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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 第二二零章 添犢之情 文 / 落魄三哥

    第二二零章添犢之情

    接到莫斯科的命令後,伊戈爾岡察連科將軍很意外。暗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混上個少將,怎麼就不明不白的要退役呢?

    一頭霧水的伊戈爾岡察連科連忙給莫斯科發電報,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關愛戰俘基金會」是什麼樣的組織。

    頂頭上司莫洛托夫的回電,讓伊戈爾岡察連科異常的興奮。連忙將手頭上的工作交給副大使,匆匆趕到了伊朗邊境的阿什哈巴德,等候莫斯科派來的新手下、以及李浩一行的到來。

    見到李浩已經是9月6號的下午,不等一路勞頓的李大老闆回房休息,西裝革履的岡察連科便拉著李浩的手道:「李先生,真難以置信,咱們竟然能一起共事了。」

    剛走進酒店大堂的李浩,看到岡察連科一副熱絡的樣子,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一邊示意賀鳴等人上樓,一邊笑道:「岡察連科將軍,不……我想我現在應該稱呼您為……岡察連科先生了。」

    岡察連科哈哈大笑道:「是啊,不過這一切我還得感謝您。如果沒有您的計劃……我現在應該還在德黑蘭跟那些阿拉伯人扯皮呢!」

    「當然……我也認為外交官不是一個好職業。連句真話都不能講,真的令人很鬱悶。」李浩大大咧咧的坐到沙發上,深有感觸的說道。

    「您說的太對了,我也有同樣的感受。現在好了……您不再是聯合國秘書長特使,我也不再是蘇聯大使,咱們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了,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啊!」岡察連科哈哈大笑道。

    李浩指了指岡察連科的口袋,好奇的問了一句:「岡察連科先生,難道您現在戒酒了?您的酒壺呢?」

    「哦,李先生,說實話我還真不喜歡穿西服。西服的口袋根本就裝不下酒壺,我現在不得不一小時回房間喝一口,有時候甚至更長。」岡察連科拍了拍西裝口袋,苦著臉埋怨道。

    岡察連科之所以這麼急的拉著李浩,是因為他有一件事需要求李浩幫忙。這件事很私人、也很麻煩,但這件事對李浩來說卻易如反掌。

    二人客套了幾句後,岡察連科看了看周圍沒人,便低聲的說道:「李先生,我個人想請您幫一個忙。不過請您放心……這件事對您來說算不上什麼事情,但我卻很難辦到。」

    李浩見岡察連科鬼鬼祟祟的樣子,頓時起了好奇心,笑問道:「是嗎?既然是這樣,那我肯定會幫忙了。您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

    「真是太感謝了……李先生!其實您是知道的,我當外交官的時候……可以將家眷帶在身邊。但我現在不再是外交官了,那我的老婆和孩子將不得不回國。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將我的兩個兒子送到資本主義堅果國吃吃苦,等他們將來長大了以後……再接回來建設國家。」

    看著岡察連科一本正經的樣子,李浩的肚子都要笑疼了,但還是問道:「這件事很容易啊!買張機票不就可以了,為什麼還需要我來幫忙呢?」

    「李先生,我的身份特殊嘛!一旦堅果國政府發現是我的孩子,那肯定會大肆宣揚,這樣一來……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就是孩子們在堅果國舉目無親的,我想照顧也照顧不了,所以這才請您幫這個忙。」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李浩看到岡察連科流露出濃濃的舔犢之情,連忙說道:「岡察連科先生,這個忙我幫定了。這樣……我先給您的兩個兒子搞個琉球群島的身份,然後再前往堅果國。到了堅果國那邊您就不用擔心了,我在紐約聯合國總部有維和隊員,讓他們照顧您的兩位公子,怎麼樣?」

    「好,好,真是太好了!」岡察連科站了起來,緊握著李浩的手感謝道。

    李老闆當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見岡察連科如此的溺愛孩子,便動了拉岡察連科下水的心思。於是笑道:「岡察連科先生,有件事我得提醒您啊!堅果國的消費是很高的,您讓孩子們吃吃苦的願望讓我敬佩,但我還是要建議您多準備點錢,給他們在堅果國營造一個良好的吃苦環境。」

