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63章 婀法 文 / 魚的天空
第163章婀法
兩個劍聖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以為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的，但是現在二十三人卻只剩下他們兩個，而且，他們兩個也被魔法守護給禁錮在了一定的區域即使想要逃跑，恐怕也很難逃出去。
血狼人皇的對手只不過是一個四階的劍聖，而血狼人皇由於在此蛻變，已經跨入了六階的程度，相差兩階，在被對方控制住的情況下，想要活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小紫龍攻擊的那個長老也只是一名五階的劍聖，小紫龍雖然是龍族，實力增長得相當緩慢，但是擁有聖龍血統的小紫龍有所不同，他的實力每天都在增長，不停的向真正的聖龍靠近，在一年前血狼人皇就被小紫龍壓制住了，而現在血狼人皇依然不是這個小傢伙的對手，至於這名老劍聖，恐怕也只有挨打的份，畢竟龍族不僅魔法可怕，而且還擁有所有生物最強壯和堅硬的軀體。
兩個生物就已經讓這兩個劍聖狼狽不已了，而散發著可怕氣息的蓋亞加入戰鬥後，這場戰鬥沒有任何的懸念，身子已經完全透明的亡靈君主鐮刀一過，那名副審判長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背部被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傷口，隨後那柄黑色的武器帶著令他根本無法抗拒的力量，從背後刺進了他的心臟，與此同時，血狼人皇的爪子也擊碎了這個劍聖的防禦，將他那沒有任何力量包裹的頭顱捏成了粉碎，腦漿和血液直接炸開。
看見副長老一死，拿著巨劍的審判長老就不再有抵抗了，開始瘋狂的想要逃離這裡，但是血狼人皇的速度是何等的可怕，這名劍聖剛剛擊碎了兩個小丫頭的魔法守護，就有被血狼人皇堵截了下來，隨後遍佈了整片區域的雷電會聚在了一點，猛然的射入了這個老劍聖的體內，老劍聖身子爆裂開的那一刻，居然被他勉強阻隔出去了，但是亡靈君主的偷襲再次讓他吃了大虧。
亡靈君主的身子已經到達了完全透明的程度，沒有強大的感知能力根本無法發現這個可怕的亡靈生物的存在，鐮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傷口，這個傷口在黑暗腐蝕的力量下迅速的擴大，在這名劍聖還沒有來得及治癒的時候，小紫龍壓縮的雷電再次擠進了他的身子內，隨後，這名老劍聖身子直接爆裂，血水和肉軀在一剎那被亡靈君主給吸收進去，成了這個生物最好的養料。
「把這些屍體都處理了。」蓋亞收起了自己的長劍，淡淡的對亡靈君主說道，然後又親自將那些毀壞的山體用土系魔法給盡量還原，主要是將通往瑪土村的這個山道給清理出來，他可不想瑪土村永遠掩埋在一個荒野之中。
審判團二十三具屍體可是足以讓亡靈君主再次發生蛻變，亡靈君主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那些屍體全部給吸收進去了，那雙眼睛變得更加妖異，身子近乎成為了無法看清的幽靈。
不留活口就是為了不讓潘德格知道，他已經回來了，不過潘德格要是知道整整一個審判團全部被殺死在瑪土村中，他的肺肯定會氣炸了，要知道整個神殿可僅僅只有兩隻審判團，損失一支可就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一次性山死了二十三個強者，但是這對於蓋亞來說並沒有比跨入瑪土村而來得沉重，本應該是非常短暫的一條山路，但是在蓋亞看來每拐過一座小山，都是那麼漫長，並不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見那些親人，而是每跨出幾步，都會讓他沉思很久很久。
荒郊，一片荒蕪的山野。整整十二年的時間，再也沒有人居住的瑪土村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廢棄的山野，當初坐著老馬離開瑪土村的那個小土坡長滿了雜草，蓋亞和瑟琳慢慢的走過去的時候，身子都會被那些雜草割到衣裳。
站在了小矮坡的最高處，往小山谷裡眺望，依然是荒涼一片，曾經的柵欄和木樁全部腐朽壞死，變成了黑色的穢物和泥漿混雜在一起，生銹的農具早就埋在了泥層之中變成了一塊塊黑色的石頭，甚至那些原本是小樹苗的雜樹，都已經長到了廢棄房屋那麼高……
瑟琳一直是抓住蓋亞的手掌心的，此時她能夠感覺到蓋亞手心在顫抖，冰冷的雙手和顫抖的身子已經足以說明蓋亞的心情，下意識的捏緊了一些，希望自己手心的溫度能夠讓他平靜一點。
默默的走進了分不清村內和村外的瑪土村，踩在那些早已經碎裂開的瓦礫和倒塌的木房上，一直向著後村走去，蓋亞已經可以看見那一座座孤聳在滿是荒草地面上的墓碑，十二年的時間，卻已經有許多墓碑被風雨侵蝕，看不清上面的刻字了。
瑟琳小心的注視著蓋亞臉上的神情，然而這個時候，眼神和表情中流露的卻是那麼的熟悉，因為當初在遺失樂園的時候，蓋亞就像現在這樣，茫然的站在孤墳的前面，渾濁的眼睛卻含著晶瑩的淚光，整個人氣質完全發生了變化，就像真正無家可歸的浪子。
在遺失樂園的時候，瑟琳或許不能明白蓋亞為什麼會那麼傷心和絕望，如今看見這一座座淒冷的墓碑後，她才能夠真正體會這個從來不屈服的男子有著一個怎樣蒼然的過去。
