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卷 力挽狂瀾 第五十四節 遲到的轟炸機[2050票的爆發] 文 / 閃爍

    從第三特混艦隊打破無線電靜默，發出了第一封電報後，談仁皓和郝東覺兩人就如同是別火燒著了屁股一樣，在「長江」號航母的司令艙裡來回不停的走動著，只有在收到新的電報後才會停下來。

    「媽的，嚴師琪這個自大狂，他這是在讓老常去送死！」

    這是兩人在收到第三特混艦隊南下，而第二特混艦隊也跟著南下的消息後，郝東覺爆發出來的一句怒吼。

    「不錯，老常這個擦邊球打得太好了，撤退的時間很準確！」

    這是在收到第二特混艦隊幹掉了「華盛頓快車」（後來才知道）之後，郝東覺爆發出來的尖叫。

    「老常這是在幹嘛？這是第三特混艦隊的任務，是嚴師琪自己失職，老常為什麼要去堵槍口？」

    這是在收到第二特混艦隊快速北上，準備攔截「z艦隊」的消息後，郝東覺的疑問與憤怒的叫罵聲。

    「媽的，嚴師琪那個狗娘養的在做什麼？老常肯定完蛋了，媽的，老常他肯定完蛋了！」

    「鬧夠了沒有？」

    談仁皓終於忍不住了，他本來就夠煩的了，還聽著郝東覺在他耳邊瞎鬧。「老常不會有事的，第三特混艦隊肯定正在趕過去！」

    「媽的！」

    郝東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地板上，「嚴師琪那個混蛋，為了自己，別人都不顧了。本來攔截『z艦隊』是他的任務，現在老常幫他頂了二十多分鐘，他還沒有出現！媽的，難道他準備去炮擊塞班島嗎？」

    「這不可能，嚴師琪不是那種會違命行事的人！」

    談仁皓走到了海圖桌邊，用紅線將他們收到的關於第三特混艦隊的位置連了起來。「第三特混艦隊先是南下，然後向東北轉向。從他們的行動來看，應該是準備在第二特混艦隊攔截『z艦隊』的時候繞到敵人的南面去。這一來可以夾擊『z艦隊』，二來可以堵死『z艦隊』地退路。保證全勝，而不是部分勝利！嚴師琪這麼做是有道理的，而且等第三特混艦隊殺到，『z艦隊』就將完蛋！」

    郝東覺咬了咬牙，他不是正宗的海軍軍官出身，即使是在談仁皓這個炮戰戰術的門外漢面前也沒有辦法發表他的高見。

    「再等幾分鐘，也許就有消息了！」

    這一等可不是幾分鐘，而是一個多小時。直到五點鐘，仍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兩支特混艦隊都沒有再發出戰況電報！談仁皓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發出電報，詢問第二特混艦隊的情況（他根本就不關心嚴師琪的死活，反正天就要亮了，如果第三特混艦隊沒有解決掉「z艦隊」的話，還有第一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呢）可在天亮之前，第一特混艦隊絕不能發出電報，不然艦隊位置就將暴露，而他們是確保最後勝利的保險。如果第一特混艦隊有什麼閃失的話。就算全殲「z艦隊」都補償不回來！

    「媽的，不等了！」

    郝東覺還是先忍不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談仁皓立即叫住了搭檔。他怕郝東覺跑去通信室發電報。

    「去組織飛行員，準備出發！」

    郝東覺的回答很簡單，而且一邊說著，一邊就衝了出去。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沒有阻止郝東覺。按照任務，如果第三特混艦隊幹掉了「z艦隊」的話，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就不需要派出轟炸機，而是派出航程更遠的戰鬥機去為第三特混艦隊提供防空掩護，同時第一特混艦隊向西北方向全速航行，盡量脫離美軍轟炸機的打擊範圍。如果第三特混艦隊沒有完成任務。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就必須出動轟炸機，解決掉「z艦隊」現在已經五點了，轟炸機要想在天亮的時候趕到戰場，就必須在五點三十分出發，而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前方的消息！

