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 第四三一章 延安又來人了！ 文 / 落魄三哥
第四三一章延安又來人了！
聯合國民間賠償委員會和聯合國維和部隊日本指揮部設立在銀座——這個東京的百老匯，這裡也是東京唯一有生氣的地方。
就算坐在三樓的辦公室裡，賀銘依然能聽到數以百計的日本人叫嚷聲，他們圍在對面美軍合作社的櫥窗前，觀看裡面陳列的美軍t恤、夾克衫作戰服和真皮軍鞋。孩子和年輕的姑娘們纏著正排隊等候的美軍大兵，向他們索要口香糖、糖果、巧克力，或用一些小玩意換取美元。
一至三層是聯合國維和部隊官員的辦公場所，五百多名維和隊員以及琉日友好協會的財務專家們，在賀鳴的領導下在此工作。四層是聯合國四大公益組織在東京的聯絡處，他們主要負責福島地區的戰後重建。而賠償委員會主席埃德加頓先生，則在五層寬敞的辦公室裡辦公。
聯合國官員的進駐讓麥克阿瑟將軍亦喜亦憂，對於四大公益組織的慷慨解囊，以及民間賠償委員會的擦屁股工作，麥克阿瑟和他的最高統帥部是持歡迎態度的。但聯合國維和部隊卻是那麼的不討人喜歡，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裡，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幹些出格的事情來。
正因為如此，最高統帥部專門給聯合國辦事機構派來了十二名聯絡官，並在大樓外駐紮了一個三百人的憲兵隊。
「先生們，儘管賠償委員會剛剛成立，但我已經收到了十一個國家，高達四十三億美元的民間索賠申請。而我們呢？除了聯合國下撥的四十萬美元經費之外，什麼都沒有！」三樓會議室裡，埃德加頓主席指著會議桌上一大堆索賠文件，焦急的說道。
很顯然，賠償經費的來源需要賀鳴去挖掘。見埃德加頓主席緊盯著自己，賀鳴連忙站了起來，說道：「主席先生，我們正與最高統帥部協調追查權限的問題。您是知道的，清查的對象涉及到幾十個財閥、七十多名皇室成員、以及巢鴨監獄裡關押的戰犯。無論是調查王室成員，還是提審戰犯，我們都需要經過最高統帥部的批准。」
從手握幾十億美元善後救助經費，身份與聯合國秘書長賴伊先生不相上下的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署長，變成有名無實的聯合國民間賠償委員會主席，讓埃德加頓先生非常之失落。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世界各國元首們的座上賓。
得知最高統帥部竟然對自己的工作設置障礙後，埃德加頓主席立即轉過身來，對他的法律顧問嚴厲的說道：「西格雷夫先生，你現在就去第一大廈向那個牛仔重申下我們的權限。讓那些討厭的憲兵離我們遠點，而且必須要給我們開放皇宮和巢鴨監獄。」
「好的，主席先生。」西格雷夫法律顧問立即站了起來，一邊收拾著手邊的文件，一邊點頭說道。
埃德加頓主席滿意的點了點，接著說道：「賀先生，經委員會全體會議討論、賴伊秘書長先生的同意。從即日起，我們將設立非法資金調查局。由你擔任調查局局長，調查局成員也相應的由維和隊員組成。」
名不正則言不順，有了這塊牌子黑金追查行動應該會方便許多。賀鳴立即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沒問題，主席先生。」
理查德-哈迪斯副主席扶了扶眼鏡，嚴肅的說道：「局長先生，賠償委員會的工作，能不能順利的開展，接下來就要看你們的了。聯合國財政撥款中心才給了我們四十萬美元的經費預算，而我們現在卻有著近千名工作人員。我們可不想委員會還沒有開始工作，就因為經費預算問題而灰溜溜的打道回府。所以，您必須在月底前追回兩百萬美元，作為我們委員會的辦公經費。」
「是的，這個問題很迫切。」埃德加頓主席點了點頭，補充道：「局長先生，聯合國只給了我們一年的時間。調查局的工作必須要抓緊，在一些敏感的問題上，你們完全可以作出一些讓步。畢竟我們的任務只是追查非法掠奪的資金，而不是將他們送上軍事法庭。」
看來美國政府肯定對埃德加頓主席暗示了些什麼，想到此行的任務也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盡最大可能的追回非法資金，賀鳴便重重的點了下頭，保證道：「請主席先生放心，我們調查局會把握好分寸的。」
