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龍騰 第二十六章 採訪(二) 文 / 絕日
「許先生果然自信!我找到這兒來,確實是見了一樁醫學奇跡。所以才想採訪以下製造這奇跡的主人。」姚謠笑道。
這時,楊夢茹已經倒來兩杯茶,一人一杯,然後就坐到許正道身邊。
「哦,怎麼說?雖然我這醫館開業已有兩天,可我總共也就治了一個病人。姚記者怎麼找過來的?難道就是那個老傢伙?」許正道笑問道。
「呵呵,許先生果然風趣。不錯,我就是知道了那個老傢伙的消息,才好奇過來的。許先生可能不知道,那個老傢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當年他赤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坐擁上億家產。即使現在他還是那個業界的頭頭,一舉一動都受著外界關注。大家都知道他身體已經不行,但昨天他卻生龍活虎地出來開了個新聞發佈會,可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鏡。那自然就有人關注了,我昨天知道消息後,還特意到他原來醫治的醫院去探查一番,不過那些醫生都說以那老傢伙的病只有等死的份兒,可現在人卻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他們也是好奇大增,想看看究竟是誰有這等神通啊。嘿嘿,我好容易才探查到許先生這兒的地址啊。」姚謠笑道。
許正道喝了一口茶搖頭笑道:
「果然是他,不過也好,算是給我這小小醫館做了個廣告。不知姚小姐來採訪還有什麼要問的?既然是美女來訪,自然是要給些面子了。呵呵,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只要等下許先生不嫌我煩就好。」姚謠笑道。她心裡才不相信許正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不過她也不怕。
「我想先問一下,許先生有沒有行醫許可證?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姚謠上來就給了許正道一個下馬威。許正道一口茶差點就噗了出去,搖頭苦笑道:
「姚記者,我怎麼看你不像是來採訪的,倒像是來拆台的。」
「嘿嘿,既然是採訪,那當然要全面。那樣我寫出去的東西才有人信呀,那對許先生的名聲也好。」姚謠倒是有一番說辭。
待姚謠看了行醫許可證後,說道:
「看來許先生的醫術當真是非同小可,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高級醫師。只不知,許先生究竟是在哪兒學的醫術竟然這等高明,能將醫院已經判定必死之人救活?」
許正道沉吟一下道:
「我並沒有在那些醫學院讀書。五年前,我拜了一位師傅,王道成王師傅,如果你到醫學界打聽一下應該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聲。我跟他學了一年,主要是針灸以及中醫藥材方面的知識。以後就是閒著無事的時候看看書之類的。」
「那就是說王老人家只是幫您啟蒙,而您現今的醫道水平基本上都是自學的?」
「也不能這麼說,要不是王師傅的指點教誨,那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地步。」許正道謙虛道。
「我剛剛聽您說了『成就』一詞,那說明許先生在醫道上的水平相當自負。是不是您覺得您的水平已經到了大成境界?或者說在醫學界已經獨樹一幟,到了大師水平?」這丫頭真實厲害,就那麼一個詞都被她抓住了。
「那姚記者以為呢?您覺得我救活了那個老頭說明了什麼?」
那丫頭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不過說起話來居然滴水不漏。
「那您對中醫西醫又是怎麼看待的,您覺得哪一種更厲害一些,或者說您傾向於哪一種?」
「我沒有學過西醫。我覺得有中醫就夠了。我也不需要那些西醫中複雜到極點的診療方法。我只要還有兩隻手,還有一雙眼睛,那天下大可去得。」
西醫?許正道嗤之以鼻,還是不要拿它在自己面前說了。
這小子說話口氣真大!姚謠暗忖道。
