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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三八章 起義?易幟?回歸? 文 / 落魄三哥

    第二次高端會談的進展並不順利,儘管雙方在對日媾和問題上達成了共識,但這個共識的基礎卻十分薄弱。

    對琉台南三地而言,如果**方面能在外交上做出妥協,那亞元區三國就可以推動華盛頓迅速對日媾和,進而借此徹底解決懸而未決的台灣問題。而對**方面來說,他們即將做出的妥協,只是一種與美帝國主義鬥爭的方式。

    不管怎麼說,吳仁敏此行的主要使命終歸是完成了。但接下來的會談又是一波三折,尤其在台灣代表是否參加政治協商會議,台灣問題和平解決的具體時間,台灣主權歸屬的方式,解放軍象徵性駐台部隊的數量,是否允許美國領事館繼續留在台灣……,等問題上,雙方又面臨著巨大的分歧。

    海外華人代表團與**第一次接觸的會談紀要,吳仁敏來之前是仔細研究過的。與李老闆那次破冰之旅相比,**現在的態度要強硬許多。在很多問題上不但堅決不鬆口,甚至還提出了一系列讓吳仁敏覺得不可思議的要求。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局勢的大逆轉造就的,勝券在握的**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千方百計的謀求琉台兩地保持中立,甚至還旁敲側擊的顯示他們武力收復台灣的決心。

    三十年河東,三十東河西!這讓代表團成員們意識到如今的**是今非昔比,已經不能用之前的目光來衡量他們了,畢竟他們有著自己的價值觀,一些單方面毀於的行為,在他們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或許只是一種鬥爭方面而已。

    下午三點,談判毫無疑問的陷入了僵局。與周、劉、任、董等人禮貌的致歉後,吳仁敏就帶著代表團成員們回到了下榻的小院。並命令隨行的安全委員會報務員架起電台,向沖繩、那霸灣、台北和三寶壟分別匯報談判中遇到的困難。

    「王教授,你對今天的會談有什麼看法?」吳仁敏接過安小慧遞上的茶杯後,一邊招呼大家在火爐邊坐下,一邊憂心忡忡的問道。

    王錫來教授環視了下眾人,突然笑道:「各位,**方面有此表現並不令人意外。畢竟局勢已經發展現在這樣,他們只需要再努把力,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所有問題。」

    吳仁敏被王錫來這番話搞得哭笑不得,隨即苦笑著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難不成真與他們兵戎相見?再打一次內戰?」

    「是啊,是啊!台灣能發展成現在這樣容易嗎?我們可不能幹那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一直呆著大學裡做學問的許本倡教授,想到下午談判時**代表們那咄咄逼人的態度,頓時急不可耐的說道。

    到底是一群沒見過血的書生!**幾句話就把他們嚇成這樣。依偎在門框邊望風的計明遠見眾人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忍不住的對一邊的丁華搖了搖頭。

    吳仁敏如此擔憂並不代表著他軟弱可欺,只是他不想戰火燃燒到琉台罷了。

    自,嚨年回國以來」他親眼目睹了太多太多的悲劇。從修建滇緬公路時日軍飛機的狂轟濫炸,到十來萬遠征軍將士一去不復返。史無前例的國共內戰,更是讓成千上萬的抗戰勇士死於同胞之手。他怎麼也不想看到琉台兩地重演這樣的悲劇。

    林邱勝鈴是戰爭的受害者,他的丈夫就在南洋華人立國之戰中殉職。同樣是作出了巨大的犧牲,但其意義卻有著天壤之別。畢竟南洋之戰給海外華人打下了一片江山,死於內戰可就沒有那麼光彩了。

    到底是玩心眼兒的專家,王錫來教授並沒有直接回答吳仁敏的問題,而是回過頭來笑問道:「明遠,你是帶過兵的人」你給大家**想武力拿下台灣,需要出動多少兵力?」

    儘管計明遠也是代表團的正式成員,但他只不過是代表海外華人互助會客串一下而已。其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思,甚至在談判期間都沒有正兒八經的發過一次言。

    計明遠一楞,隨即反應了過來,頓時笑得:「海警支隊有兩艘老式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十八艘摩托化炮艇、九艘魚雷艇以及二十三艘裝備有小口徑火炮的巡邏艇。說句不謙虛的話」海警支隊的實力已達到子國民政府海軍的三倍。

