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二章 敲心上 文 / 風之紫幻
次日一早,我出了房門,循林中陣心而去。
這次出門可不是我自己偷遛出來的哦,紫離已經同意了。
昨日雖被紫離整治了一番,但他看我龍氣已全部煉化,氣機暢順,還有精力偷遛出去玩(不是玩啦,是出去透風,透風,我都快悶死了),便撤了我的禁足令,許我出來行走。
哦呵呵~~~,我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了,當然,我決不承認昨天那是偷偷摸摸的,昨天我也是光明正大的啦,光線可是充足的,雖然沒人看見。
其實我覺的紫離早就有放我出來的意向了,要不我怎麼一出去,第二天就同意我出門呢,這可不像紫離的性子。
我皺皺鼻子。
若真像我想的那樣,那我昨天的罪豈不是白受了!我想想昨天的「酷刑」,身上馬上爬起一層雞皮疙瘩。
哼!這個仇我一定是要報的,我握拳看天,強烈地表示自己的憤慨心情。不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個成功的可能性,也許,可能,大概,不會太高啊~~
越過長廊,進入林中。
「附子、細辛、榆木、銀星砂、羽角;;;」,我數了數手鏈中的材料,這些一部分是手鏈中原有的,一部分是紫離昨天給我的。
三個月時間,我給紫離的那份清單已經收集全了,這還要虧了那珍物展和後來煉丹之事,引了許多商家和一些稀有種族來此,讓我材料收集活動圓滿完成。
其實我也沒想到煉化龍氣用了這麼長時間,出來後已經三個月過去了。不,也許這時間不算長,想想我可能上萬年的壽命,我就頭冒黑線,那可真是萬年妖怪啊。
「嗯,差不多就這些了。」我整理整理材料,將其一一歸類。這些東西剛好足夠我將現有的裝備煉製一下,畢竟要上亂界了嘛,要磨磨器做好準備,而且現在功法提高,一些以前因功力不足而放棄的方法,現在正好可以用。至於玄那五人的破陣材料,除了那十幾種我沒聽過的,其他的差不多也收集全了。
要煉器,就要選靈氣充足之地,這藥所中就那陣心的丹台處最是適合。
紫離原本是要和我一起來的,不過他三個月沒回去,那裡積壓了一些事情待處理,而且紫離快升七階了,雖然這個「快」字,可能要幾十年,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按族訓,有些儀式需要準備。
正想著,眼前紅影一飄,一個人襲了上來。
我運氣正準備迎擊,鼻旁傳來一股熟悉的樹木沉香味,不同於林中樹木的清新,而是一種雋永綿長,似上了千萬年般,點點沉澱而成的味道,那是;;;梧桐樹的味道。
我放鬆了身體,任那人襲上身。
腰上一緊,我被帶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溫熱的觸感從身前傳來,令我一時怔住了。
似乎,有許久時間沒有靠在這懷中了。
除那再相遇時的一次,之後雖相見,卻不似這樣親近。
是因為他有事繁忙,還是時間的隔閡,抑或是,我自己嗎;;;
我閉上眼,心情有些浮動,好像自昨日聽雲岐述說後便開始了。
是因為閔鶴的事,或是那;;;生死相隨。
「生兒;;;」耳旁飄來一句輕喃,似有若無的,聽不真切。
他靜靜地站在那,摟著我不說話,腰上的力量卻箍得有些緊窒。
忽然,我身子一輕,呼呼的風聲從身旁傳來,吹亂了我鬢旁的散發。
再落地時,我與他已來到那陣心湖邊處了。
他將我鬆開,一手卻扯著我的手臂不放。
眼睛定定地望著我,像看進我靈魂深處。蒼冰色的眼眸中帶了抹血色。
神色仍是再遇時的尊貴威嚴,但卻多了絲深沉與哀傷。
「冰黟;;;」
我輕喚道,心中一悸,有一股傷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微微的,令我喉頭有些發澀。
他只是望著我,眸中顏色清淺地變化著,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從開口。
我移開了視線,一種莫名的心虛從心中湧出,令我不敢直視。
心虛?我心虛什麼?
