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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 第二七九章 四褐山下 文 / 落魄三哥

    第二七九章四褐山下

    黨國,顧名思義是由黨治國。

    國會黨作為華夏歷史上第一個建立起國家政權的政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開創了華夏政黨政治的格局。在一個以小農經濟為基礎、舊秩序急遽崩潰、政治文化迥異於西方傳統的國家,實行「以黨治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縣一級政權,國民政府的黨政關係是典型的「政領導黨」,「以黨治國」基本沒有實現。當然,也並不是說黨務人員在縣政管理中完全沒有參與的餘地,通過各種委員會、黨政聯席會議等,黨務人員在基層政權中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參與權。

    在李浩老闆對國會黨的認知中,實現「以黨治國」的路徑是,中央「以黨統政」,省一級「黨政聯繫」,縣一級則「融黨於政」,縣黨部應處於從屬地位,輔助縣長完成自治。

    蔣主席曾指出,訓政時期地方黨員唯一的職務,僅在於調查戶口、組織保甲、做保衛團員等切實工作,不得爭當保長、甲長及團長。

    讓李浩曾經驚訝不已的是,很多省政府明示下屬各縣長。劃清黨政界限,黨部不許干涉行政,黨員不是特殊階級,尤其是「各縣司法、行政事務,應由各該縣長依法處理,縣黨部絕對不許干預;各地黨員及農工商會等職員,應與普通人民一律待遇,不得視為特殊階級」,犯罪行為必須按法律究治。

    他不得不承認,國民政府的政治架構,也並不是那麼糟糕。至少在黨員和普通老百姓平等這一條上,讓李大老闆佩服不已。

    車隊剛駛到蕪湖縣的破城門外,就見幾百號人密密麻麻的站在城門邊,翹首以盼自己的到來。

    因為有王世傑的提醒,李浩並未感到意外。家鄉的父母官們前來迎接,李浩不得不放下架子,親自下車與蕪湖縣黨政要員們打招呼。

    「請問哪位是李浩李先生,鄙人蕪湖縣長李志誠,歡迎李先生衣錦還鄉啊。」見車隊中間的黑色轎車中走下一群來,李志誠連忙滿面春風的迎了上去。

    看來蕪湖這地方姓李的還真不少,南京警備司令部憲兵團副團長李安明,連忙跑到李縣長身邊,指著西裝革履的李大老闆介紹道:「父親,這位便是李浩先生。」

    「哦,李先生,歡迎歡迎。咱們蕪湖出了您這樣的大人物,是我們全蕪湖人的驕傲啊!」

    看著身穿黑色中山裝,胸前別著一枚黨徽的李縣長。李浩便是一陣惡寒,暗想搞來搞去,原來你們倆是一家子。

    想歸想,寒歸寒,但還是連忙伸出雙手,一邊與李大縣長親切握手,一邊熱情的說道:「李縣長,您是家鄉的父母官,怎麼敢勞您大駕親自迎接呢?」

    說完後,連忙轉過身來,給李志成介紹道:「李縣長,我給您介紹下,這位便是國民政府外交部王部長。那邊的洋鬼子,是堅果**事顧問團的奧古斯丁將軍。」

    我的媽呀!外交部王部長、堅果國將軍都來了!李縣長頓時楞住了。見父親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見過大世面的李安明連忙提醒道:「父親,父親,快跟王部長打招呼啊。」

    李大縣長這才反應過來,顧不得擦那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連忙彎腰鞠躬道:「歡……歡迎,歡迎……王部長大駕。」

    王世傑扶起李志成,和聲細語的說道:「李縣長,今天我是以私人身份陪李先生回鄉祭祖是,你就不必多禮了。這樣……把你們迎接的人給李先生介紹一下,然後咱們就直接去李家祖墳吧。」

    李志成哪敢不從,立即小跑著回到人群邊,神色慌張的交代了一番,領著五六個人戰戰慄栗的跑了過來。

    毫無疑問,蕪湖縣的黨政要員都來齊了。李浩笑容滿面的與黨部主任,執委會、監委會主任,蕪湖城防司令員等人親切握手,並感謝家鄉父母官們的迎接。

    「李先生,這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來,咱們既是同宗又是同鄉,您能不能賞光先到城裡去稍事休息,等吃完飯後再去四褐山祭祖啊?」

    李安明也湊了過來,急切的說道:「李先生,這也是家父的一番好意,您就賞個光吧。反正四褐山離縣城又不遠,不會耽誤您多少時間的。」

    「李縣長,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讓您親自迎接已經非常過分了,哪能再讓您破費呢?再說我們的時間都很緊,咱們還是下次再聚吧。」李老闆還等著祭完祖後,今天連夜趕回那霸灣基地,哪能在這裡耽誤時間啊。