    就算國民政府海軍全部起義,**方面短時間內也沒有那個實力進行渡海作戰。畢竟沒有實力強悍的艦隊護航,解放軍再能打也上不了岸。」

    計明遠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另外,航空俱樂部還有一百八十三架飛機」各地治安聯防隊加起來共有七十三萬聯防隊員。就算解放軍能順利的登陸,沒有一百萬兵力他們是無法啃下台灣的。」

    「王教授,您是說**方面是在虛張聲勢?他們是在試探我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被點醒過來的吳仁敏,立即驚問道。

    王錫來教授重重的點了下頭,胸有成竹的笑道:「是的」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想知道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二是想通過聲東擊西的方式,來換取我們在其他問題上的妥協。」

    想到在下午的談判中」周e來一股腦的向吳仁敏提出了台灣立即宣佈起義,逮捕宋子文、蔣經國、陳誠三人,允許六個師的解放軍進駐,組織代表參加政治協商預備會議等一系列要求。

    吳仁敏想了想之後,還是問道:「王教授,那您認為他們到底想得到什麼?」

    「首先,他們希望看到台灣代表參加政治協商會議,畢竟只有這麼做才能顯示台灣對新政權的認可。」王錫來教授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這也是**分化瓦解策略的一部分,畢竟我們派出代表對南京政府而言,就是一顆重磅的政治炸彈,可以進一步瓦解**殘部信心。」

    「不行!各方面的工作還沒準備好,我們絕不能貿然派人參加他們的政治協商會議,不然林議長怎麼向幾百萬民眾交代?」儘管林邱勝鈴不通政治,但也明白一旦省議會作出這樣的決定,就是對六百萬民眾的背叛。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政府形象,也會因此而毀於一旦。

    王錫來教授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啊」**方面不渡江,我們就不能輕易的做出最後決定。只有等各方面的條件都成熟了,民眾們才會在戰爭與和平之間作出正確的抉擇。國民政府徹底垮台之前,人們必然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畢竟大家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的政治態勢。」

    「這個要求不能答應他們!」吳仁敏權衡了一番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吳仁敏的話音剛落,許本倡教授就嚴肅的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台灣與北平不一樣,我們也不是傅作義,更沒有跟他們打過內戰」所以決不能用起義的名義來解決問題。這一點也不能答應他們,除非宋子文願意背這個黑鍋。」

    「是啊,和平解放、和平起義都不符合台灣的利益,而他們恰恰就需要這樣的名分。」王錫來教授想了想之後,繼續說道:「在我看來,像張學良那樣用「易幟,比較合適。」

    易幟!這兩個字足以說明海外華人對台灣未來的規劃。除了換個旗幟之外,台灣還是台灣,政治體制和生活方式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吳仁敏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王教授」**方面不會同意的,我們還是再想想吧。」

    就在眾人苦思冥想之時,丁華想到了李老闆曾經說過的一個詞,隨即脫口而出道:「吳先生、王教授,你們看「回歸,這個詞怎麼樣?」

    王錫來教授一楞,隨即反應了過來,頓時呵呵笑道:「恩」這個中性詞不錯,既遂了**方面的意願,又不傷害台灣民眾的感情,我想他們應該會接受的。」

    「那駐軍的數量呢?」許本倡教授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吳仁敏想都沒想」便斬釘截鐵的說道:「與國民政府一樣,只能進駐一個整編師。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沒得商量!」

    「吳先生,人家要求的是六個師,兩者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我看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許教授,既然他們能獅子大開。」那我們可以就拉虎皮當大旗。」吳仁敏的心思活絡了開來,便胸有成竹的笑道:「他們只要多進駐一個師,那我們就允許美軍進駐一個師,這麼一來,什麼問題不都解決了。」

    王錫來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笑道:「至於逮捕宋子文、蔣經國、陳誠三人的問題,那就更簡單了。反正我們不會當出頭鳥,只要他們有本事讓李宗仁逮捕蔣介石、湯恩伯,那我們就可以效仿。但前提是他們三人還在台灣,畢竟我們可沒有權力去國外抓人。」

    安小慧頓時格格笑道:「王教授,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我們決不會逮捕宋主席、蔣主任和陳司令嗎?」

