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四十五節 遲到的覺悟[第一更] 文 / 閃爍
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作戰行動都相當順利，兩支艦隊沒有受到威脅，而且第五特混艦隊也在傍晚時發來消息，除了在上午受到了美軍的突然轟炸，「滇池」號航母因為沒有來得及返回護航戰艦的掩護範圍而挨了三枚炸彈，失去了戰鬥力之外，其他的戰艦都完好無損之外，再也沒有受到過美軍的轟炸了。
當天晚上，郝東覺將第二特混艦隊在白天轟炸時取得的戰果發了過來。這份電報實際上是發給雷少卿的，畢竟是由雷少卿在負責安排各艦隊的作戰行動，而不是由談仁皓在統一指揮兩支特混艦隊，可郝東覺仍然按照習慣，把情況向談仁皓做了匯報。而在談仁皓收到第二特混艦隊的電報時，第一特混艦隊在白天的轟炸行動中所取得的戰果也統計了出來。
「如果這些戰果沒有問題的話，那麼我們已經在今天白天摧毀了大概四成的目標。」鄭冠華對兩份戰果報告進行了交叉對比，「第三特混艦隊將從十一點開始炮擊近海目標，常薦新將軍已經發來了電報，他們將自行安排水上飛機為戰艦指引炮擊目標，不需要我們提供偵察機。如果第三特混艦隊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的話，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在夜間安排轟炸行動了。」
談仁皓仔細的看完了兩份戰果報告，然後說道：「取消今天晚上的轟炸行動，讓飛行員早點休息，航空勤務人員也要得到充足的休息，艦隊在夜間向西航行，把作戰海域設在距離海岸線120到150海里的範圍之內，這樣我們就可以縮短轟炸機的來回飛行時間。」
「靠這麼近的話，如果遭到美軍的轟炸的話。我們將沒有足夠的準備時間。」
「等下我會與常薦新聯繫的，讓第三特混艦隊在前面幫我提供防空警戒，這樣，我們的防空圈可以向西延伸至少120海里。」談仁皓在海圖上標出了兩個點，「另外，在第三特混艦隊南北大概250海里處各部署一艘防空警戒艦，這樣。我們在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三個方向上都有足夠的防空範圍，美軍的轟炸機還沒有離開大陸上空，就將被雷達發現。我們可以獲得至少半個小時，甚至是一個小時地防空準備時間，這已經非常充足了。」
「好吧，那我等下就去安排警戒艦，不然在天亮前無法機動到位。」
「這事我來安排吧，你上半夜休息，我下半夜去睡覺。」談仁皓壓了下手。沒有讓鄭冠華反對他的安排，「另外，你要在下半夜把明天的轟炸行動確定下來，第一輪轟炸的時間延遲到八點，不然航空勤務人員沒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沒問題，這個我會安排下去的。」
「與今天一樣。明天仍然得留至少兩個中隊地戰鬥機執行防空巡邏任務。」談仁皓摸了下額頭，「我們已經轟炸了一天，加上今天晚上第三特混艦隊的炮擊行動，麥克阿瑟就算是傻子，他也會有所察覺的，到時候，美軍會組織力量重點對付我們。所以，艦隊地防空非常重要！」
「那我讓安士樂與姚伯巖都留下來。」
「沒問題，讓他們兩個輪番升空。我們明天打擊的主要是近海目標，轟炸機的作戰範圍有限。把艦隊的防空範圍擴大到50海里，就算轟炸機群遭到美軍戰鬥機的攔截，我們的戰鬥機都能夠迅速地趕過去。」
鄭冠華記下了這些命令，隨即兩人又商討了一些艦隊作戰的細節問題，在鄭冠華去安排了相關的部署後，談仁皓就讓他去睡覺了。隨後。談仁皓才與航海參謀重新設定了艦隊的航線，確定了新的作戰海域。當然，他沒有忘記把相關的安排發給第二特混艦隊，這樣第二特混艦隊才知道第一特混艦隊到底在幹什麼。鄭冠華在凌晨三點左右回到了司令艙，而在他給航空勤務人員安排任務的時候，談仁皓回到了自己的住艙，他已經快兩天沒有睡覺了。
