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七章 像個傻瓜 文 / 紅了容顏
第三十七章像個傻瓜
是她對他一片空白,還是把他歸為一片空白?
也是,他和她的時間,在一起,加起來或許四天都沒有到,又怎麼能和他們四年的時間相比?
他那麼擔心她做什麼?
她是和舊情人去約會,而不是被人綁了去,哪怕是真綁去,看到那個人,她也可能開心得求綁票了。
只有他,像個傻瓜!
他手指滑到鍵盤處,選中他的號碼,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堅定得按了刪除。
隨後蓋攏手機,扔與沙發上。
芊芊看到蒼穆回身上樓,她望了眼外面,漸漸暗下去的天,手心裡不禁捏了把汗,雪落啊,你怎麼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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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別墅,坐落於離城市較遠的山莊,四周圍樹蔭茂密,將整個別墅全都攏在樹林中。
遠看,根本不能發現這兒還有住處。
別墅內,一樣是他的風格,所有的傢俱裝修,只有四個字,奢華別緻。
午餐很豐盛,全是她喜歡吃的菜。
他很細心得為她挑魚刺,為她撥蝦殼,為她盛湯,一如以往般,將她捧在手心裡。
她沒吃多少,以前,他都會強迫她吃完。
但今天,他沒有說,隨她的意。
或許也知道,她實在胃口不佳。
吃完飯,伊向天去了書房,雪落看到司徒與尉遲,還有車上的一人一齊跟隨著他進了書房內。
他身邊的幾個人,還有東方和歸海,她全都認識。
如果今天帶她走的是他們中的一個,那麼他們不用這種強迫的手段,她自會跟著他們走。
因為她明白,他們的出現,也代表了他的歸來。
書房內,伊向天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過於耀眼的陽光,聽著身後司徒與尉遲的報告:「神龍已去了拉斯維加斯……」
伊向天沒有說話,這是他能料到的事。
如蒼穆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雪落是被誰帶走了。
那一場爆炸,不僅讓他沒有得到海洋之心,還失去了歸海。
他全身是傷從死亡線上爬回來,要不是心裡還有著一份承諾,他想,他必然挺不過來。
可是,他怎麼能想到,他的雪落,也已被人擄了去。
這個仇,怎能不報?
「還有……有人在調查弗瑞德……」
尉遲在一邊說道。
「帝集團的人嗎?」
「好像是受托……」
「我不在的日子,他又做什麼事了?」
伊向天揉揉眉心。
弗瑞德向來有野心,也是幫裡最不聽話的一人,總愛和人唱反調。
以前他在,他不敢生什麼事,最多強強嘴,。
但他失蹤了幾個月,指不定又做了什麼違法的勾搭。
「好像涉嫌販毒……」
「不要命了!」
伊向天冷哼出聲,走向書桌,伸手碰了下電腦,電腦的屏幕上,一下子跳出一張雪落的照片來。
他冷硬的線條也因為看到照片而漸漸舒展。
「天哥,這是在車子裡找到的,有可能……是……歐陽小姐的……」
另一人伸手,將手裡的東西呈上。
司徒和尉遲一聽是歐陽小姐的,忙也抬眼望去,卻只是一個塑料小藥瓶。
伊向天拿過,看到藥瓶上的名時,眼頓時瞇了起來:「你說誰的?」
「因為是在車子裡找到的……這車,除了開去接歐陽小姐,沒有去過外面,更沒有……別的女人……坐過……」
那人低下頭去,不用說,也已經很明白了。
總不可能是他們大男人買這玩意兒吧。
伊向天盯著手心裡的藥瓶久久不說話,司徒與尉遲悄悄向後退了兩步。
只是瞬間,書桌前的人一下了將那藥瓶用力擲了出去。
藥瓶砸到了牆壁上,發出咯得一聲響,隨即又彈了出來,滾落地上。
室內的三人,均低下頭去,大氣不敢出一聲。
伊向天緊緊握著拳頭,閉上眼,深呼吸,能感覺他在拚命平復著自己的怒意,良久,他才像是回復過來。
沒說一句話,轉身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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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正站在那一整面牆的玻璃魚缸前,猶如置身於水族館中。
她還記得那時上映海底總動員時,和芊芊兩人一起去看,回來便迷上了電影中的小丑魚。
無意中和他提起,卻誰知,他卻叫人修建了一整面牆的魚缸。
然後,又叫人送來好多的小魚,讓她來挑選。
而她想不到,這兒居然也有。
「喜歡嗎?」
他不知何時走到身後,輕輕抱住她,靠在她的頸間,柔聲問著。
雪落有些僵硬。
這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動作,常常從後面環抱住她,對著她說什麼。
以前她很享受。
可是現在,她畢竟不是原來和歐陽雪落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這樣的動作,對於一個已作他人婦的她來說,太過於曖昧。
她微掙扎了下,盡量不讓他察覺。
轉身,望著他笑:「當然喜歡……」
這樣近的距離,她細細看他,才發現他短短的頭髮中央,有些不太明顯的線際。
