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76章 輕佻的異族 文 / 魚的天空
第176章輕佻的異族
聖歌由低及高，緩緩的，輕柔的在聖女大殿傳開了，讚頌女牧師的歌聲空靈動聽，聲音總是會繚繞在信仰者的耳畔，然後腦海中浮現出神光與神靈的影像，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一種猶如看見神靈降世的幻想，最後虔誠聆聽神靈的教導。
不過這些在蓋亞看來，這些歌聲中其實是帶有一些特殊的魔法，類似於精神魔法，能夠影響人的情緒和感覺，如果長期在這種音韻的熏陶，就會猶如一種特殊的契約一般，一旦聽到這種聖歌，就會拜倒下，一臉虔誠的面對虛幻的神靈。蓋亞覺得完全是一種蠱惑，任何一個宗教都是用這種麻痺世人的方式來蠱惑他們，蠱惑的人多了，自然而然成了權威和至高無上。
歌聲的精神魔法效果是對蓋亞沒有任何作用的，首先蓋亞自己是沒有信仰，或者說因為他身上有著神靈的物品，他自身就對一切神靈的奴化和教義有抵製作用。其次蓋亞長期受到暗尼精神魔法的影響，又有黑龍軟甲，大部分精神效果的魔法已經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了，現在也許即使是羅薩神親自給蓋亞說教，蓋亞也是那副漠然的神情。
聖女殿之中，沒有被聖歌感化的還有一人，那就是作為殺手的穆托，此時這個男子似乎發現蓋亞的眼神依然那麼妖異，不免多看了幾眼。
聖歌結束之後，穆托便低聲詢問旁邊的女神官：「安吉莉客席上的那個青年是誰？」
女神官自然不可能知道蓋亞的身份，於是搖了搖頭，不過猛然的發現那位妖異的男子朝自己這裡看了一眼，頓時有些心慌，臉頰微微的紅了起來。
聖女是代表著神靈慈悲和憐憫的一面，在公眾場合用最輕靈和顫動靈魂的歌聲感化教徒是必要的，所以在挑選候選聖女時，候選聖女也必須要掌握聖女特殊的聖頌，也就是說需要有一副能夠讓人心有悸動的柔美聲音。
所以兩位候選聖女的第一回合交鋒，應該就是聖女讚頌，然後由三位牧師長老、上兩任聖女艾達以及珊麗芙來評定，誰在這方面更具備聖女的條件。
蓋亞對音韻並不是很瞭解，不過，僅僅從動聽來說蓋亞對美莎的支持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怎麼說，美莎徘徊在聖女一職已經有很多年了，她練習的時間絕對要遠遠多於安吉莉，更何況天生麗質的她本就有最柔和最輕靈的聲音，當她的歌聲在頓時寂靜的聖女大殿中蕩漾開的時候，蓋亞那妖異的瞳孔也有所變化了。
沒有任何伴奏與合唱，美莎就是用自己最純淨的聲音來完成整個聖女讚頌的音韻，帶給人的已經不僅僅是聽覺上的效果，在那種共鳴和感化之中，會不經意讓人在看到神光的同時，追憶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儘管聖女讚頌主要是加強人們的信念，但是如果能夠牽動人們自己的情緒和回憶，這種信仰才是真正刻入靈魂的。
安吉莉的聲音應該也算得上是完美動聽了，但是依然非常稚嫩的她是不可能唱出美莎所寄托的那種情感的，在蓋亞聽來，僅僅只是好聽，並沒有產生任何情緒的波動。
第一回合很顯然是就是美莎獲得了勝利，不過這個時候蓋亞也有些想法，這個想法自然是針對美莎的，她既然會與安吉莉較量，難不成真的想成為羅薩神殿的聖女？
蓋亞搖了搖頭，沒有再深入思考，其實在他看來美莎當不當羅薩神殿的聖女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要蓋亞內心偏激一點，再隱忍個幾年，擁有絕對的實力，就算他要娶聖女，這整個羅薩神殿又有誰敢阻攔呢？
接下來就是聖女之舞了，聖女的舞蹈非常的複雜，以前與美莎在元帥府的時候，蓋亞就經常有看見美莎練習，美莎也有特意跳給蓋亞看，所以蓋亞勉強能夠看出其中的一些寓意。
