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一章 大海撈針 文 / 天魔聖
第三十一章大海撈針
長髯老者聽後，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個妖人連紅門的人都不怕，武功之高，實是非同小可。三娘，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省得為迎春院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春三娘道：「這怎麼行？小風兒是我的地盤上被那妖人捉走的，我多少要負一些責任。再者說，你老當年曾經救過我一命，我一直未能報答，我知道我能力有限，但我也會力去救小風兒的。」
長髯老者神色黯然，道：「那妖人的神通我等之上，先不說能不能救風兒，就算是想找到那妖人的蹤跡，也是難上加難。」
春三娘想了想，道：「這倒不一定。」
長髯老者道：「不一定？三娘，你的意思是……」
春三娘道：「無色庵的無色神尼就住鎮上，我早先看到她追了出去，後來她雖然空手而回，但她老人家道行深厚，一定有所現。不如你老去向她請教一下，或許能得出些眉目來。」
聽了這話，站邊上一直沒有開口的灰袍人笑道：「這事好辦。智豪兄，事不宜遲，你我這就前去。」
長髯老者似有顧忌，但他只是猶豫了一下，覺得無路可選，便與灰袍人出了迎春院，往無色神尼所住的客棧而去。
到了客棧外，那兩個年輕的尼姑似乎已經知道會有人要來，早已等門外。
灰袍人見了她們，急忙上前一步，朝兩尼合十道：「兩位師姐，師弟有禮了。」
那身形高挑的尼姑道：「師兄不必客氣，我與青萍師姐雖無色庵出家，得庵主的指點，但還不算是庵主的弟子。師兄年長於我們，就叫我們一聲師妹。」
灰袍人聽了，謙讓了幾句，這才改口叫兩位年輕的尼姑為師妹。
那高挑的尼姑法號青蓮，另一個尼姑叫青萍。灰袍人也自報了姓名，叫做范無閒，乃是「大梵寺」三十院一位院主的親傳弟子。
進了客棧，青萍、青蓮把范無閒和長髯老者帶到了無色神尼所居住的客房外。
青萍躬身道：「庵主，人已經帶來了。」
「讓他們進來。」無色神尼的聲音房裡響起。
范無閒和長髯老者進了客房，只見無色神尼坐一張椅子上，含笑望著他們，像是已經等了好一會。
范無閒上前一步，朝無色神尼一拜，道：「弟子范無閒，拜見無色師伯。」
「大梵寺」是天下第一大寺，歷史悠長，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的「軒轅王朝」時期。無色神尼原是「大梵寺」三十院的一位長老，後來晉陞為「長老院」的長老。二十五年前，她因為參悟不透，便入世修煉，無量山創立了無色庵，論年紀，已是一三十歲開外。
范無閒的師父是「大梵寺」三十院的一位院主，與無色神尼雖然沒有太多的來往，但禮數上，是要尊無色神尼一聲「無色師姐」的，因此，范無閒見了無色神尼，得叫她一聲「無色師伯」。
無色神尼將手一伸，道：「范師侄不必多禮，請起。」
長髯老者也向無色神尼施了一禮，道：「武林末學舒智豪，見過神尼。」
無色神尼笑道：「貧尼雖然已經料到今日會有貴客駕臨，卻想不到貴客竟是武林的一代豪俠，貧尼失禮了。」
舒智豪道：「神尼此言，實叫晚輩汗顏。神尼，請恕晚輩心急，有件事想向你老請教。」
無色神尼道：「可是為了昨晚生之事？」
舒智豪道：「神尼果然是神機妙算。不瞞神尼，被那妖人捉走之人，乃是晚輩的一個侄子。晚輩的這個侄子平時雖然有些頑皮，但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晚輩若能得到神尼指點迷津，無比感激。」
無色神尼聽了，面色略顯凝重，道：「貧尼雖然不知那妖人是誰，但以那妖人的功力，貧尼即便與他對上，只怕也佔不了多少便宜。舒大俠，為了你的侄子，你當真可以做到不顧一切嗎？」
「晚輩不但可以做到不顧一切，還能做到視死如歸。」
舒智豪身上湧出一股力量，但很快，他覺得這麼做，對無色神尼未免有些無禮，便將身上的氣勢收住。
「好，你既然有此氣概，貧尼便給你指點一下。不過……」無色神尼說到這，像是有些話不好說，停了一停。
「不過什麼？神尼但說無妨。」
