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六十三章 白鳳的心事 文 / 天魔聖
第三十三章白鳳的心事
華陽夫人笑道：「這一點，本夫人早已想過了，但本夫人縱橫武林多年，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也沒有被任何人難倒過。」目光轉向淳於盛隆，道：「淳於盛隆，你敢不敢與本夫人較量較量？」
淳於盛隆雖然不怕華陽夫人，但想到華陽夫人乃是「十大夫人」之一，輩分之高，至少與他的師父是一輩的，心裡不由覺得此事頗為棘手。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好歹也是一社之主，修為高深，雖不敢說是「翔龍社」的第一高手，但真要將「翔龍社」裡的高手算上一遍的話，他起碼也能進前十。
「敢又怎樣，不敢又怎樣？」淳於盛隆看上去顯得極為的沉著，緩緩地道。
「如果你敢的話，就上來與本夫人較量較量，如果你不敢的話，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承認自己當年不該對『不歸谷』的少谷主出手，然後自斷一隻手臂，向鄭谷主道個歉。」
華陽夫人說到這裡，望向鄭光鼎，笑道：「鄭谷主，雖然我們之前有約定要殺了淳於盛隆，但若能不動手的情況下就能讓他自斷一手，向你對道歉，想來你也不會反對。」
鄭光鼎「哈哈」一笑，道：「司馬前輩想得甚是周到，若能讓淳於盛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鄭某道歉，比起殺了他，那是再好不過了。」
此時，「翔龍社」那邊的人已經氣得不行，許多人都是雙拳緊握，要不是懾於華陽夫人的名聲和身手，以及淳於盛隆沒有下令，只怕已經有一些不怕死的人衝上去與華陽夫人打起來了。
忽聽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喝道：「華陽夫人，你要與我們社主較量，還差了一些，就讓午某先來會會你。」話聲一落，忽見一條人影閃電一般的飛出，向華陽夫人撲了過去。
淳於盛隆面色一變，叫道：「午長老，不可！」
話音剛落，只聽得「彭」的一聲，場外的許多人都沒有看清華陽夫人是怎麼出的手，瞬息便見向她撲去的那道人影宛如掉了線的風箏似的向後飛了出去，摔落「翔龍社」的一班人面前。
這人是一個勁裝老頭，但此時的他，面上一片青紫，滿嘴的鮮血，雖然沒死，但傷勢之重，起碼也要養上一年半載才能下床。「翔龍社」這邊立即有兩個人掠出，將勁裝老頭抬回了己方陣營。
出手的勁裝老頭雖然不是之前站淳於盛隆身後七八個頂尖高手的一位，但也是「翔龍社」的一個超級高手，屬於「特級長老」的身份，修為已經達到了後天二品。沒想到是，他只是與華陽夫人「斗」了一個照面，況且華陽夫人手還拉著一個唐珊珊，就被打成了重傷，華陽夫人若是一定要取他性命，只怕已經取了。
「淳於盛隆，本夫人現要嚴重的警告你一聲，本夫人這一次要找的對手是你，而不是你『翔龍社』的其他人，你不要再讓其他的人上來白白送死。下一個敢對本夫人無禮的人，本夫人立刻要他不得好死。」華陽夫人這一次看上去像是已經動了真火，目隱隱射出了一股殺氣。
淳於盛隆眼見華陽夫人只用了一招，就把本社的一個特級長老打得半死不活，越不敢讓本社的其他的人冒然出去，大聲道：「沒有本社主的命令，誰也不許動手，敢有違令者，皆以社的刑罰處置。」
其實，淳於盛隆原本可以不必因為華陽夫人的指名而應戰的，他只需讓這一次與他一起來的頂尖高手，也就是之前站他身後的那七八個人，一擁而上，出去對付華陽夫人，但他真要這麼做的話，一來無疑是當著許多旁觀之人的面自認不是華陽夫人的對手，連應戰都不敢，對他「翔龍社」的名聲有礙，二來他真要這麼做的話，「不歸谷」這一次來的頂尖高手，只怕不會坐視不理，也會出來接下他所派出去的人。
