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世今生改天命 楔子 1991年,那是一個冬天 文 / 葫蘆熊貓
「洵仔?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這邊溜躂了,你小子,好幾個月沒過來了吧,嘿,怎麼著,最近又身子發癢,來我這邊活動活動?咱哥倆,有日子沒有耍兩下了,怎麼樣,過兩招?」
劉洵偏了偏肩膀讓過拍過來的手,隨手從旁邊抓過一聽飲料仰頭便灌了下去,口中嘿嘿兩聲,臉上卻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都擠不出來,「行啊,今天你先陪我耍兩下,有日子沒動彈了,看你長進沒。聽說你那邊的靶場弄來了兩把新貨色,完事兒咱也過過手癮。」
郭曉東笑了笑,「這才對嘛,不過你小子消息倒是靈通,我這邊到了新貨可沒幾個人知道。」攬過肩膀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老四,你可有日子沒過來這邊了,今兒個怎麼想著來我這邊了,可別說你小子真的是手癢了啊,這我可不信,我說,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在禍害哪個良家小白菜了?」
說完奸笑兩聲,腦補著這小子的『淫』蕩嘴臉,不過回頭看著劉洵卻沒有像往常那般打趣之後的表情,反倒是有越來越黑的跡象,趕忙擺擺手,「得得得,兄弟我不說了還不成啊,知道你小子不好這口,往日裡開玩笑也不見你這樣的。」頓了頓,「嘿,不過你今兒個過來的正是時候,這會兒正好有個練功房空著,我也看看你小子最近長進沒。」說著叫來兩個人拿來練功服和護具。
這邊女服務員的質量卻是不錯的,郭曉東拿過練功服的時候順勢在人家繃的緊緊的翹『臀』上邊拍了一記,那彈性,嘖嘖,那二十三四歲的女孩也不惱,反倒回頭對著這小子露出個「羞怯」的笑容來,嚶嚀一聲,那欲拒還羞的摸樣,也不知道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劉洵不耐的搖了搖頭,他見慣了這小子和這裡邊的小姑娘打情罵俏的模樣,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年頭的女孩一摸就濕的多了去了臉蛋清純內心騷浪者一抓一大把,尤其是在這種地方。不過作為郭曉東有數的幾個朋友之一的他卻知道,這小子也就是口花花佔點手上便宜罷了,這小子雖然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不過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原則卻一直保持著,給自己打工的這些個女孩子,他一般是不會碰的。他這個會所的乾淨程度,在省城都是排得上號的。
隨手接過練功服,護具卻隨手拋下了,「今兒不穿這身烏龜殼,咱倆真格兒的來兩下……」說完也不搭理目瞪口呆依然把手放在人家『臀』部的郭曉東,自顧自的進了更衣室。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這小子今天怎麼轉了性了,看到美女也不佔便宜,還擺出這副臉色,護具也不穿,這可不像他往日的性子,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郭曉東看著劉洵的背影,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要說他們兩個的關係,那是大學時代開始的鐵哥們,兩人大學時候便是一個寢室的,他在寢室裡邊排名第二,劉洵排第四,打開學認識了之後這倆人就對上眼了,成了鐵桿。畢業後劉洵留在省會錦江發展,郭曉東卻是靠著家裡邊的關係在這邊弄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健身會所,裡邊各種健身設施應有盡有,在省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前兩年還搭上線,在郊區圈了一大塊的地弄了個不大不小的靶場,時不時的能弄點新鮮貨,在錦江小小也算個風雲人物了,大奔也風騷的弄了一個。
兩人大學的時候就關係莫逆,畢業後又在同一個城市裡邊發展,自然時常見面喝酒打屁,劉洵因為家學淵源,對於搏擊和射擊都是很喜歡的,時不時的要來這邊和自詡被特種兵調教過的郭曉東過上兩手,然後再到靶場過過手癢,再喝幾瓶啤酒侃侃大山。
……
十五分鐘後,練功房裡邊傳來郭曉東的哀叫聲,「我靠,老四,你小子今天吃了激素了,怎麼這麼猛,早知道就不該脫了護具,你小子忽悠我呢……」
