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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竊聽 文 / 南派三叔

    這一路的行程不必多說,條件雖然艱苦,但比起當年進雪山,入原始森林,已經是好太多了,因此我和胖子也牟足了勁兒趕路。|i^

    從頭一天凌晨,我們直走到了下午四點多,此時的勞累,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但好在後來逐漸走出了水甸子,便能騎馬前進,好歹緩解了一些勞累,到了當天晚上六點多,我們終於到了山口處。

    這片山口裡地勢比較險要,但由於位置原因,山上沒有什麼大型的樹木。這大概是因為生物競爭的原因,越是樹木茂密的地方,林木就長的越高,越濃,這樣才能爭取到更多的陽光,而在這裡,草原一馬平川,山勢也是獨一無二的一條龍,樹木無需競爭,因此長的都比較矮小。

    山口處是一段亂世形成的坡地,大約是山上土石鬆動形成的。由於草原平台,土石掉下來後,不會滾的很遠,因此千百年積聚下來,就形成了這樣一篇亂世坡,要想入山,先得翻過這片亂石坡。

    這石坡裡草木坡度,雖說樹木矮小,但到底也比人高,先前一直是奔跑在大草原上,乍一進入這種狹窄的環境裡,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我和胖子都很累了,但覺得天海沒黑,再加上張棠瑞等人慢了進度,肯定也會拚命趕路。

    胖子說;「咱們不能學龜兔賽跑,雖然現在咱們領先,但沒準兒一停下來,那王八就追上來了。」說著,胖子眺望了一下那個斷山口,估摸著距離說:「望山跑死馬,這話果真不假,我看要到達那斷山口,起碼還得馬不停蹄的走一天,咱們也不走一天了,至少也得走到天黑再休息。」

    我也知道事情緊急,因此沒有二話,跟胖子打馬繼續往深走,直走到晚上的七點,腿肚子已經是抽筋一樣的痛,再也沒辦法堅持了,這才挺下腳步。

    我和胖子栓了馬,升起篝火,就地紮營,烤一些牛肉乾吃。胖子直接脫了鞋襪烤,臭襪子上冒著白煙,襪子的味道和牛肉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實在不好聞。

    但我也沒說什麼,因為胖子的腳上全是一層白皮,那是在水甸子裡走出來的,還有夾著血絲的水泡。我以前倒鬥,什麼苦沒吃過,屍魁的大便都喝過一肚子,這點兒噁心,也不在話下了,便一人坐一邊,一邊烤襪子烤腳,一邊烤肉。

    胖子感慨道:「要不說什麼東西吃多了都膩,以前覺得王老五醬牛肉挺好吃的,幾天吃下來,也覺得挺沒勁的。|i^」

    我說:「得了吧,現在條件好了,王老五牛肉的壓縮包也更新換代了,更方便咱們攜帶,擱以前,啃半個月壓縮餅乾也沒見你抱怨的。」

    胖子道:「餅乾是餅乾,生活條件不一樣了,咱們就要有點追求……你聽?」胖子止住話頭,示意我聽周圍的動靜,黑暗裡,只聽得見鳥鳴風動,不過那鳥鳴聲比較集中,似乎都在靠左的地方。

    那邊我沒什麼印象,只記得似乎稍微茂密些,大概因此引了不少鳥築巢。

    我說:「你要想聽鳥叫,去秦嶺、去大興安嶺,我保管每天都不聽重樣兒的。」胖子讓我少扯蛋,從裝備包裡摸出一雙干襪子套上,便擰出槍道:「辛苦了這麼幾天,哥哥我給你改善改善伙食,你等著。」說完,便支著手電筒,往鳥叫的地方去了。

    我不得不佩服胖子老當益壯的體力,雖然我也覺得王老五牛肉吃膩了,但也不會為了吃一點兒肉,大半夜的折騰,現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快點兒睡一覺。

    如今胖子去了,我也不好直接睡,便打著盹兒等他回來,片刻後,便聽到了兩聲槍響,驚起大片飛鳥,約摸二十來分鐘,胖子拎著兩隻已經洗剝乾淨,不知什麼名字的大鳥回來,我看那鳥上鮮血全無,洗的十分乾淨,不禁問道:「那邊有水?」

    「有。」胖子說那邊有一個大湖,應該是地下水匯聚成的,湖形狹長,看走勢,另一端似乎是直朝那處斷山口去的。

    這個發現可不得了,因為我們現在要想去那處斷山口,先就得翻過這片亂石坡,然後依山而走,但現今這裡出現一個大湖,恰好就是一條捷徑。

    我想著能不能扎個簡易的筏子蕩過去,至少能省半天的路程,便細細詢問胖子,那湖周圍的地形。

    胖子一邊烤鳥,一邊道:「你想到的,胖爺我早想明白了,那大湖就位於亂世林裡往前一段,兩邊都是高地,一邊靠山崖,一邊臨亂石林,湖水挺深,咱們如果走路過去,明早啟程,估計要晚上這個時候才能到山口,但如果扎筏子,中午應該就能到。」

