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 第二七六章 六親不認 文 / 落魄三哥
第二七六章六親不認
「蔣夫人到……！」
隨著堅果國大使館一秘宏亮的通報聲，身著黑色大衣的蔣夫人，在使館工作人員以及她的女秘書陪同下，笑容滿面的走進了宴會廳。
大廳內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儀態萬千的蔣夫人摘下手套，不斷的給眾來賓點頭示意。司徒雷登大使連忙走了過去，向蔣夫人問好。
李浩這才結束了與伯德大使的談話，饒有興趣的打量起國民政府的第一夫人來。
作為男人，李老闆不得不佩服蔣主席的好福氣。用西方國家的話來說，宋美齡是上帝派來護衛他的女人。
在李老闆的眼裡，宋美齡的姿色容貌很是一般。照現在的輪廓倒退二十年，宋美齡也算不上大美人。於是李老闆很直接的認為，這個時代人們的審美觀，的確有很大的問題。
不過這並不影響宋美齡在李老闆心中的形象，李浩甚至認為她絕對稱得上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女人。甚至連她的姐姐「國母」宋q齡，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從一個正常男人的角度來看，宋美齡絕對是位好妻子。在西安事變時，宋美齡托宋子文給身陷囹圄的丈夫，捎去了一封讓天下有情人無不為之感歎的信。
宋美齡在信中是這樣說的，「如子文三日內不回京，則必來與君共生死！」
果不其然，兩天後身在囚房中的蔣某人，看到宋美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驚呼淚下：「余妻真來耶？君入虎穴矣！」而宋美齡則強抑感情說道：「我來視君爾！」
這位傳奇女子對丈夫的襄助，遠不止中原大戰時她策反韓復矩，讓他在背後捅了馮玉祥、閻錫山一刀。西安事變時飛赴西安拯救丈夫，1942年萬里飛赴新疆降伏盛世才，1943年跨越太平洋去堅果國，為華夏爭取到大批援助那麼簡單。
在丈夫統一華夏，和抗戰中即將失去華夏期間，她始終與她的丈夫站在前台。她不是襯托紅花的綠葉，而是被綠葉陪襯的紅花。她除了要扮演好最得體的第一夫人外，還與他頭銜數量之多而聞名的丈夫一樣，直接參與擔任了一大堆公職，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成了華夏事實上的空軍司令。
在她丈夫的事業和國家、民族最危難的時刻，她爆發出生命中最燦爛最輝煌的光華。她征服了大洋彼岸長期袖手旁觀的山姆大叔，征服了傲慢而老奸巨猾的丘吉爾，為抗戰期間最艱難的華夏，贏得了最為寶貴的大批援助。
而她的丈夫，一個僅在出雲國有過刷戰馬和低級軍官培訓經歷的獨裁者，一個由軍閥而勉強為列強承認的國家元首，終於在她的巧妙安排下，與羅斯福、丘吉爾這樣的巨頭坐到了一起。
在她的長袖善舞下，已經「極度疲勞」的華夏，迎來了大批援助物資，廢除了歷史上很多不平等條約，甚至還獲得了大國地位，成為了名不副其實的「五大國」之一。
「尊敬的蔣夫人，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大家能參加今晚的新春招待會。在此，我代表堅果國政府以及堅果國人民，祝大家在新年的一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下面，請今晚的特別嘉賓，國民政府第一夫人講話！」
司徒雷登大使的新春致辭，和宴會廳內雷鳴般的掌聲，打斷了李浩的沉思。只見雍容華貴的蔣夫人，笑吟吟的走到司徒雷登大使身邊，向大廳內的所有人微微點頭致意，並用嫻熟的英語說道：「尊敬的司徒雷登大使，感謝您的邀請，更感謝貴國政府一直以來，對我國不遺餘力的幫助與支持。請允許我………」
「老闆，這個女人很厲害，據說她跟羅斯福總統的老對手威爾基有一腿。」很顯然，奧古斯丁准將對她那套外交辭令並不感冒，而是對華盛頓流傳的八卦新聞很感興趣。
李浩一楞，連忙放下酒杯，問道：「奧古斯丁，威爾基是誰？長的很帥嗎？」
奧古斯丁對李浩的孤陋寡聞非常震驚，驚訝的說道：「我的上帝！老闆，你的消息也太閉塞了。威爾基曾經是羅斯福總統的競選對手，差一點點就擊敗羅斯福了。對了，他曾作為羅斯福總統特使去過重慶，我想他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