「嗨,你小子輕點,敷個藥也這麼重的手,你當是擺弄豬肉呢,得得得,今天算咱出門沒看黃歷,碰上你小子心情不爽拿我來出氣……」
又折騰了幾分鐘兩人才從練功房裡邊出來,出來的時候郭曉東屁股一拐一拐的,走路的姿勢煞是怪異,倒如被爆菊之後「菊花殘滿腚傷」一般,一旁的服務員憋著笑又不敢笑出聲來,要不是早前見過劉洵好幾次,說不準就要懷疑自家老闆的性取向了。
臉上邊也有幾處紫青,對著小妞擠眉弄眼了半天眼角卻是越發的痛了,看來是挨了幾下重的,再瞧劉洵也不見得好到哪裡,衣服倒還算齊整,不過鼻子上塞著兩截衛生紙,邊上的血跡也沒有清洗乾淨,邊上的幾個服務員見老闆這副淒慘的摸樣,裝模作樣的驚呼兩聲,都焦急著要過來獻媚,被他擺了擺手趕到一邊。
「老四,你小子今天到底怎麼會事,該不會是受了氣要過來發洩發洩吧,嘿,這可不像你以往的性子啊,我說,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我瞅著你小子今兒個就是有些不對。」
劉洵扯了扯嘴角,沒成想拉動了臉上邊剛剛傷到的地方,終究也沒擠出個笑容來,沉默了一會兒,長歎一聲,動動嘴皮子卻一直沒發聲,眼神中卻透出幾許迷離和追憶的神色。
「得得得,知道你小子在大學那會兒就是個悶葫蘆,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裡,我不問你還不成?」歎了口氣,倒是又想起什麼來,「你小子想發洩還是到靶場去吧,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折騰,今天你小子還真有點磕了藥的味道,往常咱倆過招你可是輸多贏少的。」
抬眼看劉洵臉上沒有反對的表情,這才又接著道,「嘿,我這兒最近來了兩把新貨色,托了好大的關係才搞到的,我也才玩過兩次,超級猛,絕對是你小子的最愛。」
……
靶場在市郊那邊,佔了好幾百畝地,郭曉東這小子路子挺野,雖然在郊區,不過在錦江能圈出這麼一大片的地方弄個靶場,那門路可不是一般的硬,單單地皮就能值個幾百上千萬的,而且,能批下靶場來就更不簡單了,更不用說這裡還能時不時的弄到些市面上見不到的好玩意兒,絕對是某些軍事發燒友的最愛,不說裡邊停著的幾輛特殊渠道弄來的軍用悍馬,在複雜地面上翻山越嶺和玩似的。
到了靶場之後,郭曉東獻寶似地讓人把自己新搞來來的貨色拿出來遞到劉洵手裡,「嘿,你小子仔細瞅瞅,國外的新鮮貨,走了不少門路才弄到的,就是後座力大了些,上次打了幾發肩膀痛了半天,你先去試試。」
劉洵沒有應聲,自顧自的把槍械商量的檢查了一遍,挑了個疤子就玩了起來,不過不大一會兒郭曉東就發現了劉洵有些不對勁,不說剛剛兩人過招的時候下手沒輕沒重的,就說這打靶,往日裡這小子過來也就過過手癮,以這小子三十米內手槍百發百中的水準,頂多玩二十發子彈便沒了興趣,今天卻拿著那把新到的玩意死命的玩,那拼勁看的郭曉東都心驚膽戰的。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子彈,那玩意兒在這裡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他自己知曉那把槍得後座力有多大,他自己試過,最多也就打五槍就受不了了,可是看看劉洵現在,這會兒少說開了三十槍以上。兩人的身體素質差不多,開這麼多槍,肩膀肯定受不了,肩胛骨被震裂了都有可能。
十分鐘之後,郭曉東終於忍不住過去一把撇下劉洵手裡邊的槍,「老四,你丫的今天咋回事,發洩也不能這麼來吧,至於這麼拚命幹嘛,我說,你今天到底受了什麼刺激了,剛剛在練功房那邊就覺得你小子今天心裡邊有事。你丫兒的今天就是玩了命的想把自己給折騰廢了吧……」
說完也不搭理面無表情的劉洵,扯過他的衣服把他拽到一邊的休息區,「說說吧,到底怎麼了,你小子大學時候就是個悶葫蘆,出了校門才開了竅。不過對我總沒什麼不好說的吧,我說,當年那事發生了也沒見你小子這樣啊,出了校門之後那萬片花叢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哥都比不上,說吧,該不會是誰坑了你小子幾百萬的,哼,省城這地界,保準給你搞回來。」郭曉東這話倒是沒誇大,真要是在省城裡邊出了這事,以他的門路還真能幹找回來,省城的衙內裡邊他郭曉東也算是號人物,等閒人是不敢招惹的,敢招惹的肯定不會無聊的去坑幾百萬。
劉洵苦笑著揉了揉肩膀,剛才憋著一股氣打槍的時候還沒有覺著,這會兒坐下來才發現,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感折磨的要人命,解開扣子,裡邊早已經腫起來老高。
曉東揮手叫那邊的服務人員拿藥酒過來幫著擦拭。
「你小子,就是自討苦吃,說說吧,到底怎麼了,能讓一貫雲淡風輕的你都如此失態,和當年在大學失戀之後有一拼啊,我可記得那晚上咱倆喝三瓶伏特加你小子塊胃出血了還死戰不退。」