飛機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將談仁皓從睡夢中吵醒，他迷迷糊糊朝舷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天還沒有亮，就倒下去繼續睡覺。當他第二次醒來的時候。首先聽到的仍然是飛機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而這次陽光已經透過舷窗照了進來，他先是一驚，接著看了眼手錶，已經九點半了！這下，談仁皓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即下床，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就趕去了司令艙。
「轟炸機都回來了？」
「對，正在降落。」鄭冠華回頭看了眼走進來的談仁皓，他跟旁邊的參謀軍官吩咐了兩句後，走到了談仁皓地旁邊，「現在返航的是秋耿波機群，有五架沒有回來，另外還有四架肯定無法修復，現在正在緊急降落。」
談仁皓立即走到了左側的舷窗旁，然後朝著下方的飛行甲板看去。
飛行甲板中部的阻攔網已經升了起來，另外，在艦島的下面還停放著兩部消防車，幾十名穿著黃色消防服的官兵正守在那裡。航母的後方，一架屁股上冒著黑煙地「射水鳥」正搖搖晃晃的向航母接近，站在飛行甲板尾端左側地降落引導員正在用力的揮動著手上的黃色旗子，意思是飛機的高度太低了，會撞上航母，要飛行員拉起來。可這架飛機的升降舵明顯出了問題，而且發動機也出了故障，說不定飛行員已經受傷了，要想將飛機拉起來談何容易。談仁皓立即就緊張了起來，如果飛機拉不起來的話，那就將撞上航母，到時候，航母肯定會受到損傷，說不定會失去戰鬥力。「射水鳥」艱難的飛行著，降落引導員手上的黃色小旗子搖晃得更厲害了。在飛機距離航母不到數百米的時候，降落引導員拿起了紅色的小旗子，拚命的搖動了起來。這是表示飛機無法降落，要飛行員重新進入降落航道。可這時候已經太晚了。就在談仁皓認為轟此加業撞上航母的一瞬間，「射水鳥」突然猛地向左一拐，幾乎是擦著航母的左舷飛了過去，接著航母左側的海面上濺起了一股白色的水花。
「立即安排營救！」談仁皓迅速的轉過身來，「飛行員肯定受傷了，讓醫療室做好準備，該死的！」
一架在航母附近徘徊的水上飛機立即飛了過去。當水上飛機降落在那架轟炸機迫降點附近海面上的時候，航母已經向前航行了兩海里，此時，另外一架受損的轟炸機已經降落到了航母上，被阻攔網給兜住了。飛行員被抬了出來，導航員沒有受傷。
「飛行員已經找到了，受了重傷，將直接送到巡洋艦上去，在那邊進行手術。」
談仁皓點了點頭。「楊勤凱的機群還沒有回來？」
「已經到了。十分鐘之後開始降落。」
談仁皓朝著艦隊西面的天空看去，上百架轟炸機正在迅速接近，那正是返航的楊勤凱機群。
「他們損失了三架轟炸機，另外有兩架轟炸機肯定無法降落。」鄭冠華的神色也非常凝重，「現在只能讓這兩架轟炸機在海面上迫降，我已經安排了營救飛機。」
「必須要把飛行員救回來。另外。等傷員穩定下來後，安排水上飛機將其送到豪勳爵島上去，那邊有更完善的醫療設施。」
「我等下就與海航聯繫，讓他們做好接收傷員的準備工作。」鄭冠華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而現在南半球還是冬季呢。
「將軍，海航發來的消息。」鄭冠華剛走開，通信參謀就走了過來，「為艦隊補充地飛機已經出發了，預計在十一點左右到達。」
「等下讓參謀長安排這些飛機的降落工作。」談仁皓沒有在這事上花多少時間。按照計劃，艦隊損失的作戰飛機都將由海航臨時補充。「另外，盡快把戰損報告，還有戰果報告拿出來，第二輪轟炸行動要盡快開始。」