「ok！那我們就開始行動吧。」埃德加頓主席拍了拍手，指著牆角邊的一位亞洲人，笑道：「局長先生，陳副經理是亞洲發展銀行派來的代表，他將為委員會提供財務方面的服務，我想你們合作會愉快的。」
「的確如此，主席先生。」賀鳴看了一眼吳大財總的手下後，意味深長的笑道。
最高統帥部那邊很快就傳回了消息，在西格雷夫法律顧問的據理力爭下，麥克阿瑟最終還是同意了賠償委員會的要求。但也要求調查局在調查皇室成員和在押戰犯時，必須要有最高統帥部的官員在場。
這對賀鳴等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與琉日友好協會的管文葉研究員一番研究後，決定先拿在押的戰犯和皇室成員開刀，一是防止遠東軍事法庭打著審判的幌子殺人滅口，二來又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九點二十分，非法資金調查局正式行動了起來。賀鳴與海因茨副局長兵分兩路，分別帶隊前往皇宮和巢鴨監獄，調查朝香宮鳩彥親王和兒玉譽士夫。國際檢察局的檢察官斯特林少校，作為最高統帥部的代表同車隨行。
八輛聯合國維和部隊白色塗裝的吉普車，在美軍憲兵的「護送」下，浩浩蕩蕩的往目的地駛去。車隊行駛的很慢，因為小商販的攤點佔滿了街道。物價高的驚人，買主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美軍大兵。
「請瞧瞧，日元就行！」一位身著制服的毛頭小伙子，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印製粗糙的明信片，對著吉普車裡的賀鳴等人，面紅耳赤的吆喝著。
經過三個小時的行駛，賀鳴終於看到了一座毫無生氣的工廠建築。入口處的木製大門也是白色的，幾乎不能給人留下莊嚴的印象。大約十英尺高的帶刺鐵絲網上，赫然懸掛著一個標誌牌：
巢鴨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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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兩邊各有一座看守人員的小屋，一邊檢查進去的人，另一邊則檢查出去的人。主樓有三層，樓頂上一面美國國旗隨風飄揚。出示證件後，警衛們很配合的放行，並歡迎聯合國朋友來東京最大的「瘋人院」。
一路走來，十幾個戰犯在鐵絲網邊放風，盯著賀鳴等人交頭接耳。走進陰森森的牢房後，一隊美軍憲兵在賀鳴等人的前面，將幾個放風結束的戰犯押進了一個房間。
「局長先生，他們需要進行x光檢查，然後還需要由牙醫進行口腔檢查。確認沒有毒藥和可『自殺』的工具後，才會被關押進各自的監房。」見賀鳴朝那邊望去，斯特林檢察官便微笑著介紹道。
「嗯，這樣的防範措施很有必要。」
經過1區時，可以看到身著p字囚服的戰犯們正在用餐，有肉，有水果。想到鐵絲網外面物資匱乏的情景，管文葉忍不住的說道：「檢察官先生，看來他們的生活待遇很不錯。」
斯特林少校聳了聳肩，說道：「管先生，為了防止日本人在食物裡下毒，我們只能讓他們和看守吃同樣的伙食。」
紐倫堡宣判死刑的戈林服毒『自殺』後，巢鴨監獄裡的管制越來越嚴了。戰犯們的手錶和自來水筆被沒收，戶外活動被限制在圍著鐵絲網的大花園內。守衛人數增加了一倍，被告出庭受審前，必須摘去眼鏡和假牙。
更讓戰犯們丟臉的是，他們還得脫光衣服，趴在冰涼的地上接受肛門檢查。陸海軍大將、高級外交官、前首相、軍曹、列兵，無論尊卑都需要接受美國無名小卒的體檢。
黑社會頭子兒玉譽士夫，已經在看守長的辦公室裡等待眾人。他不到四十歲，身材不高，嘴唇上留著兩撇整整齊齊的小鬍子。為了讓他見賠償委員會非法資金調查局的官員，看守長已經命令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見賀鳴等人走了進來，看守長便留下兩名憲兵走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房門。示意兒玉譽士夫坐下後，斯特林少校便用生硬的日語介紹道：「cf608，這位是聯合國民間賠償委員會非法資金調查局的賀局長，請你如實回答局長先生提出的問題，並配合非法資金調查局的工作。」