當然，以現在蓋亞的眼光來看，不可能從信仰角度的，而是純粹的欣賞。舞蹈的較量同樣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美莎引以為傲的可不只有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還有完美到即使看一眼就整夜都處在浮想狀態的婀娜身姿，儘管很多人不敢有褻瀆之意，但是哪個男人敢說在美莎穿上半透明緊身綢緞紗衣，柔韌的擺著玲瓏有致的身子的時候，腦海中沒有半點浮想。
不說別人，至少蓋亞腦海中有很多浮想了，畢竟蓋亞現在已經不純潔了……
至於只有十六歲的安吉莉，儘管她身材也很不錯，發育得也很好，但是相比起美莎那種讓男人神魂顛倒的身段來說，顯得青澀太多了，看完美莎的聖女之舞後，安吉莉就顯得黯然失色。所以聖女之舞上，依然是安吉莉落敗了。
接下來就是聖獸的認可了，這次的較量應該是完全憑運氣了，羅薩聖女殿聖獸是一隻神聖獨角獸，一直以來都是作為聖女珊麗芙的坐騎，如果要繼承下一任聖女要繼承聖女一職，也就必須獲得這只神聖獨角馬的認可。
而這個認可，其實是一個馴服的過程，需要借助修煉者的氣勢和壓力來完成馴服過程。
兩位候選聖女現在分別站在了神聖獨角馬的左右兩側，但是他們身後都會跟著兩個聖女騎士，這兩個人恐怕就是想用氣勢和凌壓，強行讓聖獸臣服於一方。
聖女騎士已經墨守成規的變成了青年之間的較量，畢竟如果讓那些老一輩聖級強者來用氣勢震懾聖獸，是對聖獸的不敬，所以美莎身後的那人便是最強的青年麥恩了。麥恩是聖女殿一方的人，所以他是不可能支持安吉莉的。
安吉莉會邀請蓋亞來這裡，當然不是讓這個海外遊俠看她被人挫敗，而就是為了這次聖獸認可這個環節，安吉莉可是沒有忘記這個男子從幽火豹那裡救下自己的情形，所以特意將蓋亞請了過來。
「怎麼會是他……」大祭司奈特看到蓋亞作為聖女騎士站在安吉莉身後的時候，臉上表情有所變化了。
麥恩看見蓋亞和自己站在相對的位置上，神情也有所變化，那天夜裡這個異族青年可是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所謂的五十米範圍內安全區域完全變成了大話，因為這個異族青年從一開始就潛伏在了聖女四十米範圍內了。
「怎麼了，有什麼困難嗎？」美莎留意到了麥恩神情的變化，然後開口詢問道。這個時候美莎也注意到了那個有著一雙非常特殊眼睛的男子，她沒有料到這個非常奇異的青年會是安吉莉與自己這回合對抗的籌碼。
「那個人是異族……不過不用擔心……」麥恩開口說道，作為劍聖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凌壓和氣勢，自信的他可不相信自己會敗在那個傢伙氣勢之下。
「放心，他不行的話還有我，作為一個頂級殺手，凜然之氣可不會輸給麥恩這樣養尊處優的傢伙」這個時候穆托開口了，他似乎並沒有對美莎隱瞞自己殺手的身份。
麥恩冷冷的掃了一眼穆托，雖然感到憤怒，但是他知道要比氣勢的話自己的確不是這個擁有殺手之瞳的穆托的對手，殺手之瞳畢竟帶有黑暗魔法，一旦釋放就能夠讓人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懼。
「異族嗎……」美莎有意的瞟了一眼那個青年，從這個人走進聖女殿的時候，美莎就有意無意的留意他，而在她聖頌和舞蹈的時候，她也注意到這個青年特殊的目光，讓美莎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昨天透過鏡子看到蓋亞的那雙眼睛。
聖獸已經靜靜的站立在大殿中央了，通體雪白如玉，給人一種聖潔之氣，這種神聖獨角馬象徵的就是聖女高貴和純潔，而且據說這種神聖獨角馬也只有純潔的處子才能夠駕馭。
「有把握吧？」安吉莉偏過頭低聲對身後的蓋亞說道。本來這第三回合的比試因為沒有青年高手的支持，安吉莉也會落敗下來的，但是聯想到了蓋亞震退了幽火豹，於是特意和蓋亞套近乎，想要借助他的力量。
蓋亞只是漠然的點了點頭，注意到了美莎的目光，於是用那雙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眼睛從她身上掠過，然後輕輕扯動了嘴角，戲謔的說道：「你的舞蹈很不錯，身材很好……」
