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仇讎 第七章 故舊 文 / 絕日
許正道跟在中年警察後面進了公安局的大院,有人領他進去,小小的門衛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大叔貴姓?小子姓許.」許正道問道,作為與人打交道的基本禮儀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免貴姓張,張學勤,在這兒也算是個小小的頭目.」就是他不說,從他的警服上也可以看出來,只不過剛開始許正道只顧找個人問話,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衣服.
「小伙子功夫不錯啊,你還這麼小,到底是怎麼練的?」說著說著就扯到功夫上了,看樣子也是醉翁之意呀,查周子如的住址倒是小事,許正道表現出來的能力才是他關心的大事.
「大叔說笑了,我哪裡會什麼功夫,只是小孩子家胡玩玩罷了.」對於這種天天在市面上闖蕩的老油條,裝瘋賣傻是最好的辦法了,要不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祖宗都賣了還不知道.
「小許還真謙虛啊.謙虛是種美德,不過過分的謙虛就不好了」張學勤笑道.
得,打蛇隨棍上呀,一句」小許『『就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心中如此想的許正道更加提高了警惕,別還沒打聽到消息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一路打屁中就到了辦公大樓位於三樓的檔案室.好在檔案室裡還有人上班,在張得勤的幫助下沒費什麼工夫就查到了許正道想要的消息.
消息已經到手,許正道就想告辭,多年沒見的老同學發生了意外,他從檔案室的職員口中已經得知周子如當時跟自己的父母一樣,也是車禍,只不知是不是受到當初自己所查的事情的影響,自然想早一步看到他.
誰知張學勤就是不放手,非得說在一起吃頓飯,說什麼既然能在公安局門口相遇也是個緣分,既然是緣分,那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他心裡清楚錯過這次機會想再見到許正道之流的人物只怕是比登天還難.
其實他也沒多大的心思,只想跟許正道拉近一點關係,能在許正道的心裡加深一點印象,讓許正道記得還有他張學勤這個人在某個時候幫過他一個小忙,還請他吃過一頓飯就可以了.他是在為自己以後作打算,畢竟警察這個行當,誰都難保自己沒個意外,就像十幾年前的周子如一樣,一個意外就將自己葬送了.他只想憑今天的交情,萬一自己有個好歹的時候,許正道能拉自己一把,他相信憑許正道的能力,只需輕輕一把就能讓自己擺脫困境,再說即使自己沒什麼意外而長命百歲,認識許正道這樣一個朋友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張學勤已經豁出去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即使沒交情,他也要拉出個交情出來,他就不信憑他在社會上幾十年的經歷還會擺不平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
看來他已經吃定許正道了,認準了許正道具備常人所沒有的能力.不得不佩服,當警察的眼睛還真是毒啊.
萬般無奈下的許正道只好答應去吃飯.他對張學勤的打算有那麼一點意識,不過也沒太在意,反正自己就那麼個人,錢嘛有一點點,這身功夫嘛全是意外而來,自己都想不清楚,更何況別人.他倒是不知道張學勤計算的是他日後所具有的價值.
一頓飯下來,兩人已經稱兄道弟了.這頓飯是許正道出山以前吃的最爽的了,好多東西居然前世二十幾年都沒吃過,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了.看來這一頓張學勤下的本錢還不小.再加上張學勤的曲意奉承,想不舒坦都難哪。
飯吃完了,還不算完,張學勤居然還想拖著許正道去電子市場看看,想幫他買個手機之類的。經過這一頓飯的交流,張學勤已經對許正道有了一定的瞭解,雖然不是什麼重要信息,也就是許正道是個孤兒之類的,不過這對張學勤來說已經夠用了,相信許正道一定不能逃脫他的親情攻勢。
只可惜他並不知道許正道並不是個單純的十四歲少年,他還有著前世二十五年的經歷,對他的那些手段雖然以前沒有遭遇過,但是卻有一定的瞭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路嗎?更何況無事獻慇勤,非奸及盜,這可是許正道深深信奉的道理。所以張學勤提出要買東西時,許正道當及就推辭了,他相信一個陌生人肯花這麼大的代價來巴結他,所圖的一定更大,這可不是許正道所想見的,原本以為只吃個飯,誰知張學勤也搞了個大場面,花費不少,這已經讓許正道心有所忌了。再買東西?想都不要想,許正道直接告辭走人。留下張學勤在那兒心中直跳腳,暗罵自己太操之過急了,好好的一個機會就讓自己給破壞了。不過其實張學勤已經達到目的了,他的這翻作為已經在許正道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許正道的兩輩子加起來還沒遇上哪個陌生人對他如此好過,想不留下印象都不行,到後來還真給張學勤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告別了張學勤的許正道到街上買個點東西就打車找周子如去了,去見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不買一點東西好像有些說不過去,當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只能說是去拜訪一個陌生人了。
司機按照許正道所寫的地址將車開到了目的地,一個比較破舊的巷子口。
下了車的許正道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大為奇怪,按照現在濱海發展的地步,這種地方早就該拆了重建了,怎麼還有象四五十年代城區的景觀,巷子中的路也坑坑窪窪,垃圾也到處亂飛。看到這一切,許正道直以為自己到了某個阿三國家了,不過他知道他並沒有走錯路,他的靈覺已經搜索到了周子如。
看來周同學現在的處境相當的不好,看這周圍的環境就知道了。許正道敲開了一扇幾乎要倒的木門:
「請問周子如在嗎?」
「誰啊?進來再說。」只有一人高的屋子裡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許正道進了屋,一個簡單的只有幾平米的客廳,幾乎沒什麼傢俱,四周空蕩蕩的,倒也不顯得小。
這時從旁邊的小門裡出來一個拄著拐棍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蒼白的臉上毫無精神。這就是曾幫過許正道大忙的周子如,只不過現在早沒了十幾年前的神采飛揚,很是落泊,居然還身負殘疾,連走路都不方便。
看到這一切,許正道很是傷心,這是他在這世上僅有的同學兼朋友了,想不到現在居然變成這樣了。以前的那些同學因為他的脾氣以及他對世事的漫不經心,早就斷了聯繫了。
「周子如先生是嗎,我叫許河,受家父所命來看你的。」
不管如何,許正道都不想突破自己身份的底線,那就是保持原有身份的秘密,他不想告訴任何人。現在他已經有些後悔當初辦身份證時用的是本名了,不過好在他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以後有的是改的機會,再說現在在這些認識過去自己的人面前也用不上身份證。
「許河?我不認識啊!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錯了。」周子如一臉的疑惑。
暈!想不到舊日的同學現在居然小朋友了,關鍵問題自己還不得不承認,許正道心裡有些吃癟。
「許河你當然不認識,那是我的名字,再說我才十幾歲,你自然不可能認識,不過我說一個人你就知道了。」想不到這舊日的同學連神識都有些問題,連他的話都沒聽清楚,如此想的許正道心中更是傷感。
「誰?」
「許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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