「……舒大俠，你面色晦暗，三日之內，將會有一場劫難。你此番前去，可能會應了這場劫難，死一生，貧尼實是……」無色神尼說到這，又頓住了，但後面是什麼意思，無論是誰，都聽得出來。
舒智豪朗聲一笑，豪氣萬丈，大聲道：「神尼的好意，晚輩明白，但這一次，無論晚輩的劫難有多大，縱然是十死無生，晚輩也義無反顧。」
無色神尼聽了這話，輕歎一聲，從懷拿出一個手鐲般的東西，遞給舒智豪，道：「貧尼敬佩舒大俠年輕時候所做過的俠義之舉，初次見面，這件東西，就當做是一個見面禮。危急的時候，默運真氣，將此物出，當可有一定的用處。」
舒智豪略一猶豫了一下，這才上前接過那件東西，拜謝了一下。
「據貧尼追蹤，那妖人就藏龍山裡。龍山峰峰高拔，地勢奇詭，其間藏著無數的毒蟲猛獸，舒大俠去的時候，務必步步當心，寸寸留意。」無色神尼道。
「多謝神尼指點，請恕晚輩不能久留，這就告辭了。」舒智豪道。
無色神尼頷道：「舒大俠慢走，請恕貧尼不便相送。」
舒智豪聽了，朝范無閒一拱手，不等他說話，便退出了客房。
范無閒苦笑了一下，然後對無色神尼道：「無色師伯，你老來到桃花鎮，師侄原本有所耳聞，只是師侄不知你老此番為何而來，不敢打擾，所以一直沒有前來參拜，還請你老恕罪。」
無色神尼笑道：「范師侄何罪之有？我這次前來桃花鎮，倒不是為了『玄月斬』，我無色庵門下，弟子雖然過，但卻無一個可以繼承衣缽之人，我這次是為尋找合適的弟子而來的。可喜的是，我一進鎮，就現了一個可造之材，日後定能廣大我無色庵的門楣。」
范無閒道：「恭喜無色師伯。」也沒問神尼究竟看了誰，接著道：「無色師伯，朋友有事，師侄不能袖手旁觀，請恕師侄告辭了。」
無色神尼道：「范師侄，你去。」
范無閒聽後，拜別無色神尼，出了客棧，如飛而去。
不久之後，他山裡追上了舒智豪。舒智豪聽得身後有人來近，回頭一看，不禁有些熱淚盈眶，顫聲道：「范老弟，你有何必……」
范無閒道：「智豪兄，咱們雖然二十年未見，但二十年前的交情，又豈是可以用言語所能形容的？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龍山就算是刀山火海，小弟也心甘情願隨同你一起共闖。」
舒智豪激動得說不出話，只是將手一伸，與范無閒的手緊緊一握。過了好一會，兩人展開身法，身形電起，朝山裡縱去。
「龍山」之名，早三千年前就已經出現。傳說，古老的時候，天上有條神龍，它們為了爭做大哥，從天上鬥到了龍山，將龍山打得面目全非。眼看它們就要打出龍山，危害世人的時候，天神下凡，將龍制住，並把它們化為石像，成了現的條石龍，「龍山」因此而得名。
這個傳說是真是假，已經無法考察，但條石龍卻是真真切切存的。桃花鎮的地方志，對條石龍原始的描述就兩行字，說的是三千年前，有石匠魯伊，廢十年心血，做成條石龍。至於這魯伊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做條石龍，早已淹沒歷史的長河。
當舒智豪和范無閒來到「龍山」外的時候，這裡已經分散著幾十個人。這些人都是武林人，既有獨行客，也有幫派人。此時，他們或低聲議論條石龍的鬼斧神工，或一言不，繞著石龍觀看。
舒智豪與范無閒無暇多做停留，直接進山。
以兩人之力，想把整個龍山尋個遍，簡直就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兩人尋了一會，天已下黑，尋起來，加困難，不得不放慢速。
到了半夜，兩人聚到一塊，生了一堆火，坐下來調元。以他們的功力，十日之內，就算是不吃不喝，那也不會有什麼事。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兩人又繼續尋。似這般大海撈針似的尋到黃昏，兩人已是有些疲憊，便坐下來休息。
到了深夜，兩人背靠大樹，一座高達五多丈的山峰之腰假寐。舒智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驚醒，叫道：「不好。」
范無閒睜開雙眼，問道：「智豪兄，什麼不好？」
舒智豪一臉擔憂，道：「風兒從小就有一種怪病，每月的十五，這種怪病作，若沒有我為他運功抵禦，他必定痛得死去活來。明日就是十五，我們再找不到他的話，那妖人又豈會為他抵禦病痛？他一定是痛苦難當，隨時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