我問自己,眼神卻飄向遠處蓮花,怎麼都不敢回過來看他。
「這三月;;;你過的可好?」一句輕幽的歎息從旁傳來,聲音輕飄,很快消失在風中。
「;;;還好。」我輕應道,想起三個月來的經歷,臉上一紅,頭漸漸低了下去。
「體內的傷;;;都處理好了?」
「嗯,都理順了,已無大礙。」
「什麼時候出房門的?」
我頓了下,「昨日。」
其實昨日出門時,我也想過去找冰黟,不過不知怎的不太敢見去他,加上有些問題要問玄刖大師,我便先去了丹房那,後來見了雲岐,和他聊的太忘形,再想起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只有先回去。
冰黟不會是生氣我沒去見他吧,要不怎麼今天態度有些怪,問話輕柔柔的,聽得我心有些懸,不上不下的,好像會有什麼變故。
「那為什麼不來看我?」他聲音忽然一沉,,音色有些暗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我;;;」
我剛要開口解釋,下頜忽一疼,臉被一隻手一寸寸扳了回去,正對著他。
「為什麼不敢面對我?我就那麼不堪入目嗎?!」他厲聲道,目光宛如利劍,直射入我心中。
「不是。」我想搖頭否認,但冰黟的手捏的死緊,臉無法動彈。臂上越來越緊,手被扯得有些生疼。
「痛,放開。」我微皺了眉,扭動了幾下,一手試著推開他。
他身形不動,反手一壓,將我兩手箍於同處,壓制於背後。
雙手後負,使我身體挺起來,嵌入他懷中。只一片刻,他懷中竟燙的駭人,熱得我想逃開。
「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避開,為什麼不來見我?」他聲音越行拔高,炙熱的氣息籠罩我全身,像暴風雨般向我襲來。
我被箍的無法動彈,只能楞楞地承受他的氣息,與言語的衝擊,就像海上的那一片孤舟,被風雨擊得左右搖晃,載浮載沉,漂泊不定。
其實我本可以運氣掙脫的,雖然我階層不如他,但功力不一定比他差,可是在這當口,我卻傻傻地任他拘於懷中,沒想到用自己那一身修為,不知是真的忘了,或是;;;不願傷害他。
「他是不是說了什麼?是不是讓你做出決定,你是不是已決定;;;將我放棄?」他越問,週身的氣息越狂暴,像是已到了生死關頭,便解開束縛,不顧一切般,將所有的感情傾瀉。
我抬頭望他,他神色駭厲,氣息狂亂,蒼冰色的眼眸中不時閃現絳紅色的光芒,像是要擇人而噬,情緒很是不穩。但在這樣的氣氛中,我卻不覺的害怕,似篤定他不會傷我一般,任他箍我入懷,緊窒地像是要將我揉入身體內。
也許是他雖氣息狂亂,但仍是控制著自身功力與週身元素,沒有讓它傷到我,也許是那駭厲神色後,那言語中所隱藏的一抹哀傷,莫名的,我就是感覺到了,那一點點,一絲絲,在眼底深處不讓人看到的傷痛,令我心緒波動,心底產生一種奇特的情感,讓我靜靜地站在那,任他施為,那情感是不是叫做;;;憐惜。
冰黟,這是怎麼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將感情表露於外,雖鳳凰一族情感都是炙熱外放的,但平日裡冰黟都有所收斂,帶著些許溫柔,不像現在這般亂了方寸。
是有什麼變故嗎?還是這三月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失控致此。還有他說的話,我為何不明白呢?