蓋亞走到墓碑前，開始用手將那些字跡已經模糊的墓碑名字給刻得清晰一些，十二年的時間過去了，但是蓋亞清楚的記得一百個村民的名字，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蓋亞就一直在用手雕刻著，直到夕陽餘暉灑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完成了這個沉重的任務。
「？」蓋亞擁有劍士的體質，用手刻墓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傷口，但是蓋亞在刻碑的時候，瑟琳卻在旁邊清理雜草，那些雜草上可都是有真有刺的，對於魔法師體質的她來說，肯定已經有了傷口。
瑟琳覺得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雖然是被雜草扎破了手心，但是這點刺痛又怎麼能夠和蓋亞喪失所有親人的絕望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所以她堅持著用柔嫩的雙手將那些雜草慢慢的清理開。
「嗯……」瑟琳點了點頭，想要自己用魔法將傷口癒合。但是蓋亞卻拉過了她的手，親自治癒著這些細小的傷口。
「如果鄉親們知道，我帶回來的女孩是我們撒加利亞的公主，他們應該會很欣慰吧。」蓋亞看著瑟琳，然後淡淡的扯開了一個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竟是苦澀。
如果是過去，娶回的是帝國公主，這應該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他現在猶如孩童一般的炫耀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見的，而只是蓋亞將自己帶回瑪土村的女孩介紹給那些聽不見的相親們……
「他們會接納我嗎，我已經不是公主了……」瑟琳問道。這句話問的是蓋亞，卻不是那些鄉親們的認可，而是蓋亞的認可。
「會的。」蓋亞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是需要慰藉一般，將嬌美的瑟琳輕輕的抱在懷裡，貼在她耳邊說道，「因為你一直陪著我……」
……
托蘭城
「你……你回來做什麼！」斐律神殿十公里外的橡樹林裡，一位絕美的女孩羞怒的指著眼前那個男子，婀娜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彷彿看見的是一個最令她憎惡的魔鬼。
「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不介意再犯罪一次。」那個男子卻一臉的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中還夾雜著其他的情緒。
「你……」女孩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她像一個純潔的天使，但是卻遇見了最可怕的惡魔，她的一切掌控在這個惡魔手中，想要反抗卻根本無濟於事。
「我歌曼特費澤回來只有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踩扁那些踩過我的人，第二件事嘛……第三個預言不是已經像瘟疫一樣到處傳播嗎，那就讓你也成為嫌疑者好了，我親愛的婀法，你覺得怎麼樣？」費澤邪魅的說道。
「不……我……你毀了我的一切！」婀法後退了幾步，臉色變得蒼白。
「你錯了，我是在挽救你，神殿和神靈都是虛偽的，我不希望你將你的一切交給這些虛偽的東西。」費澤走上前幾步，也不管婀法的掙扎，抓住了她細玉的手臂，不讓她逃避自己的目光。
「虛偽？神殿救濟了無數處在水生火熱中的子民，讓他們感到安寧……這些都是所有人看在眼裡的，可是……你做了什麼，除了殺戮和欺騙。」婀法強作鎮定的面對這個霸道無比的男子，用自己的語言來駁斥他。
「好香……你的味道還是那麼令我著迷。」費澤根本不與她爭辯這種事，反而極像一個登徒浪子，在婀法雪白的脖頸與藍色的卷長髮間深深的一嗅，一臉迷醉的樣子。
「你……你究竟要做什麼！」婀法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眼淚已經在她眼眶中轉動，可是她又不敢又任何的反抗，因為她的哥哥塞利早已經落在了費澤的手上，只要費澤一個念頭，他的哥哥就會立刻死去，儘管婀法也不太喜歡這個自大又虛偽的哥哥，但是畢竟是血緣……
費澤這個放縱的傢伙從來都是很喜歡女人生氣的，女人越憤怒越能夠滿足他那怪癖的內心，越能夠讓他放肆的大笑，他喜歡別人罵他惡魔，尤其是逮住了純情的天使的時候。
「你不是也說過，很喜歡我身上的男子氣息嗎，既然我們相互吸引，又何必浪費那麼多的口舌呢？」費澤已經低下頭親吻婀法在微微顫抖的粉唇，但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卻重重的打在了他輕浮的臉上，隨後就是婀法羞怒的目光。
「已經很久沒有挨打挨得如此暢快了，一個耳光就是一次侵犯，要是一次無法滿足你，你可以多打幾個。」費澤又抓住了婀法精緻的下巴，強硬的親吻她的嘴唇，或許對於品嚐過無數女人香唇的費澤來說，婀法的嘴唇才是最讓他著迷的，會控制不住佔有這個女子的一切。
