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卷 大洋鐵流 第十九節 日寇的絕死掙扎[第四更,求月票] 文 / 閃爍
實際上,廖漢翔也只是代為傳話的,具體的情況要等到甘永興來解釋。
在正式的命令到來之前,談仁皓並沒有急著離開關島,返回舟山,反正他可以用安排艦隊的工作為由,在這邊多待幾天,一來可以休息一下,恢復精力,二來可以多陪岳父幾天。
在艦隊到達了阿普拉港的第二天,官兵們就被陸續安排上岸休整。
本著照顧普通官兵的原則,第一批上岸居住的都是普通士兵以及低級軍官,中級軍官被安排在了第二批,而一部分高級軍官則搭著飛機回了琉球島。戰艦維護,航空兵的部署,以及物資補給,官兵的安排等工作都是由郝東覺去負責的,談仁皓並沒有去干預,他還名正言順的說是要鍛煉郝東覺的能力,讓他盡快具備作為一名艦隊司令官所應該具有的能力。郝東覺想到很快就要與談清漣,也就是那個被他在背後詛咒了好幾編的搭檔的妹妹就要到關島來了,所以也就沒有與談仁皓多計較,誰叫談仁皓即是他的上司,又是他的好友,而且還極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妻兄呢?
在郝東覺忙著處理艦隊的繁瑣事物的時候,談仁皓則在陪著廖漢翔曬太陽,準確的說,是廖漢翔在陪著女婿曬太陽。
「仁皓,你對日本的問題有什麼看法?」廖漢翔從沙灘椅上坐了起來,伸手去拿放在中間小茶几上的香煙。他在關島呆了兩個多月,太陽已經曬夠了,如果不是考慮到談仁皓需要放鬆休息的話,他還真不想在烈日下躺著。
「看法?」談仁皓笑了下,神色就很嚴肅了,「說實話,之前我一直不贊成放過日本。那個偽政府有什麼用?到現在,朝鮮王國,泰王國。還有我們投入了多少兵力在日本了?不下四十萬吧,這四十萬大軍,早就把日本給滅了,還需要什麼偽政府?要在我看來,最好一口氣把日本給燒個盡光。那些日本猴子不是躲到森林裡去了嗎?日本的森林不是很多嗎?那就用燃燒彈,把森林都燒光,把他們都燒死在裡面,看他們還能躲到哪裡去。有本事,就自己游過太平洋,到美國去避難。
搞什麼偽政府,這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
廖漢翔一愣,立即笑著搖了搖頭。「當初你沒有這樣跟元帥說吧?」
「我可不會這麼跟校長說話!」談仁皓也笑了起來,「不過說回來,我只是一名將軍,一名統軍打仗的將軍。在日本扶持新政權是首相做出的決定,而不是校長做出的決定。這是政客的事情,我們當兵的。
關心那麼多做什麼?既然首相要我們去這麼做。那我們就去做好了。
只是,現在這個問題出來了,不知道又該由誰來承擔責任。「
「也許。誰也不會承擔責任。」
「為什麼?」談仁皓看了岳父一眼。軍人在戰場上吃了敗仗,就會有政客來調查,而政客做了錯誤的決定,就沒有人管了?
「因為沒有人能去調查首相大人,而且首相地決定沒有錯。」
談仁皓知道岳父是站在首相那一邊的,就如同當初校長也是站在首相那邊一樣。
「在日本扶持新政權的好處很多,當然,問題也有,只不過,比起我們能夠獲得的好處來講。這些問題都是次要的。」廖漢翔點上了煙,「換個角度,就算我們不登陸日本,不扶持新政權,日本難道就不會向美國疏散他們的高級人才?」
談仁皓沉默了下來,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日本現在這個樣子,別說那幾千萬人,恐怕連蟑螂都無法生存多久。只要東條政府不投降,只要美國肯接納日本的難民。日本進行戰略大轉移是肯定地。」廖漢翔放下了火柴,「早在去年的時候,我們就做出了相關方面的估計。戰略轟炸能夠摧毀日本,但不能徹底的征服日本。之前,日本不投降,仍然堅持抵抗,是因為他們希望美軍能夠反攻硫黃島與小笠原群島,打破我們對日本的封鎖,等待大批的美援到達,然後日本就會活過來。事實上,美國也確實做出了承諾。這是我們最新得到的情報,美國在去年的時候就準備了數百萬噸的糧食,就囤積在其西海岸的某個港口裡面,只是苦於沒有辦法將這些糧食送到日本去,所以一直無法幫助日本。你想一下,如果馬裡亞納群島戰役地結果與現在完全相反地話,那現在戰場上會是個什麼局面呢?」
「可美國是沒有機會打贏馬裡亞納群島戰役的!」談仁皓立即提出了反對意見。
「對,但是在你幹掉第17特混艦隊,陸戰隊登上了亞松森島之前,誰能夠肯定我們就一定能夠獲得馬裡亞納群島戰役的勝利呢?」
「但當時美國方面也無法肯定他們就一定會勝利。」
「好吧,我們不爭論這個問題,單討論日本。」廖漢翔避開了這個話題,「退一萬步,就算我們輸掉了馬裡亞納群島戰役,日本地結果只會比現在糟糕,而不會比現在好。」
「為什麼?」談仁皓看了岳父一眼。
「很簡單,如果我們輸掉了馬裡亞納群島戰役,陸軍就會集中兵力登陸日本,而暫時放棄在西北戰場上的進攻。」廖漢翔冷笑了一下,「雖然我不能肯定,但很有可能,在首相決定加強大陸戰場上的投入時,會有一套備用計劃,而這個備用計劃就是我們輸掉了馬裡亞納群島戰役,美軍進攻硫黃島與小笠原群島,粉碎了我們對日本的包圍之後,陸軍先集中兵力解決掉日本。」
談仁皓沉默了,戰略計劃關係到了整個帝國的未來,而一套完整的戰略計劃必須要根據實際的情況來制訂,這既包括了帝國本身的戰爭承受能力,同時也包括了戰局的變化。廖漢翔這話是有道理的。
