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五卷 絕地反擊 第二十九節 夜間遭遇[額定第一更，求月票] 文 / 閃爍
當幾架水上飛機從艦隊上空飛過的時候，談仁皓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當他來到外面抬頭朝夜空中看去的時候，這看到幾點微弱的閃光，那是飛機上的防撞燈的閃光。這幾架飛機都是姜仲民派出來的，它們將飛望馬達加斯加島上的水上飛機基地，在那邊補充燃料之後，大概能夠在天亮之前起飛，畢竟重新啟動水上飛機基地是需要時間的。
「談將軍，第三特混艦隊已經到達我們南面大概70海里處了，現在還在繼續拉開距離。」鄭冠華走了出來，「按照計劃，第三特混艦隊將與我們保持大概120海里的距離，他們將在凌晨兩點左右打開雷達。」
「老常會按照計劃行動的。」談仁皓朝鄭冠華看了過去，「你有三天沒有睡覺了吧？」
鄭冠華點了點頭，然後勉強的笑了下。
「你先去休息吧，不然明天就沒有精神了。」
「不用，我還堅持得住，等下我還要去部署明天的偵察行動呢。」
鄭冠華拿出了香煙，「需要提前把轟炸任務安排下去嗎？」
「可以……」談仁皓停了一下，「這些事情我等下去安排，你還是先去睡一覺，就算睡上四個小時也好。」
「沒事的，這應該是我負責的事情。」鄭冠華仍然堅持著，「那我現在就去部署偵察任務，讓轟炸機飛行員也做好準備。」
「小鄭」，談仁皓叫住了鄭冠華，「記得讓航空勤務人員提前準備好轟炸機。」
鄭冠華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司令艦橋，去了下面的航空作戰中1心。
以往，這些事情是不需要談仁皓吩咐的。在郝東覺擔任第一特混艦隊參謀長的時候，航空作戰方面的細節問題根本就不需要談仁皓考慮與擔心。郝東覺會提前做好相關的安排。這也並不是說鄭冠華不夠細心，在很多方面，鄭冠華比郝東覺更細心。而且，在擔任第一特混艦隊參謀長之後，鄭冠華地表現讓談仁皓很滿意。正是談仁皓所需要的那種參謀長，而且他還在學著掌握其他的能力，努力做一個優秀的艦隊參謀長。而現在鄭冠華只是因為連續好幾天都沒有休息過，而且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所以才會出現疏忽。
談仁皓也沒有任何看不起鄭冠華的意思，與鄭冠華合作的這段時間，談仁皓一直在觀察這個新的搭檔。從能力上講，鄭冠華確實比不上郝東覺，特別是在一些關鍵點上，比如領悟能力。
觀察能力，還有創造性思維方面，鄭冠華與郝東覺根本就沒有辦法比。另外。在性格方面，鄭冠華更內向，這大概與他的經歷，以及從小的成長環境。受到的教育都有關係。而郝東覺是一個很開朗的，而且在哪裡都能夠跟普通官兵稱兄道弟的人。可以說，談仁皓更喜歡郝東覺這樣的搭檔，或者說談仁皓已經習慣了與郝東覺搭檔，所以在才與鄭冠華搭檔的時候，他感到有點難以適應。
在鄭冠華身上，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的努力與勤奮。說白了，這也就是郝東覺最差的地方。上次談仁皓給郝東覺弄了個機會，讓他去參加了海軍將領培訓班，可結果，郝東覺地好幾門成績竟然剛剛及格，而且拿到好成績的那幾門課程都有作弊的嫌疑！在知道這事後，談仁皓差點沒有去揍郝東覺一頓。可以說，郝東覺是那種興趣至上的人，他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可以深入的鑽研，可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他根本就懶得去理會。相反，鄭冠華是那種可以把任何東西都學會，可卻難以在任何一個方面有深入研究的人。也就是說，他本人沒有多少興趣，雖然很多時候表現得很刻苦，但卻不能取得最好的成績！