費澤已經用一隻手強摟住了婀法的不停扭動的腰肢，結實的身子完全將這個嬌柔的女孩揉在懷中，然後大嘴覆蓋著那粉嫩唇，無論婀法如何掙扎……
「費澤！」就在費澤的另一隻手要伸進那位天使柔軟的衣裳中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卻在他們身後響起。
費澤感覺渾身澆了一盆冷水，滿腔的熱情就被這個聲音給澆滅了，不得不轉過頭去，掃了一眼那個女人，扯了扯嘴角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掃興？婀法都已經入戲了。」
「艾蒂斯……嗚……」婀法看到那位冰雪女子之後，立刻掙脫了費澤的侵犯，滿面淚痕的小跑到艾蒂斯身邊，像個受傷的小女孩一樣哭訴著。
「你向我保證過不會用這種手段針對婀法的！」艾蒂斯非常生氣，看見費澤又欺負婀法，她差點想化為龍形，然後一口吞了這個傢伙。
「我的話能夠相信嗎？」費澤並沒有爽約的那種罪惡，隨意的聳了聳肩，貪婪的目光卻落在嬌憐的婀法身上，然後笑著說道，「婀法你可要小心了，現在艾蒂斯可是和我一夥的，沒準她會把你賣給我的。」
婀法睜大了委屈的眼睛，然後看著艾蒂斯，似乎真的擔心艾蒂斯回將自己扔給那個傢伙。
「別怕，有我在，他不會欺負你的。」艾蒂斯從小和婀法一起生活，艾蒂斯擁有龍族的血統，所以一直都像姐姐一樣保護著嬌弱又單純的婀法。
「艾蒂斯，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自己吧，算了，今天的耳光就當是你給我的見面禮了，我就不向她討回來了，說正事吧。」費澤也不再一味的調戲婀法了，走到了這兩個女孩身邊。
漂亮的眼眸含著淚水的婀法看了看艾蒂斯，然後又小心的看了眼費澤，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會認識，更不明白這兩個人好像非常熟識的樣子。
「婀法，你得幫我……們一個忙，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混賬絕不會再欺負你的……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艾蒂斯對婀法說道。
婀法還是有些懵懂的樣子，但是費澤卻笑了起來道：「你保證我不欺負她才讓她感到不安的，她也是女人，有需求的，艾蒂斯你不能剝奪別人的享受生活的權力吧，婀法，你說對不對，四年多的時間，你一定也很懷念我身上的味道，別告訴我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想起過，我知道你從來不會撒謊。」
「你……閉嘴。」艾蒂斯有些忍無可忍了。
費澤訕訕一笑，繞夠了艾蒂斯，站在了婀法的身邊，然後抓住了婀法輕微顫抖的手掌，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那麼緊張，我們曾經可是最相愛的人，不能因為我毀去了你的一切就表示我不愛你，或者你不再愛我，感情是連神靈的力量也不能阻擋的，更何況這一點蠅頭小利，畢竟我們沒有血海深仇……聽話，放鬆點，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告訴自己，這雙眼睛即使是惡魔的瞳孔，也是滿懷柔情的。」
婀法確實在看他的眼睛，艾蒂斯本來想阻止費澤繼續欺負婀法，但是卻驚訝的發現婀法確實平靜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麼恐懼、羞怒和委屈。
艾蒂斯確實沒想到費澤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能夠讓婀法鎮定下來，當下也仔細觀察這兩個人的神情。
正如費澤所說，他即使是個惡魔，但是此時的眼神的確是滿懷柔情，而婀法卻是一種逃避，和不敢面對，並沒有因為看到這個曾經奪取她貞潔的男人而感到恥辱和憤怒。
艾蒂斯猜想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遠不是傳聞的那麼簡單，從此時這兩個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費澤又哪裡像一個褻瀆聖女的罪人，完全就是一個安撫自己心愛女人的大男子。
讓婀法回到斐律神殿之後，費澤依然那副漫不經心的走向了托蘭繁華喧鬧的都市，艾蒂斯則走在他身側，保持著一些距離。
「是不是覺得很荒唐？」費澤也猜到了艾蒂斯在想些什麼，然後苦澀的浮了浮嘴角說道。
「婀法……她喜歡過你？」艾蒂斯與婀法從小在一起，對婀法也是很瞭解，從剛才的眼神中，她能夠看得出婀法對費澤的一些特殊的感情。
「怎麼說呢，我們在一起過一段時間。」費澤看了眼艾蒂斯，然後說道。
艾蒂斯陷入了沉思。每個神殿的聖女是不能有私情的，但是在未擔任聖女期間就不需要遵守這個規定，婀法在此之前會和這個放縱的傢伙在一起應該也是有可能，只是為什麼後面會發生那麼多混亂的事情？
費澤稍稍停了停步伐，然後眼睛有所輪動，卻依然保持著瀟灑的笑容，繼續往這個城市深處走去，然後說了一句他曾對艾蒂斯說過的話：「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最後也會變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