她想伸手去觸,他卻抓住她的手,拿起放在唇邊輕吻。
雪落沒有閃躲,只是有些恍惚。
突然間想起芊芊的話,天哥已經死了……
她才猛得震了下,又望向他短短的發中那條線,還有他走起路來略跛的腳,那明明就是受傷的後遺症。
他是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
「疼嗎?」
她望著他,滿臉心疼。
他卻笑,像個孩子般,純稚無邪:「想著你,就不疼!」
她再也說不出話,想像著他全身是傷的樣子,想著他在痛苦中掙扎的樣子,她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
看著她難過,他擁住她,額頭相抵:「想我嗎?」
想的。
有那麼一度,她白天想,晚上想,做夢都想……
可是,哪怕是想,她也不能說。
有些事,她還是明白的,她現在只屬於穆.維托.費爾頓。
雪落輕輕掙脫他:「我已經……結婚了……」
心裡有些難過,等了那麼些時日,他終於回來,她卻已不在。
他沒有開口。
過了良久,正待她想抬頭時,他卻將她擁入懷裡。
然後,她聽到耳邊他的聲音,帶著萬年不變地堅定:「落,你應該明白,不管你是誰的妻子,哪怕是孩子的媽媽,歐陽雪落,也只是伊向天的……是我的雪落,我一個人的……」
她沒有開口,只是無盡的心酸,在心底氾濫成災。
「走,我帶你去樓上,這兒可以看到大海……」
他牽著她的手,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仍然是她,而他,仍然是她的天。
站在別墅的天台上,能感受到徐徐的海風吹來,一眼望去,一片蔚藍,海天連一色,望不到盡頭。
雪落站在那裡,怔怔望著大海發呆。
身邊,伊向天靜靜望著她,唇邊是再溫柔不過的笑。
身後有人上來,站在不遠處恭敬候著。
伊向天偏過頭望了眼,道:「我下去會,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上來……」
「不了,時間不早了,我……我該回去了……」
雪落忙說道,想要下去,他卻堵在她的面前。
她抬眼望他,他已隱去笑容,就那麼定定望著她。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但不知為何,她有些心悸。
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在面對他時,哪怕他真的不高興,她也從不會怕他,可是,現在卻怕了。
雪落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也不再走動,雙手絞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感覺到他的手撫上她的肩膀,隨後,低頭,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今晚……留下來?」
她幾乎是瞬間便揮掉了他的手,並向後退了三步。
看到他緊瞇起來的眼,她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
她忙擠出笑,故作輕鬆:「我……我還有作業,珍姐還在等我……媽媽也會打電話來……而且……我手機都沒有帶……我……」
她有些慌亂,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腦海中盡量搜索著理由。
可是,所有的理由聽起來都是那麼無力。
只是心底有個堅定的聲音,一直告誡著她,得回去,不能留下,哪怕,什麼事也沒有!
他望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反倒笑了起來。
伸手揉揉她的發,眼裡依舊充滿寵溺:「那陪我一起吃完晚飯再走,我那麼久沒見你了……很想你。」
他赤裸裸的表白,又讓她有些無措。
明知道要拒絕,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晚飯,他帶她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廳。
餐廳內除了服務員,沒有任何的顧客。
她知道,他包下了全場,以前,他也有過,後來她說了,便沒做了。
「是不是該為我的回來接風下?」
他湊近她,眼裡唇角全是促狹的笑,也惹得她笑起來。
「那可不能你說了算,我接風得我選地方……」
「行,那我給你機會,明天吧……你選地方,我就準備吃飯了……」
他笑得像狐狸,雪落才發覺又著了他的當。
每一次都這樣,總是走入他的「圈套」裡。
吃完飯,他也沒再問她,直接開著車子送她回家。
她不願意的,他從來就不會逼迫她,這一點,她清楚地知道。
車子還在小區外面很遠,雪落就示意他停下來,伊向天很聽話,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這個時間,路上閒少有人,不是還在吃飯中,就是還在做飯中。
「我先走了……」
雪落轉身望著他,對著他說道。
他只是點了下頭,看著她開門下車,然後對著他揮揮手,朝前奔去。
他望著她的背影,笑容淺淺,眼神眷戀。
收回視線,他望了反觀鏡一眼,唇角扯起一抹笑,啟動車子。
銀色小跑倏地調頭,一下子便消失於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