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四卷 遙遠的海 第八節 校長帶回來的麻煩[2460票的爆發] 文 / 閃爍
實際上,日本本土的戰爭還沒有結束,甚至可以說還遠遠沒有結束。只不過,這邊的戰鬥與唐帝國的關係並不是很大。
按照唐帝國,朝鮮王國,泰王國與日本新政府達成的協議,由唐帝國提供武器裝備(幾乎全是輕武器)給日本新軍,朝鮮王國與泰王國派遣軍隊協助日本新軍對付日本舊軍。也就是說,唐帝國只需要出力,而不是需要出兵,日本本土的戰爭由日本新軍承擔。即使是出力,也僅僅只是把一些過時的裝備,甚至是在戰場上繳獲的裝備送到日本去,這也算是一種有效利用垃圾的辦法吧。
當時,唐帝國已經在戰場上繳獲了數百萬支步槍,而這些步槍可以說是「萬國牌」的。其中有日本舊軍使用的步槍,也有俄羅斯軍隊使用的,還有美軍使用的,而且步槍的口徑非常複雜,根本就無法統一,而這自然不可能拿來裝備帝國軍隊,如果銷毀的話,那又太可惜了,除了「贈送」了一批給其他的弱小盟國之外,大部分的就提供給了日本新軍。還有,唐帝國陸軍在24年底就開始換裝新式步槍,而之前使用了幾十年的老式槍械也得淘汰,而這些槍械也都基本上送到了日本去,算是打發叫花子吧。
在向日本新政府「贈送」武器的同時,唐帝國還以貸款的方式向日本新政府提供了大量的物資。在25年上半年,唐帝國就向日本新政府提供了250萬噸糧食,1500萬套過冬的棉衣。500萬頂帳篷,以及10萬噸的醫療藥品。日本新政府必須拿錢來購買這些物資,只不過。當時日本沒有錢,所以就由唐帝國政府出面擔保。由帝國地銀行家向日本提供貸款,並且簽訂了相關的合同,由日本新政府在戰後分批償還貸款,當然,還得把利息算進去。
換句話說。唐帝國的對日政策就是,武裝日本人去打日本人,減少駐日軍隊。當時,唐帝國在日本駐紮地兵力不到五萬人,只是象徵性的佔領。另外,替代唐帝國佔領軍地朝鮮王國與泰王國的軍隊實際上也不承擔前線作戰任務,只是負責協助日本新軍進攻,保護後勤通道,同時訓練日本軍隊。而真正在日本本土戰場上作戰的全是日本軍隊,交戰雙方都是日本軍人。
唐帝國的對日政策是很清楚的。日本軍隊相互打得越厲害,那對唐帝國地好處就越多,反正帝國在日本的投入並不大。送去的武器裝備都是帝國軍隊用不上的(輕武器的彈藥是由日本新政府組織手工業者自己生產的),而送到日本去的物資,日本政府都得為此買單,還得支付高額的利息。而且這些物資也多半是在帝國的戰略倉庫裡積壓了好幾年的次等貨,根本就無法提供給帝國軍隊使用。
如果要計算投入的話,帝國在日本投入的最大的也許就是運力了,畢竟大批地物資都需要運送到日本去,而這就得依靠海運。當時,有上百艘商船往返與帝國與日本之間,將物資,裝備等運送到日本去,而這佔到了帝國在太平洋上的所有商船數量的一成半左右。
也正因為如此,日本本土的內戰被拖了下去,日本新軍缺乏訓練,而日本舊軍缺乏物資。雙方都難以迅速地幹掉對方。也許,當時唐帝國也不希望日本的內戰盡快結束,至少在唐帝國有足夠的兵力去佔領日本之前,日本的內戰還是得打下去,而日本內戰在什麼時候結束,這是掌握在唐帝國的手裡的,沒有唐帝國的支持,日本新軍根本就無法發動進攻,跟談不上打敗舊軍了。
談仁皓早就看出了這層玄機,對日本人的生死問題,唐帝國一直不是很關心,這就如同沒有人會去關心闖進自己家裡,搶了自己的財產,還燒了自己房子的強盜一樣。不管日本打成個什麼樣子,最後的結果對唐帝國沒有壞處。另外,現在帝國與美國的戰爭正進行到關鍵時期,帝國也沒有辦法分心去處理日本問題,能拖,也就拖下去吧。
也就在首相在電台上講話之後的第二天,郝東覺回到舟山的第二天,聶人鳳趕了回來。首相的那篇講話實際上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只是在一個適當的時間發表而已。聶人鳳在回來之後的當天下午,就派人把談仁皓叫了過去。
「校長,一路上還好吧?」