儘管奧古斯丁說得有鼻子有臉，但李老闆並不相信這套鬼話，而是笑罵道：「哦，我的朋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要知道你議論的可是國民政府第一夫人，被人聽到會惹麻煩的。」
「老闆，事實上我是從巴達維將軍那裡聽說的，這個緋聞軍事顧問團裡誰都知道。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咱們還是不惹麻煩為好，畢竟我們的生意還在華夏。」
奧古斯丁的話讓李老闆哭笑不得，暗想他如果不是有生意在華夏，那他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甚至還會像那些閒得蛋疼的美軍顧問們一樣，大傳特傳這個驚天緋聞。
說話間，大廳內又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看樣子蔣夫人的講話已經結束了。
李浩掂起腳跟，透過前面客人們的縫隙，看到司徒雷登大使禮貌的將蔣夫人送回座位，然後繼續大聲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裡，我榮幸的給大家介紹一位朋友。那便是聯合國賴伊秘書長的顧問、聯合國安理會軍事觀察員、聯合國兒童緊急救助基金會親善大使、國際難民組織觀察員、國際衛生組織觀察員……真正的人道主義者李浩先生！
值得一提的是，李先生是位出色的華夏人，還是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創始人。也許大家不太清楚，李先生的聯合國維和部隊，正在中東地區以及出雲國從事國際維和工作。李先生的聯合國武器禁運核查小組，也正在出雲國協助遠東軍事法庭，對出雲國在二戰期間，生化武器研究、製造、使用的戰犯進行調查。
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李先生到中間來，給大家講幾句好不好！」
剛回到座位的宋美齡楞住了，暗想這個李浩到底是何方神聖啊？華夏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大人物。就在她東張西望，準備找個人來問問之時。外交部長王世傑連忙走到她身邊，在她的耳邊介紹了起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李老闆整了整衣服，笑容滿面的走到宴會廳中間，熱情的與司徒雷登大使握手致謝，然後回過頭來，跟大廳左側蔣夫人的方向點頭致意，並大聲的說道：「謝謝司徒大使，謝謝大家！我就是李浩，至於我的身份，我想就不需要再重複了。畢竟司徒大使剛才介紹的已經很詳細，甚至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我竟然有那麼多的官方和非官方身份。」
李浩的開場白，並不是那一成不變的外交辭令。得體的西服、優雅的談吐、小小的自嘲，頓時獲得了眾人的好感。巴達維、奧古斯丁等堅果國將軍們，更是拍手鼓掌，給李大老闆壯聲勢。
各國外交官們對李浩這個人物並不陌生，雖然他們之前沒有親眼見過李浩，但多多少少知道點李浩的「光輝事跡」。畢竟能在一個主權國家的王宮裡，口無遮攔的指責該國國王是不稱職的國王，指責該國政府是不負責任政府的聯合國官員他是頭一個。
外交官們一個個瞪大著眼睛，豎起耳朵，想知道李浩今天有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會不會讓他的祖國難堪。
李浩頓了頓之後，繼續笑道：「女士們、先生們，感謝大家對聯合國這一國際組織的幫助與支持。在此，我代表賴伊秘書長，代表聯合國秘書處的全體同仁，祝大家新年愉快！
今天我很高興，因為我回到了我的祖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華夏的首都南京。同時，我今天也非常的欣慰，因為在宴會廳內的各國外交官，都是來自聯合國的各成員國！
讓我們在華夏新年即將來臨之際，共同舉杯，祝聯合國這個致力於世界和平的國際組織，在新的一年裡穩步發展。為全世界的和平、慈善、教育、醫療、動物保護事業，作出更大的貢獻！」
花花轎子眾人抬，儘管李浩說了一大堆的空話、廢話，宴會廳裡的眾人還是紛紛舉起杯子，響應李老闆的號召。
李老闆的講話終於結束了，這讓剛從王世傑口中得知李浩來意的蔣夫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畢竟大廳中間那個侃侃而談的傢伙，還算給了點面子，沒有大放厥詞的讓自己難堪。