    「這還不是被他們給逼的?」王錫來教授長歎了一口氣後,苦笑著說道:「人家現在是實惠要撈,名分也要,我們不耍點無賴能行嗎?」

    話間,楊斌從小院外走了進來,見半小時前還鐵青著臉的眾人,現在竟然一反常態的談笑風生,不禁暗自納悶了起來。

    「楊參謀,有什麼事嗎」

    楊斌的前腳還沒有邁進門檻,計明遠就一手撐著門檻,攔住了楊斌的去路,用異常複雜的目光壽著這位老兄弟,並一語雙關的問道。

    楊斌哪能不知道計明遠的意思,頓時漲紅了臉,並低聲說道:「明遠,我們周副主席想見見你,當面感謝你在北平時對我們的照顧。」

    代表團的所有成員中,**方面最關心的就是吳仁敏、計明遠和丁華三人。吳仁敏是下一屆琉球總統的人選,其重要性就不用多說了。計明遠則是擔任過琉球海軍陸戰隊二師師長的人,想知道海外華人軍事實力情況,他無疑是最佳的人遠。

    至於名不經正傳的丁華,更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周e來甚至認為,他可能是李老闆的私人代表。畢竟他為聯合國服務三年的經歷擺在那裡,如果他與李老闆沒有任何關係那就見鬼了。

    借口,絕對是個借。!

    計明遠可不認為身居高位的周e來見自己,真是為了當面感謝那麼簡單。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更何況他在北平期間並沒有給**軍調代表團什麼特殊的照顧。

    就在他準備斷然謝絕之時,吳仁敏站了起來」點頭笑道:「明遠,你還不快去?讓日理萬機的周先生久等,那就太失禮了。」

    想到這何嘗不是一個試探**意圖的機會,計明遠立即回過頭來,說道:「行,那我就走一趟。」

    大雪雖然剛過,但早已被警衛人員清掃到道路兩側的牆角下。計明遠緊了緊大衣,看著遠處幾輛美式吉普車,呼著白氣好奇的問道:「楊斌,這裡今天又來客人了?」

    楊斌看了看之後」點頭笑道:「是啊,聽說是從香港轉道過來的民主人士。

    計明遠掏出了香煙,點上一根後,調侃道:「楊斌,你有沒有發現國內的民主人士多了點兒?怎麼琉台南韓沒這麼多民主人士?」

    「那是!」楊斌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你們讓所有人都忙著做生意賺錢,誰還有心思管這些?」

    「做生意賺錢不是挺好的嘛,為什麼非得折騰這些?」計明遠拍了拍楊斌的肩膀,繼續說道:「對了」稱小子是不是準備一條走到黑了?」

    「明遠,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想,就像營座砸鍋賣鐵也得把我們安全帶回國,想方設法也要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一樣。」

    楊斌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再說我走的路你怎麼知道是條黑路呢?如果我貪圖富貴放棄了自已的理想,放棄了自己的信仰,那我還是我嗎?我怕到時候不但你們瞧不起我,甚至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計明遠收住了腳步,緊盯著楊斌的雙眼,說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說的好像還有幾分道理。同時你也要記住,老警衛營不出狗眼看人低的混蛋,不管你將來有多麼落魄,你還是我們的兄弟。」

    「明遠,說心裡話,婁欠大家的太多太多了,甚至現在都不敢面對老闆。不過有一點請你放心」我楊斌決不會幹那種對不起兄弟的事。」

    「那霸灣分社吳幹事那件事你怎麼解釋?」計明遠拉下了臉,嚴肅的說道:「楊斌,別傻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看著楊斌那副異常沉重的樣子,計明遠繼續說道:「兄弟歸兄弟,但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面,如果你今後真幹出對不起兄弟的事,可別怪我計明遠不仗義。」

    「我明白了」楊斌沉思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便咬了咬牙,凝重的說道:「明遠,你放心,我回頭就向組織上打報告申請調動,不再跟著大家回琉球了。」

    隨著局勢的發展,琉台兩地不得不直接面對**方面,楊斌繼續呆在那霸灣已經不合時宜了,甚至有很多原本好說的話不好說,好幹的事情不能幹。韓立國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授意計明遠在方便的時候敲打下楊斌,讓他主動的離開這個政治漩渦,省得將來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讓李老闆難做。

    計明遠閉上了雙眼,隨即石破天驚的說道:「孩子就不用回來了,我們會替你照顧好的。」

    「可……可……!」

    不等楊斌把話說出,計明遠便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們會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會讓人家起疑心的。」

    想到自己在土改試點時得罪過的人,想到葉老總給李老闆寫的那封信,理智終於戰勝了感情,楊斌痛苦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謝謝你明遠,孩子就拜託給你了。」

