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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百六十八章 心戰 文 / 天魔聖

    ~~正]第十八章心戰——

    第十八章心戰

    「竇施主過獎了,老衲結交的高人雅士之,有一部分也是武林人,是故,老衲對天下的知名人物也略有所聞。竇施主才智雙絕,自創的『翠寒神掌』乃武林一絕,老衲今日能夠得到賜教,實是不勝榮幸。」雪隱笑道。

    竇寇章聽了,心頭微微一沉,對方知道他這麼多事,他對對方卻是一無所知,光從這一點來說,他已經落了下風。

    「大師知道竇某這麼多事,竇某於大師卻是毫無所知,大師不覺得這有失公平嗎?」

    「竇施主想知道老衲的事,老衲這便告知。老衲自幼失去雙親,顛沛流離二十四年,三十歲出家為僧,侍奉家師數十年,一日未敢懈怠。家師仙逝後,老衲立志游雲四海,結交天下名士,獲益良多,不知不覺,至今已經十三年。」

    眾人聽了這話,無不吃了一驚。如果雪隱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麼,他的年紀至少有七一十三歲。

    一般情況下,人們所說的數十年,指的是二十年以上,大的就是十年。取大的十年,雪隱也差不多有八歲了,取小的二十年,雪隱也有七一十三歲,大小若都不可取,取一個折數,也就是五十五。這樣的話,雪隱的年紀,該七五十歲左右。

    韓風暗道:「難怪這傢伙如此厲害,看他的樣子,比龜老妖都要稍微年輕一些,但真正的年紀,只怕還要比龜老妖大一些。」

    慕容妙嫣道:「你的年紀與家師相仿,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今年已經七五十三歲。」

    雪隱笑道:「令師比老衲大一歲,如果令師今年已經七五十四了,那麼,老衲就是七五十三了。」

    他不用自己的年紀去推「天機宮」宮主的年齡,卻以「天機宮」宮主的年齡來推自己的年齡,顯然是不給慕容妙嫣任何可以反駁的機會,心機之深,已然到了處處佈防之境。

    竇寇章想了想,道:「這麼說來,大師的年紀比竇某大得多,竇某今年也就一十七罷了。」

    雪隱道:「慚愧,慚愧,老衲雖是癡長了竇施主一多歲,但與竇施主比起來,還差了許多。」

    竇寇章淡淡地道:「大師,你這是違心之言啊。」

    雪隱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說的句句屬實。」

    竇寇章「哼」了一聲,道:「大師之前施展的達摩三十路擒拿手,可是精妙得緊,竇某這輩子只怕學都學不會。」

    雪隱道:「竇施主此言差矣。達摩三十路擒拿手乃達摩祖師傳下來的,與老衲有何干係?老衲只是依葫蘆畫瓢而已。相反,竇施主的『翠寒神掌』乃自創而成,這一點上,老衲又怎能與竇施主相比?」

    竇寇章道:「竇某的『翠寒神掌』也是從龍虎山翠寒峰領悟出來的,取之天地,那也沒有甚麼了不起的。」

    雪隱笑道:「取之天地,才是真正的一代宗師,如老衲這等只能前輩們的絕學上修修補補,也只算是落了下乘。」

    「你……」

    「難道竇施主認為老衲說得不對嗎?」

    竇寇章的面色略微有些紅,這不是氣的,而是他與雪隱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和雪隱暗較量上了,這種較量不但是氣機與氣機之間的碰撞,還是心與心之間的對碰,他的詞鋒沒有雪隱那麼銳利,頓時落了下風,這才會面泛紅色。

    很快,竇寇章面上的紅色已經消去,只聽他朗聲一笑,說道:「大師詞鋒如刀,能殺人於無形之,竇某方纔若是一心與大師硬碰的話,此時只怕已經躺倒地,魂歸幽。」

    雪隱不動聲色的道:「竇施主修為精湛,老衲這點小小把戲,又豈能瞞得過你的法眼?」

    竇寇章知道雪隱又開始試探自己,所以他不再會上當,微微一笑,道:「先前聽人說,大師年幼的時候,曾經偷了香油錢,不知可有此事?」

    雪隱笑道:「那是老衲年幼時的無知所為。」

    「竇某倒想聽聽。」

    「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說出來恐有傷大雅。」

    「佛家有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大師乃學佛之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慚愧,既然竇施主想聽,老衲就卻之不恭了。」

    雪隱說到這兒,面上露出了一絲懷想之色,緩緩地道:「老衲七歲的時候,流浪至一座山城,那山城有一座『無垠寺』,富麗堂皇,香火鼎盛。老衲因一時肚餓,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潛進寺偷香油錢買食充飢。一次得逞,讓老衲以為寺僧人皆是無能之輩,又行二次。幾次之後,可笑那些寺僧人絲毫未覺。