兒玉譽士夫一楞，連忙問道：「檢察官先生，這與遠東軍事法庭的審判有沒有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斯特林少校頓了頓之後，嚴肅的說道：「但我必須要告訴你，非法資金調查局有著廣泛的權力。」
斯特林少校的話讓兒玉譽士夫大吃了一驚，但很快就緩過神來，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緊盯著賀鳴和管文葉二人。
對手很難纏，而且他現在是在最高統帥部的手裡。為了摧毀他的僥倖心理，賀鳴立即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文件，冷冷的宣讀道：「兒玉譽士夫，男，36歲，1938年受海軍航空部、外務省情報部徵召，在上海從事情報工作。珍珠港事件前夕，奉海軍少將大西瀧治郎的命令，成立了「兒玉機關」。在這期間，你殺害了很多中國抵抗運動成員和無辜百姓，並為日本海軍搜刮戰爭物資。
「兒玉機關」長期負責進出口項目，除銅、鎳、鈷、鐳等重要金屬和石油、糧食等民生物資外，還搜括佔領區內有價值的貴重物品。這包括從民間掠奪而來的黃金、珠寶、玉石等等。而這這一切的搜括行為，多半在半明、半暗的灰色地帶下進行。」
兒玉譽士夫的臉頓時煞白，要知道賀鳴所指控的這些罪名，比最高統帥部國際檢察局起訴書裡的還要嚴重的多。如果有相應的證據支持，那他也會與樓下的東條英機一樣，成為甲級戰犯而不是現在的乙級戰犯。
「兒玉先生，我必須提醒你，除了遠東軍事法庭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聯合國國際法院。如果你在非法資金調查的問題上不配合，那我們只能將你引渡到海牙國際法庭受審。」管文葉將一份引渡書輕放到他的面前，異常嚴肅的警告道。
雖然行動自由受到了嚴格的限制，但巢鴨監獄裡的消息並不閉塞。儘管海牙國際法庭採用的是無罪推定，但「昭和三參謀」卻無一例外的被判處了死刑。在遠東軍事法庭受審兒，玉譽士夫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被引渡到海牙國際法庭，那他的下場除了絞刑之外別無選擇。
見斯特林少校微微的點頭確認，兒玉譽士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說道：「我配合調查，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我會據實回答的。」
「兒玉先生，根據聯合國賦予我們的權利，我要求你將那些非法掠奪所得，以及戰敗前一個月裡，日本政府向你轉移的資金全部交出來。」要調查的人有很多，賀鳴可沒時間跟他扯淡，便開門見山的要求道。
這個要求可把兒玉譽士夫給難住了，錢他有，而且還有很多。但那些錢都是他的保命錢，如果全部交給非法資金調查局，那盟軍民間情報局將不會放過他。想到前幾天剛剛與情報局達成的交易，兒玉譽士夫便支支吾吾的說道：「局長先生，我想先見一下威洛比將軍。」
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賀鳴意識到盟總情報局肯定也盯上了他手裡的黑金，便嚴肅的說道：「兒玉先生，我們能來找你談話，就表明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既然你不願意合作，那我們只能在海牙國際法庭見了。」
見賀鳴二人收拾文件準備走，兒玉譽士夫徹底的傻眼了。
「請等等，局長先生，請等等！」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兒玉譽士夫咬了咬牙，急切的說道：「一千五百萬美元，只要您不引渡我，那我就可以交出一千五百萬美元。」
