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二章 兩男人間的對峙2 文 / 紅了容顏
第八十二章兩男人間的對峙2
「你走吧,她不會跟你回去的……」
伊向天轉過身。
背對著他,語氣堅定。
不管怎樣,他是不會放人的。
「我要親口聽她跟我說!」
「他睡了……你不要打擾她了……」
他淡淡說道,卻是聽得一邊的人怒火攻心。
蒼穆一下子抓過他。
潛伏在四周圍的蔚遲司徒一看到蒼穆的動作,一下子全都跳了出來,又將他團團圍住。
「伊向天!」
「蒼穆,你要想到,她是我的,是被你硬生生給搶去的……而她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義父控制了她媽媽,她又怎麼可能會嫁給你!?」
伊向天望著他,一字一句,
「你死心吧,不要說你對她不好,哪怕你對她好,她的心裡,也始終容不下你!」
「有些緣分,注定了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有些感情,注定了有開始,但沒結局!」
蒼穆沒有動靜,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抓著他的手漸漸放鬆。
他在不甘心什麼?
他還在奢望什麼?
她本就不是他的。
哪怕硬生生將他們兩綁在一起,還是改變不了結局。
他又何必要強人所難,又何必這樣緊攥著不放手?
「結婚了又如何?她沒有愛上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他說不出話,因為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
他說的都是事實。
她留在他的身邊,她所做的所有的一切。
哪怕她強忍著不見他。
這些,全都只是因為,她愛著他。
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一局中,他和她全都是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只是,她仍然是完好無損的。
而他,已然粉身碎骨。
他這樣子強留著她,這樣子霸佔著她。
到了最後,她依然不屬於他。
他站在那裡,沒有移動腳步,心尖開始一點點顫抖。
然後突然間,越過伊向天就朝著樓上衝去。
伊向天站在那裡並沒有動。
蔚遲與司徒還有另外的手下,早已擋住了蒼穆的道路,並動手打了起來。
蒼穆不想戀戰。
他唯一的目的,便是找到她,親口聽她開口說話。
可是司徒和蔚遲,還有好多的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衝到樓梯轉彎口,樓上,卻突然間傳來女人的聲音。
所有的打鬥一下子全都停住。
蒼穆望向樓上,南宮允兒站在那裡。
「你們都別打了!那個費爾頓先生,我剛去問了她,她說……她不想見你!所以,還是請你回去吧……」
「你說什麼?」
他還真的怔在那裡。
她為什麼不見他?
就因為他那樣對她嗎?
可是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伊向天不禁瞇眼,抬眼望向樓上的南宮允兒。
後者沒有望向他,只是一臉真誠地望著蒼穆:
「很抱歉,她是這樣說的,她真的不想見你!所以,你還是走吧……」
司徒與蔚遲也一下子收了架式,其餘的人也全都散去!
只留他一個人站在樓梯之上。
像個傻瓜!
他一句話都沒再說,轉身便朝著別墅外而去!
荒唐的婚姻,不可控制的感情。
他還說什麼,哪怕輸了全部,也不想輸了她?
可是,哪怕他贏了全部,也贏不回一個她。
他又贏來做什麼?
他要這些,來做什麼?!
在他的生命之中,永遠都會存在一個歐陽雪落。
而那個歐陽雪落,永遠都不屬於他!
如果,她有那麼一點點在乎他或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那麼,她至少應該出來說句話。
如果,今天伊向天真的卑鄙一下。
那麼,他會就此喪生在此。
而她,也會這樣眼睜睜看著寧願他死都不會出來麼?
他早該放手。
他早該料到他並不是這種感情中的常勝客。
他什麼都不會輸,唯獨慘敗在這樣一個小女人身上!
只是,誰叫他先動了情,動了心?