一旁的劉洵正齜牙咧嘴著,雖然小護士的手法很溫柔,制服很養眼,不過藥酒碰觸到紅腫的肩膀還是壓不住那火辣辣的痛,轉動著眼神肆無忌憚的從小護士半敞開的衣領口瞟過去,白花花的一片,心中卻沒了往日的心思,口中歎息一聲,「郭子,我,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他了……」
「她?」郭曉東一臉疑惑,「哪個她?你小子能記掛的紅顏知己,沒有幾個吧,也就大學時候的她能讓你小子一直念念不忘的,不過人家陳佩婉,早該有了自己的家庭了吧,還這麼放不下啊。」
見郭曉東把他理解為她,劉洵不由的苦笑一聲,「我說的是李建宇,不是陳佩婉,今天在街上碰到他了。」頓了頓,「還有他老婆和孩子。」
郭曉東沉默了一下,轉而卻開口笑道,「還以為什麼大事呢,以為你小子這些年早把陳佩婉放下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刻骨銘心啊,不過人家現在都結婚生子了,也算是斷了你的念想吧。我說,你小子這幾年遊歷花叢卻片葉不沾身的一直沒有結婚,不會是一直念著她吧。不過現在好了,放下了,就找一個踏踏實實的過吧。」
「不是她。」劉洵應了一句,看郭曉東臉上有些疑惑,又接著道,「我是說李建宇的老婆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人。」說完拿過旁邊開了口的罐裝啤酒猛的往口中灌了幾口,卻不知是為了麻醉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感還是想要壓下心中的傷痛。
「不是陳佩婉?」郭曉東臉上愕然。
對於劉洵與出陳佩婉之間的事情他是知曉的,這兩人大學時候便是戀人,一直戀了三年,可是臨了大學畢業時候陳佩婉卻提出了分手,郭曉東雖然不知道兩人分手的願意,不過卻知道,劉洵自此之後便性情大變。他一直以為,劉洵這些年遊歷花叢片葉不沾是因為陳佩婉的關係。
郭曉東也終於明白劉洵這小子今天為何不對勁了,那會兒畢業之後劉洵還一直在打聽陳佩婉的消息,後來據說陳佩婉和以前一直追求她的李建宇在一起還訂婚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劉洵拉著他喝了一夜的酒,差點胃出血。
可是這會兒劉洵在街上碰到了李建宇和他的老婆孩子,老婆卻不是陳佩婉,郭曉東自然明白劉洵這會兒為何不對勁。李建宇當年在大學就一直拿一把小鋤頭來挖劉洵的牆角,可是陳佩婉對劉洵就是死心塌地,愣是讓身為學生會副主席的李建宇無處下手,那會兒劉洵可沒少拿這件事來炫耀。
當年得知陳佩婉後來和李建宇訂婚的時候,劉洵痛苦那麼長時間最後把對陳佩婉的感情深深的埋了起來,然後嬉戲與花叢中。可是如今卻發現,李建宇的妻子不是陳佩婉而是另有其人,可想而知他現在心中的感受。
大學時候他便知曉,這個老四看上去悶葫蘆一個,骨子裡卻最是多情,當年他便說過,這是他這輩子最傷心的兩件事之一,這件事一直被他當做自己唉女人上邊放縱的理由……
唉,原本都準備放下了的東西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可是一朝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堅持認定的東西是那麼的可笑,劉洵當時差點崩潰了。在聽到那個小女孩對著李建宇以及旁邊那個不認識的女人叫出爸爸媽媽的時候,劉洵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衝過去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問他為什麼沒有娶陳佩婉,問他陳佩婉在哪裡,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說什麼,轉身吩咐人拿來幾聽啤酒,陪著劉洵喝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李建宇的事情,劉洵喝著酒,口中忽然冒出一句,「歲月是把殺豬刀啊,這年頭。」
對面的郭曉東剛聽到這句話便一口噴出了最裡邊的酒,大笑著說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感歎起歲月來,嘿,聽哥的,歲月這玩意兒,那就是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軟了香蕉啊。」說著做自豪狀,「怎麼樣,哥這句夠經典夠哲學吧。」
