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59章 托蘭帝國 文 / 魚的天空
第159章托蘭帝國
希蒙帝國西南區域的血海經過了半年的時間才完全褪去,然而整塊伊甸大陸的沿海線都被血液染紅了,原本皎潔蔚藍的天空總是會在夕陽落下的時候,帶上醒目的血紅色,讓希蒙帝國的人永遠無法忘記那個浩劫的到來。
半年的時間,伊甸大陸變得更加躁動,尤其是受到極大創傷的希蒙帝國,瘟疫的蔓延和四分之一的疆土被血染,使得希蒙帝國陷入了有史以來最混亂的年代,各種莫須有的教廷在奧芬神殿和甸庚教的眼皮底下興起,使得希蒙帝國信仰變得更加混亂,人民更加無法控制。
因為血祭日和瘟疫的出現,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真正的異端教徒為了為自己的新興教廷謀取更大的利益,開始不停的蠱惑人心,他們將滅世日渲染得更加可怕,大肆誹謗神殿的無能和自私,讓許多惶恐不安又得不到神殿救濟的民眾們都開始不再信任神殿,加入了各種邪教,興起詭異的運動,如集體在廣場上『自殺』,用女子的血液在牆體上塗抹文字,將固執信仰奧芬神的民眾給殺死。
甚至,為了陷害一些與自己有利益衝突的人,他們開始借助浩劫的預言污蔑一些人是信仰薩禱神靈,是預言的奴僕,然後明目張膽的將他們處死,由此還引發了希蒙帝國宮廷政變,短短半年的時間,帝王被跟換了兩次,其中引發的血案更是不計其數,已經遠遠不是教廷能夠控制的,
其他三個帝國,夏洛賓帝國由於政治的不統一,更由於之前與撒加利亞的戰爭,使得這個國家更加混亂,即使沒有遭到血祭日的洗劫,但是這個國家卻出現各種內亂,夏洛賓帝國信仰的迦旦神殿的勢力一再被削弱。
而在迦旦神殿被削弱的同時,一直在世人眼中享有美名的阿露蒂女神殿卻成為了大部分受苦受難的人們的信仰,為此迦旦神殿與阿露蒂神殿之間的衝突也變得非常明顯。
另外,以縱慾和解放女性為旗號的絲澤西女神殿同樣的,因為人類的源於本質的劣根,無數男女開始墮落,開始將自己的恐慌用縱慾的方式來排解,尤其是貴族人士,這批人成為了典型的享受肉慾的群體,他們不斷的攀附能夠給予他們性慾高峰的絲澤西女教徒,越來越多的人們被這種墮落縱慾的思想腐化,使得托蘭帝國的斐律神殿與這個教廷同樣起了衝突,開始在信仰上打起了冷戰。
至於撒加利亞,因為米迦勒大帝最初掀起的戰爭,導致瘟疫開始向撒加利亞擴散,一心想要奪取政權的一些作祟者開始大肆渲染米迦勒大帝的惡事,開始批判米迦勒大帝違背神殿和神靈的和平的道義,對其他帝國發起了慘無人道的戰爭,並且將災難帶回到了撒加利亞,讓撒加利亞人民處在水生火熱之中。
謠言總是會以最快的途徑和最廣的方向傳播的,當血祭日第九個月過去之後,所有的占卜師終於從各種現象中探尋到天機,找到了第三個預言的蛛絲馬跡,然而這些消息在還沒有完整的確認的時候,再次被謠言之風給刮走,導致了更加慘絕人寰的一幕……
托蘭帝國可以說是整個伊甸大陸最為平靜的一塊生土,最大的衝突也是斐律神殿與阿露蒂女神殿之間的冷戰,不過兩個教廷之間的冷戰並不是世人能夠察覺得到的,這裡的人們雖然惶恐,但卻沒有出現禍亂。
當然,托蘭帝國之所以如此穩定最重要的是這個國家並沒有人感染了瘟疫,托蘭帝國在得知瘟疫氾濫的時候,就非常迅速的控制了各處邊邑,並且設立了各個關卡,對那些想要進入托蘭帝國疆土的人進行非常嚴格的檢查,確認他們沒有疾病帶入才會放行。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除非是在龐大傭兵團保護下,否則想要跨過魔獸山脈外延的分割國土的山脈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托蘭帝國雖然有大量惶恐的人湧入,但其中大部分都是體質異於常人的修煉者,經過檢查,然後再交上一筆數額不小的費用,他們就能夠到還算穩定的托蘭帝國了。