他開著車子衝出別墅,也不管街道上有多少的車輛,只顧著自己橫衝直撞。
闖了好幾個紅燈,腦子裡一片暈暈糊糊的。
待到發現對面有車輛逼過來的燈光之時,他才驚覺到自己開錯了車道。
迅速打過方向盤,車子朝著邊上人行道衝去。
砰地一聲,撞到了路邊的消防栓。
路人全都尖叫著跑開去。
而他,坐在車子裡,看著水花不住沖刷著擋風玻璃,四周圍的一切,沒有聲音也沒有動靜。
路人全都尖叫著跑開去。
而他,坐在車子裡,看著水花不住沖刷著擋風玻璃,四周圍的一切,沒有聲音也沒有動靜。
有人過來敲車窗:「先生,你沒事吧?先生?」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聲音,連同著急救車一起朝這邊駛來。
外面的人見到車內沒有動靜,更是焦急起來,生怕有個萬一,於是叫得更大聲,險些就要卸了車門。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車子裡的人這才像是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按了幾個數字:「我在xx大街,過來接我!」
路人全都尖叫著跑開去。
而他,坐在車子裡,看著水花不住沖刷著擋風玻璃,四周圍的一切,沒有聲音也沒有動靜。
有人過來敲車窗:「先生,你沒事吧?先生?」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聲音,連同著急救車一起朝這邊駛來。
外面的人見到車內沒有動靜,更是焦急起來,生怕有個萬一,於是叫得更大聲,險些就要卸了車門。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車子裡的人這才像是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按了幾個數字:「我在xx大街,過來接我!」
然後開門下車。
車外的人看到他,人群中頓時冒出幾聲:「費爾頓先生?」
「費爾頓先生你沒事吧?」
他沒有理會,只是朝一邊走去。
籐野的車子很快便駛了過來。
才停下,蒼穆便坐了進來。
籐野望了眼後視鏡中慘烈的幽靈,又望了身邊的人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
車後座的宮允修一下子叫起來。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魅影也忙湊過來看他:「你沒事吧?」
蒼穆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望著前方,像是完全忽視了身邊的幾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其餘三人望了眼,也沒再說話。
不知道老大這麼久的時間上了哪裡,多半是去找雪落了。
而現在,仍然孤身一人,也能猜想得到,要麼是沒有找到,要麼就是……雪落不肯回來。
籐野掛了檔,車子朝前慢慢駛去,遠離了身後那一大堆的嘈雜煩鬧。
「老大……去哪?」籐野開口問。
他沒有應聲,邊上的人不禁望了他眼,以為他沒有聽到,才想要再開口時,他卻突然間說話。
「回家。」
「那老大……大……大嫂呢?」宮允修躊躇了良久,還是問出聲,卻是讓一邊的魅影踢了下腳。
他轉頭望了魅影一眼,後者對著搖搖頭。
宮允修忙也閉上嘴,不再說話。
蒼穆一到家,便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籐野三人坐在別墅客廳內。
「你們兩個,誰上去看看?」魅影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望了眼外面,早已一片漆黑。
籐野坐在那裡沒有動靜,宮允修瞟了他們兩人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魅影身上:「我覺得吧……最合適的人選,非你莫屬了……」
「你去看看吧……」魅影轉頭對著宮允修說道。
「都說了是你了,還讓我去!我我……我不去!」
宮允修繼續窩在沙發內,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去就不去!
「那天我聽到你叫大嫂名字了……難道過年你想去越南?」
青鶴喝了口茶,淡淡開口,聲音波瀾不驚,卻一下子讓沙發上的某人跳了起來。
「好好好,我去我去!」
沒再說二話,宮允修一下子朝樓上竄去。
結果,卻是看到蒼穆一個窩在書房內喝酒。
那個乖乖,一瓶威士忌即將要見底!
「老大老大,喝酒傷身……咱們還是先吃飯去吧?」
他忙上前攥住酒瓶,打著哈哈。
「神龍……」
蒼穆卻是叫了聲。
「啊?老大,你有什麼吩咐?」
宮允修邊狠命扳著蒼穆拿著酒瓶的手指,邊笑嘻嘻望著他。
「你什麼時候結婚?」
他的話,差點就讓宮允修摔倒在地。
「什……什麼?結婚?」
老大這玩笑開大了,怎麼會扯他身上去了?
「結了婚……你一定要……好好對她……」
他突然間又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定不能……傷她的心……一定要……寵著她……她才不會……離開你……」
宮允修的手頓在那裡,不知為何,心裡有股不是滋味。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高高在上的老大,如此落魄過。
雪落,到底對老大說了什麼?還是老大,對著她做了什麼?