「還不錯,這次的麻煩並不多。」聶人鳳顯得很精神,不像是剛坐了幾個小時飛機的樣子。」廖穎玉快要生產了吧?前段時間幫你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可一直沒有時間跟你聯繫,你回去後再看吧。」
談仁皓接過了校長遞來的信封,然後就揣進了上衣的口袋裡,校長叫他來,肯定不是說給孩子取名的事情的。
「這次的會議很多,不過麻煩並不是很多,至少,我沒有跟嚴定宇為戰略方向的問題發生爭執了。」聶人鳳坐了下來,然後讓談仁皓也坐了下來,「你跟參謀長談過了嗎?」
談仁皓搖了搖頭。」回來後,參謀長給我放了幾天假,我才把參謀長給我的那幾份文件看完,還沒有來得及找參謀長談話呢。」
「也對,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聶人鳳笑著點了點頭,「第一特混艦隊擊敗第五艦隊的事情,首相也已經知道了,而且還高度肯定了這次勝利的重大意義,要我回來嘉獎第一特混艦隊,重點表彰你與郝東覺兩人。」
「校長,這都是我們的份內職責而已。」
「話雖這麼說,可你們的貢獻是要得到肯定的。」聶人鳳叉起了雙手,「關於第二特混艦隊司令官的事,你應該知道得比較清楚了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我昨天跟郝東覺談過了,問題不大。如果可以的話,讓魏東北去跟他搭檔。」
「魏東北?第一特混艦隊炮擊編隊地司令官?」
「對,他在第一特混艦隊干了好幾年。表現一直很不錯,而且有多次單獨指揮艦隊作戰的經驗。其在炮戰,航海方面的能力都很突出,與郝東覺搭檔是最好地安排。」
聶人鳳沉思了一下,說道:「那麼,鄭冠華怎麼安排?」
「校長。其實第二特混艦隊失敗的事情,與鄭冠華沒有直接關係,我看過第二特混艦隊的作戰記錄,當時就算是我在指揮第二特混艦隊,恐怕……」
「我知道,我們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第二特混艦隊失敗的問題我會單獨考慮。」
談仁皓的目光在校長身上停留了幾秒鐘,這才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他來跟我搭檔,做第一特混艦隊的參謀長。」
聶人鳳微微皺了下眉毛。」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其實。我需要一名精通航空作戰的參謀長。」談仁皓找了一個比較牽強的理由,他自己就是航空作戰方面的高手。」與郝東覺搭檔了幾年,如果這時候換個航海方面的參謀長的話。我恐怕難以適應。」
「這算是你的正式建議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也只能提出建議。
「我會考慮的,鄭冠華的事情你不需要擔心,第二特混艦隊的失敗有很多的原因。」聶人鳳給談仁皓吃了顆定心丸。」不過嘛,現在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了。按理說,我應該讓你多休息一段時間,可是,我現在需要除了甘永興之外的助手,而你是最好的選擇。」
談仁皓暗歎了口氣,假期結束了。
「明天,你先去找參謀長,然後我會派人來叫你的。」聶人鳳站了起來,「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事的話,到我家裡來吃飯吧,我已經叫上甘永興了,另外,讓郝東覺也一起來。」
「好的,對了,廖洪鵬回來了,要不叫上他一塊?」
「這個……」
談仁皓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好像有事,我先去問一下吧。」
聶人鳳點了點頭,就做了送客地手勢,談仁皓也很知趣的告辭離開了。
剛走出校長的辦公室,談仁皓就看到了跟在聶人鳳的副官後面走來的郝東覺。他遲疑了一下,叫住了郝東覺,然後把郝東覺拉到了一邊。
「是校長讓你去的?」
郝東覺點了點頭。」開始才派人來叫的我,大概是要問我第二特混艦隊的事情吧。」
