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九十五章 枯木僧 文 / 天魔聖
第三十五章枯木僧
「谷溪子,我沒有輸給你,若不是這兩個人搞破壞,我還能與你比上十天半月。」那僧人振振有詞的道。
「他們兩人雖然搞破壞,但我看得出來,他們兩人的功力不相伯仲。我現坐著,你已經站了起來,便算你輸了。」那老頭看上去像是有些得意。
「這怎麼能算?」
「怎麼不算?」
那僧人待要說些什麼,忽聽「噗噗」兩聲,躺地上一動不動的譚不一和譚不二雙眼一睜,吹掉了落嘴角的花瓣,各自施展了一式「鯉魚打挺」,翻身站了起來。兩兄弟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像是十分疼痛似的,一臉驚異的走到了韓風的身邊。
韓風原本就打算他們躺倒的地方探望的,見他們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身邊,便關心地問道:「天南雙怪,你們兄弟沒事?」
譚不一道:「沒事倒是沒事,只不過是因為這兩個傢伙太過厲害,居然將我們震飛了。真要打起來的話,我們只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僧人聽了譚不一的話,面色一冷,喝問道:「你們兩個是甚麼人?」
「我們兄弟是『天南雙怪』。」譚不一和譚不二異口同聲道。
「甚麼『天南雙怪』?我可沒有聽說過。」那僧人道。
譚不一和譚不二詫道:「你沒聽說過我們的名號?」
那僧人冷哼了一聲,道:「說沒聽說就沒聽說。我問你們,你們的師父是誰?說出來的話,或許我與你們的師父認識。」
譚不一和譚不二先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僧人,齊聲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說認識我們的師父,我們的師父若是還世上的話,一掌就能將拍飛到霄雲外。」
那僧人聽了,面色閃過一絲慍怒。依照他往日的脾性,此時已經開始動手殺人了,但他一來不清楚「南北雙怪」的底細,二來也顧忌到那老頭就邊上看著,便強忍了下來,可心頭早已泛起了殺機。
「那我問你們,你們為甚麼要插手這件事?」那僧人問道。
譚不一和譚不二雖然自認不是那僧人的對手,但也不是怕那僧人,聽了僧人的問話,兩人一雙手臂都往胸前一抱,齊聲道:「我們兄弟就愛多管閒事,你管得著嗎?」
那僧人縱橫武林多年,資格比「天南雙怪」還老,自認當下的武林,已經沒有多少人敢與自己叫板,見譚不一和譚不二兄弟越來越放肆,哪裡還會忍耐得住,頓時大怒,忽的一拳打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拳力向譚不一捲過去。
譚不一原有時間閃避,但他毅然不懼,出拳一接,只聽「砰」的一聲,滿地的花兒都被一股勁力震得飄飛起來,漫天飛舞,煞是好看。就這滿天都是飄舞的花兒之際,譚不一「登登登登登」連續退了五步,地面留下了五個極深的腳印,而那僧人卻是連動都不動一下。
韓風見了,不由大吃一驚。那僧人見了,也不由感到有些吃驚,他原本自恃功高,料想譚不二就算武功再高,也無法擋住自己的這一拳,譚不一敢硬接的話,勢必會被震得口吐鮮血不可,誰料譚不一隻是退了五步。
譚不一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被那僧人的一拳震得氣血有沸騰,面色顯得十分通紅,忽聽他「哇哇」一聲大叫,展開身法,向那僧人撲了過去。
那僧人正巴不得譚不一上來送死,正要出手,忽見站一邊看著的那個老頭笑嘻嘻的將右手一揮,一股怪異的勁力湧出,竟把譚不一逼得退了回去。出手十分的輕鬆,但其間所暗含的玄妙,卻比那僧人先前的一拳高明得多了。
