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卷 中央之島 第二十六節 危急判斷[690票的爆發] 文 / 閃爍
中午的時候,偵察機陸續返回了艦隊。郝東覺已經安排了一批轟炸機飛行員替換上午的偵察機飛行員,執行下午的偵察行動。只是,偵察機要想再次起飛,至少也得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那些水上飛機則要在兩點左右出發,下午的搜索半徑縮短到了兩百海里,而艦載偵察機的搜索半徑仍然是350海里。
看著航空勤務人員忙碌著檢查返航的偵察機,為這些飛機補充燃料,而持續飛行了五個小時的飛行員都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休息了,新安排的飛行員正在做出發準備。談仁皓眉頭緊鎖,到現在,他仍然覺得自己是在大霧中航行一樣,根本就看不清前方。郝東覺已經在佈置新的偵察任務了,他只去睡了四個小時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都安排下去了,偵察機半個小時後起飛。」郝東覺安排好了任務之後,立即就回到了司令艦橋上。
「你去休息吧,下午養好精神。」談仁皓拍了下搭檔的肩膀,「看樣子,敵人距離我們還很遠,暫時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郝東覺聳了下肩膀,然後拿出了香煙。」我還不累,等下再去睡覺。怎麼,還是很不放心?」
談仁皓點了點頭,然後就朝著前方看去。
「現在的感覺很奇怪,以前總能大概判斷出敵人的意圖,可這次,我們連敵人到底在不在這附近都不清楚,這恐怕是我們打過的最為糟糕的一場戰鬥了。」
「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郝東覺就沒有談仁皓想得那麼多了。他本來就是那種比較簡單的人。」不管美艦隊有沒有趕來,我們按照計劃行動,就算這次是斯普魯恩斯指揮艦隊作戰。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少。他們很難對我們發動突然攻擊。」
「希望如此……」
談仁皓的話還沒有說完,通信參謀快步地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份電報。
郝東覺立即接過了電文,迅速地看了一遍,然後就給了談仁皓。
「海軍司令部發來地緊急情報。看樣子,你的懷疑是完全正確的。」
談仁皓也迅速地看了一眼,電報有兩點內容,而且正是他最為關心的兩點內容。一是在維拉港的只有美軍的萬噸級運輸船,而沒有小型航母。之前返回維拉港的那幾艘平頂船是運輸船,而不是航母。一架從馬基拉島上起飛的遠程偵察機在維拉港上空拍下了照片,確認了港口內停泊的船隻情況。另外,就是斯普魯恩斯仍然是第五艦隊司令官,並沒有被撤職,而且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珍珠港。這是唐帝國的軍情局提供的消息。
這兩條極為重要的情報都來得晚了一點。在此之前,新赫布裡底群島上空都陰雲密佈,因此偵察機難以到維拉港去進行偵察。今天上午天氣轉好,幾架遠程偵察機立即起飛,其中一架順利的飛到了維拉港上空,拍下了幾十張航拍照片。這些照片交由西南太平洋戰區司令部的情報官員判讀。最終確定港口內除了幾艘老舊地驅逐艦之外,並無其他大型戰艦,有的只是萬噸級運輸船。而軍情局的情報也來得很晚,恐怕為了確定第五艦隊司令官是誰,以及是否在珍珠港內,又有不少地諜報人員為此而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
談仁皓與郝東覺沒有時間去關心那些偵察機,以及諜報人員的安全了,兩人立即回到了司令艙裡。可當兩人冷靜下來的時候,發現這兩條情報仍然是很模糊地,特別是第一條情報,最多只是證實美軍的三艘小型航母已經離開了西南太平洋戰區,可卻根本無法從中判斷出這三艘航母的具體位置!
