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下棋 文 / 天魔聖
第二五十章下棋
那女子翻飛到高空之後,半空轉了十數圈,然後才落到了檯面上的一張凳子上。那凳子是斜立著的,別說站一個人,就算是站一隻稍微有些份量的鳥兒,也會晃動,但那少女從那半空旋轉落下,所帶起的力量不知有多大,竟然沒有令凳子有半分晃動。這等身手,江湖的二流好手,只怕也未必能能辦得到。
由此可見,這個雜戲團比起一般的雜戲團來,不知要高級了多少,也絕不是跑街賣藝的遠遠可比,而是有名有號的班子。這種班子要麼有人請,才會去表演,要麼是每到一個地方,必定包下當地好的場子,做十天半月的表演。
韓風向身邊的人打聽,才知這個雜戲團的來頭果然非同小可,早已聞名數省,出價極高,絕不是一般人所能請得動的。
那少女表演完之後,向台下看了一眼,不知怎麼的,竟是向韓風多看了一下,眼神帶著一種暖昧之意。韓風的面貌雖然有些改變,但他的身材卻並沒有改變,仍是顯得特別的高大,台下站著那麼多的人,也沒幾個和他一般高,說不定人家大姑娘就是因為他那副高大的身材,才會特別關注他的。
楊歡嘻嘻一笑,道:「韓兄,這小妞兒八成是看上了你,你的艷福倒是不淺啊。」
韓風道:「楊兄,我想你是看錯了,明明是人家看上了你,你卻說是看上了我。我長得又不好看,哪裡比得上你?」
楊歡道:「韓兄,你就別謙虛了。我這雙眼睛,看什麼就什麼,我說那小妞兒看了你,準保沒錯。」
韓風口齒雖然伶俐,但這個楊歡眼前,有時候竟也說不過他,暗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處處拿我開玩笑,倒好像與我很熟似的。」
這時,看台上的絕活,已經換成了幾個少年來表演,功夫雖然紮實,但楊歡好像只對女人感興趣,拉了韓風便走。
韓風只覺他的手軟綿綿的,就像是女子的手似的,起先還以為他是女扮男裝的,但捉摸了一下,覺得以楊歡的性情,絕不是女子。如果楊歡真是女子的話,那他的性格與武雲飛一樣,都是屬於不正常的。因為通常來說,一個女人若是女扮男裝之後,絕不會像楊歡這樣如此的不規矩。別說拉男子的手,就算是站的近了,多半會下意思的向後退一下。
不久之後,兩人走到了一個亭子外,卻見兩個一胖一瘦的銀鬚老者坐廳裡的石凳上下棋,兩人的身後,各自站了七個人,都是些漢子。
那兩個一胖一瘦的銀鬚老者下的是象棋,但他們卻是端坐不動,微閉雙眼,看也不看桌面棋盤上的棋子。奇怪的是,棋盤上的棋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拿住了似的,不斷的跳動。韓風一見,就知道兩人是用高深的氣功下棋。
楊歡進亭看了幾眼,忽然一聲大叫:「要遭,要遭,這一步棋不能這麼走。」說完,便要上前去動胖老者的棋子。
那胖老者尚未有所表示,站他身後的七個漢子全都變了面色,內一個哼了一聲,暗屈指一彈,一縷勁風飛襲楊歡的手腕。
按理來說,楊歡的手腕一旦被勁風打的話,雖然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但也會軟下去,一時之間毫無力氣,誰曾想,楊歡像是沒有感覺到那股勁風已經來到,仍是伸手摸向棋盤上的棋子。
忽聽「噗」的微微一聲,勁風射了楊歡的手腕,但楊歡就好像沒有感覺一般,手腕玩也沒有軟下去,仍是朝棋子摸去。
這麼一來,別說出手的漢子,就是其他幾個漢子,也都變了面色。這些人正要有所行動,那胖老者鼻孔突然出了一聲粗重的鼻息。
幾個漢子聽了,便知道是什麼意思,全都站著不動,臉上卻已經升起了看好戲的神色,就好像已經看到了楊歡就要倒霉的樣子。
眼看楊歡的手就要拿到一顆棋子,那胖老者目光微微張開一些,直盯著楊歡的手背,瞬時間,楊歡的手便也無法落下一分。
楊歡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口嘟嘟鬧鬧的道:「咦,這棋子的上空好像有一層氣,怎麼也落不下去,也罷,反正我走的也不是這一步棋。」說著,手突然向左移動了一下,摸向了另一顆棋子。
