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四節 鬥爭[初三第二更] 文 / 閃爍
與甘永興討論了一整天,談仁皓在半夜的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裡。他並不喜歡搞預算這樣的工作,可他也知道,這是校長與參謀長在栽培他,說白了,就算有人想參加海軍的預算,他們都沒有機會呢,談仁皓也就只好耐著性子跟甘永興逐項討論每一筆預算,盡量從甘永興那裡學到一些平衡預算的方法,一天下來,他們才確定了五分之一的預算項目。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別的事好做,而且談仁皓是懷著學生的心態的話,恐怕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看到放在門邊的兩隻大行李箱,談仁皓首相想到妻子從德國回來了,可他立即覺得這不可能,廖穎玉要在德國學習到27年7月份呢,也許是回來探親吧,可那也太快了一點,另外,廖穎玉會提前打電話回來的。
「仁皓,是你岳父到了。」
「廖漢翔?」談仁皓朝妹妹看了過去。
「對,半個小時前到的,才洗了澡,現在大概是在書房裡吧,他的副官等下就來幫他收拾行李。」
「住我們這裡?」談仁皓有點頭痛,怎麼廖漢翔回來也不跟他打個招呼呢?更讓他頭痛的是,廖漢翔帶著這麼多的行李,在這個時候趕回來,肯定不會立即離開舟山。
「對,他說一個人住那套別墅很不舒服,所以就到女婿這裡來住了,難道我還能把他趕出去?」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拍了下妹妹的腦袋。「好了,你早點去休息吧,明天準備幹什麼?」
「不知道,大概要到市區去吧。聽說東覺也要回來了。」
「他回來做什麼?」
「怎麼就不准他回來嗎?現在他跟你一樣,軍銜也不比你低。你能回來,他為什麼不能回來?」
「得了,我這個小妹現在都把胳膊向外拐了。」
「哥。你可別吃醋,你對嫂子還不是一樣的嗎?」
談仁皓確實拿妹妹沒有辦法。「得了,得了,你快點去睡覺,等東覺回來了。我請大家到市區去吃一頓,怎麼樣?」
「這可是你說的,不准反悔。」
「大哥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談仁皓把妹妹送到了她的臥室外,「好了,你去睡覺吧,明天要出門的話,帶上小寶。」
談清漣點了點頭,她這個姑姑當得還是挺稱職地。
談仁皓先回臥室換了衣服,然後才去了樓上的書房。廖漢翔在這個時候趕回來,肯定是為了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事情。而且看樣子,廖漢翔是不拿到結果,不會返回關島。也許,他已經知道了校長的決定,甚至已經在電話中與校長談過了。那麼,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呢?要校長支持他?這明顯不大可能。校長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很難更改,而且這本身不是校長的決定,而是首相的決定,那就更難有所改變了。會不會是為別的事情回來的?這也不大可能,威克島那邊地戰鬥就快結束了,美軍主動撤出了威克島,結果在龍震殺上威克島的時候,只有幾千名美軍來不及撤走。那是艦隊的事嗎?這也不可能。如果艦隊出了事,現在早就有消息了。那會是什麼事?想著這些問題。談仁皓感到有點頭痛,也許,他在這個時候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廖漢翔了。
「這麼晚才回來?」廖漢翔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然後摘下了老光眼鏡。「老了,現在連看報紙都要戴眼鏡。本來想去司令部找你的,可聽說這幾天甘永興一直在讓你處理事情,每天都很晚才回來,我就沒有去打擾你們。是不是在處理明年預算的事情?」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現在穿著一套睡衣。「差不多就是那些麻煩事,以前這都是由校長自己負責的,今年交給了參謀長負責,而參謀長又把我給拖上了。」
「政府把軍隊提交預算的時間提前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廖漢翔應該已經聽到了相關的消息。
「不過嘛,這應該是好事,要知道,我當了幾十年地兵,到現在,也就做過海軍航空兵,以及第五艦隊的預算報告,還從來沒有參加過海軍的總預算報告的工作呢。」廖漢翔笑著坐到了女婿的旁邊,「你也別歎氣,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參加海軍總預算地制訂工作,這不僅僅是在鍛煉你的能力,同時還確定了你在海軍中的地位。說白了,如果你現在去告訴甘永興,你不準備繼續做預算了,恐怕甘永興家的門檻就要被人給踏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想做你現在的工作呢!」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份工作的真正價值,可問題是,這不是一份好做的工作。
「我也聽說了國內出現的問題,這次回來就是想找元帥談一下的。」廖漢翔說到正題上了。「現在美軍的防禦是最為薄弱的,尼米茲需要時間調整防線,斯普魯恩斯也需要時間來整頓艦隊,最重要的是,另外兩艘航母還沒有修好,第五艦隊難以在戰場上發揮重要的作用。這是我們發動進攻的最佳時機,而且各方面的準備工作正在緊密進行之中,到月底就應該能夠陸續到位。如果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作戰計劃的話,進攻的時間就將因為沒有計劃而延遲很多,這對我們很不利。」
「爸,我跟參謀長談過了。按照規定,應該先由海軍司令部批准,這次可以例外,戰區司令部可以先制訂好作戰計劃,並且盡量完成前期的策劃與部署工作,在海軍司令部批准了作戰行動之後,就立即發動戰役,而不需要等待。」
「可問題是,我們拖不起。而且甘永興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如果我們拖到年底的話。那麼美軍將獲得一大批戰艦,恐怕到時候攻打夏威夷群島就將更加困難,而且投入肯定要比我們現在計劃得多得多。」
