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 第二oo章 孰輕孰重 文 / 落魄三哥
第二oo章孰輕孰重
安德烈耶維奇將軍留下彼得洛夫娜上尉在阿什哈巴德，擔任自己與李浩的聯絡官後便匆忙趕回了莫斯科。
對於這樣的人間尤物，李老闆也只能望梅止渴。畢竟我們李老闆現在是「有傷在身」，不適合做劇烈的運動。更何況蘇聯老毛子是出了名的下三濫，萬一被他們拍個裸照什麼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接下來的三天裡，李浩等人遊覽了阿什哈巴德市的每一處景點，嘗遍了幾十個名族的風味美食。土庫曼斯坦特有的夏季飲品酸駱駝奶，成了李老闆等人的最愛。
「老闆，蘇聯人半個月後就到公司基地了，咱們哪有人去培訓他們啊？」
李浩站在酒店的天台上，看著四周的景色笑道：「賀鳴，這個工作不需要咱們來操心。等會你發封電報給西太平洋石油勘探公司的華萊士經理，請他派人對這些新隊員進行培訓。」
石油勘探公司到底是什麼來路，賀鳴隱隱約約的知道一些。得知老闆竟然想出讓堅果國人去培訓蘇聯人的騷主意，賀鳴頓時愣住了。
「這……這合適嗎？錢咱們都收了，難道還要把培訓費轉讓給華萊士經理嗎？」
李浩放下杯子，看著賀鳴匪夷所思的樣子，笑罵道：「賀鳴……你怎麼會有這個敗家子的想法？到了咱們口袋裡的錢，能這麼容易的送出去嗎？咱們打個賭……華萊士不但不會收咱們的錢，而且會上趕著倒貼錢給咱們。」
賀鳴怎麼都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好事，暗想人家有那麼傻嗎？出人出力的幫你培訓隊員，而且是死對頭蘇聯的隊員，最後還得倒貼錢給你！
「老闆……咱們真的那麼缺錢嗎？您可得悠著點，不能這樣玩火啊！哦……你讓堅果國人去訓練蘇聯人，這不是天下大亂了嗎？別到時候把咱們全給搭進去。」賀鳴把華萊士願不願意出錢放到了一邊，而是焦急的提醒道。
李老闆皺起了眉頭，幽幽的歎道：「事到如今，咱們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你真以為聯合國維和部隊是咱們的嗎？錯……聯合國維和部隊是五大常任理事國的。既然他們都想進來玩，那我乾脆就他們在這個平台上一起玩，讓他們神仙打架去。我們要做的就是……搬個小凳子，坐在一邊收門票看打架。」
「那……那堅果國人能同意嗎？要知道咱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人家的手裡啊！」
「你以為他們是傻子啊？雖然他們想吃獨食，但他們肯定也明白，這個獨食根本就吃不了。只要事態的發展在他們控制之內，我想他們會繼續支持我們的。」
賀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老闆，安德烈耶維奇將軍回莫斯科前，你怎麼提都不提基地的事兒啊？難道你不準備在阿什哈巴德設立維和基地了嗎？」
李浩連連搖手道：「這段時間咱們有點張揚了，所以這件事先不急，還是等等再說吧。」
「那堅果國人那裡你怎麼交代呢？他們可是等著咱們的消息啊。」
「拖唄！如果真有那麼好幹，那他們怎麼不自己來啊？再說我們也不一定要設立什麼維和基地，可以在這裡建個地震預測研究所嘛。堅果國佬想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對他們來說，只需要能在這裡有個落腳地就行了。」李浩胸有成竹的笑道。
賀鳴這才恍然大悟，還沒等他說話，就見美女上尉彼得洛夫娜小姐從樓梯跑上了天台，並用嫻熟的英語喊道：「李先生，李先生，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您，原來您在這裡看風景啊。」
看到美女蛇跑了過來，李浩呵呵笑道：「彼得洛夫娜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先生，將軍從莫斯科打來電話，讓我代他問候您。另外還讓我轉告您，他已經把您的話帶給了莫洛托夫部長。」彼得洛夫娜手掩著高聳的酥胸，氣喘吁吁的說道。