他緊束著我,情緒還在狂飆,我有些看不下去,龍氣一動,掙脫開來。
「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決定,什麼放棄啊?」我揉著手臂和下頜,肯定是青了,下手這麼重,我不滿的望他。
「;;;他沒有說?」冰黟怔了下。
「你說的他是誰啊?他要說什麼?從剛才開始就問些我不明白的話,雖然我沒有一出來就去看你,但你也不用怎麼生氣啊。」我皺眉道。
「是嗎;;;」冰黟垂下眸,狂亂的氣息漸漸收攏,恢復平靜。
「原來,他也沒有開口啊,真是;;;」冰黟輕撫額頭淡笑了下,笑容中帶著抹無奈,帶著抹自嘲。
「冰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我問道,雖然浮空界中沒有生病這個概念,一般都是修為出問題,但他態度轉變那麼快,剛才還狂暴著,現在就恢復平常,說不定真得了什麼怪病呢。
「生病?這也許真是一種病,一種無藥可救的病吧;;;」
「無藥可救?這怎麼可能,是病都可以治,讓我看看,我雖沒有玄刖大師那麼厲害,但一些修為上的問題我還診的出來的。」我關心道,伸手想搭他的脈。
「無妨,這病不傷身。不說這個,剛才有沒有弄傷你?」冰黟反手抓住我,輕撫上我的臉。
「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大傷,運氣一轉就好了。」冰黟剛才雖抓的緊,但只是手勁沒用上功力,根本沒什麼問題,連傷都算不上。
「那就好,我剛才太急噪了。」冰黟說著,手來回撫著我的臉,「似乎只要和生兒有關的,我便定不下心,總是這樣冒失,真是妄為王者啊。」
「怎麼,怎麼會呢,冰黟做的很好啊。」我瞥開臉,想避開他的手,身上有些躁熱,不知道是不是那三個月雙xiu的後遺症,現在我對這類身體接觸特別敏感。
「生兒,很久沒有聽我唱歌了吧。」冰黟忽然道,眼中閃過一絲神采。
「誒?」
「要用聽哦,這是只為你而唱的,鳴鳳之音。」
還沒等我理解他的意思,一絲樂音便在耳邊響起,從若無到若有,樂音漸漸加重,剛開始時只是純粹的唱著,沒有任何情感潤色,如同無機質般的清澈,聖潔而疏離,讓人只能仰望卻不敢接近;之後,樂音忽一轉,帶入絲好奇,像是對某個事物起了興趣,好奇漸漸加重,在不知不覺中加入了其他的情感,喜歡、憐愛、思念、悲傷;;;情感漸漸融合,匯為一體,刻骨而銘心,扣擊著我的心房。這情感使樂音不再只是音樂,而是心靈之聲,是冰黟的;;;心之音。
這樂音是任何樂器,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也是模仿不出,是只獨屬於冰黟一人的音色。我雖學過天籟之音,但與之相較,仍略遜一籌,並不是音色好壞的問題,而是感情的歷練,我的聲音中缺少了情感的沉澱,就如那玉簡上說的,只有真正經歷過了,才能唱出音之真諦,每一次經歷、情感,挫折都可豐富你的人生,讓音色更為美妙。
冰黟是不是經歷過才能唱出這樣的聲音呢,那又是誰讓他有這樣的情感呢?想到這,我心中竟有些不舒服。
四周靜悄悄的,惟有那樂音在飄蕩。
樂音每一婉轉,音色就更為靈動,像是在洗練般,脫去那無意識的音符,只留下沉澱過的,含千般色彩的情音。
我放鬆身心,任自己沉浸於這音色中,隨它千回百轉,飄向那遙遠的天邊;;;
「生兒;;;」聲音似在耳邊響起。
我回過神,發現自己在冰黟的懷中,不,不是在懷中,我們只是貼的很近,近到唇齒相依,只要說話便會相互碰到。
冰黟雙手捧著我的臉,正一寸寸細細撫摸著,一股奇妙的氣氛籠罩在我們身上。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冰黟的聲音竟已有如此威力,讓我沉醉其間,連被人如此靠近,都沒有察覺。
「鳳鳴之音,只為戀人而唱,生兒可明白!這聲音是生兒教我的,是你讓我明白何為情感,使我鳴音大成!」他望著我,眼中閃著幻彩,唇瓣不時輕觸著,令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冰黟,說的是什麼意思?
