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五卷 絕地反擊 第二十三節 誰的空當？[額定第三更，求月票] 文 / 閃爍
在決定離開留裡汪島的時候，坎寧安確實有兩種選擇。以當時艦隊的狀況看，他應該讓艦隊南下，返回開普敦，結束這次的截擊行動。可從坎寧安本人的觀點來看，唐帝國艦隊仍然有南下的可能，那他就還有截擊唐帝國艦隊的機會，而且現在風暴刮得正猛烈呢，唐帝國艦隊也無法襲擊開普敦，他完全有理由留下來。更重要的是，返回開普敦港補充了燃料的補給船隊已經趕過來了。
坎寧安決定留下來，25日夜，他就派遣一艘驅逐艦去與補給船隊會合。而當時，除了留裡汪島之外，就只有馬達加斯加島西部，也就是莫桑比克海峽裡面有適合進行錨泊補給的地點，因此，他將艦隊與船隊匯合的地點設在了莫桑比克海峽的南端。28日，也就在他與補給船隊會合之前收到了一條極為重要的消息，大批唐帝國的水上巡邏機出現在了莫羅尼，而且有一批水上飛機明顯不是駐紮在莫羅尼的，而是駐紮在馬達加斯加島北部某個地方。換句話說，唐帝國陸戰隊在那邊修建了臨時的水上飛機活動基地！
換了別人，肯定會錯過這條情報，當時歌德福伊就沒有重視這條情報，他還給坎寧安提出了建議，艦隊在補充燃料之後，立即返回開普敦，大部分的戰艦都需要進港維修，而且天氣這麼惡劣，沒有任何理由讓艦隊留在這邊，唐帝國的艦隊也許根本就沒有南下，而是在馬達加斯加島北部某個海域活動，而且會等到風暴過去之後再南下。
坎寧安沒有採納歌德福伊的意見。而且還讓歌德福伊有點耐心，多給他幾天時間。坎寧安不但重視了這條情報，而且還準確地判斷出了眼前的局勢。而這就是一個優秀艦隊司令官與一個普通艦隊司令官的差別。在困難面前，普通艦隊司令官想到地首先是保全自己。而優秀的艦隊司令官在想到保全自己的同時，還會考慮到敵人也會遇到困難，而這也正是擊敗敵人的機會，戰勝敵人本身也就是戰勝困難！
坎寧安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帝國陸戰隊為什麼要在馬達加斯加島上建立水上飛機活動基地。說直接點。就是這些水上飛機到底是用來執行什麼任務的？
在英國海軍中，水上飛機最主要的任務是執行反潛巡邏，特別是在北海，北大西洋上，英國空軍（英國地水上飛機是屬於空軍的，而屬於海軍的反潛巡邏機很少）的水上飛機有八成以上都執行反潛巡邏任務，特別是那些由美國援助的遠程水上飛機，幾乎都無一例外的執行這一任務。實際上，在唐帝國，美國等海軍中。水上飛機也主要就是用來執行反潛巡邏的，特別是岸基大型水上飛機。
除了反潛巡邏之外，水上飛機還負責搜救。監視，偵察等等工作，而從狹義上講，水上飛機不屬於作戰飛機。是二線軍用飛機。
在坎寧安看來，此時唐帝國陸戰隊將水上飛機部署到馬達加斯加島北部根本就不是為了反潛，也不是為了搜救的，這些水上飛機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監視莫桑比克海峽，防止英法艦隊從這邊北上。而這還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唐帝國的第一特混艦隊絕不在馬達加斯加島北部海域，而且不會從莫桑比克海峽南下。
這個推斷的理由是很簡單，莫桑比克海峽裡沒有什麼風浪，航母可以正常使用，而航母上地艦載偵察機，甚至是護航巡洋艦上的小型水上飛機在執行偵察任務方面都要比岸基大型水上飛機更為有效。而且，這些飛機都屬於艦隊的，直接向艦隊匯報，而按照編制，岸基大型水上飛機要麼屬於海航岸基航空兵，要麼就屬於陸戰隊，就算有所發現，也需要通過幾道傳遞才能把消息送到艦隊去，不但效率低下，而且浪費的時間也不少。如果第一特混艦隊打算從莫桑比克海峽南下的話，其艦載偵察機就足以覆蓋整個海峽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借助岸基水上飛機的力量來執行偵察任務。