    很顯然岡察連科對此早有準備,立即在李浩的耳邊低語道:「李先生,我準備了二十多萬美元,我想應該差不多了吧!」

    「什麼?哦……岡察連科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點錢怎麼夠兩個人在那裡生活呢?」李老闆怎麼也不敢相信,岡察連科這個前蘇軍少將才這點積蓄。

    不過他還真冤枉了岡察連科,要知道現在的二十萬美元對一個蘇聯少將來說,無疑就是一筆巨款。這還是岡察連科仗著斯大林元帥的勢,想方設法的貪污受賄所得。換了一般的少將,很可能連兩萬美元都拿不出來。

    岡察連科聽說錢不夠的時候,頓時急上心頭,苦著那張被伏特加燒紅的臉,問道:「李先生,這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了。要知道這筆錢在蘇聯,能讓我們一家舒舒服服的生活二十年,怎麼就會不夠呢?」

    李老闆搖了搖頭,鄭重的解釋道:「岡察連科先生,孩子們在那裡需要買棟房子吧?一棟像樣點的房子,沒有個十來萬美元根本就下不來!堅果國人家家有汽車,孩子在那裡總不能整天打出租車吧?還有要上學、要吃飯、要買衣服,萬一生了點小病,還需要花醫療費,唉!我看您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岡察連科頓時傻眼了,暗想自己到哪裡去整錢啊?但想到斯大林元帥的年紀越來越大,自己年輕時不懂事總沖在「清洗」運動的第一線,萬一哪天斯大林元帥成為了「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那自己很可能就是被清洗的第一對象。

    想到這裡,岡察連科咬了咬牙道:「李先生,我真的就這麼多積蓄了。既然別人家的孩子能在堅果國能生存下來,那我相信我的孩子也能。」

    李浩這就奇了怪了,暗想岡察連科把兒子送去堅果國的決心,怎麼就這麼大呢?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你鐵了心要這麼幹,那我就給你送條財路。

    為了讓岡察連科在戰俘談判中能把價格壓下來,李浩便小心的試探道:「岡察連科先生,我們華夏有句話叫,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孩子!雖然您的初衷是想讓孩子們去堅果國吃苦,那也得營造個良好的吃苦環境不是?錢不夠沒關係,咱們可以賺嘛!現在就有個機會,就是不知道岡察連科先生您願不願意試試?」

    岡察連科當然不是傻子,聽到了李浩的暗示,連連搖頭道:「李先生,您是指關愛戰俘基金會嗎?不行……不行,也許您不知道,明天就有一批人從莫斯科過來,有專人負責財務方面的事情。」

    「不……您完全想錯了,像您這樣的人……怎麼能幹這種不光彩的事呢?我的意思是我們二人合作,想辦法把談判的單價降一降,那中間的部分差價就足夠孩子們生活了。」李浩眉飛色舞的拋出了一塊骨頭。

    對窮凶極惡的岡察連科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畢竟戰俘的買賣少之又少,甚至都沒有一個可供參考的定價,高幾美元和低幾美元很正常。自己的「關愛戰俘基金會」動不了手腳,但李浩那裡可以。

    想到這裡,岡察連科下定了決心,點頭說道:「行,咱們就這麼幹,那就麻煩李先生了。」

    李老闆發現自己把「特殊材料」製成的一個蘇聯gcd員拿下了,頓時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成就感。對……就是成就感!李老闆並不缺錢,但親眼看著一個蘇聯gcd員墮落,無疑是人生中的一大樂事。

    接下來的事情一帆風順,第二天莫斯科的大隊人馬到達後,李浩與岡察連科會長為首的「關愛戰俘基金會」進行了三輪激烈的談判,以九十五美元一人的價格成交。

    交易的方式很簡單,謹國戰俘在蘇聯境內的運輸由蘇聯負責,雙方在伊朗邊境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這邊剛剛談完,李老闆又與「德軍戰俘營救組織」的格爾德馮德泰特先生進行了溝通,聲稱蘇聯方面要求每名戰俘的價格為一百五十五美元。格爾德馮德泰特先生要比蘇聯方面爽快的多,一口答應了這個價格不談,還額外支付六百萬美元作為李浩的打點費用。

