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二十三節 黃曉天的保證[第三更] 文 / 閃爍
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八日，前線戰場上的司令官陸續返回了海軍司令部。談仁皓沒有去接雷少卿與郝東覺，而是讓常薦新去接他們。下午，他自己趕去迎接了廖漢翔一行。談仁皓實際上不是去迎接廖漢翔的，而是想找個機會跟與廖漢翔一起回來的黃曉天單獨談一談。
「談仁皓，小玉的事你跟她談過了沒有？」廖漢翔可不知道女婿不是衝著他來的，在看到女婿到機場來迎接他，他還挺高興的。
「這事我還沒有時間跟穎玉談，不過參謀長已經做了安排了，現在總醫院裡的病人也很多，穎玉一時半會走不開。另外，我覺得還是你跟她談一下比較好。」談仁皓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廖漢翔朝轎車走去，「穎玉還在醫院裡，你要不先過去見見她？」
廖漢翔微微皺了下眉毛，當他轉身看到跟在後面的黃曉天之後，立即就明白了女婿的意思。「也好，那我們晚上回家再說，我先去醫院，你先送黃將軍去賓館吧。」
談仁皓笑著幫岳父拉開了車門，等到廖漢翔乘坐的轎車離開機場後，他這才叫上黃曉天，朝著停放在後面的吉普車走去。
「談將軍，我自己去賓館就行了，你還是去陪廖將軍吧。」黃曉天覺得自己的處境有點尷尬，談仁皓不去陪自己的岳父，而來送他，這讓他感到很是尷尬。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跟廖漢翔聊天的，走吧，我送你去賓館。」談仁皓請黃曉天上了車，這才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而杜興則自覺的叫上黃曉天的副官去了後面那輛吉普車。等到吉普車開出機場後，談仁皓故意放滿慢了車速，「曉天，這一個多月。在中途島那邊還不錯吧？」
「哎，談不上什麼好，什麼壞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幸虧都是有驚無險。」黃曉天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香煙。「現在第一特混艦隊回來了，總算有了個好消息，恐怕斯普魯恩斯也得考慮下同時與兩支特混艦隊作戰時的問題了。」
聽到黃曉天這麼說。談仁皓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黃曉天沒有隱瞞他的想法，在黃曉天眼裡，就算第一特混艦隊回來不是替換第四特混艦隊地，也肯定會被派到中太平洋戰場上去，與第四特混艦隊並肩作戰，一起對付斯普魯恩斯指揮的第五艦隊。這個想法很直接，當初談仁皓也這麼想過，可眼前的問題是，第一特混艦隊肯定會去西南太平洋戰場。只有第四特混艦隊被留在中太平洋戰場上，甚至連原本配合第四特混艦隊作戰地戰區艦隊都將被調派到西南太平洋戰場上去。也就是說，只有第四特混艦隊一支艦隊應付第五艦隊的威脅。而黃曉天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安排，這也是談仁皓找黃曉天單獨談話的原因，可現在談仁皓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黃曉天一邊抽著煙，一邊朝路邊的樹林看去，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也許他已經注意到了談仁皓的神色變化，也許是在想別地什麼事情。談仁皓也一直在想著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黃曉天，一直到了賓館外的時候。他都還沒有想好。
「談將軍，我就不多麻煩你了……」
「曉天，我們到花園裡走走吧！」談仁皓叫住了黃曉天，「這幾天在辦公室坐久了。正好出來走走，不然等下回去還得接待其他的將軍。」
「這……」黃曉天遲疑了一下，見到談仁皓已經朝花園走去，他就讓副官先帶著行李進了賓館，然後跟著談仁皓走進了賓館外的花園。
談仁皓在花園裡的僻靜處找了張長條椅坐了下來，他讓黃曉天坐到了旁邊。