    談仁皓也在心裡把嚴師琪那個混蛋咒罵了幾遍，是死是活，總要吭個聲吧！嚴師琪這混蛋肯定是打起勁了，忘記了發電報。要麼就是想獨吞戰果，還有可能是第三特混艦隊的旗艦司令艦橋被打掉了，艦隊司令官已經一命嗚呼了！如果真要讓談仁皓選擇的話，在這個時候，談仁皓肯定選擇第三種可能。碰到這樣的友軍指揮官，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

    除了談仁皓與郝東覺急之外，艦隊裡沒有人不急。在郝東覺趕到航空作戰中心的時候，航空兵的指揮官（小隊長以上，以及一批選出來的老資格的飛行員）都已經自覺的做好了出發準備，就等郝東覺來發佈簡報。

    「兄弟們，多的話不說了，我也不知道現在前方的情況。」

    郝東覺的神色有一點都不好看，完全沒有以往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第三特混艦隊徹底完蛋，『z艦隊』已經殺進了登陸場，或者是正在殺向登陸場，至少現在陸戰隊那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最好的情況就是第三特混艦隊已經獲得了勝利，或者是正在乘勝追擊。因此，我無法給你們分派詳細的任務，你們都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炸沉看到的每一艘美國戰艦，絕不能放虎歸山！」

    飛行員全都站了起來，他們也沒有跟這個很隨和的參謀長開玩笑。

    「兄弟們，現在看你們的了，別讓美國佬有好日子過！」

    「是，保證完成任務！」

    郝東覺點了點頭，然後把這些飛行員一一送了出去。

    與飛行員一樣，航母上的航空勤務人員也都早就動員了起來。雖然還沒有下達命令，是出動戰鬥機還是出動轟炸機，但是這些勤務人員給所有的戰機都加滿了燃料（這屬於嚴重違規地操作）在郝東覺給飛行員做了有史以來最簡短的一次戰前簡報的時候，勤務人員也收到了命令，轟炸機準備出發。接著，勤務人員就用最快的速度為轟炸機掛上了魚雷與炸彈，並且把這些轟炸機陸續送上了飛行甲板。

    「都安排好了？」

    郝東覺返回司令艙之後，談仁皓立即問了出來。

    郝東覺微微點了點頭。「二十分鐘後轟炸機起飛，要派多少戰鬥機？」

    談仁皓遲疑了一會，這下他有點為難了。

    「那我先不安排，反正所有戰鬥機都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談仁皓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爬在海圖桌上看了起來。第三特混艦隊所在的海域在美軍戰術轟炸機的打擊範圍之內。「z艦隊」肯定已經把電報發了回去，美軍的轟炸機肯定會爭取在天亮之前到達，那麼就必須要為第三特混艦隊提供防空掩護。可問題是，現在第一特混艦隊也在美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之內，如果派到第三特混艦隊去的戰鬥機過多的話，能夠留下的防空戰鬥機就將很少了，而且這還得限制航母出動的轟炸機數量（實際上，主要是受到返航時航母接收戰機降落能力的限制）「先起飛轟炸機。」

    思考了五分鐘。談仁皓做出了決定。他先點上了煙，然後接著說道，「轟炸機起飛之後，安排四個小隊的戰鬥機立即出發，在路上追上轟炸機群。另外，完成轟炸任務的戰機全部返回阿拉馬甘島降落。艦隊準備在六點之前必須轉向，全速撤離戰區！」

    郝東覺先是一愣，然後就明白了過來。這個計劃之前沒有人想到，但這肯定是最好的辦法。艦隊向西北全速航行三個小時就能脫離美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如果在六點全速撤退的話，美國轟炸機不可能在九點之前追上來。讓那些戰機去島嶼上降落。雖然這會失去第二次轟炸的機會。但也不需要第二次轟炸了，那是海航岸基轟炸機的任務，而不是第一特混艦隊的任務！

    由秋耿波駕駛的第一架「翠鳥」在五點二十五分離開了「長江」號航母的飛行甲板。幾乎同時，由楊勤凱駕駛地「翠鳥」轟炸機也離開了「玄宗」號航母地飛行甲板。在72架「翠鳥」起飛之後，由章志濤駕駛的第一架「魚鷹」在五點四十三分離開了航母。所有的轟炸機在六點前都起飛了。接著，兩艘航母轉向西北，戰鬥機被運上了飛行甲板。因為「隼」地重量要比兩種轟炸機都輕得多，所以航母不需要頂風航行，都可以讓戰鬥機以最大的起飛重量起飛。