「生死相隨;;;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急噪的。可是生兒,你為何不懂呢,我明明已表現的那樣明白。」他一邊說,一邊撫過我的額角、眉眼。
我想避開,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
「生兒雖聰穎,卻在情感上有些遲鈍,我原想等你自己想明白的,卻;;;果然是高估自己了。」他自嘲一笑,「在那一刻前,我從不知自己竟會如此妒忌,從沒有如此強烈的願望願自己身為龍族!」
妒忌,願身為龍族?怎麼可能?高貴如冰黟怎會有如此念頭?我驚訝地望著他。
「你也不相信是嗎,」他看著我的神色,「若沒有經歷過,我也是不相信的。」
「生兒不僅遲鈍,而且保護心很強,以前在域院中,只要我表現的太過,你便會縮回去,那時我想你還太小,便沒有挑明,可現在,」他直視我眸中,帶著抹堅決,「我不想再等了,不想再在這問題上繞圈,不想將你;;;交於他人!」
我心中一悸,有些慌亂,也有些;;;雀躍。
「沒想到這話,是我先說,輸他一籌啊;;;」冰黟閉眼低喃一句。
接著他猛一張開眼,眼中射出迷離的神采,整個神情虔誠而嫵媚。
「生死相隨,生相伴,死相隨。我給生兒下此咒,沒有其他任何原因,只是想與你結髮相伴,只是想與你同生共死!」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話語中充滿了情感。
不是因為愧疚嗎?不是因為在宮陣中沒有保護好我而下的嗎?
我望著他,眼神中透著迷茫,心臟卻「撲通!撲通!」比往日快了幾拍。
「上次太過急噪,沒有和你述說便下了咒,使咒文不完全,但這次我不會再犯錯了。」
冰黟慢慢執起我的手,將之貼於他心口處。
一連竄上古咒文從他口中詠出,如靡靡梵唱聚攏在我們周圍,一道道金色、紅色的符條在身旁浮現,相互交織,形成一副綺麗的光景。
冰黟越詠越快,符條出現的也越多,其所形成的景致也越行繁複。
當冰黟詠完最後一個咒文,那些符條猛的一亮,如煙花般崩裂開來,化做點點星芒向冰黟胸口處聚攏,最後消失於我手心處。
「我將決定權交給你。」冰黟說道,看著那些星芒一點點消失,然後放開我的手。
「這只是單方面的請願,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另一半咒文我等你,當你願為我詠念時,來找我。」
「若是其他答案;;;」冰黟忽然止住了聲音,神情幻變,竟無法再開口。
唇上一重,一股梧桐樹的味道襲了過來。
還沒等我細細體味,他便又飄離開。
接著身上一輕,如來時般,冰黟消失了蹤影。
我楞楞地站著,突然覺的身體發軟,扶著旁邊的樹木,滑坐了下來。
冰黟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或是;;;
我望著手心處赤金色如鳳羽般的印記,腦中一片混亂。
身前忽然一暗,一抹紫色的衣抉出現在我眼角。
我抬首。
「紫離;;;」
紫離背光站著,週身浮出一圈光暈,臉上的神色卻看不清楚。
他靜靜地注視著我,許久,才逸出一聲輕語。
「他果然沒有,沉得住氣;;;」——
其他的偶就不說了,就一句:咳咳,吃醋是有益健康的~~~
感情戲真是不好寫啊,大家看了會不會覺的有些突兀啊,反正偶不管了,就這樣了.
下一章也是感情戲,繼續磨腦細胞了~~~
偶沒有虐啊,大家看看,偶這文從頭到腳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輕鬆啊~~
謝謝各位大大介紹的好文,寫的還不錯的說,不過就是少了,一天看個兩,三篇,一下子就完了,誒,還得繼續找文啊~~~——
幾天不更,有些生疏了~~
關於工作的事,有些變故,偶不換工作了,所以更新恢復正常,大概一到兩天更一次,謝謝大家關心.
不過這事挺費神的,浪費偶兩天的時間,偶要發洩,發洩,親親們最近有看到什麼好文啊,貌似最近更新的少,新文,好文也少.
虐虐的事,還在考慮當中,畢竟偶不怎麼會寫虐文,不過虐文真的看的很爽的說,是不是,也許偶開新坑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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