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六十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二百六十章
「司空先生，恕我愚昧，您來這兒的目的是……」
雪落饒到書桌後坐下，既然司空絕都已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那麼蒼穆，也一定會理會她話裡的意思。
「我不是說過了嗎？好久不見，怪想你的，就想來看看你……」
「那我還真得謝謝了，承蒙司空先生喜歡，這麼半夜三更的，還大老遠趕來看我，真辛苦……要不，你就留宿一晚吧，我給你備客房？」
雪落靠近大班椅，臉上也帶著微笑，聲音更是鎮定下來，總像是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感覺，更多的，像是傳染上了蒼穆的臨危不懼。
「這倒是個好主意，只不過……費爾頓先生不在家，我們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吧……」
司空絕也學她笑，手指放在沙發一側扶手上，輕輕扣著，一副閒適優雅的樣。
「怎麼會，這屋子裡，可並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怎麼會是孤男寡女？」
雪落說著起身朝外面走去。
他並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她越過他打開書房的門。
其實一點都不用驚訝的，但在看到門外站立的兩個人時，雪落還是驚了下。
「司空先生？這是幹什麼？你想今天睡在書房？」雪落轉身望向他。
他抬眼：「有你陪我，無論在哪裡，都能睡得香，不是嗎？」
雪落不知道還要和他說什麼，其實已然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他這擺明是囚禁她。
那麼，他是想拿著她威脅蒼穆，還是威脅魅影？
雪落轉身又走向書桌。
雖然司空絕手段卑鄙，但不知為何，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你這麼做，什麼目的？是想引起和帝集團之間的戰爭？」
「錯，恰恰相反，我想阻止而已……」
「是嗎？可是你的這種做法，我一點都沒有看出你是在阻止……你控制了我，就等於在向帝集團宣戰……」
「我不管別人是什麼想法，但是……我的目的只在於一個人……」司空絕篤定的笑笑。
「魅影？」
他仍然只是笑笑，並沒有開口。
須臾，司空絕口袋裡的電話響起，他掏出看，唇角扯起笑，只不過，雪落卻並沒有覺察到真正的笑意，只有一股冷冽的味道。
蒼穆思索著雪落的話，明天做早餐？他什麼時候說過？
越是聽下去，就越蹙眉。
「……媽說她明天帶我吃素，我們會自己搞定的，你就做你自己的那一份好了……」
聽到這裡，他似乎一下子豁然開朗，她的意思，是家裡的事，她們會自己搞定，讓他不用擔心，儘管做自己的事。
「……還有小天，你也不用擔心……」說明小天目前也沒有事。
那麼後面呢？
為什麼會提到了白汐琰？
他仍然將車子朝前駛去，向著地圖上顯示的那個紅點點前進，一邊考慮著雪落的話。
開出一段，蒼穆倏地踩下剎車。
容警司，白汐琰，炸土豆？
難道，她的意思是……
司空絕在這些道路上，都做好了埋伏？抑或者，整個蘇黎世，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拿出電腦，在裡面輸入幾個數字，屏幕上顯示的紅點點慢慢擴大，他看了會，扔了電腦，掛好檔，車子一下子打轉，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魅影和紫鳳在一起，宮允修與籐野已被分開，風影和鬼影也被分到了另一條道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司空絕製造了假象，讓籐野與宮允修以為他們只在追逐他們而放棄了魅影或者是以為魅影和他們在一起，而卻在另一個地方，埋伏好了人。
他看了下時間，地圖上的顯示，離他這兒比較遠，他哪怕一路順暢，到達那兒，也起碼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希望能夠來得及。