    安士樂率領的戰鬥機群在一個小時後就超過了秋耿波的俯衝轟炸機群。十分鐘後，安士樂他們首先到達了第二特混艦隊上空。當戰鬥機飛行員看到海面上那幾艘拖著殘軀向北航行的戰艦，還有航跡上那明顯的油污，以及好像被怪獸咬了幾口的戰艦時。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就是那些威武的戰艦？

    「少校，南面還有戰艦！」

    「過去看看，二小隊升上去，注意監視周圍空域，別讓『海盜』溜進來了！」

    安士樂咬緊了牙關，雖然他沒有看到夜晚的激戰，但是從第二特混艦隊那幾艘殘破戰艦時，他幾乎能夠想像出幾個小時之前。這邊發生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向南飛行時，安士樂首先看到地是艦面幾乎快被海水淹沒了的「狂暴」號戰列艦。這艘戰列艦已經被拋棄了，逃出來的官兵有的在救生艇上，有的穿著救生衣漂在海面上。安士樂是從戰艦上飄揚著的旗幟辨認出來的。一名軍官正在收起戰艦的艦旗。戰艦上千瘡百孔，簡直就跟一堆破銅爛鐵一樣。

    「少校，南面有美國戰艦！」

    「媽的，過去幹掉美國佬！」

    安士樂已經憤怒了。他沒有看到第三特混艦隊其他的戰艦，還以為第三特混艦隊被幹掉了呢！

    等安士樂他們追上去的時候，看到的不是正在撤退的「z艦隊」而是漂在海面上，已經翻覆了的「內華達」號與「亞利桑那」號。兩艘戰艦都是肚皮朝上，周圍浮滿了美國水兵。安士樂原本還想給那些美國兵幾梭子炮彈，他最後忍住了。

    當安士樂把戰機拉起來的時候，看到了南面正在高速駛來的艦隊，他先是一驚，以為那是美國艦隊，肯等他看清楚的時候，才發現帶頭的是滿目瘡痍的「廣州」號戰列艦，跟在其後面的是受傷更為嚴重的「昆明」號，「貴州」號以及「成都」號。看到這，安士樂鬆了口氣，接著又緊張了起來，因為「尊嚴」號不在編隊裡面！

    「少校，快看，南面，還有一艘，是『尊嚴』號！」

    「尊嚴」號落在了最後面，速度只有12節不到，而且艦體嚴重進水，艦面幾乎與海面平齊了。戰艦仍然在頑強的前進著。可以看到，戰艦上的官兵正在將一切多餘的設備拋進大海裡，還有官兵將抽水用的管道從炮彈炸出的窟窿裡拉出來，把艦體裡的海水抽出去。在「尊嚴」號兩側還各有一艘重巡洋艦。兩艘重巡洋艦正在用電纜向「尊嚴」號輸送電力，以幫助戰列艦抽水，顯然，戰列艦上的發電機艙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少校，『尊嚴』號還能駛回去嗎？」

    「不知道，看樣子可能性不大，希望能夠開回去吧！」

    安士樂對戰艦不是很瞭解，「誰發現敵艦隊了？」

    「沒有，少校，為什麼不跟第三特混艦隊聯繫一下？」

    安士樂一愣，這才想起，跟第三特混艦隊上的防空指揮軍官聯絡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他很快就調整好無線電的頻道，與第三特混艦隊的防空指揮官聯絡上了。當他瞭解到情況時，這下才真的傻眼了。

    「少校，什麼情況？」

    「你們自己聽吧，艦隊的軍歌！」

    當飛行員都接到廣播頻道上的時候，立即就聽到了那雄壯的帝國海軍軍歌，那是20多年前，「八丈島海戰」快要結束，日本聯合艦隊被殲滅的時候，一名艦隊參謀即興播放的一艘進行曲。從此，這就成為了帝國海軍的軍歌。每當帝國海軍獲得勝利的時候，都會播放這首歌曲（航母編隊例外，那是戰列艦的傳統）那是勝利的信號，全勝，徹底的勝利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