談仁皓的觀察是很入微的，正是在認識到了鄭冠華身上的缺點以及優點後，談仁皓對他與鄭冠華之間的搭檔關係做了新的定位。比如，以往他可以放心的把航空作戰方面的事情全都交給郝東覺去處理，而且郝東覺從來沒有在這方面犯低級錯誤，而現在，談仁皓卻不會繼續這麼做，他不會去處理細節問題，可卻加強了對鄭冠華的督促與監督。另外，談仁皓開始讓鄭冠華處理更多的事務，特別是與航空作戰無關的事務。其實，艦隊航海這些工作也都可以交給參謀長負責的，只是以前郝東覺不是航海方面的人才，所以才由談仁皓自己負責，而且幾乎不讓郝東覺插手。現在不同，談仁皓將部分航海作業也交給了鄭冠華去處理，只是，他仍然會盯得很緊，如果鄭冠華犯了錯誤的話，他就可以及時糾正。
談仁皓與鄭冠華之間的這些問題，正是艦隊司令官與艦隊參謀長這對搭檔之間的磨合問題。在帝國海軍改制，以特混艦隊取代了以往的艦隊之前，艦隊司令官與艦隊參謀長幾乎是固定不變的，很多這樣的搭檔關係可以維持幾十年，甚至在兩者離開艦隊之後，都會維持同樣的搭檔關係。比如，姜邦國就任海軍司令時，他任命的海軍總參謀長就是他在第二艦隊時的第三任參謀長。而帝國海軍內部這種人事搭檔關係相對固定的好處也是很明顯的，兩個合作了幾十年的搭檔肯定要比才開始合作的搭檔能夠更有效的指揮艦隊作戰。
可現在的情況很特殊，海軍大範圍提拔年輕人才，而且隨著艦隊數量的增加，必然需要加快晉陞速度，需要更多的艦隊司令官。而艦隊參謀長是艦隊司令官的最好人選。可以說，當時除了黃曉天這個另類之外，其他的特混艦隊司令官都在艦隊參謀長的位置上幹過，談仁皓本人也不例外，區別只是擔任艦隊參謀長的時間長短不同而已。而大範圍人事變動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很多艦隊司令官與艦隊參謀長都是新組建地搭檔。需要一定的磨合時間。而這又產生了兩個結果。一是艦隊司令官的地位得到強化，艦隊參謀長在更多的時候只是眾多參謀之長而已。二是盡可能的提拔本艦隊，或者是曾經在艦隊司令官手下任職地軍官擔任艦隊參謀長。以減少磨合中出現的問題。
這也正是現在帝國海軍艦隊裡的實際情況。當時，除了第三特混艦隊裡常薦新與谷甄雲在搭檔之前沒有過任何配合關係之外。其他的所有特混艦隊的艦隊司令官與參謀長都曾經是上下級關係。
而且，在各艦隊裡，司令官是絕對地權威，參謀長的權限受到了擊打的限制。也許這有一定的壞處，畢竟一個有能力的參謀長對艦隊的貢獻是非常大的。而這也能夠減少艦隊司令官犯低級錯誤的機會。可在當時，要想讓艦隊指揮順暢，最好的辦法就是強化艦隊司令官的地位，削弱艦隊參謀長，這是加強艦隊本身指揮系統地最為直接的辦法。
可以說，在戰爭爆發後的這四年多時間裡，帝國海軍地指揮系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在聶人鳳上任之後，以其在帝國海軍裡的廣泛威信，根據戰爭的實際情況。建立起了最能夠適應戰爭，也最能夠發揮海軍戰鬥力地指揮系統。這也是聶人鳳在帝國海軍司令官的位置上做出的最大的，也是最為顯著的貢獻之一。
談仁皓是很清楚指揮系統的變化所帶來的影響的。而他本人就是這場變革中的受益者，如果沒有聶人鳳推廣的改革，那就沒有現在的談仁皓。以前，談仁皓很少思考這些問題。而現在，當他想到了與鄭冠華的關係時，他就把這些問題都考慮到了。