「那您有沒有醫不好的病人過?或者說您覺得著世界還有沒有醫不好的病?」
「嘿嘿,老實說,姚小姐這問題還真尖銳呀,我怕今天我說出去,明天就有人到我這兒來砸門了。不過老實告訴你,可能是我幫人醫病的經歷還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見過什麼醫不好的病。對於您後一個問題,我想說的是,在中醫裡面並沒有醫不好的病這一說法。我們的說法是,不是病無法治,而是我們沒有找到合適的醫治方法。當然我必須要說明的是,純自然死亡,那是什麼醫術都沒有用的。比如說您不能指望我去救一個已經活了120歲,全身器官肌體都已經自然衰竭的傢伙。雖然我有辦法讓那樣的老傢伙還能存活一段時間,但老死是不可避免的。那在中醫裡面並不叫病。」
姚謠將許正道的話仔細琢磨了一番後道:
「我聽許先生的意思其實是說天下無不可醫治之病。那些治不好的只不過是庸醫誤人,沒有找對治療方法而已,對不對?」
「哈哈,姚小姐,我可沒這麼說。要不然這話傳出去,我這兒就從此不得安生了。」許正道笑道,想不到這丫頭再這兒下套,真想搞個天翻地覆啊。
姚謠微微一笑道:
「那我想問一下,既然許先生這麼自信。那對現在號稱人類絕症的獲得性免疫缺乏綜合症,也就是俗稱的愛滋病又是怎麼看待的?我想問一下您有沒有什麼辦法對這一病症有比較好的療效?」
姚謠這話問的並不是真心誠意,她見許正道口氣那麼大,雖然一不小心治好了個絕症,但人要謙虛,這可是中華美德,所以才故意找了個茬來煞煞許正道的威風。
果然許正道微一皺眉,姚謠正自心喜:哈哈,這次看你還敢說那樣的大話!卻又聽許正道說道:
「愛滋病,我並沒有見過,不敢妄言。不過私底下,我也有一些想法,如果能遇上那麼幾個病例,或許解決它並不是什麼難事。」許正道是忽然想到那次在於老頭家治病當中的一些想法,若是哪個想法真的能行得通,那愛滋病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大難事。
不過許正道卻不知道他這話一說,不但是姚謠嘴角微露一絲冷笑,就是楊夢茹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楊夢茹知道許正道有些常人所沒有的本事,也治過幾個絕症,但也不必將這世界第一固疾說的那麼簡單。何況還是在外人面前,更關鍵的是這個外人還是個記者,那不是真的自找麻煩嗎?
至此,姚謠已經對許正道完全失望,只覺得他是個年少輕狂,不知進退的半大楞小子。不過一想到主編交代的採訪任務,她還是要將這個採訪進行下去。其實依她本心,她是當場就想拍案而走的。
「這麼說許先生真的是信心十足,我想著今年的諾貝爾醫學獎就是許先生的了。」
這話絕對是反諷,可惜許正道一時間還在想著那個問題,並沒有對那丫頭的表情在意。不過一邊的楊夢茹已經是不好意思再在許正道邊上坐著,趕緊找個借口到一邊的房子裡去了。走的時候她心裡還想:阿正,這次你真的把面子丟大了!
「諾貝爾醫學獎?我還沒想過。其實即使我真的能治愛滋病,可那治病方法也無法推廣,那個什麼獎我是不想了。」
姚謠已經快氣瘋了,心裡暗暗罵著她的主編:什麼不好找,偏偏找了這麼個人物讓她來採訪,那不是純粹不讓她吃晚飯嗎?她已經決定再問一句話就走人,已經受不了了。
「許先生對自己貼在醫館門口的那個公告有什麼看法?」
「嘿嘿,我覺得那個很經典啊,我想了半天才想出來。那樣既不浪費別人的時間,我的收入也不錯。那些什麼地方都能治的小病,我真的沒多大興趣,即使治好了也沒多大成就感,何況還浪費我的時間。」許正道一想到那個公告就覺得最自己來說實在是太合適了,心裡就有些自豪。
這一下姚謠是徹底暴走,她覺得今天這個採訪就是自己找氣來受著的。霍地站起來,強言笑道:
「許先生,今天的採訪很成功。祝許先生今後在醫道上更進一步,能有更大的成就,我就先告辭了。」
「是嗎?多謝吉言,呵呵,這麼快就走嗎?要不要我送一下?」
走到門口的姚謠冷冷答道:
「不用了,我怕我吃不下晚飯。」
吃晚飯?吃晚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關上大門的許正道有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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