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 第二六四章 陰差陽錯 文 / 落魄三哥
第二六四章陰差陽錯
寒風瑟瑟,南苑機場的跑道上卻熱鬧非凡。兩千多名保全隊員和維和隊員,以及六百多名黑色制服的琉球警察,守在各自的車輛邊,等待車隊總指揮張小山下令開拔。
六百多輛各型車輛,密密麻麻的呈四路縱隊排在那裡,插滿了聯合國維和部隊、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的旗幟好不壯觀。
奧古斯丁准將沒讓李老闆失望,不但從北平警備司令部和第十一戰區長官部搞來了特別通行證。還從警備司令部借來了一個團的憲兵,沿途保護車隊的安全。
十一戰區孫連仲長官,對奧古斯丁這位可上達天聽的堅果國將軍不敢怠慢,特別派出了戰區司令部參謀處副處長謝士炎少將,率領司令部警衛一連,護送李老闆的車隊去天津登船。
北平城裡的保全公司大院兒,昨天就移交給了警備司令部。而南苑機場跑道邊保全公司曾經的總部,在車隊出發後,也將移交給南苑機場守備團。
看著自己事業騰飛的地方,即將成為別人的,李浩等人心裡總不是個滋味兒。公司的頭頭腦腦們佇立在三層的小樓前,久久都不能釋懷。
「博文,時間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下午還能趕得上裝船。」幾百噸食品、藥品等物資在車上,曹樸生怕出一點意外,便走到女婿的身邊低聲提醒道。
李浩反應過來,拉了拉大衣的衣領,點頭說道:「嗯,出發吧!張小山……!」
「到……!」聽到老闆的命令,張小山連忙緊了緊突擊步槍的背帶,大聲應道。
「命令車隊,出發!」
「是……老闆!」張小山立正敬禮後,立即走到指揮車邊,拿起揚聲器的話筒,大聲命令道:「我是車隊總指揮張小山,現在我命令,車隊按計劃出發!」
隨著張小山的一聲令下,跑道最前端的黃愛明,大手一揮,命令開道車隊的十二輛裝甲車,魚貫駛出了南苑機場。
見保全公司的車隊動了,北平警備司令部的憲兵們,也迅速登上了自己的卡車,從機場大門邊,駛上土質公路,串到黃愛明車隊的前面,給整個車隊開道。
看著坦克一輛輛的駛出機場,李大老闆心疼的說道:「老段,咱們這一百多輛坦克開到天津,我看就要大修了。」
坦克不是卡車,它的履帶和發動機經不起長途跋涉。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李浩一年前從緬甸回來時,還特別買了兩輛坦克救援車,將喬納森送的那兩輛坦克,當寶貝似的汽運回來。
現在沒這個條件了,海斯將軍把駐北平陸戰隊的六十多輛坦克全部移交給了李浩,再加上保全公司原先裝備的四十幾輛輕型坦克,李老闆手中的坦克已經高達一百來輛。
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找不到那麼多的坦克救援車來裝載,而且北平至天津的鐵路,也抽不出運力來給李老闆運送。萬般無奈下,也只能將這些鐵疙瘩老老實實的開回去了。
「老闆,我琢磨著問題不是很大,只要能堅持到天津裝船就行,大不了回基地後大修一次。」說不心疼是假的,但現在又沒什麼更好的辦法,見老闆痛心疾首的樣子,段正華不得不微笑著勸慰道。
坦克、裝甲車、吉普車、卡車的轟鳴聲,頓時在機場的上空迴盪,看到坦克車隊已經駛出了機場,張小山轉過身來,大聲喊道:「老闆,我走了,你放心……路上出不了什麼問題。」
李浩點了點頭,喊道:「小山,這一路就全看你的了。有什麼事兒跟警備司令部的兄弟,和十一戰區司令部的長官們商量著來,千萬別逞強啊!」
「沒問題,老闆你就放心吧!」張小山咧嘴一笑,應了聲後鑽進了指揮車,從跑道邊的草地上,飛快的插進了車隊。
按照昨天擬定的計劃,警備司令部的憲兵團負責給車隊開道,十一戰區警衛連負責給車隊斷後。所以謝士炎副處長並不著急,他要等停在跑道上的所有卡車,駛出機場後才能出發。
對謝士炎副處長來說,李浩和保全公司並不陌生,他參加過海斯將軍為保全公司召開的新聞發佈會,還擔任過國民政府軍調代表,可以說他已經跟保全公司打了一年的交道。
早就知道保全公司背景硬、實力強,但今天他才算是真正開了眼界。一百多輛坦克,一百四十多輛裝甲車,以及三百多輛道奇大卡車和吉普車,這完全可以準備一個整編裝甲師啊!