    計明遠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別苦著個臉,又不是永遠都見不上面了。等將來兩岸關係穩定了,你這邊也沒有了什麼問題,你們一家不是還可以團聚嗎?」

    「會的,會有這麼一天的!」

    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周e來所在的小院前。楊斌立即走了上去」跟警衛員說了幾句,隨即轉過身來,示意計明遠可以進去。

    計明遠整了整大衣,忍不住的問道:「你不進去?」

    楊斌搖了搖頭,若無其事的笑道:「首長想見的是你,快進去吧。」

    院十分簡陋,但很整潔。計明遠剛跟著警衛員走進了小院,就見周e來從屋裡迎了出來,伸出右手,並熱情的招呼道:「歡迎」歡迎,歡迎計將軍啊!走……外面冷……咱們進去再說。」

    「周先生日理萬機,還能抽出寶貴時間來接見我這樣的晚輩,真是讓計某受寵若驚啊。」

    周e來招呼計明遠坐下,一邊親自沏茶,一邊哈哈大笑道:「計將軍客氣了,我黨軍調代表團在北平時多虧了計將軍的多方照應,當面感謝是應該的,不然人家要說我們**人沒有人情味羅。」

    計明遠早過了崇拜偶像的那今年齡」眼前這位人人稱道的謙謙君子,在他眼裡就是一個談判水平高超的對手。接過周遞來的茶杯後,便直言不諱的說道:「周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事實上我在北平時僅負責過十二天的翠鳴莊保安工作,您非得要感謝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感謝我們曾經的老闆李先生呢。」

    「別說你負責過十二天的保安工作,就算你只負責過一天」我也得好好的感謝你。」周e來坐到計明遠的對面,繼續說道:「計將軍年少有為,不但是抗戰勇士,還是海外華人的英雄,最難能可貴的是還能急流勇退,真是少見啊!」

    「周先生過譽了,貴黨在抗戰中所作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相比之下,我所做的一切不值一提。至於您所說的海外華人英雄就更不敢當了,要知道琉台南三地沒有英雄的將軍,只有英雄的士兵。」

    不卑不亢、綿裡藏針,沒有一絲年輕人常有的浮躁。暗歎了一句這今年輕人不簡單之後」周e來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計將軍,今天請您過來,就想請你介紹下海外華人代表大會的情況。不知道計將軍可不可以透露一二」增進貴我雙方間的瞭解。」

    人改變了環境,但環境同樣會改變人。並不是李老闆手下個個都是人才」只不過老警衛營兄弟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罷了。

    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生存危機後,李老闆又相繼帶著他們在國共高層和世界各地遊走,耳熏目染之下,連阿財都能說一口標準的英語,更別提老成持重的計明遠了。

    周e來的真實意圖讓計明遠很是意外,暗罵了自己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後,便微笑著說道:「周先生,這屆在三寶壟召開的海外華人大會共有六項議題。分別是審議教育文化委員會編製的華語拼音;審議胡秘書長代表總部發表的辦年度工作報告;審議榮主席的四年度基金會財務報表:協調各國華人互助會之間的關係;討論琉球海軍媽年度海外徵兵的名額和方案;以及討論下一屆代表大會召回的地點。」

    「計將軍,貴組織是不是準備讓華語拼音拉丁化?」周e來沉思了片刻後,立即問道。

    計明遠點了點頭,肯定道:「是的,就是拉丁化。海外華人來自全國各地,有的說閩南話,有的說潮州話,還有的說上海話,這嚴重影響到海外華人之間的交流。

    所以教育文化委員會才用一年的時間,聽取各方面的意見編製了一部華語拼音。

    如果能得到大會審議通過的話,那這部華語拼音就會在世界各國推廣,並成為海外華人學校的教材,和琉台南韓回地的官方語言。」

    華語拼音看起來是一件小事兒,但周e來卻明白這是互助會增強海外華人凝聚力的又一大舉措。去年剛確定了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精華,今年又搞出了一部華語拼音,讓他們再這樣搞下去,必然會把中國人和華人分割開來,形成兩個不同的概念。

    想到這些,周e來頓時皺起了眉頭,同時又倍感無奈,畢竟人家遠在海外,就算想進行干預也是鞭長莫及啊!