「說話的時候要有分寸,別張口說胡話。」
郝東覺連忙點了點頭,他顯得有點緊張。
「好了,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談仁皓拍了下妹夫的肩膀。
等郝東覺被帶進了校長的辦公室之後,談仁皓才離開了司令部。他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轎車旁等著郝東覺出來。
這兩天他也在考慮讓郝東覺去第二特混艦隊的安排,他甚至站在校長的位置上設身處地的仔細考慮了一番,可以說,讓郝東覺去第二特混艦隊,這是最無奈的安排了。
從考慮海軍內部平衡的原則來講,現在第一特混艦隊,第四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的司令官都是從之前的第五艦隊出來的,只有第五特混艦隊的姜仲民不是第五艦隊出身。也就是說,戰前,最不受重視的第五艦隊出身的降臨成了帝國海軍的中流砥柱。
暫且不討論廖漢翔在這些將領中的影響力,僅談仁皓對這幾支艦隊的影響力就非常的巨大了。
再考慮深入一點,談仁皓是廖漢翔的女婿,是郝東覺的大舅子,是常薦新的拜把子兄弟,是黃曉天的前首長,也就是說,談仁皓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基礎,可問題是,談仁皓在海軍才服役多少年?另外,談仁皓之前又有多少根基?如果他有范佩坤,姜仲民那樣的出身的話,這個影響是沒有害處的,可問題是,談仁皓是平民出身,在海軍中毫無根基,他的影響都是依靠自己在這幾年中打下的,也就是說,他沒有多少根基!
聶人鳳在考慮艦隊司令官人選的時候,肯定會考慮到這個問題。雖然現在艦隊司令官的地位已經比以往降低了很多,但是艦隊仍然是海軍的基礎單位,而且在戰爭中,艦隊的地位是最高的。一支艦隊就是一個大家庭,而艦隊司令官就是這個大家庭裡的家長。這就如同談仁皓在黃曉天,郝東覺的心裡都有著崇高的地位一樣。也就是說,任何一支艦隊裡誕生了新的將領,而這個新將領就是艦隊司令官的嫡系。
數百年來,帝國海軍的所有豪門都是通過艦隊發展起來的,任何一個海軍世家都是通過艦隊裡的關係網迅速發展,然後壯大起來的。談仁皓現在也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不但有一個好岳父,還有個好妹夫,有自己的嫡系將領。而聶人鳳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因此,當初他才會把姜仲民,而不是郝東覺安排到第五特混艦隊去。問題是,現在雷少卿已經無法回艦隊了(雷少卿也是談仁皓的嫡系),而鄭冠華的能力又不足以勝任艦隊司令官,第二特混艦隊更需要迅速恢復戰鬥力,也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跟郝東覺競爭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安排郝東覺去第二特混艦隊擔任司令官是一個無奈的選擇。當初,聶人鳳任命姜仲民為第五特混艦隊司令的時候,談仁皓就已經看出了這一點。校長不是在限制談仁皓的發展,而是很隱晦的把厲害關係告訴了談仁皓。擴大影響力沒有錯,可如果其根基不足以支撐起強大的影響力的話,那麼過快的擴大影響力就是會危害到談仁皓本身。畢竟,談仁皓也是聶人鳳的嫡系,聶人鳳沒有任何理由不扶持自己的嫡系。
在等郝東覺出來的時候,談仁皓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他甚至想讓郝東覺不要去第二特混艦隊,留下來接手第一特混艦隊,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畢竟這是一次機會,而他已經阻止過郝東覺一次,他不能再耽擱郝東覺的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