劉洵愣了一下,過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這話裡邊的意思,也不禁大笑起來,「你小子的香蕉才軟了,哥們還堅挺著呢。」倒是沒想到這小子也有這麼內涵的時候,往常可是只會說冷笑話的,不過經了這麼一句內涵帝的話,剛才的鬱悶卻是減輕了不少。
兩人這一喝喝的可謂是天昏地暗,相互嘮叨這,直到接近傍晚的時候才離開靶場,出去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服侍的一個長腿妹不著痕跡的把一張寫著聯繫分式的卡片遞到了劉洵手中,食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劃過,眼神中的媚意是男人就能看得出來。
「怎麼樣,你小子還成不成,要不要找人送你回去。」
劉洵搖了搖手,「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來半斤都沒事。」
「得,你這滿口酒氣的,還是開我的車回去吧。」
劉洵笑了兩聲,「成,知道你郭大少的車在錦江敢查的人不多,省得被查了酒駕。我說,你這車牌號,在錦江可是好使的很,什麼時候給我也弄這麼一塊,下次到音樂學院的時候可要方便多了。」
「那是那是。」郭曉東大大咧咧的大言不慚道,轉身從吧檯取過車鑰匙,把劉洵送到了那輛牌照和車一樣拉風的大奔上,背著後邊的服務員卻露出曖昧的眼神,「別以為我沒看到那卡片,你小子,走哪兒都艷福不淺啊,我這兒的牆角也感興趣了,不過咱可說好啊,兔子不吃窩邊草,我這兒的水靈小白菜,您老人家可別惦記。」
劉洵擺擺手,也不搭理他,上車獨自駕車離去。
不過獨自一人開車走在三環上,看著日新月異的錦江,想著郭曉東那句歲月是把殺豬刀的內涵話語,劉洵的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往事來,想到當年陳佩婉和他分手時候的傷心,想起聽說她和李建宇結婚時候的心痛,這麼想著想著,卻有勾起了無限的往事,記憶中那段不可觸摸的往事在腦海中禁不住的浮現起來。
那還是91年,那一年,對劉家喝周家來說那是一個冬天,一個寒冷的冬天。
遙想當年,他小小也是一個有著昌平市市公安局副局長老爸和錦江市市委書記外公的小衙內,在昌平和錦江那可是排的上號的衙內,可謂是年少輕狂風騷無比,周圍水靈的妹子無數,可是91年的那些事情發生之後,一切卻都變了,都變了。
那一年,他老爸和外公集體倒霉,老爸幾近於去職被閒置,外公也從副省級城市的市委書記到了政協養老,一輩子鬱鬱寡歡。當年在遼北省稍有名氣的周家,也就是他的外公一家,養老的養閒置的閒置破財的破財入獄的入獄,偌大一個家自此煙消雲散,而他的生活也自此改變,不過十多歲的他便開始體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平日裡恨不得舔你腳趾頭的人,之後見面卻一個個把腦袋高昂鼻孔朝天,這還算好的,那些個急於劃清界限的,落井下石恨不得再踩兩腳的,把一個內心剛剛開始成長的少年人生生的大落到塵埃,也迅速的成熟起來……
如今他也三十多歲了,可是每每想起當年的事情,想起父親和外公的鬱鬱寡歡,想起阻攔歹毒被槍殺的爺爺,想起散盡家財最終進入精神病院的小舅,想起小姨最後一面時候的淒美容顏,想起臨老卻操勞一世不能享福的母親,他總是心痛無比。
這種痛,是深入骨髓的痛,是深入靈魂的痛,是每每午夜夢迴總是淚流滿面的痛。
若是當年父親沒有丟失警槍被陷害,若是當年外公的那篇文章沒有署名上內參,若是小姨在美國經商沒有被騙,那……
觸摸著那段傷心的往事,口中不由自主的哼起了「1991年,那是一個冬天」的旋律。心神恍惚間,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路旁的三口之家,微微一滯,那路邊的三人,不是李建宇一家三口又是誰來。
心神一震,微微有些酒意的劉洵有心停下車問問他陳佩婉的消息,問問為何當年明明聽說兩人結婚,現在看到的他老婆卻是另外一個人。
下意識的打了把方向盤,就要把車往路邊開,不過拐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跑到了單行道的另外一條道上,緊接著對面拐角處一輛大卡迎面駛來,而車前邊便是李建宇的三口之家,劉洵趕忙猛打方向盤想要避過去,可是他忘了今天在靶場開槍太多的緣故,他的一隻肩膀已經受了傷不大用得上力,直到肩膀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妙,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最後似乎看到車窗外邊李建宇詫異的眼神和小女孩受驚嚇後的尖叫……
只來得及感歎一聲「可憐的大奔」便徹底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