「所有的非法資金，將用來對各國受害者進行民間賠償。」看著兒玉譽士夫手足無措的樣子，賀鳴冷笑道：「兒玉先生，這是一個很嚴肅的法律問題，而不是你所想像的黑幕交易。事實上就算你不老老實實的交待，我們也會順籐摸瓜的找出那些髒款。如果你認為非法資金存在瑞士銀行安全，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兒玉先生，一千五百萬美元應該只是您非法資金中的十分之一吧？」管文葉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誠意，我們需要的是誠意。」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非法資金調查局和盟軍情報局哪個都不能得罪，兒玉譽士夫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賠償委員會主席是美國人，黑金被挖出來後最大的收益者，也是戰爭中被俘的美國大兵。對盟軍情報局非常反感的斯特林檢察官，見調查陷入了僵局，便落井下石的說道：「cf608，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你能配合調查局的行動，那檢控當局會考慮取消一部分對你的指控。」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不想重蹈「昭和三參謀」覆轍的兒玉譽士夫，不得不在紙上寫下了六個賬號，以及三處藏匿稀有金屬的地點，並老老實實的交給了賀鳴。
這王八蛋還真是有錢，六個銀行賬號後面所注的款項加起來，高達一億兩千萬美元。傻子都明白這只是其不義之財的一部分，但考慮到最高統帥部容忍的底限，賀鳴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兒玉先生，不得不承認，你非常識時務。如果你能給我們再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那聯合國對你戰爭責任的追究，將到此為止。」
「請吧！兒玉先生。」管文葉指了指辦公桌上的紙筆，嚴肅的催促道。
正如賀鳴所預料的那樣，兒玉譽士夫交出來的髒款，只是他所藏匿的一半。不過那一半也不會全部據為己有，他還要用剩下來的錢，從盟軍情報局手裡買另一半命。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兩個聯合國瘟神，兒玉譽士夫不得不抓起紙筆，扮演起很不光彩的叛徒角色。
結果證明，「影子內閣」的策略還是成功的，海牙國際法庭對「昭和三參謀」的審判，以及聯合國維和部隊對裕仁天皇的抓捕行動，震懾了一大批屁股不乾淨的財閥、皇室成員和戰犯。
海因茨副局長的行動也獲得了圓滿成功，南京大屠殺的真正元兇、裕仁天皇的叔父朝香宮鳩彥親王，見到曾親手抓捕過裕仁天皇的海因茨中尉後，意識到聯合國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以他之前所犯下的那些暴行，海牙國際法庭可以判處他十次絞刑。
他可不認為聯合國維和部隊抓捕自己後，美國政府會像營救裕仁天皇那樣救自己。海因茨中尉剛把其中的利弊給他道明，朝香宮鳩彥親王便將其在瑞士銀行的一半存款，作為買命錢老老實實的交了出來。
裕仁天皇得知聯合國維和部隊還在陰魂不散的追查後，也通過皇室成員與非法資金調查局取得了聯繫。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才用一億八千萬美元，換取了聯合國方面今後不再追究的承諾。
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裡，非法資金調查局就追回了九億八千萬美元，這讓埃德加頓主席非常之欣慰。剛命令完賀鳴繼續深挖，回頭就拿出三億美元對戰爭期間被俘的美國、英國官兵進行賠償。
民間賠償委員會的行為，讓蘇聯、菲律賓、緬甸等國家的代表非常不滿。但他們又沒有英美兩國那完善的官兵檔案，一時半會兒間無法拿出足夠的證據，按照賠償委員會的法定程序進行索賠。
就在他們命令國內部門收集證據之時，早有準備的琉球共和國、南朝鮮臨時政府和台灣省政府，也閃電式的獲得了兩億美元的民間賠償。而材料準備充分的國民政府，則因為政治**的原因不能直接獲得賠償款。而只能看著預留給中國的四億美元賠償款，躺在亞洲發展銀行的賠償基金會賬戶裡給人家生利息。