但這只是半年之內的情況,當血祭日發生一年後,托蘭帝國在第三個預言的謠言興起,同樣開始進入混亂時代,因為所有人和占卜師都相信,第三個預言肯定會在安逸的托蘭帝國之中發生。
……
「同樣的路線,記得是,我第一次跨入人類的城市就是這個達歇城,她的華美和聖潔深深的吸引了我。」托蘭帝國北境的達歇城外,一個酷似吟遊詩人的青年發出了這樣的一聲感慨。
不過他的感慨並沒有停止,只是稍稍頓了頓繼續說道:「只不過,八年後這裡好像變了,原本就像個純潔的少女,如今卻是滿臉皺紋的老嫗。」
「一年的時間,好像整個伊甸大陸都變了。」另一位黑衣青年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兩人自然就是在與世隔絕的山峰上靜修了一年時間的蓋亞和費澤,在他們身後的兩位美艷的女子正是瑟琳和艾蒂斯。一年的時間,對於他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除卻氣質會有所變化之外,就沒有其他了,但是對於整個本該井然有序的伊甸大陸來說,卻是翻天覆地的,當跨入托蘭帝國疆土的時候,費澤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初被自己用無數華麗辭藻讚美過的托蘭城市。
「蓋亞,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得一件事是什麼嗎?」費澤說道。
蓋亞自然配合的搖了搖頭,等待這個傢伙的後話。
「站在斐律神殿最高的安茨魔法塔上,告訴那群兔崽子們:我歌曼特費澤,回來了!曾經的罪惡青年,將成為救贖你們的未來神靈!」費澤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艾蒂斯冷哼了一聲,她會一直跟隨著他們這支隊伍到達了托蘭帝國,恐怕就是押解這費澤這個罪人,只不過儘管她已經正緩慢的向冰龍的成熟期蛻變,但是她依然不是費澤的對手,甚至費澤不使用鳳凰之刃的力量也能夠擊敗她。
「艾蒂斯,一年半的時間……看在你一直沒有堅守在我身邊的份上,米珂勒那個老傢伙我可以考慮不找他麻煩。」費澤說道。
說到米珂勒艾蒂斯的臉色就變了,憤怒的瞪了一眼費澤道:「他是死是活和我沒關係!」
「他們又吵上了,感覺在山上的時候,只有他們的聲音。」瑟琳走到蓋亞身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嗯,他們都寂寞。」蓋亞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聽費澤與艾蒂斯的爭吵,這兩個人都曾經生活在托蘭帝國,尤其是針對婀法的事情,有時候甚至大打出手,只不過每次都是費澤佔便宜。
蓋亞和瑟琳走在了前面,他們是在這個城市的主街道上,主街道一直往前走就是通向廣場的,此時廣場之中正亮起鮮紅的火焰,似乎是一些信教的人在執行火刑,也不知是哪個異端教徒被抓住了。
「蓋亞,好像有個女人被綁在上面。」看著前方那彤彤的火光,瑟琳扯了扯蓋亞的袖子說道。
「我也看見了,過去看看吧……」蓋亞其實已經看到了遠處廣場火刑內發生的事,但是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然而,當他走進廣場的時候,卻發現事情的確是那樣,這個火刑架並不是為了什麼異端教徒準備的,而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孕婦!
被綁在火架上的的的確確是一位年輕的女子,這個女子頭髮凌亂,清秀的臉龐被火光印得通紅無比,消瘦單薄的身子被死死的固定在十字架上,隆起的肚子顯得更外醒目!