談到正事，李老闆收回了他那色迷迷的目光，連忙說道：「哦，那真是太好了。對了……聯合國會費的事情，不知道部長先生有沒有什麼話帶給我？」
彼得洛夫娜無視賀鳴的存在，伸出蓮藕般的胳膊，攙扶著李浩笑道：「李先生，部長先生說……如果英法兩國能按規定交納會費，那我們蘇聯政府肯定也會交納齊聯合國會費的。」
對於蘇聯政府會這樣扯皮，李浩一點都不感覺意外。自接到賴伊那個老狐狸的任命後，李老闆便盤算了起來。蘇聯、鷹鼻國和法國分別拖欠聯合國1600萬、1200萬、和800萬美元的會費。就算自己有本事全部收回來，那也只能得到180萬美元的提成。
打定主意準備韜光養晦的他，自然不想為了這區區180萬美元，就把聯合國三大常任理事國都給得罪了。所以在安德烈耶維奇將軍面前，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提，並沒有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主要任務。
但今天早上杜勒斯卻發來了一份電報，要求李浩辦法幫聯合國收齊這筆會費，並聲稱讓他放開手去幹，出了什麼事堅果國政府給他撐腰。
當然，山姆大叔的這個要求還是有道理的。畢竟現在的聯合國跟李老闆一樣，長期吃堅果國人喝堅果國人的，他們自然不想繼續當這個冤大頭。所以才要求李浩這個愣頭青，去幹這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杜勒斯的電報把李浩搞的哭笑不得，暗想自己是不是該成立家專業的討債公司了。就算是討債公司，也要有足夠能威脅到債主的力量才行啊！想到蘇聯、鷹鼻國、法國這些超級債主，李老闆頭皮直發麻。
萬般無奈下，李浩只能向賴伊秘書長和杜勒斯訴苦，表示自己會盡力而為，能收多收多少。如果一分錢都收不回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得到蘇聯答覆的李老闆，搖頭苦笑說道：「彼得洛夫娜小姐，這真不是個什麼好消息。不但我非常的失望，我想賴伊秘書長先生也會非常失望的。」
彼得洛夫娜小姐娥眉一聳，嚴肅的說道：「李先生，我們國家被納粹破壞的很厲害，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戰後重建，所以……所以請您理解。」
丫丫個呸的！你們搬空了謹國，連華夏東北都被你們搬空了，竟然還在這裡叫苦，李浩暗暗的罵了起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浩的興致被破壞的一乾二淨，便冷冷的來了一句：「彼得洛夫娜小姐，我想我現在需要休息，就不麻煩您繼續陪我了。」
見老闆不願意與這個女人糾纏，賀鳴立即走了過來，輕輕推開彼得洛夫娜的雙手，攙扶李浩下樓去房間裡休息。彼得洛夫娜沒見過這樣翻臉比翻還書快的人，氣得跺了跺腳，掀起一陣香風，掉頭就跑下樓去。
「少爺……回來了，剛剛接到了韓經理的電報，我還準備給您送上去呢。」
正準備上天台送電報的阿財，見李浩二人進了房間，連忙迎了上去。李浩接過電報，仔細的看了起來。
太平洋保全公司與巴列維王室做的純粹是人販子買賣，他們從世界各地招募與鷹鼻國人有仇恨的二戰老兵，再轉手賣給求賢若渴的伊朗政府。為了保證計劃的絕對保密，這項工作並沒有讓霍華德的美聯國際旅行社參與。而是從保全公司內部挑選了兩百多名可靠的兄弟，帶著大把美元奔赴世界各地招人。
韓立國的獵頭隊伍在出雲國，沒有招募到幾個不怕死的飛行員，在西德也只招募到了一百六十多名轟炸機飛行員，這讓我們李老闆非常的失望。畢竟李老闆曾誇下了海口，保證給巴列維國王在六個月裡，組建起一支擁有800架飛機的伊朗空軍。
沒有足夠的飛行員，有再多的飛機有毛用啊！李浩用打火機點燃了電報，開始了苦思冥想。