手腕上的表突然傳來滋滋聲響，他看了下，伸手一按。
「老大，你在哪裡？」
那端傳來藍獅的聲音。
估計是已經解決。
「你們去我別墅，馬上……」他開口，他們離他的別墅最近。
「知道了……」容浩恩應了聲，屏幕上的紅點一下子顯示朝著別墅的方向慢慢駛去。
他按了下手錶，想要連接魅影，那端並沒有回應，好像是信號不好。
又連接紫鳳，也是同樣的沒有回音。
蒼穆將油門踩下，車子如離弦的箭向前飛速駛去。
扔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間響起，他拿過看，居然是宮允修的。
「我靠，他們到底派了多少人，怎麼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將我們全包圍了……」
「你吃糖了麼？」蒼穆邊注視著前方，邊淡淡問著。
「呃……沒啊……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沒吃，你身上不會有甜味，螞蟻不會咬上來……」蒼穆又淡淡說了句，弄得另一端的宮允修哭笑不得，都什麼時候了，老大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老大，我手錶壞了，你得給我買個……」
「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老婆，不負責送你東西……」
「靠，那老子自己買個你給我裝個系統總行了吧？」
蒼穆唇角微揚：「行，知道了……」
他說完，掛了電話，車子也終於駛進目的地。
只不過，這一段路，去往巴登，很偏僻，人煙稀少。
他車子離得越近，紅色的亮點也越來越大，只不過，這一條路上，什麼都沒有。
他放慢了車速，四處張望，這兒靜的詭異，但也沒有留下打鬥的痕跡，整條路上，除了他這一輛車，再找不出第二輛，除了他車子的燈光，再找不出一絲絲亮光。
車子慢慢向前駛去，那個紅點又開始一點點小下，聲音也輕起來。
蒼穆將車停下，四處張望，又將車倒回到原來的地方，只有這兒才顯示出強大的信號。
他瞄了下屏幕上，孟紹南的車子也正朝著他的方向而來，說明他們也已解決了。
蒼穆下車，環顧路的四周圍，路邊，是長長的雜草，他蹲下，仔細察看。
除了草還是草，沒有跌打過的痕跡，也下去的跡象，那說明，人不一定在這裡，可是，信號明明是在這一段。
他開啟手錶，手錶上的指示也在這一個區域內。
返回車上拿了手機，開啟了照明，他路下了路段。
雜草幾乎沒了他大半個身子，下面是什麼，根本無法看清。
如果一腳踩空，那這裡只有掉下去的份。
小心翼翼撥開草叢，根據信號提示目不轉晴望著，終於，在最強的信號處，找到了掉下的手錶。
他撿起，依著手機的燈光，看清這是鳳兒的表。
還是來遲了……
可是，去了哪裡？
帝集團的人，無論身在何處，身陷何地，除非沒有戴表，要不然，絕不會拿掉，而紫鳳拿掉了手錶，在這種時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知道這表的用處，先下手圍強。
而也能說明，她和魅影，沒有逃脫司空絕的手掌。
蒼穆回到車上，發現手機正有來電。
拿過看，居然是家裡打來的。
他忙接過。
「你在哪裡？怎麼樣了？」那端，傳來雪落焦急的聲音。
「沒事，你還好嗎？」
「嗯，遲總和容警司都在，司空絕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那個電話，一定是綁架魅影與紫鳳的人打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當然得離開了。
「你等等，容警司要和你說話……」那端，雪落又說道。
一會兒，傳來容浩恩的聲音。
「老大，要我們過來嗎？」
「不用了，夜狼他們快到了……我找到了鳳兒的表，但沒見到她們人……」
「他們採用了調虎離山計，心想你一定會回來，但沒想到你還是趕去了……」
「可是我還是遲了……」蒼穆正打著電話，看到孟紹南他們的車子過來。
「老大，怎麼樣了？有沒有見到她們？」
司任下車敲他的車窗。
他也下車，拿出紫鳳的表給他。
「這是……鳳兒的？」司任拿起表給剛下車的孟紹南看。
「是的……看來司空絕這次是志在必得，他做了很精密的計劃……」孟紹南也環顧四周。
蒼穆掛了電話，司任忙上前：「我們要不要……搜一下？」