    胡文虎的工作報告、榮一心的財務報表、還有什麼協調各國互助會之間的關係周e來都不關心,而是若無其事的問道:「計將軍」難道琉球海軍的兵源成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到海外徵兵?」

    「周先生」我相信您應該聽說過,琉球海軍的職責不僅僅是保證琉球的安全,同時還要確保其他國家華人的安全。而琉球海軍的軍費,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其他國家的華人,所以只要是互助會的會員,就有參加琉球海軍的權力。」

    周e來被計明遠這番話給說糊塗了,頓時忍不住的笑問道:「計將軍,我只聽說過參軍的義務,沒聽說過參軍的權力,難道有很多海外華人強烈要求參軍嗎?」

    計明遠點了點頭」不無得意的笑道:「南洋之戰,琉球海軍忠實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同時也讓幾千萬海外華人意識到安全的重要性。正如您剛才所說的那樣,能成為一名琉球海軍士兵,現在已經成了年輕華人體現自己價值的追求。」

    想到互助會這兩年來,的的確確為各國華人做了許多事情,海外華人的形象也得到了大幅改觀,周e來便重重的點了下頭,隨即問道:「那琉球海軍這次準備在海外徵募多少士兵?」

    「兩千三百二十名。」計明遠長歎了一口氣後,苦笑著說道:,「正是因為名額太少,各國代表們爭得是面紅耳赤,直到今天都沒有研究出個名額的分配方案。

    周e來想了想之後,又問道:「那華人所在國政府對此是怎麼看的?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意見?」

    「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國家有什麼意見。畢竟徵募範圍是有嚴格限制的,不具有琉球和所在國雙重國籍的華人不得參加應徵。再說琉球是一個熱愛和平的小國,對其他國家根本不會構成威脅」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反對的理由。」

    琉球是熱愛和平的國家?對其他國家不會構成威脅?計明遠這番話把周e來搞得啼笑皆非,暗想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出現南華共和國了。

    但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絕不能當著海外談判代表們面前說出來,不然就要被他們指責為毫無民族感情,對海外華人安全視而不見的冷血動物了。

    「計將軍,既然名額那麼少,應徵的人又那麼多,那你們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計明遠攤了攤雙手,呵呵笑道:「周先生,那就要各國代表和胡秘書長、榮主席他們想辦法了。我只一個小小的安全事務委員會副主任」能做好自己的事就不錯了。」

    「對了,計將軍,我記得太平洋保全公司還有一位元老叫張小山」他現在在哪兒高就?」很顯然周e來還是在李老闆身上下過一番功夫的,竟然提出了這麼個問題。

    張小山的去向可是琉台兩地的高度機密,不但在琉球呆了近兩年的楊斌不知道,甚至連吳仁敏在上任琉球總統前都無權得知。計明遠意識到這個問題繞不過去,如果刻意隱瞞反而會壞事兒,便不動聲色的笑道:「小山在緬甸時就是警衛連連長,回國後一直擔任著保全公司的重要職務。但人各有志,維和公司解散後,他既不願意在琉球海軍謀個職務,又不願意跟著老闆去聯合國,所以就帶棄老婆孩子去了伊朗。

    不過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不錯的,他過年時像往年一樣回來吃年夜飯。聽說他在伊朗混得不錯,甚至還搞了一家保安公司。有老闆與巴列維國王的那層關係在,那小子只會越混越好。」

    周e來長歎了一口氣後,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看來,你們不參加內戰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三年前繼續為國民黨賣命,不但不會現在這樣的成就,甚至還會成為民族的罪人。」

    計明遠點了點頭,一語雙關的說道:「是啊,想想孟良崮,想想羊山集,那麼多前遠征軍兄弟死的多冤啊!」

    李老闆手下對遠征軍的感情周e來是知道的,但還是嚴肅的說道:「他們在抗戰期間,對民族對國家是有功的,這一點任何人都不能抹殺。但在內戰中為國民黨反動派賣命,站到了人民的對立面,同樣是有罪的!」

    「周先生,計某是粗人,這些大道理我不懂,只知道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乃至於一個低級軍官,在重大問題前是沒有任何選擇權的。」

    計明遠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自從他們穿上軍裝的那一天起,他們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根本就不存在有沒有罪的問題。如果我不是被拋棄在緬甸,如果我沒有遇上老闆,也許我現在也會躺在羊山集的山腳下。不是我想打仗,而是我根本就沒得選擇。」

    「計將軍,看來你是整編比師出來的。」周e來沉思了片刻後,突然說道:「宋瑞珂被我軍俘獲後過得很好,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

    「還是算了吧,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我,畢竟我在的師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尉排長。」計明遠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牆角下的積雪,淡淡說道:「有功也好,罪人也罷!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他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那幫老兄弟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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