他覺得好糾結,如果可以,那他就一輩子不結婚吧。
門口突然傳來手機鈴聲,他轉頭望去,才發現魅影和青鶴不知何時站在那裡。
青鶴走開去接電話,不一會兒又踅回來:「老大怎樣了?」
「喝得夠多了……」
魅影站在門口望著趴在桌子上的人。
「神龍,你和我出去趟……」青鶴叫道,又轉身對著魅影道:「你留在這裡照顧老大!」
「發生什麼事了嗎?」
「檢察院那邊有動靜,我和神龍一起過去看看……」
宮允修忙和籐野一起下樓去。
「唉……」
魅影還想開口叫,兩人卻早已下了樓不見了人影。
她轉身之時,又看到趴在那裡的人胡亂伸手摸著酒瓶子,她忙上前攥住:「不要再喝了……」
他抬頭,望向面前的人,望了良久,才突然間笑:「景颯……陪我喝酒吧……」
她知道他喝的夠多,可是看到他這樣一副樣子,她倒寧願他喝得不省人事,那樣,或許痛苦就會減少些。
「好,我陪你喝……」
她拿起酒杯,倒了滿滿一杯,一仰頭,全部喝下。
蒼穆望著她的動作,笑容更大,卻是帶著酸澀:「我喜歡,這樣豪爽的女子……可是,她偏偏不是……」
偏偏不是,卻還是無可救藥,喜歡上了她。
他又倒了滿滿兩大杯,仰頭,喝下。
魅影沒再說話,只是陪著他喝。
他倒,她就喝,你一杯,我一杯,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
酒量固然再好,她也只是一介女子。
喝到最後,只覺得頭暈目眩,昏昏欲睡。
她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看到蒼穆還在倒著酒,手都已經在顫抖,她上前去奪:「不要再喝了……」
他卻不肯放掉。
她起身走到他邊上,去扳他的手,他卻突然間抓住她:「不要……不要離開我……」
他順著她的手,抱住她的人。
她頓時怔住,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聽到他似囈語般的聲音:「不要離開我,雪落……」
她似乎是清醒了下,慌忙伸手去推他:「我不是雪落……你放手……你看清楚,我不是雪落……」
「別離開我……」
他抱得如此緊,她怎麼都掙脫不掉,腦子裡那一點殘存的清醒,也在他用力摟下她時,一點點消逝光……
伊向天望了眼疾馳而去的車子,抬眼又望向樓梯上的南宮允兒,嘴角噙著一抹笑。
南宮允兒走下樓,站在他面前露出笑容:「讓他走很容易嘛……」
伊向天只是定定望著她,唇角那抹淡然的笑始終沒有隱去,良久,他才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你的表演很出色,怪不得能進入好萊塢……下次,別說是靠我讓你紅起來的,這完全是你自己的功勞……」
他說完,越過她便要上樓。
南宮允兒聽著他的話,怔了三秒鐘,隨即轉過身奔向他,從他身後一把摟過。
「天……怎麼了?是我做錯了嗎?」
伊向天定在那裡,伸手拉過她圈抱住他的手,一點點拉開,隨後轉過身面對她,似乎望了她良久,直望得南宮允兒心虛地低下頭去。
「不,你做得很好!」
他說完,又要轉身離去,南宮允兒慌忙又奔到他面前:「那……那你會不會,有了她,就不要我了?」
她一張小臉泫然欲泣,讓人看了禁不住心軟心疼。
伊向天卻是面不改色,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怎麼會?她怎麼能和你比?」
他說完,手下移,一把攥開她,大步朝樓上而去。
南宮允兒踉蹌了下,還沒悟出他話裡的意思,他早已不見了人影。
床上的人仍然在昏迷中,所幸體溫沒再上升。
雨文澤正將針筒內的藥注入輸液瓶。
伊向天蹙眉:「這是什麼藥?」
雨瞟了他眼,似乎不情不願道:「能是什麼,總不會是打胎藥吧?」
後者卻是因為他的話,眉頭蹙得更緊:「什麼?」
「沒什麼,退燒藥……」他加完藥,將針筒扔於一邊,拍拍手,轉身朝門外走去,「一會兒出汗了,給她擦乾淨,換身衣服……」
伊向天沒有應聲,只是望著病床上的人,一瞬不瞬。
雪落是在第二天早晨醒來的。
頭還是脹脹痛痛的,四肢酸軟無力,像是脫離了自己的身。
她睜眼,望著這一間全然陌生的房間,似乎像在夢中。
手微微動了下,才發覺手背上有些異樣,她順眼望去,卻看到伏在床邊的人。
濃密的黑髮,就那樣趴在那裡,睡著了。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怎麼會……看到天?
是天嗎?是嗎?
她抬起手,手指微顫,想要觸碰她,他卻突然間醒來,抬頭,看到他時,憔悴的臉上頓時綻開一抹笑。
「落?你醒了?」
她定定望了他良久,才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忙要支起身子:「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伊向天忙扶著她:「燒還沒全退,別起來,還輸著液呢……」他又將她摁倒。
她只記得在醫院醒來之時,病房內沒有一個人。
她掙扎著起身,有護士走近病房,說要帶她出去做檢查。於是她便跟著一起出了病房。
只不過,走了一大段的路,醫院內太多的病人,將她與那護士衝散。
她饒了良久,也沒有找到那護士,只覺得全身又痛又累,她想逃離這雜鬧的空間,想逃離這難聞的氣味。
於是,便朝著醫院外面而去。
而她是怎麼碰到的他,又是怎麼到的這兒,卻是一點概念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