    「李先生,你自小離家求學,然後又參加**抗戰,所以對我不是很熟悉。要知道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我跟李老爺子以前還常常一起喝酒呢。不行……不行,您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個面子,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嘛。」有這個機會攀關係,老奸巨猾的李志成哪能放過。更何況也正如他所說,李老爺子生前跟他的關係很是不錯。

    家鄉的父母官,而且還是死鬼父親的朋友熱情相邀,這讓李浩非常的為難。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王世傑發話了:「李縣長,李先生是聯合國官員,不像咱們這些人一樣有時間喝酒聊天。這樣吧……你上我們的車,一起陪李先生去四褐山祭祖,有什麼話車上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李志成之所以如此執著,就是想借此攀攀關係,讓兒子在南京能有個靠山。李浩到底是什麼身份他並不清楚,但他卻知道李浩是能跟蔣主席說得上話的人,畢竟要求自己組織迎接的是蔣主席侍從室。

    雖然李浩拒絕了自己的邀請,但能陪同他一起祭祖也不錯。李志成連忙點頭答應,並非常武斷的讓同前來迎接的眾人回去,自己鑽進了李老闆的轎車。

    的確,四褐山離蕪湖縣城很近,一個小時不到,車隊便抵達了長江邊的四褐山下。

    按照原先的計劃,奧古斯丁等人留在原地等候。李浩等人在阿財的帶領下,順著簡易的山間小路往李家祖宅走去。

    山不高,但路很難走,李老闆生怕兒子有什麼閃失,連忙從陳雨潔懷裡抱過小曹陳,並對身後的李縣長說道:「李縣長,這路是不是該修修了?」

    唉!怪只怪接到的通知晚,如果早知道李家出個大人物,早知道李浩會回來祭祖,李志成就算砸鍋賣鐵也會把這條路修好。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不得不無奈的回道:「李先生,您也知道的,鬼子全面侵華後不久,咱們這裡就成為了淪陷區。卑職去年剛剛到任,期間還被新四軍圍攻過一次,再加上縣府財政困難,一時半會兒擠不出錢來修啊!不過請您放心……我保證您明年回來祭祖的時候,這條路肯定能修好。」

    其實李浩也就是這麼隨便一說,他還不知道自己這次祭完祖後,能不能再回來了。見李志成還真當回了事兒,暗想千萬別因為自己這句話禍害了鄉親們,便連忙說道:「李縣長,你千萬別當真。這麼偏僻的地方,能有條路走就不錯了,您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不行……不行!修橋鋪路是我的本分,如論如何我都要把這條路修好的。」李志成可不會那麼想,甚至已經暗自琢磨起等李浩離開後,便召集保長們安排此事。

    見李志成鐵了心要修路,李浩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到聯總的善後修復資金後,突然說道:「李縣長,既然你下定心要造福鄉里,那我也不能沒有什麼表示。這樣……等會兒我安排個人,你跟他談談,修這條路要花多少錢,全部由我們來出。」

    想到蕪湖縣城到四褐山的公路也很顛簸,陳雨潔插了進來,建議道:「老公,要不把縣城到這裡的路全部修一下,也算咱們給家鄉做點事情嘛。」

    不得不承認,陳雨潔的話很有道理。李老闆暗想,與其讓那些善後修復資金,去修復華華夏北的交通線,再被gcd野戰軍破壞,還不如做點工作,讓那些錢花在這裡。便停了下來,轉過身去,對李志成鄭重的說道:

    「李縣長,我難得回來一趟,理應為家鄉做點事情。如果你願意的話,把蕪湖縣內要修的路統計一下,另外還有學校醫院什麼的全部都算上,列一份清單給我,所需要的資金我來給你想辦法。」

    我的乖乖,真是大人物,大手筆啊!李志成頓時愣住了,想到人家既然能說出來,肯定有把握,連忙說道:「這……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王世傑當然知道李老闆手眼通天,便笑呵呵的提醒道:「李縣長,還愣著幹什麼?既然李先生都說話了,你還不趕快謝謝啊?」

    李安明這時也反映過來,連忙說道:「父親,李先生是聯合國的大人物,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謝謝,謝謝李先生,您可是為家鄉做大貢獻了。您放心……等資金一到,我一定會完成這些工程,並給您樹碑立傳,寫進蕪湖縣地方志。」李志成連忙扔下手中的文明棍,雙手緊握李浩那只未抱小孩的手,激動的感謝起來。