「現在唯一能夠確認的就只有一點,斯普魯恩斯指揮那三艘小型航母,就在中途島附近活動!」
「可問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三艘小型航母可能存在的位置。」
郝東覺歎了口氣,「如果是在轟炸塔古拉島之後,這三艘小型航母就離開了西南太平洋戰區的話,那麼現在它們甚至可以出現在美國東海岸了。」
「我們最後是在哪一天發現美軍艦隊的?」談仁皓迅速的思索了起了愛。
「上個月的中旬,已經二十多天了,足夠讓美軍艦隊機動上萬海裡了。」郝東覺爬在了海圖桌上,「從這點上,我們根本就無法判斷其位置。」
「我知道,可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是斯普魯恩斯在指揮這支艦隊作戰,而按照美軍對特混艦隊的命名規則來看,現在這支艦隊的編號應該是第51特混艦隊。」
郝東覺點了點頭,然後朝搭檔看了過去。」那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稱呼起來方便一點。」談仁皓笑了起來,「不過嘛,我們可以將可能出現的情況縮小到兩種。」
「什麼意思?」郝東覺有點不解。
「一是斯普魯恩斯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機動,二是斯普魯恩斯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機動。」談仁皓在海圖上圈出了中途島,「如果斯普魯恩斯有足夠的時間讓艦隊機動到最有利的位置的話,那他最有可能出現在哪裡呢?」
郝東覺思索了一陣,說道:「這要看他的任務目的是什麼。」
「說說看,你認為他有什麼目的呢?」
「如果僅僅是負責掩護中途島的話,那麼斯普魯恩斯肯定會讓艦隊在中途島東面偏南的海域活動,距離中途島150到250海里,這樣,他可以出動轟炸機打擊登陸部隊,並且派出戰鬥機為中途島提供防空掩護。如果他感到有危險的話,艦隊還可以立即向西撤退,進入岸基戰機的掩護範圍。在這一海域的話,除非我們繞過去,不然就無法對其構成威脅。」
「如同『第一次威克島海戰』時。弗萊徹所採取地戰術?」
郝東覺笑著點了點頭。」這是最保守的戰術安排,而且目的僅僅只是確保我們無法順利登上中途島,拖延作戰時間。
等待美國艦隊恢復實力。如果斯普魯恩斯的目的是來對付我們的話,那麼他就應該將艦隊放在中途島的東北方向上。甚至是北面。
如果我們在今天晚上暴露了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在夜間機動到位,然後在我們轟炸中途島的時候,派出轟炸機來對付我們。」
談仁皓沉思了起來,過了一陣。說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他在我們的東北方向上的話,那麼我們也有可能在明天一早發現他的蹤跡,至少美軍的轟炸機打擊半徑要比我們的短。另外,三艘小型航母的戰鬥力是很有限的,我們最多只需要動用一半的轟炸機來對付中途島上的美軍機場,留下一半的轟炸機掛上穿甲彈與魚雷,只要斯普魯恩斯出現,我們就可以立即將其摧毀。」
「前提是斯普魯恩斯判斷我們有三艘航母。」
「這個問題應該不存在,我們在六月份服役了六艘新航母。外加上修復的幾艘航母,斯普魯恩斯肯定會首先判斷我們有三艘航母,而不是兩艘。」
郝東覺笑了起來。」看來。你對這個對手還是很瞭解地嘛。」
「打了兩次,不瞭解還行嗎?」談仁皓看了搭檔一眼,「而另外一種情況就是,如果斯普魯恩斯沒有足夠的時間讓艦隊機動到位的話。他會出現在哪?」
郝東覺在海圖上點了一下。」中途島地東南面,而且應該還在向中途島航行。」
「那麼,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將艦隊放到中途島的東面海域去,而且任務目的就是掩護中途島,而不是對我們發動攻擊!」
「對,只有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現在美國艦隊最有可能出現地海域有三處,而中途島東面海域我們是無法搜索的。」談仁皓抬起了頭來,「下午的偵察機重新部署一下,重點是我們的東北,以及東南方向。」
郝東覺立即行動了起來,他花了十分鐘調整偵察部署,接著就去了航空作戰中心,給飛行員下達了新的任務。
在郝東覺出去之後,談仁皓仍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同時重新思考了一遍開始所做出的分析判斷。
不管第51特混艦隊有沒有時間機動到位,實際上,斯普魯恩斯不大可能將第一特混艦隊選為主要打擊對象。這一點,談仁皓是比較肯定的,在與第一特混艦隊的戰鬥中,就算斯普魯恩斯能夠隱蔽接近,也沒有足夠的獲勝把握,而他要賠進去的是美軍在這個月底之前的最後三艘航母。只要第51特混艦隊完蛋,而第一特混艦隊仍然首先轟炸中途島的話,那麼在美國海軍擁有反擊能力之前,帝國陸戰隊都有很大的把握攻佔中途島。換句話說,打擊第一特混艦隊不是阻止帝國陸戰隊登陸中途島的最佳辦法。那麼,斯普魯恩斯就會將重點放在轟炸登陸部隊上面嗎?