飛行員最多的國家當然是堅果國，但指望堅果國飛行員與鷹鼻國飛行員空戰簡直是天方夜譚。意大利……不行，他們太垃圾了。想來想去，李浩還是把目標放在了謹國。西德招募不到，不等於東德招募不到。畢竟大量的德軍戰俘，現在還在蘇聯紅軍的控制之下。
怎麼才能從蘇聯老毛子手裡把人要出來，卻成了擺在李浩面前的最大難題。如果他向蘇聯政府據實相告，這些謹國飛行員是去伊朗準備跟鷹鼻國空軍拚命的。那蘇聯政府肯定會同意放人，甚至還會派出「志願者」參加伊朗空軍。
但如果這樣做了，那就等於把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了蘇聯人手上。再說巴列維國王在未決定勝負之前，也不願意與同樣是仇家的蘇聯人發生關係。
在李浩看來，伊朗的事情要比印尼「活死人」重要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萬倍！「活死人」那邊只會花錢，而巴列維國王卻恰恰相反，他帶給了李浩巨額的財富，如果能取得成功更是錢途無量。
眼看伊朗空軍的計劃即將夭折，李老闆是心急如焚，聯想到蘇聯政府拖欠聯合國會費的事情，李浩脫口怒罵道：「都他娘的不是好東西，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電報的內容賀鳴沒有看到就被李浩燒了，見李浩一個人在那裡發火，賀鳴連忙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怎麼了？是不是會費收不上來讓您生氣了？」
「會費」「飛行員」，「飛行員」「會費」，李浩的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自言自語道：「這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既然他們不願意付錢，那就讓他們給人……對……就是給人！」
賀鳴見老闆在那裡自言自語，連忙使眼色示意李浩，房間裡有竊聽器是不能亂說話的。李浩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並吩咐道：「賀鳴……你現在就去找彼得洛夫娜上尉，請她立即與安德烈耶維奇將軍聯繫。問問將軍……如果我把英法兩國的會費都收回來了，那蘇聯政府能不能保證立即支付聯合國會費。」
「是……老闆！」儘管賀鳴不知道李浩又發了什麼羊癲瘋，但還是堅決執行了命令。
…
剛剛驅逐了李浩的伊朗政府，正上演著轟轟烈烈的全民健身運動，報紙上、電台裡都是兩年後倫敦奧運會的報道。近百個體育場館紛紛破土動工，運動員選拔也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巴列維國王這幾天連續接見了十幾名運動員代表，以及資深的體育教練。並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請大家以一萬分的熱情，投入到奧運會備戰訓練當中。
孔雀王朝成立了王室足球隊，伊朗軍隊成立了軍隊足球隊，連長期與國王陛下作對的什葉派宗教人士，也成立了伊斯蘭教足球隊。
送走了國際奧委會的代表後，巴列維國王便匆匆趕回自己的王宮。見國王陛下回宮，王室衛隊的一名軍官立即迎了上來，並低聲說道：「陛下，他們已經來了。」
「嗯，非常好！」巴列維把王冠遞給隨從後，便跑進了會客廳。
如果有人認識今天的兩位客人，那他肯定會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會客廳裡赫然坐著國王的死對頭，摩薩台和什葉派阿亞圖拉——霍梅尼。
見國王走了進來，老態龍鍾的摩薩台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身份超然的霍梅尼，簡直就無視巴列維的存在。
對於二人的不恭敬，巴列維國王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大馬金刀的坐到兩人面前，微笑著說道：「感謝二位這段時間的配合，更感謝二位能接受我的邀請，到這裡來共商大事。」