    正準備與巴列維國王聯繫,請他給即將到來的德軍戰俘開放邊境的李老闆,就迎來了自己的政治顧問夏爾特伯爵。

    對於夏爾特的突然到來,李浩十分的狐疑,一邊招呼風塵僕僕的夏爾特坐下,一邊奇怪的問道:「夏爾特,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有什麼急事嗎?」

    夏爾特接過阿財短來的咖啡,笑道:「老闆,我這次可代表梅林特使過來的。不知道他從哪裡得知了您要營救一批德軍戰俘,便要求我代表他來與您商談,在伊朗境內設立難民營的事宜。」

    李浩暗想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蘇聯方面、謹國方面之外,就給杜勒斯輕描淡寫的發過一封電報,怎麼梅林這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傢伙會摻和進來呢?連忙問道:「夏爾特,這件事關梅林什麼事兒啊?這些人將來都是要回謹國的,在伊朗設立什麼難民營啊?」

    「梅林先生說謹國現在的經濟很困難,這麼多人一下子湧回去,很可能連吃飯都成問題。所以他才以國際難民組織總幹事的身份與伊朗政府協調,準備在伊朗境內設置一個難民營,暫時收容那些謹國戰俘。等謹國那邊安排好了之後,再將這些德軍戰俘分批遣返回國。」

    有點意思,李浩發現事情看上去合情合理,但卻透出一絲絲的蹊蹺。暗想梅林怎麼會知道自己幫助謹國人營救戰俘的?他這麼積極的在伊朗設立難民營有什麼用意?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李浩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想不出什麼的李老闆就乾脆不想了,總之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壞事兒,既然梅林願意做好事那就讓他做去唄。

    …

    新加拉惹叢林的一個茅草棚裡,戴笠看著手頭上的財務報告感慨萬千。

    到印尼已經快半年了,他整整燒掉了一千五百多萬美元。大部分的錢都用來購買土地安置國內的移民,還有一部分錢用來收買當地的共和政府官員和那些土著王公,最後一筆錢他用來在印尼建立了一個情報網。

    所幸的是,互助會自衛軍的官兵們對軍餉沒有要求,武器彈藥也有李浩的供應,否則這一千五百萬美元僅夠養這支不足一萬人的軍隊。

    「報告………!」

    一聲洪亮的報告聲,打斷了戴笠的沉思,他立即放下手上的材料,對著棚外喊道:「進來!」

    蘇登少校連忙整了整軍裝,推開小門邁了進來。見戴笠凝視著自己,連忙立正敬禮道:「葉先生,自衛軍少校蘇登前來報到,請長官訓示!」

    蘇登的母親是印尼華人,很不幸的是被印尼土著給強j了,而蘇登就是那個印尼土著的兒子。

    迄今為止,蘇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當然他也不想知道是誰。每當看到鏡子裡自己那副印尼人的面孔,蘇登便異常的憤怒。他恨自己、恨那個賦予自己生命的男人、恨所有把華人不當人的印尼土著。

    他的母親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儘管痛恨那個強j自己的印尼土著,但還是在別人的白眼和閒言碎語中,默默的把蘇登撫養成人。

    鑒於蘇登的外貌與印尼人別無二致,對印尼人的態度也非常痛恨,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有著高中學歷。戴笠發現他後便決定讓他打入印尼政府軍,並對他進行了全方面的培訓。

    見自己培養的間諜走了進來,戴笠便嚴肅的問道:「蘇登少校,這些天學習的怎麼樣?」

    「報告長官,我已經學習了《火鍋主義宣言》、《資本論》、《反杜林論》,雖然對其中的思想很不認同,但已經非常熟悉了!」

    「很好………!蘇登少校,我命令你現在就去萬隆,那裡的同胞會安排你進入政府軍。你的任務就是找到並加入印尼gcd組織,如果可能的話,爭取能在印尼gcd內獲得一個職務。」

    蘇登早就等著這一天了,聽長官讓自己去執行潛伏任務後,立即保證道:「是………葉先生!請葉先生放心,我堅決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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