    這周圍都是小樹木,砍伐容易,現成的裝備我們都有,況且扎木筏這種事,沒做過的人覺得很難,對我和胖子來說,卻是順手拈來的事,之多個把小時,便能扎出一隻。

    況且我們是急用,不求舒坦,只求能浮起來前進就行,因此我和胖子商議好,吃完烤鳥就休息,明天早早起來扎木筏,爭取在明天中午時分到達,將張棠瑞等人徹底甩在身後。

    這汪湖水比較隱秘,除非張棠瑞等人後來的路線與我們完全吻合,否則,他們只要在接下來的前進中,歪了一絲半點,恐怕都不會發現這條捷徑,這樣一來,我們的距離就拉的很開了。

    原本我們就因為提前出發以及馬匹而佔據優勢,這樣一來,優勢更大,張棠瑞等人,只怕要跟我們落下兩天的差距,這兩天,只要不出意外,足夠我們領先進入了。

    由於這地方不是深山,林木也稀疏,因此當晚我們沒安排守夜,只在火裡灑了些驅蟲的硫磺粉,便和衣睡覺。

    迷迷糊糊睡到下半夜,我隱隱尿急,想起來放水,但由於累的狠了,完全不想動,便一直憋著,但這樣憋著尿睡不熟,翻來覆去,我便撐不住,準備起了撒完尿再睡,走到林子裡放水時,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隔的比較遠,但聽方向,似乎正在朝我和胖子所在的地方過來。此刻萬籟俱靜,遠處的響動雖然輕,卻顯得尤為明顯,而且聽聲音,這不像是什麼獸類行走的聲音,而是鞋子踩著石頭上的聲音,數量似乎還不是,顯然是有人過來了。

    我正捏著命根子放水,頓時抖了兩下,心說不好,張棠瑞的人難道追上來了?

    這、這不可能啊!即便他們是鐵打的,連夜趕路,但也不會那麼巧,在到達山腳時,恰好與我和胖子走同一條路線啊?

    即便我們的方向是一樣,但如果行進的路線有區別,那麼我們就應該像兩條平行線一樣,即便是往同樣的方向延伸,也不該有交匯點才是。

    難道這裡還有其它人?

    我整個人睡意全無,提溜起褲子,連忙將胖子叫起來,他還在說夢話,嘴裡一個勁兒叫著妹啊雲啊之類的,我搖了他兩下,他還不賴煩,將我的手給拍開了,情急之下,我直接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把人掐醒了。

    胖子罵罵咧咧,說要宰了我,我道:「你聽聲音,有人過來了。」

    胖子止住話,側耳一聽,神情頓時就變了,道:「姓張的?他們神了!」

    我道:「甭管是誰,咱們不能暴露,先撤。」我和胖子三下五除二收拾包裹,又將篝火熄滅,連忙往有湖的地方跑。

    跑著跑著,胖子突然道:「我懂了!」

    接著,胖子道:「不跑了,回去。」

    「什麼?」我愣了愣,道:「你開玩笑吧。」

    胖子道:「胖爺這個時候跟你開玩笑,我吃飽了撐的?」隨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咱們跑不了,回去吧。」見我不動,胖子便一邊往回走,一邊跟我解釋,他道:「咱們都被姓張的給陰了,之前他追到草原,我們還懷疑是那老頭兒洩密,現在看來,肯定是他在咱們身上放了追蹤器,沒準兒連竊聽器都有。」

    胖子這麼一瞬,我頓時驚醒過來,細想這一路發生的事情,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張棠瑞等人追到草原也就算了,可以想成事巴扎爾出賣了我們,但現在,他竟然跟我們走同一條路線,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我們身上被安了追蹤器!

    胖子見我明白過來,便道:「別忘了,咱們身上的裝備都是姓張的準備的,咱們自己的裝備就那麼幾樣,他要隨便放一個追蹤器什麼的,那可太容易了。」

    果然,等我們回到原來的營地時,那裡已經升起了一團篝火,張棠瑞等人正在扎帳篷,他們身上十分狼狽,潮濕而佈滿泥漿,此刻除了錦景,都在烤衣服。

    對於我和胖子會回來,他們顯然沒有任何意外,在他們露營的旁邊有塊比較大的石頭,晚間我坐在那石頭上生火,這會兒,石頭上放了個形似對講機一樣的東西,只不過要小很多。

    張錦景見我們回來,搖了搖那個對講機,道:「被你們發現了。」接著,她按了一個按鈕,形如對講機的東西裡,先是沙沙一陣雜音,接著便傳出我和胖子的對話,赫然就是我們剛才說的話。

    我忍不住苦笑,看來這一路,不止是行蹤,就連我和胖子的對話也被這夥人監控著,我們還真冤枉巴扎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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