華夏的大國地位，是她千辛萬苦「爭」來的，她可不想被眼前那個六親不認的傢伙，毀了華夏的國際形象。李浩的講話剛剛結束，便吩咐王世傑將李浩請到自己這邊來，想憑她無往不利的人格魅力，說服腦袋一根筋的李大老闆。
「蔣夫人好，鄙人李浩，久仰夫人大名。這趟回國實在匆忙，禮物都沒準備，還請夫人見諒。」李老闆今非昔比，國際國內的大人物見多了，所以面著宋美齡並不緊張。
見李浩不卑不亢的樣子，宋美齡微笑著點了點頭，指著身邊的椅子，說道：「李先生，坐，快請坐。今天是堅果國大使館的宴會，就算要送禮也應該送給司徒大使啊。」
彆扭，特別的彆扭！宋美齡這一口上海味夾雜著廣東味的國語，讓李浩聽著非常彆扭。但人家好歹也是第一夫人，不得不強忍著坐了下來，乾笑了兩聲，說道：「謝謝夫人提醒，看來我真是疏忽了。呵呵，疏忽了。」
「李先生，聽說兩年前你也是**軍官，也是三青團團員？」宋美齡不愧是政治經驗豐富的女強人，一下子便抓住了李浩的軟肋，單刀直入的問道。
李浩點了點頭，說道：「夫人說的對，我兩年前的確是**軍官，也曾經是三青團團員。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呀！」
宋美齡哪能就這樣放過李浩，要知道只要把這一點坐實了，李浩便不好意思向自己提聯合國會費的事情了。於是繼續說道：「李先生，正如剛才你所說的那樣，華夏是你的祖國，而且你還是**軍官和三青團團員。我想，你作為一個愛國的有為青年，應該不會為難你的祖國吧？」
「瞧夫人您說的！我李浩生在華夏，長在華夏，怎麼會為難自己的祖國呢？如果我不愛自己的國家，能在國家存亡之際投筆從戎，抗擊日寇嗎？」
不等宋美齡開口，李浩臉色一變，沉重的說道：「夫人，作為一個華夏人，我已經做了該做的一切。不過我有句話還是不吐不快，那便是我真希望國家能像我們愛他一樣愛我們。」
宋美齡哪裡知道內情，聽李浩冒出這沒頭沒尾的話，連忙問道：「李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國家怎麼不愛你們了？」
「夫人，有些事情說清楚了就沒意思了，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感情牌徹底的失敗了，儘管宋美齡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她明白了李浩根本不吃這她一套。雖然有點惱火，但還是對李浩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說道：「李先生，華夏能出你這樣的人物，是我們的驕傲啊。對了，這趟回國呆幾天？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想專門舉辦個宴會，歡迎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回國啊。」
「夫人，感謝您如此高看李某，不過夫人國事繁忙，我還是不打攪了。我這趟回國主要是就聯合國會費的問題，與外交部王部長談談。如果有時間的話，順便回趟蕪湖老家，祭奠下祖先。」
怕什麼來什麼，李浩到底還是扯出了聯合國會費的問題。宋美齡當然不會跟他談這個，便指著身邊的王世傑，淡淡的說道：「哦，王部長就在這裡，要不你們談談。」
踢皮球，打太極拳，這些賴賬手段李老闆可見多了。見宋美齡準備閃人，立即說道：「夫人，這件事我剛才跟王部長提過了，很可惜他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討人嫌了，明天就回鄉祭祖。聯合國會費的事情，我回去後再另想辦法吧。」
李浩當然不能向宋美齡要錢，因為宋美齡只是第一夫人，並不是外交部官員。
不過這倒讓宋美齡擔心起來，她寧可李浩繼續找王世傑扯皮，都不願意就這樣讓李浩回去。天知道六親不認的他，會幹出點什麼事情來。
想到這裡，宋美齡脫口而出的問道：「李先生，你準備想什麼辦法解決啊？」
李浩半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有恃無恐的說道：「夫人，辦法嘛有很多了。比如我會請堅果國國會和堅果國財政部的朋友們幫忙，從國民政府申請的貸款中扣除。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找找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的埃德加頓署長。請他從善後救濟資金中拿出二百四十萬美元，替國民政府交納聯合國會費。」