    有一晚,老衲又潛進寺,得手之後,正欲離去,忽然燈火大亮,數十僧人湧至殿,將老衲團團圍住。老衲知道事已敗露,以為跪地求饒,當可逃過一劫,可恨那班和尚平日裡吃齋念佛,此時卻儼然凶神,非要把老衲的雙手砍掉,然後交給官府。

    正吵鬧間,寺方丈與兩位賓客來到。那兩個賓客的一個與老衲年紀相若,得他向方丈求情,老衲才免去砍斷雙手,送去官府之災。老衲十分感激那個小賓客,聽說他要去一個了不得的地方,便想與他前去,侍奉左右,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老衲終沒能去成。」

    竇寇章問道:「那寺僧人既然饒了你,你後來為何又殺了他們?」

    雪隱歎了一聲,道:「老衲沒能去成那個地方,又被方丈留下來抄寫了半年的經,心早有恨意。老衲離寺之後,流浪數月,受無數白眼侮辱,只覺天地無情,不如一死算了。

    就那時,一夥山匪出山打劫,老衲與一班村婦被劫掠至山,只因老衲當時年幼,匪捨不得殺老衲,便將老衲扮作女童,侍候山寨夫人。一年後,老衲仗著嘴勤,不但得到山寨夫人的信任,還被匪收做弟子,得以習練武藝。

    十三歲那一年,老衲想起自己『無垠寺』所受的侮辱,便帶了一幫人馬,殺進山城,把『無垠寺』燒得光。」

    眾人聽到這裡,無不吃驚。

    韓風暗道:「十三歲的時候,我還桃花鎮無憂無慮的生活著,這老和尚卻已經如此凶殘。」

    只聽得雪隱接著說道:「老衲雖然打過『無垠寺』的那些和尚,但他們都不是死老衲的手。老衲去了方丈室,卻見方丈含笑而坐,像是早已知道老衲就是當年個偷香油錢的孩子。

    老衲對方丈沒有惡意,請他離去,他卻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心,隨後就圓寂了。就這樣,老衲放了一把火,將全寺燒得乾乾淨淨,殺出山城,繼續做老衲的山匪。」

    竇寇章聽了之後,略一沉思,面色微微一沉,道:「竇某明白了。那方丈要你抄寫半年的經,目的就是要你放下心的仇恨,可你不知他的深意,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片苦心,後還帶人殺進寺,正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

    雪隱歎道:「方丈的苦心,老衲日後方才知曉,但那已經是老衲二十多歲的事了。那一年,老衲厭倦了山匪的日子,出山遊玩,無意看到一對祖孫相親相愛,驟然想起方丈那半年對老衲的好,不覺驚了一聲冷汗。

    三個月後,老衲寫了一封信給官府,將山寨裡的陷進佈置一一說明,然後離寨而去。老衲走後不到五天,山寨便被攻破了。老衲身上帶著許多搶來的銀票,每到一處,便兌換成碎銀,散給窮苦人家,於是,許多人都叫老衲為『活菩薩』。

    三十歲那年,老衲路過一座寺院,聽到琴聲悠然,循聲而去,卻是寺內一高僧撫琴。老衲跪拜了七天七夜,這才蒙受恩師點頭,自此,老衲便追隨恩師左右,直至他老人家仙逝。」

    竇寇章見雪隱面上隱隱透出一絲悲傷之意,只道這是自己的好機會,運功喝道:「雪隱,既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若還感念令師以及那那方丈對你的教誨,就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聲大喝,乃竇寇章凝聚了數年的修為所,震耳聵,當真有降妖除魔之能,即便是韓風如此功力之人,也被震得心神一凜。

    陡然之間,雪隱面上的悲傷之色全無,一絲慣有的微笑卻浮現出來,是那麼的慈悲,卻又隱藏著一種森然的可怕。

    「噗」的一聲,竇寇章突然張口噴了一口鮮血,面色蒼白,直挺挺的向後倒下。

    「阿彌陀佛,竇施主修為至高,功力精湛,老衲佩服,佩服。」雪隱雙手合十,一臉的肅穆。

    一條人影飛出,將竇寇章扶住,卻是之前把來如鳳扶住的那個人。

    只見他輕輕地將竇寇章扶到地上之後,正要往竇寇章體內輸送真氣,竇寇章搖了搖頭,道:「伍兄,不必了,我已被他傷了全身經脈,就連我的心,也已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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