幼時,歲余便能出口成章,甄逸對自己兒子的讚歎。

    「朝堂之事慎言,堯兒你以後的路還長著。」這是甄堯對朝堂昏暗發出感歎時,甄逸對他的叮囑。

    「區區一傳教之人,能有甚本事。」初次聽聞黃巾,甄堯談及張角的危害,甄逸卻是一點也不認同。

    「逆子,給我跪下…………甄堯跪在床榻前,回想的俱是甄逸以往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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