艦隊仍然在繼續向南航行，不時有燈光信號傳來，這是附近戰艦與旗艦在進行正常聯繫，同時這也可以避免在夜色中發生撞擊事件。海面很平靜，馬達加斯加島擋住了南面與東南面的風暴，數百年來，莫桑比克海峽就是商船隊南下的最佳通道。特別是在蘇伊士運河開通之前，這裡是連接東西方的海上交通要衝，最為繁忙的時候，海峽裡面同時有上百艘船隻航行！可隨著蘇伊士運河同航，這邊的船隻少了很多。而上次大戰結束之後，唐帝國退守開普敦，南大西洋儼然成了東西方陣營的交界線，海上航運也受到了巨大的影響，這邊就顯得更為冷清了。
聽到腳步聲後，談仁皓轉了過來，同時也回到了現實中來。
「偵察工作已經安排了下去，第一批偵察機在六點之前出發。」鄭冠華的精神很是疲憊，「另外，已經把偵察任務發到了各巡洋艦上去了，再過兩個小時，那些留在莫羅尼的水上飛機就將趕過來，我也給這些水上飛機安排了偵察任務。」
「轟炸行動也安排下去了？」
鄭冠華點了點頭。」航空勤務部門已經開始做準備了，楊勤凱與秋耿波正在給他們的部下安排具體的轟炸任務，只要找到了敵艦隊，轟炸機立即可以起飛。」
「那你先去休息吧。」談仁皓看了眼手錶，「快一點了，偵察機起飛前半小時，我派人來叫你，去睡幾個小時，不然明天你就沒有精力了。」
鄭冠華沒有再拒絕，與談仁皓告辭後，他就離開了司令艦橋。
對於鄭冠華的勤奮，談仁皓是心裡有數的，可這裡不是學校，在很多的時候，勤奮並不是成為一名優秀司令官的充分條件。相對而言，常薦新也很勤奮，可常薦新並不適合擔任航母艦隊司令官。谷甄雲更勤奮，可他連擔任第三特混艦隊司令官的可能性都不大呢。因此，僅僅擁有勤奮是不夠的。
在外面站了幾分鐘後，談仁皓回到了司令艙裡，十幾名參謀軍官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實際上，在軍隊成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軍隊是一個特殊的社會群體，軍隊本身的組織結果就是一個金字塔，站在最頂端的只是極少數人，而絕大部分軍人都是基層力量。這一點，在第一特混艦隊司令部裡也很明顯。
第一特混艦隊司令部培養出的將軍是現在所有特混艦隊裡最多的，談仁皓，雷少卿，常薦新，郝東覺，黃曉天，鄭冠華，魏東北等等，都出身於第一特混艦隊，可問題是，第一特混艦隊前後共有數百名軍官，而真正能夠成為將軍，成為艦隊司令官，成為艦隊參謀長的又有幾個？
只有最優秀的軍官才有機會成為將軍，而其他能力平庸的都將在殘酷的競爭中被淘汰掉！
談仁皓想得更多，按照現在帝國海軍發展的情況，肯定還會有第六特混艦隊，第七特混艦隊，第八特混艦隊等等新建立的特混艦隊出現，而這些艦隊肯定都需要艦隊司令官與參謀長，而且肯定都是從現有的特混艦隊裡挑選最優秀的將領，或者是軍官來擔任。可以說，這就是另外一個層面上的競爭了。
在知道校長與參謀長有意培養他為接班人之後，談仁皓就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多考慮一下了，如果他真想成為未來的帝國海軍元帥的話，那麼他就得擁有更多的支持者，擁有更多的嫡系部下，而最根本的，他得在海軍的艦隊裡擁有無個替代的地位。這不是野心的問題，而是在到了那個時候，如果他沒有足夠深厚的根基的話，那他就會成為被淘汰者！
談仁皓突然笑了起來，在這個時候想這些問題顯然是不合適的，如果他無法戰勝眼前的敵人的話，別說海軍司令，恐怕他這輩子就得在第一特混艦隊度過了。
「將軍，電報，第三特混艦隊發來的！」通信參謀小跑著到了談仁皓面前。
談仁皓一驚，立即站了起來，接過了通信參謀遞來的電文。他迅速的瀏覽了一遍，接著神色大變，計劃還是沒有變化快，戰場上的情況並不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