艦隊裡的氣氛有點緊張。十點半，秋耿波的機群再次出發。這時候談仁皓收到了搜救飛機發回的消息，有六名在外海迫降地飛行員被找到，並且正在被送回艦隊，這六名飛行員都只受了輕傷，這算得上是一條好消息吧。在秋耿波機群出發後，補充到第一特混艦隊來的三十多架戰機到達了艦隊上空，隨即就陸續降落到了航母上，飛行員也留了下來。臨時編入了第一特混艦隊航空作戰部隊，並且立即就參加了接下來的轟炸行動。十一點半。得到了補充的楊勤凱機群開始起飛，前去執行第二輪轟炸任務。
高強度的航空作戰行動對艦隊的考驗是非常嚴峻地，就算是最優秀的第一特混艦隊也難免忙中出錯。比如，當時在維修受損的作戰飛機的時候，航空勤務人員就將兩架原本可以修好的轟炸機給報廢掉了，這也怪不了誰，在以往的作戰行動中，第一特混艦隊報廢的轟炸機絕對不少，甚至可以說非常多，往往，很多可以修好的轟炸機，因為作戰行動過於緊張，而且會佔用不少的人力，結果都被直接報廢。而在處理這類問題的時候，談仁皓可不會實話實說，他會直接將這些飛機計算在戰損範圍之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調查艦隊在作戰行動中到底損失了多少戰機，就算有人調查，談仁皓也有足夠的理由解釋，畢竟在戰況激烈的時候，為保存艦隊，獲得勝利，多報廢幾架飛機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左右，在秋耿波機群出發執行第三輪轟炸任務，楊勤凱機群正要返回艦隊，準備在補充了燃料與彈藥之後繼續執行轟炸任務的時候，談仁皓部署在艦隊外圍的那些防空警戒艦才第一次發揮了作用。當防空警報響起來的時候，談仁皓不但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有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西南方向，敵機群在大陸上空被雷達探測到，正在朝我們這邊飛來，速度很快。」
「確定是敵機群？」談仁皓朝西南方向看了過去，彷彿能夠看到一百多海裡外地敵機群一樣。
「完全確定，已經與第二特混艦隊聯繫過了，他們的轟炸機群沒有在那個方向上活動，而秋耿波機群是向西北飛去地，楊勤凱機群是從正西面返航的。另外，發現敵機群的驅逐艦發出了詢問信號，但沒有收到答覆。」
「看來，美國佬終於覺悟了！」談仁皓冷笑了一下，「那我們就看看美國佬到底有多厲害吧，讓所有戰鬥機立即起飛，我們有接近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也讓美國佬見識一下真正的艦隊防空戰鬥機！」
在談仁皓下達命令之前，鄭冠華就已經讓航母上正在待命的戰鬥機緊急起飛了。可以說，第一特混艦隊是比較幸運的。此時艦隊上空正在執行防空巡邏任務的戰鬥機中隊還有一大半的燃料。而三艘航母上各有一個小隊的戰鬥機。另外，原本跟隨秋耿波機群去執行轟炸任務的那個戰鬥機中隊也被緊急招了回來，36架戰鬥機都在半路扔掉了攜帶的炸彈，然後直接朝著美軍機群來襲的方向飛去。也就是說，此時第一特混艦隊有足足三個中隊的戰鬥機在執行防空任務，而且這三個中隊都是齊編的，一共有108架戰鬥機，而按照美軍的突防效率，沒有250架以上的轟炸機，根本就別想突破第一特混艦隊戰鬥機的瘋狂攔截！
這時候，談仁皓也冷靜了下來。正如同他開始無心說出的那樣，在挨了一個半白天的轟炸，一個晚上的猛烈炮擊之後，麥克阿瑟終於覺悟了。可問題是，這個覺悟是不是來得太遲了一點呢？也就在這個時候，通信參謀將一封電報送了過來，當談仁皓看到電報內容的時候，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麥克阿瑟終於搞清楚了帝國陸戰隊真正的進攻方向，可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