譚不一退回原位之後,蹦了一丈高下,氣呼呼的戟指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老頭兒,我好心幫你對付這個和尚,你居然向我出手?你是不是個糊塗蛋?」
那老頭並不介意譚不一罵自己是個「糊塗蛋」,面上笑呵呵的道:「我谷溪子雖然沒有甚麼名氣,但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我真要和這個和尚打起來的話,這和尚哪裡會是我的對手?我早就將他打走了。」
譚不一不解地道:「既然你有本事將他打走,為何不動手,偏要與他此比甚麼坐功?」
那老頭搖搖頭,道:「你來晚了,並不清楚我和這個和尚之間的事。」
這時,金銘望和金楚楚兩兄妹已經來到了那老頭的身邊,金銘望道:「谷祖師,我們『天堡』來了強敵,你老還是到堡看一看。」
那老頭道:「不行不行,這個和尚不服氣,說我贏得不光彩,我還要和他比試一次,非把他比下去不可。」
金楚楚聽了這話,不由埋怨地道:「谷祖師,你老也真是的,怎麼會上這個妖僧的當?」
那老頭一怔,道:「我上他的當?」
金楚楚道:「就你老與這個妖僧比試坐功的時候,已經有人闖進了我們『天堡』,之前還響起了記鐘響。」
那老頭又是一怔,道:「是嗎?」對於記鐘響之事,卻是一臉滿不乎的表情。
這時,只聽那僧人出一聲古怪的陰笑,道:「谷溪子,你還要不要和我比試坐功?你若是怕輸給我的話,咱們就不比了,你回去救你們『天堡』的小輩去。」
那老頭受不得人小看,大聲道:「你休得說這等話,我本來已經就快贏了你的,只是那兩個傢伙突然上場搗亂,破壞了我們的比試。好,咱們再從比試,我一定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金銘望和金楚楚兩兄妹一聽老頭又要和這個和尚比試坐功,不由大驚,一起伸手,將老頭從地上拉站了起來。
金銘望道:「谷祖師,你老真要和這個妖僧比試坐功的話,咱們就到自己的地方去比,不要上這個妖僧的當。」
那僧人「哈哈」一聲大笑,道:「谷溪子,原來你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老小子,竟不敢接受我的挑戰,虧你還自稱是『天堡』的第一高手,叫我看,你連三流高手都不如。」
金楚楚聽了大怒,嬌斥一聲,拿出一把寶劍,身形一起,向那僧人撲了過去。手寶劍閃出青色的光芒,力量極為強大,分明就是一件品聖器。
那僧人站原地不動,眼見青色的劍光刺來,竟然將劍氣視同無物,任由劍氣臨身,卻是絲毫無事。忽見他伸出兩根手指,往前一彈,正劍光,只聽「噹」的一聲,這一彈的力道甚大,將金楚楚立時震出了十多丈外。
金楚楚雖被震出十多丈外,但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受傷的跡象。以那僧人的本事,真要殺金楚楚,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夠了,但他知道被他稱為「谷溪子」的那個老頭就邊上看著,如果就此殺了或者打傷金楚楚的話,勢必會引起谷溪子的火氣,從而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因此只是將金楚楚震飛而已。
金銘望眼見金楚楚膽大之極的向那僧人撲去,生怕這個「妹」出了意外,一聲驚呼,掠出去想阻止金楚楚時,金楚楚早被那僧人震飛了。與此同時,谷溪子笑道:「望兒,你毋庸擔心,由谷祖師此,諒他不敢殺傷害楚楚半根絲。」隔空伸手一抓,將金銘望吸回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向外輕輕一推,又將金銘望送到了金楚楚的落地之地。
金銘望和金楚楚待要向谷溪子之處掠去時,谷溪子將手一揮,出了一股綿長而又溫和的力道,將金銘望和金楚楚的罩住了,說道:「望兒、楚楚,你們兩個小毛孩都站原地別動,待谷祖師的坐功勝過了這個和尚,谷祖師就和你們一塊兒回堡內,將來犯的敵人趕跑。」