另外，英法遠征艦隊裡的那些遠洋潛艇如果以開普敦為基地的話，要想到莫桑比克海峽來活動，特別是在海峽北部海域活動的可能性也比較小。一是南面的風浪巨大，潛艇的潛航距離有限，而浮在海面上的潛艇更容易被風暴給摧毀。二是距離太遠了，潛艇就算能夠到達莫桑比克海峽，其持續活動能力都非常有限。最重要的是，這邊根本就沒有唐帝國的商船隊，而在沒有確切情報的情況下，要在茫茫大海上找到艦隊幾乎是不可能的，潛艇過來了也沒有用。因此，這些部署在馬達加斯加島北部的水上飛機就不可能是用來執行反潛巡邏任務的。
綜合這幾種情況，坎寧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及第一特混艦隊不會在馬達加斯加島北部海域，也不會從莫桑比克海峽南下。再計算一下第一特混艦隊離開科倫坡港之後航行的距離，完全可以確認，第一特混艦隊還有足夠的燃料。因此，第一特混艦隊很有可能是從馬達加斯加島東部海域南下，而且現在很有可能就在馬達加斯加島東北面，甚至是在東面的某個地方，而且正在南下。
第一特混艦隊有足夠的燃料前往開普敦，可天氣這麼惡劣，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就不會急於前往開普敦，而會在馬達加斯加島附近待命。艦隊在海上的時候，是不可能停下來的，特別是在風浪比較大的時候，戰艦必須要盡量迎風，或者是背風行駛，這樣才能夠減少風浪對戰艦的影響，特別是橫風的影響。因此，戰艦上的燃料會不斷的減少，拖得了幾天，就算天氣好紮了。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在殺向開普敦之前，都得先補充燃料。
可以說，坎寧安與常薦新想到一起去了。這也是氣象因素對雙方造成的相同影響，在坎寧安準備與補給船隊會合的時候。他也想到了第一特混艦隊以及第三特混艦隊會找個地方補充燃料。如果這兩支唐帝國海軍地艦隊不去莫羅尼補充燃料的話，就只能選擇在莫桑比克海峽的某個地方進行燃料補給作業。做出了這一判斷之後，坎寧安更是做出了一個大膽地決定，英法聯合遠征艦隊進入莫桑比克海峽，在海峽的避風處完成燃料補給作業。然後在根據情況尋找機會殲滅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
當時談仁皓確實想過不返回莫羅尼，在需要的時候直接尋找錨泊地進行補給，而錨泊地很有可能選擇在莫桑比克海峽裡面，靠近馬達加斯加島，或者是莫桑比克海岸。而談仁皓做出這一決定的原因很簡單，莫羅尼也沒有供艦隊停靠的基礎設施，補給作業也只能在錨泊狀態下進行，而且也是直接由補給船隻提供燃料，食物與淡水的，而在別的錨泊地地補給作業完全一樣。這樣艦隊就可以節省不少的航行時間了。可坎寧安不能確定唐帝國的艦隊到底是在莫羅尼進行補給，還是在外面進行補給。所以，他必須得做兩手準備。
如果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選擇在莫桑比克海峽補給的話。
那麼從坎寧安的推斷來看，這兩支艦隊很有可能在莫桑比克海峽南面某個避風海灣進行補給作業。而只要有確切的情報（補給船隊離開莫羅尼的時間），那麼他就可以推算出唐帝國艦隊的大概位置，雖然這只是個大概位置。也足夠他找到目標了。
如果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返回莫羅尼進行補給作業的話，那麼他就必須得盡量把艦隊向北挪一點，在奔襲莫羅尼的時候，就可以盡量地節約時間，而且可以盡量選擇在夜間發動突襲，這樣第一特混艦隊的航母就將毫無用武之地。