抗戰勝利到今天,**雖然從堅果國那裡搞來了很多剩餘物資,但真正的裝甲師迄今為止還沒有。反而李浩這個不顯山不落水的傢伙,卻擁有著讓蔣主席都會為之眼紅的裝備。
美軍的這批剩餘物資,孫長官打過主意、李文、侯鏡如、李及蘭等十一戰區的大佬們也打過主意,甚至連北平行轅的李主任都想過辦法。他怎麼都沒想到,李浩這個消失了大半年的傢伙插了進來,一點不剩的全部拿下。而且還讓各方大佬們毫無脾氣,甚至還不得不派出部隊,幫他將這些物資押運到天津裝船。
想到這裡,謝士炎走上前來,笑問道:「李老闆,您說您一個做生意的,要這麼多坦克大炮幹什麼呀?」
今非昔比的李老闆,對小小的**少將已經不感冒了,見謝士炎發問,便懶洋洋的說道:「謝副處長,兄弟我做什麼生意的,你不是不知道。你們靠這些傢伙吃飯,我也一樣啊。」
謝士炎碰了個軟釘子並沒有生氣,而是對李浩身邊的白世雄,繼續問道:「怎麼著,白副局長,你們北平警察局也要跟我們一樣給李老闆送行嗎?」
一身便服的白世雄連忙笑道:「謝高參見笑了,這麼大的事情,哪能輪的著我們警察局呢?白某身體不好,這不……我才厚著臉皮,搭乘李老闆的飛機去上海治病啊。」
「我說警察局怎麼就你一人來了,原來是這樣啊。」謝士炎恍然大悟的笑道。
四處沒有遮攔的機場上太冷了,李浩決定還是先到「維和一號」上待會兒,等車隊全部駛出跑道後,便乘機返回那霸灣基地。
於是立即轉過身來,對謝士炎抱拳笑道:「謝副處長,我的車隊就麻煩您了。對了……我準備了點小意思,給警衛連的兄弟們買酒喝,還望謝副處長不要推辭。」
賀鳴連忙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交到了謝士炎的手上。謝士炎一楞,連忙拒絕道:「李老闆,您這是幹什麼呀?兄弟我是奉了孫長官的命令來執行公務,哪能收您的錢啊?」
「謝副處長就不要拒絕了,這是給兄弟們買酒暖暖身子的。這北平的天氣也太冷了,我就不奉陪了,咱們就此告別吧。」李浩擺了擺手,帶上段正華、賀鳴、老丈人曹樸、以及阿財等人,往左邊的「維和一號」專機跑去。
看著正主扔下自己這些人就跑了,十一戰區司令部的一個參謀走上前來,緊盯著謝士炎手中的信封,憤憤不平的嘀咕道:「謝處長,您說這些傢伙怎麼就這麼牛啊?這大冷天兒的,咱們給他押運車輛物資,他們倒好,像沒事兒人似地,自己卻先跑了。」
謝士炎回過頭來,把信封遞了過去,苦笑著說道:「算了,人家牛有牛的資本,據說他現在已經是聯合國的大官兒了。哦……看看信封裡有多少錢,回頭給兄弟們分分。」
李老闆剛爬上飛機,就聽到白世雄咋咋呼呼的埋怨道:「李兄弟,不是大哥我說你,你今天做的有點過了。那姓謝的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小子能著呢,你還是應該跟他客氣點啊!」
「白大哥,不就一小小的少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李浩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從阿財手上接過軍大衣,蓋子自己的腿上後,不屑一顧的說道。
白世雄坐到李浩對面,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白大哥我這輩子服的人不多,那謝士炎算一個。你知不知道,那小子狠著呢!1942年浙江衢州之戰時,他是第三戰區步兵團團長,僅率一個團的兵力,將出雲**一個旅團給擊潰了,消滅了2000多鬼子,連鬼子的旅團長都被他幹掉了!」
「啊!」李浩頓時懵了,要知道出雲**全面侵華時,一個大隊就能追著一個師的**跑。赫赫有名的台兒莊大捷,李長官組織了幾十萬人,付出巨大傷亡後,也才幹掉出雲**幾萬人。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剛才那個小白臉竟然能憑一個團,擊潰出雲**一個旅團,還幹掉2000多人,擊斃了旅團長。
「白……白……白大哥,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真有那本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啊?」很顯然,李老闆根本不相信白世雄的話。
「我騙你幹什麼呀?要說跟鬼子真刀真槍的幹,你白大哥我也沒含糊過。想當年死在我槍下的鬼子,沒有一百個也有九十個。但那都是些落單的守備部隊,比起人家來,咱引以為榮的那點事,不值一提啊!」