摩薩台立即搖頭道：「國王陛下，您無需感謝我們。我們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您，而是為了我們這個國家。」
「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你有幾層勝算？還需要我們幹些什麼？」不等巴列維國王開口，霍梅尼面便無表情的拋出一大堆問題。
看著兩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死對頭，竟老老實實的接受自己的邀請，並服從自己的指揮，巴列維國王是熱血沸騰。同時暗暗佩服起躲在土庫曼斯坦邊境的李浩來，因為向他們伸出橄欖枝的建議，是李浩一再提出的。
為了讓霍梅尼這個老混蛋徹底的上鉤，巴列維立即回道：「阿亞圖拉，我現在已經成功的迷惑住了鷹鼻國人，而且這段時間正與堅果**火商進行談判，爭取在六個月裡賒欠到一億五千萬美元的軍火。如果有二位的相助，我想我們應該有五層的勝算。」
一億五千萬美元的軍火！二人被巴列維這龐大的採購計劃給嚇壞了。對政府財政狀況瞭如指掌的摩薩台，更是擔心的問道：「國王陛下，我們哪來這麼多錢買軍火？這樣會拖垮伊朗的。」
「摩薩台先生，我說的是賒欠……賒欠您明白嗎？只要石油公司能收回，幾個月的時間，這些錢就能賺回來了。」巴列維斬釘截鐵的解釋道。
大敵當前，同仇敵愾！霍梅尼不願意在政府的財政問題上繼續糾纏，而是直接問道：「政府軍才十幾萬人，這麼多軍火你準備怎麼使用啊？」
霍梅尼的問題讓巴列維一陣狂喜，立即說道：「正如阿亞圖拉所說，政府軍根本用不了這麼多的軍火，為了保證不打草驚蛇，所以政府也不能大張旗鼓的進行擴軍。除一小部分給政府軍換裝之外，其他軍火我將全部交給您，請您組織伊斯蘭武裝作為政府軍的輔助力量。」
什麼叫誠意？這就是誠意！在霍梅尼的眼中，巴列維要比他老子可愛多了。伊朗的伊斯蘭什葉派不缺人手也不缺錢，缺的就是大量制式裝備。霍梅尼理所當然的認為，巴列維還是年輕，竟然就這樣輕易的讓自己掌握了武裝力量。
見霍梅尼還在那裡沉思，巴列維趁熱打鐵道：「阿亞圖拉，雖然不一定會引起戰爭，但我們還是要未雨綢繆啊。相對國家的利益而言，我們之間的恩怨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孰輕孰重，霍梅尼還是知道的，他嚴肅的點了點頭，同意道：「好，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代表什葉派所有宗教人士向你保證，在石油國有化行動中，會竭盡全力的配合你。」
霍梅尼到底是個宗教人士，儘管他老謀深算但他還是個書獃子，哪裡知道武器巴列維國王可以大量供應，但彈藥卻不一定能保證供應。內有伊朗王室衛隊計算和控制彈藥，外有聯合國武器核查小組禁運核查，給他再多的武器也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
一旦與英軍發生衝突，後勤補給再出現一點問題，那霍梅尼的什葉派死忠分子，就要用血肉之軀去對付英軍坦克了。
就算石油國有化行動開始後，鷹鼻國政府不發動侵略戰爭。這麼多武器在什葉派極端武裝分子手裡，遲早會鬧出點什麼事來。那巴列維國王就有借口，進行一次「強化治安」行動，順便把那些長期與自己作對的傢伙一併收拾了。
而霍梅尼想的卻恰恰相反，他經過一翻盤算後發現，如果自己能武裝起十萬人的軍隊，再加上政府軍內支持和同情什葉派的軍人，那什葉派的軍事力量，就會遠遠超過忠於國王的軍隊。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大敵當前，大家首先要對付的是鷹鼻國人。
「阿亞圖拉，除了組織伊斯蘭輔助部隊之外，我還想請您在關鍵的時候到敘利亞、黎巴嫩、伊拉克等國跑一趟，請這些國家的伊斯蘭領袖，呼籲他們的政府，禁止英軍經過他們領土來攻擊我國。」巴列維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