站在宋美齡身後的孔祥熙急了，立即說道：「李先生，你是不是華夏人啊？怎麼胳膊肘往外拽呢？我警告你，如果你真這麼幹，我跟你沒完！」
有槍、有人、有身份、有地位的李老闆可不吃他這一套，慢悠悠的掏出香煙，旁若無人的點起一根，笑問道：「請問您是哪位啊？既然國民政府不願意履行應盡的義務，那我只能如此辦理了。夫人在這裡都沒說話，你急什麼急啊？不過我得告訴你，就因為我是華夏人，所以才對國民政府這麼客氣，否則我早把滯納金給算上了。」
宋美齡是什麼人物？她可不相信李浩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從堅果國援華的資金中截留聯合國會費。更不相信李浩真能從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的救濟金中，扣除二百四十萬美元的巨款。
既然李浩已經說了，他明天祭祖後便離開華夏，那他應該不會像在伊朗那樣大放厥詞。想到這裡，宋美齡站了起來，結束了這次不愉快的談話。禮貌的與司徒雷登大使道別，離開了堅果國大使館。
宋美齡不相信李浩的能量，不等於王世傑、周至柔不相信。二人見蔣夫人不把這當回事兒，連忙追了出去。
司徒雷登送走宋美齡後，立即走到李浩身邊，苦笑著埋怨道：「李，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呀？竟然把蔣夫人給氣跑了。」
李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司徒校長，看來討債真不是個好工作，到哪裡都沒人喜歡。」
「算了，算了，她也不容易，你就別再為難她了。」司徒雷登拍了拍李浩的肩膀勸道。
而李浩要對付的主角終於出現了，在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內政部次長唐縱，認為自己應該摸摸李浩的底細，回去後好向夫人匯報。
一時半會兒沒有個人介紹，他只坐在角落裡觀察著李浩的一舉一動。十幾分鐘的觀察，唐縱不得不承認李浩神通廣大。不但巴達維等堅果國將軍對他尊敬有加，連司徒雷登等幾國大使對他也非常的熱情。
殊不知宴會廳左邊樓梯上的賀鳴，也在觀察著唐縱的反應。當他確認唐縱在偷看老闆後，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快八點了，只見賀鳴快步走到李浩身邊，禮貌的與眾人致歉後，將李浩請到唐縱旁的桌子邊，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文件請李浩簽字。
李老闆接過賀鳴遞來的派克金筆，一邊簽字，一邊嚴肅的命令道：「賀鳴，給埃德加頓署長發電，請他從援華的善後資金中扣除一百二十萬美元，沖抵國民政府今年的聯合國會費。另外給華盛頓的湯姆參議員，白宮的杜勒斯先生，以及霧谷的詹姆斯伯恩斯國務卿想想辦法。從國民政府的貸款中，截留一百八十萬美元。」
「老闆，不對啊！國民政府只欠二百四十萬美元的會費，您怎麼多收了四十萬美元呢？」賀鳴驚叫了起來。
李浩扔下鋼筆，氣呼呼的說道：「那四十萬美元是滯納金。本來不準備收他們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了個死胖子，竟然敢威脅我！」
賀鳴這才明白過來，飛快的記錄下老闆的命令，提醒道：「對了……老闆，北平警察局白副局長已經到了南京，據說他的身體不好，您要不要去看看啊？」
「白大哥來了？我現在走不開啊，這樣……你現在就去跟奧古斯丁說一聲，讓他安排幾個憲兵幫我把白大哥接過來。好久沒見他了，是應該聚聚了。」
二人的聲音不高不低，全部落入了唐縱的耳裡。他可不認為李浩是在演戲，畢竟深居簡出的他，與李浩根本就沒一點關係。
談話的內容讓唐縱意識到李浩並不是在開玩笑，算算時間夫人現在應該到家了。唐縱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大門邊給夫人打電話匯報他無意中偷聽到的消息。
王世傑一番詳細的介紹，讓宋美齡明白了李浩並非在吹牛皮。他不但在聯合國混的如魚得水，而且跟堅果國政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特別是李浩竟然帶著幾千聯合國維和部隊，衝進排華騷亂中的馬尼拉，逼得菲律賓總統下令菲軍向自己的同胞開槍，在萬分危急之時，救下了成千上萬的華人同胞，這讓宋美齡意識到那個年輕人言出必行。