一想到以上的問題，淳於盛隆總算還是一社之主，終於下定了決心應戰，上前一步，大聲道：「華陽夫人，淳於某可以同你一對一的鬥一場，但有一件事，你得答應淳於某。」
聽他這麼一說，「翔龍社」的所有人都不覺變了面色，好些人都顫聲叫了一句：「社主！」
「翔龍社」這一次來的那七八個頂尖高手的一個身穿白袍，看上去已經一大把年紀的老頭沉聲道：「社主，華陽夫人雖然指名要與你一戰，但她可以說是老社主同時代的人，你完全可以不必理會她，只需交給老朽等人便是。」
淳於盛隆決定了應戰之後，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下來，回頭一望，笑道：「陶老，華陽夫人雖然是前輩人物，但我是一社之主，我若不敢應戰的話，武林人以後就會說我們『翔龍社』的不是。我現雖然才明白鄭光鼎的險惡用心，但我與華陽夫人這一戰卻是已經定局，勢難改。我就算是死了華陽夫人的手，武林人也不會小看我『翔龍社』，不會對我『翔龍社』指指點點。再者說，我身為『翔龍社』的社主，苦練師父傳給我的絕學多年，未必真會輸給華陽夫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這話說得慷慨激昂，許多人聽了，都覺得淳於盛隆不愧是一社之主，所想所說的，無一不是為了「翔龍社」。
華陽夫人道：「淳於盛隆，本夫人之前還有些小看你，但聽了你的一番話之後，卻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你放心，本夫人就算要殺你，也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你說，你要本夫人答應你什麼。」
淳於盛隆將手一舉，阻止了「翔龍社」眾人因為他的應戰而出現的騷動，望著華陽夫人道：「華陽夫人，你我一戰，淳於盛隆若是敵不過你，被你打死，今日的事就算瞭解了。過後，你要立即放了張兄的孫女，也不得對我『翔龍社』的任何一個人加一指之力。」
華陽夫人笑道：「這兩件事都算不了什麼，本夫人答應你便是。本夫人乃『十大夫人』之一，說過的話一定算數，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淳於盛隆道：「你能這麼說，淳於盛隆也就放心了。」轉目望向張無極那邊，將雙手一抱，道：「張兄，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我與鄭光鼎之間的私人恩怨所引起，只是鄭光鼎不敢與我單打獨鬥，請人來對付我而已，所以這件事與你，以及你們『武岳派』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張無極聽他這麼說，不覺有些抱愧，道：「淳於兄，張某現能說的也只有『慚愧』二字。」
淳於盛隆笑道：「張兄，你何須說『慚愧』二字，鄭光鼎既然已經請了『高人』來對付我，我無論身處何地，這一戰也是勢所難免的。」
張無極道：「話雖這麼說，但淳於兄這一次畢竟是來我『武岳派』做客的，我身為『武岳派』的掌門，現卻什麼也做不了，心裡……」
不等他說下去，淳於盛隆笑道：「張兄，你不必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就是。「頓了一頓，忽然問道：「張兄，我今晚若是遭受了不幸，你我兩家的那門親事，可還算數嗎？」
張無極正色道：「當然算數。」
聽了這話，被華陽夫人制住的唐珊珊面色微微一變，情緒上禁不住出現了一些波動。華陽夫人雖然只是一隻手握住了唐珊珊的手腕，但已經將唐珊珊完全制住，她是何等修為，立時感覺到唐珊珊此刻的情緒波動，像是明白了唐珊珊的內心，忽然笑了一聲。
