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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百一十九章 負心郎 文 / 天魔聖

    第七一十章負心郎——

    第七一十章負心郎

    進了萬賓樓,自然有人上來將韓風領到賓客歇腳的地方。因為韓風這一次是以兵部主事的身份參加婚宴,所以被列了官員的席位上,到了歇腳的地方一瞧,到處是高官,他這個正三品的兵部主事,壓根兒就不起眼。

    好婚宴即將舉行,他用不著一個個的去打招呼,很快就去了大廳。

    這間大廳堪稱韓風出生以來,所見過的豪華,寬敞的地方,只怕以後再也不能見到第二個。喜宴擺了數桌,分成四塊,一塊是官員,一塊是官員的親隨,一塊是各方豪強,知名人士,一塊是豪強和知名人士的隨從。

    每桌只有人,取大順之意。韓風與五個官員同坐,都是三品官,誰也不比誰差。不過,韓風有著一等子爵的爵位,所以那五個三品官見了他,均不敢怠慢,客客氣氣的,見他坐了才敢坐下。

    很快,只聽得聲喜炮之後,便有一對人走過紅地毯,來到了台前。男的英氣挺拔,神采飛揚,想來就是張世美,而女的略施脂粉,鳳冠霞帔,貌美如花,想來就是溫雨荷。

    這當兒,由後台走出了四個人來,卻是娘和郎的父母,早已備好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因為是補辦的婚禮,所以省略了許多步驟,只要一對人向雙方的父母敬了茶水,那便已經是禮成。

    張世美和溫雨荷跪了下去,一個穿得喜慶的老媽子端上了兩杯茶,讓娘先敬郎的父母,然後又端上兩杯茶,讓郎敬娘父母的茶。

    張世美拿了第一杯茶,正要向娘之父敬茶的時候,陡聽一個聲音傳來道:「世美哥哥……」

    張世美聽了,全身一抖,手的茶失手打落,好被娘之父接住了,而郎之父的一雙眉毛已經深深皺了起來。

    霎時間,全場一片寂靜,只見大廳大門的方向,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左邊一個,雙手背身後,淵渟嶽峙,週身透出一股無以倫比的氣勢,他的身邊,站了一個青衣少女,面容憔悴。

    韓風見了那個少女,心底不由叫了一聲:「賈姑娘!」

    那少女果然就是賈茹萍,但此時站她邊上的那個人,不是她的義父談天仇,而是一個臉上戴著一張薄薄的面具,可以看見眼鼻口,但又無法看個仔細的怪人。

    「『千面俊魔』石之邪!」

    許多人失聲驚叫。

    不錯,那人果然就是石之邪,魔門四大狂魔之一的「千面俊魔」。

    賈茹萍每走一步,石之邪便跟著走一步,直到兩人向前走了十多步之後,才有人一聲大喝,攔住了去路,但沒等這人站穩,「砰」的一聲,這人立即被一股氣勁震得向邊上退去,坐了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霎時間,十多道人影向石之邪撲了過去,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石之邪,我們兩家可沒有請你。」

    話聲剛落,這十多個人均是了一股力道,口吐鮮血,飛跌出去,而石之邪仍是雙手背身後,宛如沒動手一般。

    全場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就連韓風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與對方還有著一大段的距離。

    「住手!」

    兩人齊聲喊道,一個是張世美的父親張靈遠,一個是溫雨荷的父親溫卓龍。

    這兩人都站了起來,走到了台前,身後跟著各自的妻子和兒女。

    張靈遠雙手一拱,道:「石前輩,不知小兒何處得罪了你,還請說給明白。」

    石之邪沒說話,只是與賈茹萍一塊兒走著,而賈茹萍的眼,全場那麼多人,只有一個人才是她的目標。

    終於,賈茹萍走到三丈外,眼眶裡含著淚水,望著張世美顫聲問道:「世美哥哥,為甚麼?為甚麼你要這樣對我?」

    張世美自從見了賈茹萍之後,面色就已變得十分蒼白,此時聽了賈茹萍的話,全身是顫抖起來,回答不出話。

    「你離開我的時候,說半年後會來娶我的,但是,你好狠心,一去就是一年零五個月。我寧願做賈家的不孝女,辜負少傑哥哥的一片真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見到你。你說,你為甚麼要這樣對我?!」

    賈茹萍語聲淒厲,像是控訴。

    「啪」的一聲,張世美的臉上挨了一巴掌,是張靈遠打的。這一掌打得真不輕,張世美的嘴角已經流出了血。

    「畜生,跪下。」張靈遠喝道。

    張世美乖乖的跪了下去,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絕不開口。

    張靈遠從衣袖裡抽出了一把量天尺來,落張世美的頭上,嚇得許多人都變了面色,尤其是他的妻子。

    「遠哥,不要……」

    「住口,都是你從小把他慣壞的。畜生,說,你有沒有對不起這位姑娘?」

    張世美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張靈遠仍是把量天尺放張世美的頭上,對賈茹萍道:「姑娘,張某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你只要一句話,張某就結果了這個畜生。」

    「不……」

    張靈遠的妻子雖然功力深厚,但眼見丈夫要殺愛兒,哪裡還能禁受得住,頓時昏厥了過去。

    張靈遠對妻子的昏倒,不聞不問,反倒是溫卓龍的妻子,及時將張靈遠的妻子扶住了。

    娘子溫雨荷向前走了兩步,冷冷地道:「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與我相公有甚麼過節,但你要與他過不去,就是與我過不去。你我都是女人,要怎麼打,你劃下道來,我全接下就是。」

    這話把賈茹萍說得嬌軀一震,這才把目光轉到了溫雨荷的身上。這一望,她不禁絕望了。

    論美貌,此時的她,怎能與溫雨荷相比?

    論家世,她一個背叛了家門的不孝女,與溫雨荷相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論大方,她也比不上。

    霎時間,賈茹萍只覺得天旋地轉,無論比甚麼,自己都比不上溫雨荷。張世美又怎麼可能不會對溫雨荷動心呢?

    「哇……」

    賈茹萍的武功本來就已經被廢掉了,身子也很虛弱,再經受這個打擊,氣血立時上湧,張嘴噴了一口鮮血。

    石之邪伸手一拍,向賈茹萍的體內輸送了一股真氣,只是賈茹萍的心已死,石之邪縱然有通天本事,那也是無可奈何。

    「罷了,罷了,就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也從來沒有見過我,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一場噩夢……」

    賈茹萍失魂落魄的說著,腳下踉踉蹌蹌,轉身飛跑出去。

    石之邪跟身後,並沒有伸手去扶,所過之處,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攔,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過了好一會,全場的心思像是才回到了場上。

    張靈遠將量天尺從張世美的頭上拿開,沉聲道:「畜生,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為父就饒了你一回,再有下次,為父就打斷你的腿。」

    張世美睜開眼睛來,目閃過了一絲痛苦之色,但這痛苦之色卻敵不過壓他身上的萬千利益。不是他不愛賈茹萍,而是他不夠堅強,無法擺脫身上的枷鎖,去爭取他的自由。

    婚禮依舊舉行。韓風喝了幾杯之後,見有人走了,跟著也借口有事離去,便從酒宴上走了。

    他想去追賈茹萍,但又不知道她去了甚麼地方,只好先回子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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