    李浩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李縣長,咱醜話可說在前面,資金我來給你想辦法解決,但每一分錢都必須用到實處。如果讓我知道誰敢從中做手腳,可別怪我李浩不客氣。」

    李志成哪敢為了賺錢,得罪這樣的大人物,連忙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李先生,請您放心,我保證錢都會花到實處,如果誰敢動那歪心思,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說話間,先行跑去李家祖宅的阿財,早就招呼三百多當地鄉親們迎了上來。見眾人指指點點的交頭接耳,李浩一陣的鬱悶。因為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甚至連蕪湖話都不會講。

    不過這並沒有關係,跟隨李老闆一起前來的保全隊員們,立即在阿財的安排下,帶領眾人到山下分發車上的禮品。

    李家祖宅已經是一片枯草叢生的廢墟,眾人凝重的在廢墟邊轉了一圈後,便往五百米外田里的墳地走去。

    阿財顧不上安排眾人擺放祭品,就撲到在一個墳堆上嚎啕大哭。李浩見此情景一陣的心酸,連忙將懷裡的兒子交給陳雨潔,接過保全隊員手中的鐵鍬,一聲不吭的整理起祖墳來。

    見老闆動手了,保全隊員們站不住了,紛紛掄起手中的鐵鍬。半個小時不到,李家墳堆便整理完畢。六張行軍折疊床拼成的香案上,頓時擺滿了祭品。

    李浩、阿財、以及陳雨潔、曹小月四人,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在江邊的瑟瑟寒風中,對著香案就是三個響頭。

    「預備……放!」

    隨著賀鳴的一聲令下,六十多名保全隊員,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對空射擊。霎時間,刺耳的槍聲在揚子江邊的四褐山上空迴盪。

    王世傑、李志成、李安明等人,也凝重的走到香案前,向不幸遇難的李家上下三鞠躬。李浩和阿財等人,連忙按照規矩,給眾人磕頭答謝。

    「少爺,那時候我走的匆忙,連墓碑都沒豎一個,要不咱們趕快去找石匠做幾個吧。」

    李浩站了起來,拍了拍阿財的肩膀,沉重的說道:「算了,就這樣吧。我們能回來祭奠,我想……列祖列宗們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不是李浩不想豎碑,不想用水泥給李家不幸遇難的人們修墳。因為他顧忌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新政府的一系列破除封建迷信活動。他可不想讓一群閒得蛋疼的人,來打攪地下長眠的李家列祖列宗們。

    阿財的建議李志成早就想到了,現在見阿財提了出來,李浩竟然給拒絕了。還以為他們急著趕回去,時間上來不及,連忙說道:「李先生,您放心的回去吧。這些小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李縣長,墳地就現在這樣,千萬別再修整了,碑也不需要樹立,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長眠在此吧。」李浩轉過身來,嚴肅的告誡道。

    王世傑點了點頭,凝重的說道:「李縣長,這件事就聽李浩的意思,你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這時候,到山下去領新年禮物的鄉親們都回來了,一個個捧著奶粉、食油、紅糖、臘肉,圍在李家墳地的四圍,看著荷槍實彈的保全隊員們,戰戰慄栗的不敢走上前來。

    李浩拉著二女走了過去,一家四口,抱著兒子鄭重的給鄉親們鞠了一躬,便招呼眾人下山返回。

    「老公,你怎麼不跟鄉親們說兩句啊?」陳雨潔剛鑽進轎車便埋怨了起來。

    「有什麼好說的?給大家鞠一躬,拜託他們照看下墳地就行了。」李浩當然不能說那些人他都不認識,蕪湖話他也不會講,不得不如此解釋道。

    完成祭祖大事的阿財,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鑽進副駕駛後,便指著車窗外四褐山南麓,興奮的介紹道:「少奶奶,您看……那上面有座古廟叫望江寺,老人們說是地藏王菩薩入皖修行的第一站,然後才到城裡的赭山,最後在九華山成的佛。

    廟前面有兩棵幾百年的老銀杏樹,小時候我常跟少爺去打白果。不過那白果不管煮了吃,還是烤了吃,都是苦的。辛辛苦苦打一包回來,最後還都扔江裡去了。」

    二女頓時來了興趣,因為李浩從未給她們提過小時候的事。曹小月更是問道:「阿財,你家少爺還帶你幹了些什麼?」

    「少奶奶,別看咱們這褐山小,可是山上的東西多著呢!少爺還帶我上山去採靈芝和枸杞,對了……山頂上還有座古老的烽火台,據說是岳爺爺在那會兒,有個叫李什麼綱的,為了抵禦金兵打過長江才修建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我記不清楚,反正說書的都是這麼說的。」