作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聯合國會費當然是要交的。但國民政府的財政狀況，自去年宋子文拋售黃金外匯，挽救日益貶值的法幣失敗後，變得非常之糟糕，根本擠不出那二百四十萬美元。
這種煩心事宋美齡既然知道了，自然不願意讓丈夫再操心。正在三人研究對策時，接到了唐縱打來的電話。
「夫人，在北平時那小子就六親不認，現在身份變了，他更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啊！」唐縱帶來的壞消息，讓宋美齡的鐵桿死忠周至柔焦急萬分。
宋美齡坐了下來，嚴肅的說道：「二位，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中正，省得他為這些事情操心。」
王世傑雖然不知道李浩到底想幹什麼，但他可以肯定，李浩是不會趕盡殺絕的。不過這個倒是個替外交部要經費的好機會，便凝重的說道：「是，夫人。不過這件事可拖不得啊！我們外交部的駐外人員經費不足，可以一天兩頓的對付著。但李浩那小子可是說到做到的主兒，連蘇聯的會費都能收回去，咱們如果硬是不給的話，我想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王部長，他既然是咱們華夏人，那他總該有親戚朋友在國內吧？要不咱們找找他們做做工作？」李浩吃住都在堅果國大使館，出入都有堅果國憲兵保護，宋美齡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也只能想出這最老套的主意了。
「夫人，您是有所不知啊。他們李家就剩下他一個人，其他人全部被出雲國鬼子給殺害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參加**抗戰。他的妻子和曾經的兄弟們，都已經移民國外，國內已經沒人了。」王世傑無奈的回答道。
見夫人如此為難，周至柔站了起來，說道：「夫人，雖然緬甸的事情傷了李浩的心，但我看他還是愛國的。您想想，如果他真不愛國，能幫助我們爭取那九架飛機嗎？我跟他還有幾分交情，要不我現在就趕回去，跟他再說說。」
「行，那就辛苦你了，他現在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咱們是很難拉攏他了。你見到他後，要從民族大義的角度入手，盡量打動他。能緩交就緩交，能少交就少交。」宋美齡想了想之後，立即叮囑了起來。
王世傑點了點頭，補充道：「夫人，他明天不去蕪湖祭祖嗎？咱們是不是跟蕪湖縣長打個招呼，讓他們也盡點地主之誼。咱們把事情做漂亮點兒，我就不相信他真鐵石心腸，硬是跟咱們過不去。」
宋美齡大喜，連連點頭道：「王部長說的對，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我現在就讓侍從室佈置這件事，讓他回鄉之後風風光光。」
「夫人，您是知道的，這外交工作事關國家臉面。咱們的駐外人員們不容易啊！寧可餓著肚子，都要置辦身像樣的西服撐門面。今天出了李浩這檔子事兒，我這心裡難受啊。再這樣下去，堅果國的少川他們就要上街去領救濟金了。」王世傑察言觀色了半天，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宋美齡何嘗不知道外交人員的苦處。其他國家的外交官都可以帶著妻兒出使國外，而華夏的外交官除大使能帶老婆外，其他人只能當光棍。
現在更是因為區區二百多萬美元的聯合國會費，被李浩那個聯合國小吏打上門來。想到這裡，宋美齡一陣的心酸，咬牙說道：「王部長，外交部去年下半年的經費還沒下撥吧？這樣，我明天就幫你跟孔部長說說，先撥幾十萬給你們救救急。剩下的………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王世傑不是不識抬舉的人，外交部也不是其他的單位，要經費必須是外匯黃金，見夫人開了口，連忙站了起來，凝重的說道：「謝謝夫人，謝謝夫人體諒，我代外交部的所有駐外人員們謝謝您了。」
「王部長，我有點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宋美齡的心情壞到了極點，下午剛收到二萬八千多**損失的消息，晚上又遇到了李老闆那個討債鬼。想到三樓還在開作戰會議的丈夫，便對王世傑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