那胖老者是一個「練氣」的高手,本以為自己稍微施展了一些功法,就能讓楊歡的手無法移動,不想,楊歡的能耐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還是還能移動,一對眉毛不禁向上微微一挑,抬目望了一眼楊歡。
就楊歡的手指就要碰到棋子的當兒,又有一股無形的氣擋住了他的手指。楊歡毫不氣餒,又如同上一次那樣,改變了方向,向另一顆棋子摸去。那胖老者豈能讓他如願,不斷的功,布下了一道堅逾石壁的氣牆。
轉眼之間,楊歡的手已經改變了七八個方位,也不知道他是否了全力,反正每當他的手指就要碰到一顆棋子時候,便迅速的移到了別處,始終無法摸著棋子。
那瘦老者何等眼力,見胖老者不但沒能將楊歡逼退,反而讓楊歡搶佔了先機,隨著他的手指移動而功,忍不住咧嘴一笑,道:「陳老兒,你也有今日啊,怎麼連一個毛頭小子也應付不了?」
那胖老者鼻微微哼了一聲,粗聲粗氣的道:「你就會說風涼話,你看看你的棋子,差不多都要被我吃光了。」
那瘦老者笑道:「別看你吃了我那麼多的棋子,但這一步你只要走錯,可就落入了我的網裡,五步之內,我必定吃掉你的老帥。」
那胖老者自然不信,一面功,一面說道:「就憑你這幾顆棋子,也能五步勝我?叫我看,你只是危言聳聽罷了。」
「你不信?」
「我當然不信」
「當真不信?」
「廢話。」
那瘦老者笑道:「好,我便要你死得難看。」說完,衣袖一甩,出了一股勁力,推向楊歡,笑道:「毛頭小子,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他距離楊歡甚近,這一甩袖雖然不是傷害楊歡,但也能將一個尋常大漢推出數丈外。
不料,楊歡挨了之後,竟是沒動,腳底下就像是生了根似的。這麼一來,兩個老者的面色都是變了一變。
嚴格來說,兩人並沒有聯手,但兩人都同時對付楊歡,而楊歡卻能應付下來,這等身手,年輕一輩,也算少見的了。
忽聽楊歡一聲笑,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竟是穿破了胖老者布下的氣牆,一下子摸到了棋子。但就同時,那胖老者的手已經多了一根小棒,落了楊歡的手背上,楊歡若是敢妄動一下的話,相信這根小棒隨時可以將楊歡的手震開。
楊歡大概是知道小棒的厲害,手摸到棋子之後,便沒有再動,笑嘻嘻的道:「前輩,我這是幫你,你怎麼向我動手?」
那胖老者眼一瞪,道:「你幫我什麼?我現已經大佔上風,你若是給我亂走一步,那才是害我。」
楊歡道:「你老剛才不是聽這位前輩說了嗎,你老要是走錯一步的話,他五步棋內就能將你將死。我看你剛才就要走錯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出手,你要是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那胖老者若是個一般的棋道高手的話,聽了這話以後,必定不信,但他是個癡迷了棋道多年的高手,先後聽瘦老者和楊歡說自己一旦走錯,五步之內就要玩完,心頭不免一動,望了一眼瘦老者,見他笑瞇瞇的看著自己,不由越懷疑。
「你小子可別害我,你知不知道這盤棋的賭注有多大?」
「這盤棋還有賭注?」
「廢話,我陳一仙與人下棋,當然得有賭注,沒有賭注的話,我才不會與人下棋呢。我與這老兒下了幾十年的棋,不知道贏了他多少回,這一次,我們的賭注是一種花。」
「一種花?」
「這種花可不是一般的花,這種花名叫『陰陽花』,開放的時候,雌雄並體,吃了以後,好處多多,便是黃金萬,也未必能買得到。」
楊歡聽了這話,忙道:「這麼說來,晚輩還是不要幫忙的好,要是害得前輩輸了,豈不是自找苦吃?」說完,便要將手縮回去。
哪知道,陳一仙天這會兒又不讓楊歡縮手了,小棒依舊按楊歡的手背上,叫道:「你這小子莽莽撞撞的,我先前想好的走法,給你這麼一攪合,全都給打亂了。你現想拍屁股走人,沒門。」
楊歡道:「那前輩想怎樣?」
陳一仙想了一下,道:「既然你想幫老夫,就要幫到底,這一步棋,你給老夫下。」說完,將小棒收了回去。
楊歡摸摸了頭,有些無奈地道:「剛才我要幫你老的時候,你老卻不要我幫,現我不想幫你老,你老卻要我幫,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