金銘望深知此事重大,雖然動彈不得,但還有一張嘴,急忙大叫道:「谷祖師,你老與這個妖僧此比試,而其他兩個妖僧已經去我們『天堡』搗亂,你老就算後勝了這個妖僧,只怕趕回堡的時候,堡的人都……」
那僧人不等金銘望說下去,喝道:「谷溪子,你究竟還要不要比?不比的話,你就乖乖的認輸,不要讓這個娃兒給你找借口。」
谷溪子聽了金銘望的話,原本已經有了一絲警覺,但聽那僧人這般藐視自己,心頭頓時一怒,忘記了一切,罵道:「好你個妖僧,竟敢輕視老夫?你以為老夫會怕你嗎?我谷溪子今日若不坐功上勝過你,你還以為我是一般的人。來來來,咱們繼續比試。」說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上做出一副就欲打坐的神情。
那僧人嘴角泛出一絲邪氣的陰笑,正要坐下,忽聽一個聲音響起道:「谷老前輩,你真笨啊。」說話的人正是韓風。
蕭霓裳聽韓風居然說那老頭笨,也不由感到驚奇。她雖然不清楚這個谷溪子是誰,但聽那僧人曾說他自詡為「天堡」的第一高手,想來並不是吹牛,而且以她的眼光,也早已看出谷溪子的本領比之前遇到的白陽真君和土公豹兩人都要高,修為之高,就算沒有進入後天品,只怕也已經達到了後天五品的高級階段,自己都不敢說他笨,韓風居然膽子這麼大。
谷溪子聽了韓風的話,果然跳了起來,瞪眼道:「兀那小子,你竟然敢說老夫笨?你知不知道老夫是甚麼人?」
韓風既然敢說谷溪子笨,自是想到了應對之策,笑道:「我說你笨,還是抬高了你。叫我說,你應該是愚蠢才對。」
谷溪子氣得直吹鬍子,一副隨時都將出手的架勢。龍一和馮韶光擔心谷溪子突然向韓風出手,身形一晃,已經站到了韓風的身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谷溪子生了一會兒氣,卻沒有向韓風動手,突然怪叫一聲,說道:「好你個小子,我谷溪子活了四七十多歲,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說我笨,不敢有人說我愚蠢,你倒是第一個。我問你,我愚蠢哪?你若是不能說出個道理來,我就把抓起來,倒吊樹上,狠狠的打你一下。」
韓風道:「你當真要聽?」
谷溪子道:「當然要聽。」
「既然要聽,這裡不是好地方,咱們到另一個地方放去說。」
「到什麼地方?」
「好是去『天堡』。」
那僧人之前聽韓風罵谷溪子笨,原打算等谷溪子大怒之下,與韓風等人打起來,自己樂得看熱鬧,但谷溪子並沒有動手,而韓風漸漸又用話將谷溪子套住了,頓時知道了韓風想幹什麼,面上不禁泛起一絲殺氣,伸手一指韓風,喝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你再敢亂說一句話,小心我就殺了你。」
谷溪子屈指一彈,一縷指風射出,空氣猛然傳出一聲「波」的輕響,卻是指風將那僧人的這一指所暗藏的一股暗勁擊散。
「喂喂喂,我都沒有動手,你動甚麼手?」
「谷溪子,他剛才罵你愚蠢,我這是幫你教訓他。」
「要教訓他,還輪不到你。」
這時,只聽一直沒有出聲的蕭霓裳道:「這位大師想必就是『冥河三聖』的二聖枯木僧?」
那僧人面上微微一驚,上下打量了一眼蕭霓裳,雙眉輕輕一皺,問道:「你是甚麼人,居然知道我枯木僧的名號?」
蕭霓裳道:「下肖玉寒。」
枯木僧道:「肖玉寒?」想了想,問道:「你師父是誰?」
蕭霓裳道:「不便相告。」
枯木僧「哈哈」一笑,道:「年輕人,既然你不便相告,我便要你親口說出來。」說完,右手五指隔空向蕭霓裳遙遙一抓,形同鷹爪。
「肖某不才,今日有幸見識到枯木大師的高招,還望大師手下留情。」
蕭霓裳面上含笑,眼看枯木僧的這一抓的力道就要降臨,忽見她身軀左右一搖,好似風的荷葉。瞬時之間,她的身上透出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頓時將枯木僧的這一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