李浩傻眼了,暗想這應該假不了,想了想之後還是感覺不對,便疑惑的問道:「不對啊……白大哥,既然他有那麼大的功勞,怎麼還是個沒兵沒權的少將高參啊?照你這麼說……那小子的功勞比張瘸子差不了多少,論功行賞,也應該混個師長軍長幹幹啊。」
白世雄苦笑著搖了搖頭,感歎道:「說不會做人,那小子被你白大哥我還不會做人。本來他應該前途無量的,在民國34年就被湖北恩施第六戰區長官部,晉陞為陸軍少將副參謀長。那會他風光的很,中外各報都在顯要位置頌揚他為風華正茂,文武雙全的風雲人物。
抗戰勝利後,大家都去各地接收出雲**的地盤。你說他自己嚴於職守,不貪不佔就算了,還沒事找事的與軍統接受大員們作對,最後反被誣告發接收大財。蔣主席當然相信軍統的話了,將他革職查辦,關押三個多月。被釋放後官也丟了,就在武漢過窮困潦倒的日子。
孫長官看他是個人才,這才收留了他,讓他在十一戰區司令部裡干個閒職。唉……!我琢磨著他在軍內也就這樣了,蔣主席的棄將誰敢重用啊?」
人才,絕對是個人才啊!李老闆頓時起了愛才之心,想到「活死人」總是說缺個將才,李浩感覺自己是不是該想想辦法,將謝士炎這個落魄將軍,拐騙到印尼去發揮發揮。
等飛機起飛後,北平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再來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李浩打定主意,今天就要把謝士炎給拐走。
打定主意後,李浩壞笑道:「賀鳴,下去幫我把那個謝將軍請上飛機。對了……通知下飛行員,等客人上了飛機就起飛。」
「老闆,你想幹什麼?」
「李兄弟,你這是幹什麼?」
李浩理直氣壯的說道:「賀鳴、白大哥,這樣的人才不能埋沒了,我得給他找點事情幹干。阿財……你們幾個機靈著點,等他一上飛機就繳下他的槍,手銬有沒有,有就把他給拷上。」
白世雄被李浩這個計劃給嚇壞了,連忙提醒道:「李兄弟,你可不能幹傻事兒啊!你這樣乾孫長官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用擔心……白大哥,你想想,我們遠在琉球,他孫連仲本事再大,還能拿咱們怎麼樣?」李浩有恃無恐的解釋道。
曹樸明白了李浩想幹什麼,他也想給印尼的葉先生找個將才,但考慮到車隊還在國內,如果這事鬧大了,那幾百輛各型車輛和物資就運不回去了。想到這裡,便嚴肅的提醒道:「博文,這事還是緩一緩再辦吧,至少說也要等咱們的物資和車輛裝船後再辦。」
這倒是個大問題,不過這也難不倒我們的李老闆,他想了想之後,笑道:「有辦法了,賀鳴,你現在就下去請姓謝的上來。等姓謝的上飛機後,你就跟他的那些手下說,我們的飛機是去天津,讓他們在天津與他們的長官匯合。」
賀鳴反應過來,立即說道:「老闆……明白了。我現在就下去把他騙上飛機,我跟車隊從天津乘船回琉球。」
白世雄徹底的糊塗了,他怎麼都想不通李浩到底要幹什麼。考慮到李浩是幹大事的人,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勸阻,而是善意的提醒道:「李兄弟,你還是要小心啊!他那些手下到了天津後,見不到他們的長官肯定會鬧的。別到時候物資和車輛還沒裝完船,孫長官就殺過去要人了。」
「白大哥,你就放心吧。賀鳴知道該怎麼辦的,更何況我們在美軍的碼頭上裝船,量孫連仲那個老傢伙,也不敢在堅果國海軍陸戰隊第一師的地盤上撒野。」李浩點起了香煙,胸有成竹的解釋道。
三分鐘後,謝士炎被賀鳴騙上了飛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早準備好的阿財等人死死摁住,隊員們迅速卸掉他腰間的手槍,麻利的在他嘴裡塞上毛巾,並將他的雙手反拷在背後,再將他強按到李老闆身邊的真皮沙發中。
得到信號的飛行員們,立即發動飛機,從南苑機場的跑道上,衝上了天空。
經過十來分鐘的爬升,飛機終於進入水平飛行,李浩對著謝士炎殺人般的目光,笑道:「阿財,現在安全了,快把謝將軍嘴裡的毛巾拿掉。」
阿財連忙問道:「少爺,手銬要不要打開?」
白世雄到底是做警察的人,生怕手銬打開後,惱羞成怒的謝士炎會幹出什麼傻事來,便插了一句:「手銬就不要開了!」
「姓李的,你們想幹什麼?姓白的,我就知道你來沒好事,快……快放了我,讓我下飛機,孫長官知道你們這麼幹,絕饒不了你們!」毛巾剛剛摘掉,謝士炎便憤怒的咆哮起來。