「日本是對我們威脅最大地敵人,如果日本翻身的話,那麼我們幾乎就沒有能力戰勝美國了。」廖漢翔繼續深入的說明了他這個觀點,「我們可以用戰略轟炸來摧毀日本,同樣地,美國也可以用戰略轟炸來摧毀我們。美國不缺乏遠程轟炸機,我們現在已經知道。美國的b-17,以及b-24等重型轟炸機的性能不在『狼鳩』之下,而美國正在研製的新型轟炸機的性能也絕不在我們下一代轟炸機之下。美國缺少的就是一個靠近帝國本土地機場。從整個西太平洋戰場上來看,日本是最理想的選擇。美軍在此之前,缺乏地是向日本部署轟炸機,以及運送大批彈藥,燃料,以及其他各種保障物資的渠道。而馬裡亞納群島就是這條運輸線上的關鍵。只要美軍打通了這條通道,他們也許會重新武裝日本,也許會向日本提供大量的物資,幫助日本度過難關。但是同時,他們肯定會向日本部署大批的重型轟炸機,對帝國東部沿海地區進行大規模的戰略轟炸。也許,我們會把東部沿海地區的工廠轉移到內地去,但卻無法轉移那麼多的大型造船廠,而且轉移工廠會使帝國在短時期內的工業生產能力降低至少三分之一,帝國至少需要一年到兩年的時間來恢復工業生產。而在這段時間裡。美國足夠將戰線推進到帝國地大門口了。」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這是一個十分充足地理由,為此。帝國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不能讓美軍控制日本,而在馬裡亞納群島戰役失敗之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登陸日本本土,發動地面戰爭。
「如果傾帝國之全力,日本是肯定完蛋地。這也必然帶來很多的負面影響,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我們也許還在東海裡轉悠,與美國海軍的艦隊對峙呢。」廖漢翔笑了起來,「幸虧不是這樣,而且不管結果如何。日本的下場都很悲慘。那麼,你認為,東條他們難道就沒有看穿這一點嗎?」
「你是說,日本向美國疏散高級人才的計劃早就有了?」談仁皓立即提了個關鍵問題。
「這只是我的猜測,可也是非常合理的猜測。日本選擇了一個錯誤的開戰時間,他們必須為此承擔惡果。如果東條等人意識到他們會有一個悲慘的結局的話,那就會盡快留出退路。就算為未來地日本保存寶貴的人才,將這些人轉移到美國去,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廖漢翔歎了口氣。「美國也許不會接收幾千萬戰爭難民,但肯定會很樂意的接收幾萬,或許是幾十萬日本的技術人才。日本的工人素質並不低,而且在某些方面的技術還是很先進的,這對美國有好處。從政治上講,美國接收了這批日本難民後,就算我們今後控制了日本,還可以成立一個流亡政府,這在政治上的好處也是很明顯地。」
談仁皓沉思了一陣後,說道:「那麼,我們登陸日本,扶持新政權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難道,你認為首相大人不會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廖漢翔笑了起來,「日本在美國成立流亡政府只是遲早的事情,我們如果不早點弄出個新政府出來,到時候代表日本的就是那個流亡政府。而現在,我們先下手,只要東條跑到美國去了,誰會認為一個連自己的國土都丟掉了的政府是合法的呢?」
談仁皓一愣,這下想明白了。「你是說,我們更情願讓日本組建流亡政府?」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廖漢翔立即更正了談仁皓的話,「如你開始所說,我們只是軍人,軍人的任務就是服從命令,執行命令而已,軍人不需要有政治頭腦,是不是?」
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但總歸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肯定的,只要流亡政府到了美國,那麼我們可以立即宣佈日本新政府是日本的合法代表,然後就可以與日本新政府簽訂條約,讓日本退出戰場,甚至協助日本新政府穩定國內局勢,鞏固新政府的地位。」廖漢翔笑著點了點頭,「到時候,日本就由我們控制了,這對我們是有好處的,而美國除了名義上控制著日本的流亡政府之外,就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好處了,至少,在美國贏得戰爭之前,是不會有多少好處的,而美國如果輸掉了這場戰爭,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是不是?」
「看來,我之前確實想得太簡單了一點。」
「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而且我也是費了好多時間才想到這些方面的。」
談仁皓長出了口氣。「甘永興將軍要我什麼時候回舟山?」
「我上午與海軍司令部聯繫過了,參謀長讓你休息夠了之後就回去,反正就這幾天吧。」廖漢翔站了起來,「我也曬夠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吧!」談仁皓也站了起來,「反正我在這邊也沒有什麼事好做,艦隊的工作讓郝東覺去負責,順便鍛煉下他的能力,遲早,他都會成為艦隊司令官的,讓他一直擔任我的參謀長,有點屈才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飛機隨時都可以起飛,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明天走。」
「沒必要,我下午就出發。」談仁皓拿起了掛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爸,幫我與穎玉聯繫,如果可以的話,晚上回去吃夜宵。」
「那可是半夜了,不知道小玉會不會等到那麼晚呢!」廖漢翔笑著朝後面的司令部走去。
「應該回吧,她平時睡得並不早。」談仁皓也跟了上去,「早點回去也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當天下午,談仁皓就離開了關島,運輸機首先降落在了嘉手納機場,然後再起飛前往了舟山,他在到達舟山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家裡的燈還亮著,妻子的身影印在了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