帝集團沒有太多的人，蘇黎世，雖說不大，但也不小，就憑他們幾個人搜，恐怕還是有點難度。
蒼穆沒有應聲，只是又撥了一串號碼，那端沒多久便被接起。
「老大……」
「風影？鬼影呢？」他明明打了裘天瑞的手機，怎麼會變成風影接聽的？
「我們中了埋伏，而且，他們能追蹤到我們的定位儀，鬼影已經把表脫下衝出重圍去了……」那端的風影不緊不慢說道，似乎並沒有打鬥的跡象。
蒼穆沒有說話，然後像是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掛了電話，一下子脫了手上的表，扔進孟紹南的車子，迅速坐進自己車子的駕駛位，向前駛去。
「老大……老大！」司任和孟紹南見狀，忙叫道，但車子早已開出老遠。
他們兩人也忙上車，但並沒有追得緊，司任撥通了蒼穆的電話。
「老大，我們跟你後面還是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聯繫籐野他們，和他們碰個頭，讓他們把表脫下放你們車上，然後跟上我……」蒼穆邊開著車邊說道。
前面的路很平坦，但卻越來越窄，開了十幾分鐘，終於見到了岔道。
他將車子停下，坐在車子裡觀察路況，兩邊的路幾乎一模一樣，他拿起電腦搜索著，屏幕上一下子出現地圖。
一條路，可以通往巴登，還有一條，是在前面繞了一大圈後，仍然回到蘇黎世。
按照司空絕的作風，應該是達到目的之後，迅速離開，不擅久留，他的最終目的，並不是和帝集團起衝突。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們仍然回了蘇黎世。
只不過是製造一種離開的假象而已。
他關了地圖，屏幕上一下子又顯示了定位儀的位置，他看到幾個紅色的圓點，慢慢聚到了一起，然後朝著另一方向出發。
他知道，籐野他們和司任他們匯合了。
不一會兒，宮允修打進來電話。
「老大，你在哪裡？」
「你們一直向前開，有條三叉路口，你們朝著巴登的方向去……」
「那你呢？」
「不用擔心我，有事再聯繫……」蒼穆掛了電話，一下子朝著另一條道而去。
開出沒多久，屏幕上又突然多了個紅點，但只是一會兒，便又消失了。
而紅點的方向，正是他這條道路和前方。
蒼穆一下子放慢了車速，也關掉了所有燈，車子緩慢前進。
所幸，晚上還有點花白的月光，所幸，這條道上，沒有任何車輛與行人。
又開了近十分鐘左右，才看到前面有處地方豁然開朗，他沒有過去，只是將車子停靠在一邊，下了車。
很遠就能看見，停在廣場上的一輛車子，如此空曠的地方，尤其顯得車子更為渺小，他又返回車上，直接開著車向停靠在那裡的車子衝去。
沒有想像中的埋伏，靜的詭異。
他下車，不躲不閃，走到車子邊上，一把拉開門。
車門打開，隨即有東西掉下來，他定睛看，卻是……紫鳳。
「鳳兒？鳳兒？」他忙抱住，叫著她，探查呼吸，還好，一切都正常，只像是昏睡過去了。
他抱起紫鳳到他車子上，還沒安妥好，卻隱約聽到了槍聲。
是在……另一邊？
顧不得多想，他一下子將車子掉頭，穿越廣場，向前而去。
又是一小段的路，然後，又出現一個空曠的廣場，而這一次，倒在車子邊的，居然是鬼影。
「裘天瑞？」蒼穆才抱起鬼影，籐野他們的車子也到了。
籐野和宮允修忙都急急下車，看到鬼影渾身是血倒在那裡，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媽的老子要了他們的命！」宮允修一下子朝著車子而去。
「不……老大，不……」裘天瑞卻虛弱地開口，伸手抓住蒼穆的衣服，示意他阻止他們。
「神龍，青鶴，等一下……」蒼穆忙開口，籐野和宮允修走到車邊的步子停住，後又匆匆奔到裘天瑞身邊。
「不要追……不要再追了……司空絕……也中了槍……比我嚴重……」裘天瑞肩頭中槍，血流下來，染紅了一整件的衣服，看著怵目驚心。
「那魅影呢？」宮允修忙問。
裘天瑞沒有馬上回答，像是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也像是在醞釀該怎麼說，過了良久，才聽到他開口：「他不會傷害她……」
蒼穆脫下身上的外套，就此包裹住他的肩膀處，扶著他起來。
「回別墅……」他只淡淡說了句，撂下籐野和宮允修扶著裘天瑞上了他的車。
「可是老大，那魅影怎麼辦？」
宮允修還在問，籐野撞撞他，示意他坐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