這個判斷讓談仁皓覺得有點疑惑。轟炸登陸部隊只是被動的防禦,到時候,第一特混艦隊的戰鬥機將統治中途島的天空,而斯普魯恩斯那三艘小型航母上的轟炸機是很難突破戰鬥機的攔截網的。而這種被動防禦所能夠起到的效果相當有限,別說是三艘小型航母,就算斯普魯恩斯手裡擁有三艘艦隊航母,他如果採取這一戰術的話,仍然不可能確保守住中途島,只要帝國陸戰隊登上了中途島,那麼美軍就完蛋了。換句話說,守衛中途島的最佳辦法絕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出擊!
斯普魯恩斯也絕不是那種喜歡被動作戰的指揮官,談仁皓很清楚這一點。被動作戰會使美軍陷入窘境,而且失敗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那麼,斯普魯恩斯如果主動出擊的話,就應該選擇第一特混艦隊為打擊目標,可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第一特混艦隊,那他會不會還有新的選擇呢?
想到這,談仁皓的目光又落到了海圖上。看著海圖思索了半個小時後,就在偵察機準備再次起飛的時候,談仁皓的目光落到了艦隊後面的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上。如果斯普魯恩斯有足夠的機動時間,而且他選擇主動出擊的話,那麼就完全有可能選擇去打擊運輸船隊,而不是第一特混艦隊。而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的規模都不小,並沒有實施嚴格的無線電管制,很有可能已經被發現了。斯普魯恩斯如果要攻擊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的話,那第51特混艦隊就將在運輸船隊的東北方向,也就是第一特混艦隊的西北方向上。
想到這,談仁皓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並不懷疑斯普魯恩斯在發現機會之後有沒有膽子去實施計劃。可同時,他也發現了新的問題。如果發出電報去警告指揮陸戰隊的韓紹鋒的話,那麼第一特混艦隊的位置就暴露了,而襲擊中途島的計劃也將落空。如果現在返回掩護登陸艦隊的話,那麼也將放棄襲擊中途島的行動,耽擱登陸時間,導致任務失敗。
如果分兵的話,還有可能正中斯普魯恩斯的圈套。說不定,斯普魯恩斯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而第51特混艦隊不管是在西北方向上,還是東北方向上,只要第一特混艦隊分兵,斯普魯恩斯肯定會立即攻擊第一特混艦隊,然後再去對付另外一支編隊,最終徹底幹掉第一特混艦隊。顯然,分兵也是不可能的。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談仁皓只遲疑了五分鐘就做出了第一個決定,必須要讓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遠離危險,保住登陸艦隊與運輸船隊,就算耽擱一兩天的登陸時間也是值得的。在不能用無線電聯絡登陸艦隊的情況下,就只能派飛機過去了。
等談仁皓做出決定的時候,艦載偵察機都已經起飛了,他立即趕到了航空作戰中心,找到了郝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