這個創舉讓白宮官員們非常滿意，為了給南朝鮮當局提供進一步援助，杜魯門總統通過隱秘渠道向埃德加頓主席，對越南、印尼、馬來西亞、緬甸等東南亞國家的政府廉潔程度表示懷疑。並建議賠償委員會對上述國家也應該採用中國模式，分批分期的繞開各國政府，對受害者進行直接賠償。
這就意味著調查局不管追查到多少髒款，除應該支付給美國受害者賠償之外的所有錢，將全部打入亞洲發展銀行為琉、台、朝三地的發展作貢獻。而埃德加頓主席的賠償委員會，也將毫無疑問的長期存在下去，一件一件的受理索賠申請，確認無誤後再一點一點的發放賠償款。
美國財政部也意識到這是個搭順風船的好機會，經杜魯門總統同意，他們將二戰期間凍結的日本在美存款，全部打入民間賠償委員會的賬號，然後再通過一系列證據材料，將這筆巨款以民間賠償款的形式洗白。
看著賀鳴發回的電報，李老闆長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老爺子，咱們折騰了大半年，最後還是給美國人做了嫁衣。」
曹汝霖將懷裡的小曹陳交給兒媳後，呵呵笑道：「博文，話不能這麼說。能做到這一步，我們制定的目標就已經完成了。儘管沒有挖出全部的贓款，但這對日本的發展潛力，也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再說除了美國之外，我們不是最大的贏家嗎？等財閥們的黑金全部挖完，我琢磨著最起碼會有四十億美元，存入亞洲發展銀行的賬戶。」
「呵呵，我回頭得跟埃德加頓打個招呼，請他在受理索賠申請時，一定要審查清楚了。爭取在二十年內，完成這項偉大的人道主義事業。」李老闆沉思了片刻後，突然笑道。
「我看行。」曹汝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等聯合國分部大樓裝修完了，給他們賠償委員會留一層。另外你還得再想想辦法，請國家法院在那霸灣設立一個分庭，專門審理有爭議的索賠申請。」
見這爺孫倆繼續挖掘日本民間賠償款給琉球做貢獻的潛力，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曹小月，忍不住的回頭過頭來，問道：「爺爺，那國內的索賠怎麼辦？難道你們準備賴賬嗎？」
總的來說，賠償委員會在賠償問題上還是公正。鑒於中國是日本侵略戰爭中最大的受害國，他們給中國預留了45%的款項。儘管「影子內閣」的所有成員，都認為這筆錢應該一分不少的賠償給受害者，但也不同意在這個關鍵時刻流入國內。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那些錢會不會被交戰雙方用於戰爭。
隨著賠償基金會裡的存款越來越多，「影子內閣」成員們也在考慮怎麼處理這筆錢。昨天下午更是召開了一次全體會議，最終決定先借聯合國的幌子凍結這筆錢。等國內的局勢明朗，戰爭受害者也有能力保住自己的錢後，才讓賠償委員會發放賠償款。
值得一提的是，包括李老闆在內的所有人，都從未想過占受害者們的便宜。自賠償款存入亞洲發展銀行的那天起，便按照琉球存款利率計算利息。但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那便是所有的錢都要直接交給個人，而不是政府或其他機構。
見曹小月問了出來，李老闆便假著生氣的說道：「小月，你把你老公當什麼人了？你怎麼想我都沒問題，但你不能這樣想你爺爺啊！」
一家子頓時哄笑了起來，陳雨潔更是笑道：「小月，還是看咱們的電視吧。他們的事情咱不管，也懶得管。」
見曹小月給自己做了個鬼臉後，又轉過身去和陳雨潔一起看電視。李老闆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老爺子，延安那邊要來人了，這次是大人物。」
曹汝霖一楞，隨即反應了過來，沉思了片刻後，凝重的問道：「看來台灣那邊讓他們不放心了。來得是什麼人？他們什麼時候到？」
李老闆用茶水在餐桌上寫下李k農的名字後，說道：「飛機我已經派出去了，最遲明天上午就到。楊斌今天上午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那人請我安排他與吳國楨見下面。」