白世雄不愧是李老闆差點要燒黃紙結拜的好兄弟,看著破口大罵,不斷掙扎的謝士炎,感覺自己應該替李浩當這個壞人,連忙站了起來,摁住激動的謝士炎,笑道:「謝高參,你先冷靜冷靜,至於為什麼請你上飛機,咱們回頭再說。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孫長官那裡你是回不去了,你就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吧。」
看著笑而不語的李浩,和老奸巨猾的白世雄,謝士炎的心咯登一下涼了。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人家既然把自己騙上了飛機,而且還銬住了,肯定是不會放自己走了。
謝士炎很自然的認為,這肯定是白世雄的陰謀。白世雄是什麼人他心知肚明的很,他甚至可以確定,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這架飛機的目的地很可能是南京,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嚴刑審訊。
想到這裡,謝士炎冷靜了下來,質問道:「白世雄,飛機是不是飛往南京?」
白世雄被謝士炎的話給問糊塗了,下意識的說道:「是去南京又怎麼樣?難道謝高參很怕去南京嗎?」
謝士炎已經確定發生什麼事了,自從他加入『共產』黨那一天起,就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思想準備。見人家已經下了手,便很直接的認為自己絕對暴露了,不然白世雄也不敢貿然出手。至於為什麼不把自己拘押在北平,那就更好理解了,肯定是白世雄想獨吞功勞,拿自己去南京邀功請賞。
李浩為什麼參與進來,謝士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李大老闆給國民政府爭取了九架飛機的事跡,在北平高層圈子內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更何況李浩是人所皆知的堅果國走狗,是鄭介民、蔡文治、周至柔等國會黨高官們的朋友。
事到如今,正規軍出生沒有什麼秘密戰經驗的謝士炎,決定坦然面對這一切。石破天驚的冒出一句話:「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共產』黨,你們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什麼!」
飛機裡的所有人頓時驚呆了,李老闆更是傻眼了,暗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莫名其妙的抓了個gcd上來了。
如果在幾個月前,白世雄肯定被這天大的驚喜砸暈了,還會順著謝士炎的口風,旁敲側擊的套取口供。但現在的白世雄卻不會了,對他來說當官僅僅是為賺錢而已。他現在為人處世的方法,與李大老闆保持一致,能不摻和的堅決不摻和,努力賺錢才是王道。
更何況謝士炎的經歷與自己類似,一樣跟鬼子拼過命,一樣在官場上失意。以講義氣、夠兄弟而著稱的白世雄,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將謝士炎推入火坑的事。
麻煩,真麻煩了!抓軍官竟然抓出了個gcd,李老闆頓時哭笑不得了起來。現在將他放了肯定不合適,如果他還會這麼倒霉的被人給抓住,那他李浩就怎麼都說不清楚了。
「謝副處長,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您這是真人不露相,隱藏的夠深啊。」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什麼主意的李浩,便苦笑著感歎道。
李浩的這副表情,在謝士炎的眼裡就是幸災樂禍的意思,立即橫眉冷對的諷刺道:「李老闆,原來一直以為你的主子是堅果國人,沒想到還有一個啊!」
「阿財,將謝副處長請到機尾去休息。看好了,千萬別讓謝副處長哪兒磕著碰著。」腦袋都大了的李老闆,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陪謝士炎鬥嘴,便命令阿財和隊員們,將這個大麻煩押到機尾再說。
「李兄弟,這……這叫什麼事兒啊?這gcd也太無孔不入了吧,隨便抓一個都是他們的人。」謝士炎剛被押走,白世雄便苦笑著說道。