「啊,他們這是在做什麼!」瑟琳驚訝的叫了起來,這些人裁決的並不是什麼模樣古怪和滿嘴胡言的異端教徒,居然是一個嬌弱無比的孕婦,這簡直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
蓋亞急忙抓過了一個看客,詢問道:「他們為什麼要處決這個孕婦,就算她犯了罪,至少應該讓孩子生下來再執行……」
那個三十歲的矮個子男人看了一眼蓋亞,臉上浮起一個輕蔑的笑容道:「生下來?要處決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子,但是作為懷有這樣嬰孩的女人,她也必須得死,這是懲罰。」
「可……可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有什麼罪啊?」瑟琳急切的問道。
「當然有罪……」那個男子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了。
「蓋亞,我們救下她好不好?」瑟琳實在不忍心看見一個即將生成的女子被大火活活的燒死,這種行為未免太過殘忍了。
蓋亞點了點頭,在周圍那些執法者的驚呼聲中直接跳到了火刑架上,面無表情的走向了那個女子,稍稍打量一番,然後問道:「你犯了什麼罪?」
那個清秀的女子眼中滿是淒楚,彷彿受盡了最大的屈辱和折磨,她緩慢的抬起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儀表堂堂的男子,張開了干涉的嘴唇道:「我……沒有罪……我的孩子也……也沒有罪。」
「什麼人,竟然私自干涉執法!」下方的十名執法者對著蓋亞大聲喝道,頓時兩名持著大劍的劍士跳到了火架上,想要緝拿蓋亞,不過他們剛剛跳到貨架上,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飛了出去,之後就再也怕不起來了。那些執法者知道那個青年厲害,一時不敢再有所舉動了,只能暗暗的叫人去增派人手。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將你捆在這裡?」蓋亞繼續問道。
「勸你……你還是離開吧……這是我的厄運……他寧願我和我們的孩子被燒死也不想承認,我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女子絕望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冷漠的低下了頭,不再回答蓋亞任何問題了。
「你真是一個自私的女人,難不成你想讓孩子也跟著你陪葬嗎?」蓋亞冷冷的說道。他沒想到這個母親會如此的冷漠,冷漠到了甘願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也陪自己一起火葬。
「他……是個災難,我……不想承受火焰的痛苦」女子有氣無力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居然直接張開了嘴,狠狠的咬向了自己的舌頭,血液頓時從這個女子的口中溢出,本就憔悴的女子瞬間臉色發白,頭顱耷拉下去,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蓋亞是一個修煉者,在女子咬舌自盡的那瞬間他已經察覺到了,但是他沒有阻止,如果這個女子是被禍害、被欺凌的,既然遇見了他完全會出手相助,但是這個女子卻選擇了『自殺』,這已經不再是救與不救的問題了。
蓋亞從火刑架上跳了下來,對瑟琳搖了搖頭,然後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廣場,這個時候人群中一個身著華麗的男子看了一眼已經咬舌自盡的孕婦,卻是一副如釋負重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瑟琳更加疑惑,剛才那個女子『自殺』的一幕她也看見了,也明白蓋亞不阻止她的理由,只是她不明白,一個沒有罪的女人為什麼會被上架火刑,就算她是一個不潔的女人,這種事也不應該完全由教廷來處理,更不可能用裁決異端教徒的方式來執行。
「一個貴族和一個民女發生了關係,民女懷有了身孕,那個貴族卻不想承認,然後那個民女絕望的『自殺』,應該就是這麼簡單。」蓋亞說道。
「可是為什麼上火刑架?這是異端教徒的啊。」瑟琳問道。
「第三個預言記得嗎?」蓋亞聲音變得有幾分低沉,從那些圍觀的人的談話中蓋亞已經知道,這種事情幾乎在托蘭帝國每個城市都有發生。
四張羊皮卷代表了四個預言,瑟琳遐想的時候就借助各種方式進行了來探索羊皮卷的秘密,甚至將第三個預言也破譯了。
「嗯……」瑟琳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有所變化,如果將剛才孕婦受火刑的事聯繫起第三個預言,那麼這一切的確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