張無極、淳於盛隆見華陽夫人這個時候笑，不免覺得得有些稀奇，都朝華陽夫人望了過去。
只聽華陽夫人笑道：「張掌門、淳於社主，你們兩家的親事，本夫人本來不想多嘴的，但本夫人剛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覺得可以大戰之前說說，調劑調劑戰前的氣氛。」
「你想明白了什麼事？」張無極問道。
「張掌門，你的孫女對這門親事，好像不怎麼願意呢。」華陽夫人道。
張無極面色微微一變，道：「華陽夫人，這種事可不是說著玩的。」
華陽夫人道：「本夫人當然不是說著玩的，你們剛才說到你們兩家之間的那門親事的時候，以本夫人的道行，已經感覺得出令孫女心生出了一種反感。啊，本夫人明白了。」
張無極聽了華陽夫人的話之後，面色顯得有些難堪，像是被華陽夫人說了心事似的。
淳於盛隆面色一變，道：「明白了什麼？」
華陽夫人道：「這事還得從頭說起。上個月，這個姓唐的女娃兒跑去本夫人的『華陽山』散心，為了一隻小兔子，將本夫人的一個婢女打傷，本夫人得知後，就去將她拿下。將她拿下之後，本夫人問她是什麼人，她起先嘴硬還不肯說，後被本夫人施加了一點小小的刑法，只得老實交代，所以本夫人不但知道她是『武岳派』張掌門的孫女，還知道她的外公竟然就是『霹靂堂』唐家的唐三少爺。
「當然，昔年的唐三少爺現已經變成了『霹靂堂』的掌門人。『霹靂堂』雖然算不上什麼大門大派，但祖傳的『霹靂神訣』以及各式各樣頗具威力的火器，卻也足以它武林有著一席之地。」
旁觀之人聽了華陽夫人的一席話，不由都是吃了一驚，均沒想到「武岳派」與「霹靂堂」還有這層關係。
那「霹靂堂」存了武林一千年，因為門的人都是姓唐，乃家族門派，所以人數並不是很多，一直未被列入大門大派，但一千多年來，「霹靂堂」曾先後出現了七位頂級的「練器大師」。現的掌門人，也就是華陽夫人口所說的唐三少爺，名叫唐川，被譽為一多年來，武林的傑出的「煉器大師」之一，年前就已經名揚天下了。
張無極道：「不錯，張某的確與唐川是親家的關係，但張某與唐川並不投緣，素來不合，少有來往。華陽夫人，你不必提他。」語氣之，像是很不高興唐川似的。
韓風聽到這，心裡不禁暗道：「唐珊珊明明是張無極的孫女，卻不姓張，而是姓唐，想來是跟隨她的母親姓，現聽張無極的語氣，分明就是不滿唐川，難道也與唐珊珊不姓張而姓唐有關？」
這時，只聽華陽夫人笑道：「張掌門，按理來說，你姓張，你的孫女也應該張才對，但她姓唐，看來是跟隨她的母親姓了。後來，本夫人又問她怎麼會到『華陽山』來玩，她無意說起自己已經有一段日子沒回『武岳山』，只是想四處走一走。當時本夫人還很難從這件事裡推出些什麼，但現，依本夫人推斷，她肯定是不願意你給她安排的這門親事，後才會離家出走，以至於不想回家。」
張無極歎了一聲，道：「華陽夫人，想不到你只是緊憑一些跡象，就推測出了這麼多的事，難怪會被尊為『十大夫人』之一。不錯，珊兒當時是鬧了些小脾氣，離家出走，但張某那麼做，也是為她好，小孩子家後還是會明白的。」
華陽夫人道：「張掌門，本夫人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這麼疼自己的孫女，又為何要讓她嫁給她不想嫁的人呢？本夫人行事雖然全憑自己的性子，但換成是本夫人的孫女，本夫人也絕不會逼她做不願意的事，你這個祖父，當得也太不稱職了。」
張無極還沒開口，忽聽淳於盛隆道：「華陽夫人，你不必質問張兄，這件事完全是淳於某的主意。」
「你的主意？」
「不錯。」
「張掌門憑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
沒等淳於盛隆繼續說下去，張無極高聲道：「淳於兄，你答應過張某不向外人說起內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