這也正是坎寧安為什麼要將補給點選擇在曼戈河入海口的原因。這裡離莫桑比克海峽南端有大概180海里，已經進入了莫桑比克海峽中部海域了。而節約這180海里地航程，就相當於為艦隊節約了大概6個小時，也是半個晚上的航行時間了，或者可以多出半個晚上的作戰時間，而在戰鬥中，這6個小時可以說是決定性的！
可以看得出來，坎寧安實際上也是在摸黑作戰，戰場對他來說也是不透明地。雖然，坎寧安收到了幾條重要的情報，比如唐帝國艦隊離開科倫坡港的時間，莫羅尼被攻佔的時間，以及唐帝國陸戰隊在馬達加斯加島北部沿海地區修建水上飛機活動基地，而且這些情報都是準確的。
但是，坎寧安仍然沒有任何與第一特混艦隊，以及第三特混艦隊直接有關的情報，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的具體活動情況。而坎寧安的所有決策都是通過他推測得出的結論做出的，而沒有任何直接的情報來證明他的決策是正確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戰場上，雙方的態勢是比較均衡的。談仁皓與常薦新所做的決策實際上也的通過推測得出的結論做出的。雙方都沒有任何關於對手的直接情報，都不知道對手的具體行蹤，都是在黑暗中摸索，在努力的尋找逮住對手的機會，然後給予對手致命一擊。可以說，這也正是這裡的天氣因素造成的，如果沒有這麼惡劣的天氣的話，雙方航母派出的偵察機恐怕早就逮住對方了，而且戰鬥都以及有了結果了！
在與補給船隊會合之後，英法聯合遠征艦隊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來補充燃料與食物。坎寧安也開始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沒有錯的，如果第一特混艦隊在莫桑比克海峽裡的話，那麼唐帝國海軍的偵察機就已經出現了。下午，在與補給船隊脫離之後，英法聯合遠征艦隊就開赴印度礁北部海域機動待命。坎寧安最為需要的就是一條確切情報，哪怕是不確切的情報也好。比如，還在莫羅尼的補給船隻出發的消息，或者是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到達了莫羅尼的消息。這些，都可以讓他做出新的判斷。
關鍵情報沒有等來，到晚上十一點前，坎寧安等來的是補給船隊遭到突然炮擊的消息，隨後補給船隊就沒有再發來任何消息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補給船隊被幹掉了，而且是被迅速的幹掉了。他只收到了一封電報，可這已經足夠了，電報中提到了對方有主力艦，而且還有大批的巡洋艦與驅逐艦，炮火相當的猛烈，補給船隻接二連三的被擊中！
這肯定是第三特混艦隊。這是坎寧安做出的第一個判斷，接著，他就認為第一特混艦隊在第三特混艦隊附近，只是因為在夜間，所以第一特混艦隊沒有參加作戰行動。另外唐帝國海軍知道了他的行蹤，所以才出現在了莫桑比克海峽的南端，要把他堵死在莫桑比克海峽裡，而天一亮，唐帝國的轟炸機就將到達他的頭頂上！
別說是坎寧安，隨便哪個人在當時的情況下都會做出這樣的判斷，換了斯普魯恩斯，談仁皓等人都一樣。也就是說，當時坎寧安想到的不是立即去找到第三特混艦隊決戰，而是逃命。就算他能夠在夜間擊敗第三特混艦隊，可只要沒有打掉第一特混艦隊，而且被拖在了莫桑比克海峽裡的話，那麼在天亮後，他就得徹底完蛋，而坎寧安已經多次接到警告，絕不可小看唐帝國海軍航空兵的打擊能力！更糟糕的是，英國遠征艦隊裡的那三艘航母正在開普敦港接受緊急搶修，根本就沒有隨同坎寧安的艦隊一起行動呢！
現在，坎寧安與常薦新想到的都是逃命，而不是決一雌雄，這也算是海戰中的偶然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