李浩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白大哥,身份人家自己都承認了,我現在想聽聽你的看法。說真的……如果白大哥你想升大官,這就是個機會,用他的人頭絕對能換個好前程。」
白世雄坐了下來,鄭重表態道:「李兄弟,你白大哥是那樣的人嗎?他可是幹掉2000多鬼子的好漢,我能用他的人頭換頂子嗎?你放心……這件事我就當沒看見、沒聽到,怎麼處理你說了算。」
李浩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白世雄的肩膀,凜然道:「白大哥的胸襟,兄弟佩服,兄弟佩服啊!」
「這是說什麼啊?要說私下放人,你白大哥我放多了。軍統王天木犯事兒的時候,就是我槍下留的人。連川島芳子那樣的大漢奸,就因為她曾經放過我幾個兄弟,我都以禮相待。再放個抗戰英雄算什麼呢?」白世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在一邊楞了半天的段正華和曹樸這才反應過來,曹樸焦急的問道:「博文,這可如何是好啊?放不放都得罪gcd,咱這是抓了個大麻煩回來了。」
別人著急,李老闆不能著急,想了想之後,隨即笑道:「沒什麼,不就是抓了個gcd嗎?他們還能吃了我怎麼的,人先帶回去,回頭再想辦法解決。」
gcd段正華是見多了,甚至還有楊斌那個gcd的兄弟,甚至還組織營救過窯洞那位的女兒。老闆陰差陽錯的抓了個gcd,段正華並沒有感覺有什麼危險,反而對這抓人的過程覺得很好笑。
不過有一點段正華可以確定,那便是老闆的如意算盤打空了,這樣的人再有本事,也不能給「活死人」送去,看來老闆今後要重新物色個人選了。
「報告,奧古斯丁將軍已經抵達南京,特別發電給您報個平安,另外還請老闆您回鄉祭祖時,無論如何都要在南京落腳,他已經安排好了護送您回蕪湖的人員。」
正為剛才的鬧劇頭疼不已的李浩,接到了報務員的匯報後,對奧古斯丁的安排非常滿意,隨即命令道:「給奧古斯丁回電,我兩天後就到南京。另外給查爾斯上校發封電報,告訴他我明天就去上海。」
「是……老闆!」報務員應了聲後,立即走到駕駛艙邊的電台發報。
白世雄聽到李浩明天就要去上海,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李兄弟,你準備給我謀個什麼職位?對了……活動的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五萬美元夠不夠?」
李浩哪能讓他花錢,連忙笑道:「白大哥,兄弟我跟宣司令和吳市長還有點交情,給你謀個上海警察局副局長應該沒什麼問題。你也知道……到了這個層面上的人,對錢啊鈔啊已經不那麼上心了,主要看得是個面子。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我估摸著錢是一分都不用花,但人情肯定要欠下了。」
不知內情的曹樸,這才知道白世雄之所以跟著李浩,原來是去上海謀官的,便脫口而出道:「白副局長,實在不行你就到我們警察局干吧。你經驗豐富,我們那裡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曹局長,謝謝您的關心,我之所以非得賴在國內,就因為放不下旅行社的生意。我們在國內幹好了,您那邊觀光置業的工作不也順了嘛!再說我在置業集團內也有點股份,我能去禍害自己的產業嗎?」見曹樸關心起自己的事來,白世雄便是一陣的感動。
毫無疑問,白世雄的話非常有道理。身為琉球群島大總管的曹樸,深切的明白現在琉球的發展,很大程度上依賴上海,依賴國內。
想到這裡,曹樸鄭重的說道:「白局長,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強求了。不過有一點我說在前面,琉球警察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琉球警察局到底是幹什麼的,到底有沒有油水,白世雄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他才不想去幹那個拆東牆補西牆的差事。但他也不能拂了曹樸的一番好意,連忙感謝道:「曹局長,您對白某的一番好意,白某沒齒難忘,等我在國內幹不下去了,一定會回琉球給您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