「談將軍，有什麼事嗎？」
「是啊，有些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談仁皓靠在了椅背上。「本來，這些事應該由參謀長來跟你談的。可參謀長覺得由我來跟你說比較合適。」
黃曉天點了點頭，然後就拿出了香煙，他已經從談仁皓的話裡聽出了點名堂來。
「你對斯普魯恩斯這個對手有什麼瞭解？」談仁皓決定從旁側入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
「斯普魯恩斯？」黃曉天朝談仁皓看了過來，然後目光落到了前面的花圃上，「就我所知，斯普魯恩斯是帝國海軍在這場戰爭中到現在為止遇到的最為厲害地，也是最難以擊敗的對手。除了上次由你指揮的『內克島海戰』之外，斯普魯恩斯沒有一次被我們徹底擊敗過。而且，『內克島海戰』中，斯普魯恩斯除了可以借助岸基航空兵之外，在其他方面，比如艦隊的規模，官兵素質，作戰飛機性能等等方面都比第一特混艦隊差了很多。談將軍，我不是說第一特混艦隊勝之不武，我只是覺得，斯普魯恩斯在那場海戰中的失敗實際上是敗在了實力上，如果當時第五艦隊的飛行員有第一特混艦隊那麼優秀，而且作戰飛機的性能與我們的相當的話，那麼結果就很有可能不一樣了。」
談仁皓笑了起來，黃曉天以前說話可不會這麼直接，看來，這次讓他去中太平洋，對他的影響很大。
黃曉天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我也仔細研究過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五艦隊交手地經過，當時如果不談將軍堅持作戰的話，恐怕斯普魯恩斯就不會被擊敗了，而斯普魯恩斯在最後的關頭被擊敗，他自己的大意也是關鍵因素。在我看來，如果帝國海軍有人能夠擊敗斯普魯恩斯的話，那就非談將軍莫屬。」
「這個頭銜我可戴不上。」談仁皓也開口了，「而且你說的是事實，最後的勝利與我的堅持，以及斯普魯恩斯的大意固然有著很大的關係，可我們在總體素質上的優勢仍然是關鍵性因素。當然，在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往往一些不起眼地小問題就能決定一場戰鬥地勝敗，所以，我們也不能單獨撇開某個因素來對戰鬥做出分析。戰鬥地結果本身就是由多種因素綜合決定的，而指揮官的素質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而已。」
黃曉天微微點了點頭，他最為佩服的就是談仁皓。這與他是從第一特混艦隊出來的。以及在戰場上與談仁皓的合作，特別是在「珊瑚海大海戰」中地合作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當時是由你來指揮第四特混艦隊挑戰第五艦隊的話，你有沒有把握擊敗斯普魯恩斯？」
「我？」黃曉天驚訝地看了談仁皓一眼，不知道談仁皓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我只是做個假設，就是用第四特混艦隊調換第一特混艦隊。其他的情況都不變，你有多少把握能夠擊敗斯普魯恩斯？」
「這……」黃曉天遲疑了一下，「也許我不會被斯普魯恩斯打得落花流水，但是要擊敗第五艦隊，特別是在進攻的條件下擊敗第五艦隊，把握幾乎沒有。」
「如果是第五艦隊進攻，你在中途島附近海域防守的話，你有多少把握不被斯普魯恩斯給徹底擊敗呢？」
黃曉天微微皺了下眉毛。「這個把握關於很大，如果第五艦隊的規模與第四特混艦隊相差不大。而我又能夠借助附近島嶼上地岸基航空兵的支持的話，那至少不會被斯普魯恩斯給牽著鼻子走，更不會被他徹底擊敗。」
談仁皓笑了起來，現在才到關鍵問題。「好吧，那麼第五艦隊的實力如果是第四特混艦隊的兩倍，而你可以借助附近島嶼上的岸基航空兵的支持，你有沒有把握牽制住第五艦隊呢？」
黃曉天驚訝地看了談仁皓一眼，這下他明白談仁皓繞著彎子問的是個什麼問題了。「談將軍，難道……」
「先回答我的問題吧。」談仁皓壓了壓手，「我只是想知道。在實力嚴重不如斯普魯恩斯地情況下，而你能夠借助的力量又是相當有限的，你有沒有把握對付斯普魯恩斯。」
