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三百十三章 中日關係 文 / 西方蜘蛛
第三百十三章中日關係
「我們能打勝仗是意外的，而打敗仗是必然的事！」
從機場歡迎回來的汪精衛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他有些悻悻然地說道。
「中日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一場兩場勝利就能夠彌補的，鄭永自己在機場也親口承認了這點，那為什麼還要繼續打下去？
所謂的『常蘇大捷』，有很大的偶然成分在裡面。島國人不熟悉我們，島國人不熟悉我們的作戰方式。
一旦島國人對我們高度重視起來了，你看看，你們看看，還能不能取得這樣的勝利？島國人只要稍稍一發力，我們的整條戰線就會徹底完蛋！」
「現在應當全面停止和島國的軍事行動，和島國人『互相抱頭痛哭，徹底懺悔和覺悟』，實現中日和平與合作！」
汪精衛的得力干將周佛海迅速接過了話題。
「島國年鋼產量近一千萬噸，華夏只不過十幾萬噸，大家說說，這仗還怎麼打下去？和平救國，只有和平救國才是華夏當下的唯一出路！」
汪精衛沉默了一會。
「我已經給委員長連續寫了十幾封信，詳細闡述了中日雙方的差距，告訴他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華夏就要亡了，但委員長卻並沒有什麼改變，這次他也來到了漢口，或者這將是一個當面勸說他的最好機會……」
「這次的臨時代表大會是個關鍵啊。」周佛海感慨良多地說道。
「要爭取把黨內的權利抓到自己的手裡，這樣才能將華夏引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1938年初，委員長提出國民黨中設立國防最高會議為全國最高決策機關，取代以前的最高決策機關中政會。
國防最高會議的《組織條例》規定。
國防最高會議主席由軍委會委員長擔任，副主席由中政會主席擔任，委員長是軍委會委員長，汪精衛是中政會主席，所以委員長自然出任主席，汪精衛出任副主席。
而這次在武漢召開的國民黨臨時全國代表大會上，已經準備繼續修改黨章重新確立國民黨的領導體制，規定國民黨設總裁一人，副總裁一人。
總裁的位置歸屬，將會決定到這場政治鬥爭的最終勝利者。
「這個，終究還得慢慢來，現在島國人那的和談條件怎麼樣了？」汪精衛不緊不慢地問道。
在第三戰區與敵激戰之時，通過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向華夏方面送抵了島國講和的條件。
其一。內蒙成立自治政府；其二。華北非武裝區域擴大，主權歸南京政府，治安由華夏警察維持；其三。上海非武裝區域擴大，治安由國際警察管理……
條件總共七條。
聽到汪精衛這麼問，周佛海皺了下眉頭。
「本來這七條倒還沒有什麼，不過後來島國人又加了三天，也是今天才剛剛送抵的，你還是先看一下吧。」
說著他把島國人新提出的三條要求一一告知了汪精衛。
在華北、內蒙、華中的非武裝地帶設立特殊機構；承認滿洲國；華夏向島國賠償戰費。
「這個，恐怕有些過分了吧……」汪精衛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前面七條我們還可以盡力爭取一下，但這三條，恐怕政府是斷然不肯答應的。其實島國人也是心急了一些，先做到了七條，再做這三條，豈不是更加有把握嗎？」
「是啊，尤其是在政府取得了所謂的『常蘇大捷』之後。」
在一旁的林漢傑因為身份的問題，一直沒有做聲，這時終於找到了機會，急忙說道。
「現在，島國一個師團被殲，政府和民眾心氣正高，全國上下都在指望著鄭永再創奇跡，在這樣的基礎上，恐怕……」
「奇跡？」
汪精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那就是沒有可複製性，鄭永打了幾次勝仗，但並不代表他的好運會一直這麼下去。荒唐，實在是荒唐。」
正在這時，他的秘書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汪精衛面色變了變。
「好吧，今天就暫時說到這，大家也都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周佛海和林漢傑似乎從這話裡聽出了什麼，互相看了一眼，曖昧地笑了一下……
「今次君，久違了。」
等到周佛海和林漢傑一離開，汪精衛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幾步上前握住了一個中年男人的手，親熱無比地說道。
「自從在島國分別以後，咱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啊……」
「六年，整整六年了啊。」島國人今次紅則像是無限感慨地說道：「我到現在還想著當初你去歐洲療傷，途經島國的時候，我們一起談論未來，談論理想……」
「是啊，是啊，一晃都已經六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好像勾起了汪精衛的心思，他歎息著說道。