「那麼。就多制訂兩套作戰計劃,一套針對年前,一套針對年後。如果真要拖到年後的話,那會多出幾個月的準備時間,應該能夠調集更多地作戰物資。以及作戰部隊,問題不是很大。」
「艦隊呢?」
談仁皓沉默了下來,問題的關鍵就是奪取制海權與制空權,而艦隊是唯一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部隊。在美國海軍實力再度獲得增強之前,奪取制海權與制空權地任務相對簡單,也許斯普魯恩斯根本就不會率領第五艦隊來挑戰強大得多的帝國艦隊。可要是拖到年後的話,美國海軍將有六艘新航母,還有大批地護航戰艦,特別是新建造的專用防空巡洋艦服役,雙方的實力差距將大為縮小。到時候要奪取制海權與制空權,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到時候,我們也將有新的航母服役,仍然內有足夠的數量優勢。」
「可這個優勢並不明顯,而且增加艦隊的數量,並不是解決辦法。」廖漢翔暗歎了口氣。「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談仁皓搖了搖頭,他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廖漢翔。
「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當我沒有問……」
「爸,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談仁皓決定還是告訴岳父。「主要就是政府的一些問題,首相需要軍隊配合他。」
「配合他?」
談仁皓點了點頭,然後把他從甘永興那裡聽來的事情告訴了廖漢翔。
廖漢翔的神色迅速的沉了下來,在談仁皓講完後,他鎖著眉頭思考了好一陣,這才抬起了頭來。「看來。我們得做好在27年攻打夏威夷群島的準備工作了。」
談仁皓沒有接話,他知道。廖漢翔吃的鹽都要比他吃的米多,在政治經驗方面,十個談仁皓都比不上一個廖漢翔。
「不說別地,光是確定罷免**官這件事,就足夠折騰幾個月了,然後還有提名新的**官,這也足夠讓薛希岳與反對派鬥爭幾個月了,然後還要爭取皇上的支持,沒有個半年時間,薛希岳根本就無法擺平最高法院。」
談仁皓暗暗一驚,他原本以為只需要兩三個月而已。「會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嗎?」
「這還是樂觀估計,如果反對派的勢力足夠強大,而且後台夠硬的話,恐怕這還將造成更大地影響!」
談仁皓朝岳父看了過去,當他注意到了廖漢翔的眼神時,立即明白,廖漢翔也不知道反對派的後台到底是誰。
談仁皓一直搞不明白,是哪些人在暗中反對薛希岳。如果排除薛希岳在戰爭政策上的獨斷專行的話,談仁皓覺得薛希岳是個很優秀的首相,他不僅把帝國帶出了經濟危機,讓帝國的經濟發展走上了正軌,並且在戰爭爆發前的幾年時間裡,讓帝國盡量多的做好了迎接戰爭地準備,而這些,都在戰爭中被證明,是帝國能夠在戰爭的前兩年迅速扭轉敗局,並且迅速鞏固勝利地基礎。另外,薛希岳的鐵腕政策在戰爭期間是最受軍人歡迎的,也是最能夠捍衛帝國利益的政策。因此,薛希岳得到了軍隊的廣泛支持,甚至很多人都認為,薛希岳是自張紹廷之後,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首相之一。
明白事理的,熱愛祖國的,希望帝國強大昌盛,並且全力支持帝國獲得戰爭勝利的人都會支持薛希岳,那麼誰會在幕後反對薛希岳呢?談仁皓隱約感覺到,薛希岳要對付的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這股勢力肯定與薛希岳遇刺的事件有直接關係,甚至可以說,正是這些人策劃了那次刺殺行動。而薛希岳在恢復執政之後,也一直在與這股勢力鬥爭,那麼,到底是什麼勢力會反對薛希岳?並且想要除掉這個一直在努力率領帝國走向勝利的偉大首相呢?
想著這些問題,談仁皓很是頭痛,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政治陰謀了,而任何參與這些政治陰謀的人都犯了叛國罪,都是叛國者,在任何一個國家,就算是西方那些基本上消除了死刑的國家,叛國罪都是最重的罪行,而叛國者被逮捕之後,除了被送上斷頭台之外,就只可能被送上絞刑架,不會有其他的結果。那麼,是什麼人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在策劃這些陰謀呢?而且,推翻了薛希岳之後,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談仁皓朝岳父看了過去,說實話,他想不通會有什麼人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在談仁皓看來,不管是軍人,還是政府官員,任何一個宣誓效忠帝國的人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而且,那些熱愛著自己的家鄉,熱愛著自己的祖國的帝國百姓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廖漢翔苦笑了一下,「而且,我們也最好別知道。這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控制的軍事問題了,這是政治鬥爭,赤裸裸的政治鬥爭。對我們來說,最好是置身事外,而不是參與其中。」
「可是看現在的樣子,恐怕我們是不可能置身室外了。」
「元帥跟你談過?」廖漢翔的神色立即緊張了起來。
「不,還沒有,我也沒有主動問。」
「不錯,你最好別問,如果元帥需要你的話,他會主動跟你提起,而且我要是你的話,那我會拒絕。」
「為什麼?」談仁皓可沒有想到要拒絕,他有正義感,也有軍人的職責與榮譽感,如果那些人做的是危害帝國利益的事的話,那他就應該站去來與他們進行鬥爭,而不是躲在一旁。
「因為你太年輕了,太稚嫩了,而且不懂得政治鬥爭的險惡,更重要的題……」廖漢翔微微遲疑了一下,「你是可以犧牲的!」
談仁皓一愣,這下明白了岳父的意思。
「仁皓,這話你一定要記在心裡,我是你的岳父,你是我唯一的女婿,而且我是看著你從少尉成為將軍的。你一定要記住,現在還不是你進入政治圈的時候。」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把廖漢翔的話銘記在了心裡,同時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