黃曉天咬了咬牙，沉思了一下。說道：「除非斯普魯恩斯犯嚴重的低級錯誤，不然的話，我沒有任何可能擊敗第五艦隊，而貿然出擊的話，結果就是葬送掉第四特混艦隊。如果以防禦為主，第四特混艦隊有足夠的活動海域，而且岸基航空兵的配合到位的話，纏住斯普魯恩斯一兩個月不是問題。可如果拖久了的話，第四特混艦隊肯定會露出破綻。而只要被斯普魯恩斯抓住一次機會，那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也就是說，你最多拖上兩個月？」
黃曉天遲疑了一下，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本來，我已經申請讓第一特混艦隊去中太平洋調換第四特混艦隊，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第一特混艦隊最快也要到六月中旬才能到達戰場。」談仁皓長出了口氣，「另外，現在海軍受到了很大地壓力，登陸澳洲的作戰行動最遲就得在六月中旬展開，而且，必須得盡快獲得勝利。就算按照最大限度地投入，以及最好的情況來看，能在七月底之前打下悉尼就已經相當不錯了。所以，我們在中太平洋上很有可能只留一支特混艦隊，而這支特混艦隊必須要牽制住第五艦隊，並且擋住尼米茲的進攻，至少得拖到我們攻佔了悉尼之後。」
黃曉天歎了口氣。「也就是說，第四特混艦隊必須要堅持到七月之後？」
談仁皓點了點頭。「如果你覺得有困難的話，我會繼續申請讓第一特混艦隊在六月中旬去調換第四特混艦隊，到時候……」
「談將軍，我們現在是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黃曉天有點激動的打斷了談仁皓的話。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我可以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但不能告訴你是什麼麻煩，畢竟這些事情是嚴格保密的。」
黃曉天點了點頭。「好吧，那麼，我們就得集中幾乎所有的力量攻打澳洲，而能夠留在中太平洋上的就只有第四特混艦隊了。這個我能理解。」
「曉天，對於這個安排……」
「談將軍，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該怎麼辦。」黃曉天朝談仁皓笑了下，「放心吧，我不會拖海軍的後腿的，當然，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談仁皓感激地看著黃曉天。
「只要第一特混艦隊抽得出身的話，那就要盡快趕到中太平洋來。也許，我能夠拖上三個月，但是第四特混艦隊最後的結果我不能做任何保證，畢竟我們都知道斯普魯恩斯是個什麼樣的對手。我會盡量在這三個月內讓第五艦隊不能大踏步的前進，同時盡量保存第四特混艦隊。」
「這個我可以給你保證，只要打下悉尼，不僅僅第一特混艦隊要轉戰中太平洋，而且第二特混艦隊，或者第五特混艦隊也將趕過來，到時候我們就將取得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了！」談仁皓把住了黃曉天的肩膀，「而你在這幾個月裡，可以適當的退縮，就算丟掉夏威夷群島西部的那幾座島嶼也沒有什麼，除了拖住第五艦隊之外，你的第一任務就是保全第四特混艦隊。」
黃曉天點了點頭，然後就笑了起來。「如果可以用退讓來拖延時間的話，那麼就算拖上三個月，問題也不會很大。」
「我會與廖漢翔將軍談一下的，他會盡量配合第四特混艦隊的作戰行動。」談仁皓在黃曉天的肩膀上拍了下，然後就站了起來，「你快去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晚上一起去吃飯。」
「吃飯？」黃曉天也站了起來。
「老常，還有少卿，東覺都在等著我們呢，而且今天市區內的飯店肯定爆滿，我們要是動作慢了，就訂不到位置了。」談仁皓笑了起來，「動作搞快點，十分鐘，我就在外面等你。」
黃曉天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即就小跑著進了賓館，有飯局，當然不能錯過了，而且還是第一特混艦隊的幾個人聚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