    說話間,賀鳴等人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往回趕,只見李大縣長焦急的站在車外,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李浩說。

    想到人家一堂堂的縣太爺能陪自己祭祖,李浩便推開車門,招呼李志成父子上後面那輛車上說話。

    李志成剛坐進轎車,便支支吾吾的問道:「李先生,您這是回南京還是上海啊?」

    「都不是,我們晚上就趕飛出國。對了,李縣長,非常感謝你能陪我一起祭祖。我答應你的事,你直接去南京找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的押運隊,我會交代他們給你安排的。」

    李志成急了,修不修路他才不管,他關心的是兒子的前程,得知李浩這一去很可能就不復返了,不禁一陣的失落。

    但想到連外交部王部長都陪李浩回鄉祭祖,還是忍不住的說道:「賢侄,你家老太爺在世的時跟我是好朋友,我就托大稱你為賢侄了。算來算去,咱們蕪湖就出了你這一個大人物,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提攜提攜犬子啊?」

    看著這對父子期盼的目光,李浩點了點頭,說道:「李縣長,您是有所不知啊,我並不是國府官員。這國民政府裡的事情呢,的確是愛莫能助。如果貴公子感興趣的話,我倒可以給他在聯合國維和部隊裡安排個職位。」

    李安明見識過李浩的神通廣大,也想出去闖一闖,但想到自己是獨子,不能像李浩這樣無牽無掛的周遊世界,不得不放棄了這誘人的想法。

    「賢侄……連外交部王部長對你都這麼高看,這點事情就真的沒一點辦法嗎?」李志成當然不相信李浩的話了,還是爭取了起來。

    李浩被他給說糊塗了,苦笑著問道:「李縣長,您到底是什麼事情我還不知道呢。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難處您儘管說,只要我李浩能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脫。」

    李志成這才意識到自己急糊塗了,頓時尷尬的說道:「賢侄,犬子晉陞上校已經三年了,也打過鬼子立過功,就是因為上面沒人,一直得不到陞遷啊。」

    看著李安明肩上那上校軍銜,李浩一陣的惡寒,暗想這對父子可真是給自己出難題了。中校晉陞上校沒什麼問題,但上校晉陞少將是很有難度的。

    「世伯,您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國共內戰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咱們誰也說不清楚。安明兄既然是**軍官,上戰場拚命是遲早的事。打鬼子那是沒辦法,但這華夏人打華夏人的仗,我認為沒必要冒那個險,別到時候把命給搭上。」李浩沉思了片刻後,善意的提醒了起來。

    李浩的這番話深深打動了李志成,畢竟蕪湖縣前任城防司令,在他剛接收蕪湖時,在與圍城的新四軍激戰中,就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可不想自己唯一的兒子,為黨國殉職。

    經過一番痛苦的權衡,李志成毅然說道:「賢侄,你說得非常有道理。那……那犬子安明今後就拜託你了。」

    說完之後,便從公文包裡摸出一個紅布小包,送到李浩面前,繼續說道:「這是一點小意思,還望賢侄不要拒絕。」

    毫無疑問,包裹裡肯定是李老闆的最愛——金條!誰的錢李浩都敢收,但現在這錢,李浩怎麼也不好意思收下。

    看著這對父子,再想到後世的父親,李浩一陣的心酸,連忙說道:「世伯,您這是幹什麼?咱們兩家是世交,您這樣幹不是打我的臉嗎?您放心,安明兄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等到了南京後,安明兄直接上我的飛機,下面的事情我來安排。」

    心酸的不只是他李浩一個,副駕駛上的李安明見老父竟然同意自己出國,頓時心如刀絞。儘管他也想出去見見世面,但還是捨不得父親啊!

    「父親,我……我……我不想走,我走了你……你怎麼辦?」

    李志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哽咽道:「你沒聽李先生說嗎?難道真想讓我家絕後嗎?這件事聽我的,該走就得走。」

    李安明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我還是不能就這樣走。您想想……如果我就這樣一走了之,會給您和李先生惹麻煩的。」

    李浩這才意識到李安明跟自己不一樣,人家有家有業的,父親還擔任政府官員,哪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便微笑著說道:「安明兄,你不要著急。回南京之後,你該辭職的辭職,該收拾的收拾,等事情都辦妥了,直接去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南京分署,找太平洋保全公司的押運隊報到,他們會安排你出國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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