蓋亞說這句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存心用自己異族的身份和美莎開個玩笑，順便也挑釁挑釁那些對美莎有想法的人。
不過蓋亞這樣一個特殊身份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輕佻的話來，自然就是有些不妥的，美莎雖然只是目光有所慌亂的輪動，她並沒有表現的非常明顯，至於麥恩和穆托，很明顯是帶有幾分敵意了，他們兩可沒有想到這個異族青年居然敢當眾調戲他們支持的聖女候選人美莎，明顯是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殿堂內的氣氛因為蓋亞這句略帶輕佻的話語顯得有些僵硬了，雖然沒個人都知道美莎的舞蹈很好看，身材也很好，但這可是選舉聖女的儀式，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就是一種不懂禮數的冒犯。
「謝謝……」美莎很快就從那種慌亂中恢復過來後，聰穎的她嫻雅的行了一個小禮，將這種輕佻的話語轉為了一種稱讚意思，緩解了這次尷尬。
蓋亞只是浮了浮嘴角，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其他人可不這麼看了，至少許多人已經覺得這個青年過於傲慢無禮了。
小風波過去後，安吉莉和美莎便分別站在了聖獸的兩側了，然後靜靜的等待著神聖獨角馬的認可，而這個過程就要看兩位聖女旁邊的青年高手如何用自己的氣勢來讓聖獸認可了。
場面因為蓋亞的輕佻變得多少有些嘈雜了，不少人也開始詢問那個在安吉莉身後的男子是誰。眾所周知的，如今撒加利亞兩個頂尖青年都已經跨入了聖級，他們是整個帝國最傑出的人，而這兩個人都是支持美莎的，那麼安吉莉一方又會派出誰來與這兩個人較量了。
派出的人是他們完全陌生的人所有人都很意外，因為除卻其他帝國，不可能還會有能夠跟穆托和麥恩抗衡的人了，這個青年出現也只會自討沒趣。
「呼……」神聖獨角馬吐出了一口氣，那雙純潔而又充滿智慧的眼睛看了看安吉莉，又看了看美莎，隨後又轉向了兩位聖女候選人後面的騎士。
這個時候麥恩已經釋放出了自己作為劍聖的凌壓了，強大的氣勢讓神聖獨角馬那雪白的毛髮都在輕輕的顫動，這個聖獸很明顯受到了劍聖帶給它的壓力，純淨的眼睛出現了明顯的憤怒和倔強，開始抵抗著麥恩的凌壓。
麥恩施展的同時，穆托已經掠過了人群也站在了美莎的身後，如果麥恩在氣勢上有劣勢的話，他會立刻用自己的殺手之瞳和凌壓來挽回局面。當然，他現在是不會出手的，因為到現在安吉莉那方的青年都還沒有釋放自己的氣勢。
麥恩的凌壓之力在增強，但是聖獸依然在抗爭著，這個時候安吉莉發現蓋亞就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有些急切的說道：「快採取行動啊，不然聖獸真的要偏向他們那方了。」
蓋亞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繼續看著麥恩對聖獸釋放凌壓，似乎根本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劍聖如此強大的凌壓落下，本來神聖獨角馬再怎麼倔強也不可能堅持十分鐘以上的，但是這只神聖獨角馬依然在抗爭的，這讓所有人都有些茫然了，這可只是一隻聖獸幼崽，怎麼可能如此倔強呢。
麥恩持續的釋放凌壓，額頭上已經有一些汗水了，他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個對手，卻發現這個傢伙依然悠然自得的看著神聖獨角馬，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只聖獸會走向他們陣營一般。
「怎麼會這樣！」忽然，有人已經驚呼了起來，因為就在麥恩凌壓放鬆的那一刻，所有人能夠清楚的看見神聖獨角馬居然在向安吉莉身後的那個青年的位置走去，這太過匪夷所思了，因為那個青年根本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