「他的份量不夠！現在也沒到正式接觸的時候。」曹汝霖想了想，斬釘截鐵的說道。
「梅校長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李老闆頓了頓，不無擔憂的說道：「老爺子，六百萬台灣人全民皆兵，海陸空武器裝備應有盡有，如果這個時候不表個明確的態度，我擔心國內戰局會因此而陷入僵局啊。」
有那麼大一個草頭王在身邊虎視眈眈，不但解放軍不敢甩開膀子打，甚至連南京方面都有可能收縮防線，以防吳國楨在美國人的支持下抄後路。如果宋美齡和李k農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那交戰雙方還真有可能保留一支生力軍，以應對吳國楨可能的突然襲擊。
兩個人打架總有一個勝負，但三個人打亂架的結果就不同了。局勢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曹汝霖自然也不例外。經過一番權衡後，曹汝霖突然問道：「博文，有吳國楨這支異軍在，你說有沒有組建聯合政府的可能性？」
李老闆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沒有一點兒可能！如果吳國楨現在介入進去，就是給南京那位喘息的時間，等他緩過氣來，還是會大動干戈的。現在不是一年前了，國民黨人心盡失、國統區內經濟崩潰、重點進攻灰頭土臉。剛剛轉入戰略反攻的延安方面，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再說他們打的是人民戰爭，台灣與南京合流對他們來說只是傷亡大一些，戰爭時間長一點而已。」
「他們真不怕？」
「老爺子，如果連這點事兒他們都怕的話，那他們早被南京那位招安幾十回了。」
「唉！如果台灣的發展能早幾年，那這還真是個組建聯合政府的好機會。」曹汝霖想了想之後，痛心疾首的歎道。
「早幾年？早幾年台灣還在日本人的手裡呢。」李老闆捶了捶桌子，哭笑不得的說道：「老爺子，你就知足吧！能有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曹汝霖重重的點了下頭，無奈的說道：「那就安排他們見見面，只要表明不介入國內鬥爭的態度就行，其他事情等能做主的人來再說。」
「也只能這樣了。」李老闆站了起來，深以為然的說道。
見李老闆準備出門，曹汝霖連忙問道：「博文，你現在去哪？」
「去電子技術研究所看看。」李老闆回過頭來，不無興奮的說道：「老爺子，美國貝爾實驗室已經搞出晶體管了，我得去督促督促他們加緊研究，爭取把這項新技術應用起來。」
彩色電視機是李老闆重點投資的項目之一，曹汝霖也因此對電子技術格外上心。李老闆話音剛落，便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不對啊，德國工程師不是在二九年就申請了晶體管專利了嗎？」
「是的，但他那是設想。」李老闆想了想之後，得意洋洋的笑道：「以當時的技術水平，製造這種器件的材料達不到足夠的純度，所以這種晶體管就無法製造出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撿現成的桃子，而不需要花巨款向貝爾實驗室購買專利。」
「你是說我們自己也能搞出來？」
「嗯，那個傻帽工程師竟然把製造原理刊登在電子雜誌上。有了這些他們再搞不出來，那電子技術研究所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想到彩色電視機還是沒有搞出來，李老闆便憤憤不平的說道。
曹汝霖想了想之後，繼續問道：「博文，那個什麼晶體管真能代替電子管嗎？」
「當然了，但這只是個趨勢，想要真正的取代電子管，那還得等晶體管的技術成熟後才行。」想到晶體管在軍事上的應用，李老闆便繼續說道：「我不但要去催促催促他們，而且還要加大投資力度。把電子技術研究所實驗室的規模，擴大到貝爾實驗室三倍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