「那時候在島國受到了很多島國朋友的款待，當然你也是的，心裡一直非常感激，總想著將來要好好報答一番，但一直都沒有機會，今次君，這次既然來了我這裡，就一定要在這多呆上一段日子！」
今次紅則笑了一下。
「當然，我會的，而且以後還會麻煩您很多事情。不過，這次來實在有些小小的問題，需要得到您的協助。」
汪精衛點了點頭。
其實在島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今次紅則的身份，這個名義上的絲綢商人，其實一直在為島國情報機關工作。
這一次忽然出現在這裡，只怕未必是來看自己的，和這次漢口國民黨臨時代表大會必然有關。
果然，今次紅則沒有隱瞞什麼，開口說道。
「想來這次島國帝國對華夏提出的停戰條件您已經看到了，這完全是為了兩國和平而提出來的，這也是我們政府最後的底線了。帝國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條件無法得到接受，那麼，我們將會將戰爭繼續進行下去，一直到華夏接受全部條件為止……」
他看了一眼汪精衛，見他眉毛緊緊鎖在了一起，笑了下。
「中日兩國間的差距我想您也看在眼裡了，儘管之前我們遭遇到了小小的挫折，但著卻更加激發起了島**人的愛國熱情。他們會堅定的把戰爭進行到底，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連我們的政府也無法控制。所以，還是請您和您的政府一定要多加考慮。」
「我是我，政府是政府，我們之間的立場有著很嚴重的分歧。」
汪精衛恨不得把自己和政府之間的關係推得一乾二淨。
「我多次給委員長寫信，讓他認真考慮中日兩國之間的關係，但是非常遺憾，我的建議並沒有被他採納。甚至在很多事情上，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今次紅則微微笑著聽他說完。
「我能夠理解您的苦衷，也完全能夠理解您對島國的友誼。這次你們的全國臨時代表大會召開，對您，對你們的國家來說，也許有著特別的意義。起碼站在島國的立場上來說，我們完全贊同由您來領導華夏。只有這樣，中日兩國才有和平談判的前景。」
汪精衛的眼睛亮了一下。
今次紅則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瞭了，島國是支持他汪精衛的。
儘管現在中日兩國正在交戰，但誰勝誰負大家心裡想來都會有數，如果在這個時候能夠有一個人挺身而出，促使島國坐在談判桌前，那麼，這個人的功勞絕對不會遜色於那些軍人。
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來說，簡直可以當成「民族英雄」來看待。
汪精衛竭力讓自己從美夢中醒來，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當然也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但是勝算並不是很大。您知道，有很多人都被我們的委員長給蒙騙了，也被那些所謂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完全看不到華夏現在面臨的惡劣狀況，所以……」
「所以您可以努力去爭取，即便失敗了我們也幫您準備好了另一條路。」
今次紅則的笑意一點沒有減弱，看到汪精衛帶著幾分迷茫的表情，他站了起來，緩緩走了幾步。
「比如說，組建另外一個政府。」
汪精衛的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
組建另一個政府？由自己來領導這個政府？今次紅則的意思想來就是這個吧。
這個政府必然是島國人願意看到的，也必然會得到島國人的承認，但這對於自己和華夏引發的後果會是什麼？
「我想想，我再好好想想……」
汪精衛喃喃地說道。
「請您不用著急，我想我們有的時間。」今次紅則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想，現在我和您都可以耐心等待著大會的最後結果，您勝了，那麼一切的一切都好說，但是如果您不幸……那麼起碼還有一條光明的道路等待著您。」
接著面色忽然一變。
「當然，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有一個人是帝國絕不能容忍的，他悍然對抗帝國軍隊，殺害我帝**官，只要他還在的一天，中日兩國之間就絕沒有和平的可能。」
汪精衛點了點頭，他知道今次紅則說的這個人是誰。
鄭永！
這個人把島國人打疼了，也許是打怕了，他已經成為了島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要他還存在的一天，島國人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在這個時候汪精衛居然有些佩服起鄭永來。
不管是什麼人，能讓島國人恨到這個份上，也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