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六六章 上京會戰之一 文 / 阿菩
每個人都得去尋找到他自己的位置,每個國家都得如此,正如每個民族必須如此,找錯了位置,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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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楊易和柴榮都在上京會戰中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是的,上京的會戰已經開始。
這不是像郭漳那樣直接就領兵衝擊的小兒科——那的確是先鋒做的事情,而不是傾國兵力主帥做的事情。
這是一場可能決定國運的會戰——如果有一放傾頹的話。天策唐軍五路兵馬大部分都已經進入潢水流域,五路大軍人數達到二十萬人,馬匹超過百萬,輜重不計其數。大漠行軍不用車,直接就用馬來馱負。春夏之際,在馬力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進行戰爭,其惡果已經初步顯現,無數負重馬在開戰之前就已經顯露不適,雖然暫時來說這並未影響大局,但熟悉馬事的牧民都已在流淚,他們知道這場戰爭過後對漠北來說會是一場什麼樣的災難。
這時候,楊易自西北而來,上京城就在東南,契丹的陣勢呈現一個大大的「Λ」型,以上京為頂點,左右兩翼上百個大小營寨向後延綿,這就是李臏所說的錐行陣勢,強大兵力都集聚在頂點與兩翼,越往中後就越是空曠虛弱,如果唐軍能繞到他們後面去進行襲擊,就會形成可怕的的爆菊效應——不過「Λ」型城寨的兩翼十分綿長,要在上京的監視下做到這一點是近乎不可能的。
因此天策唐軍的佈置,柴榮所領的前鋒佈置於東南,郭漳與耶律安摶在東北,石堅在西南,慕容暘在西北,楊易居中,因應著契丹的陣勢,形成一個不規整的半圓形。
精銳兵馬集聚在某處。而游騎兵則一小部一小部地散發開去:慕容暘的後軍分佈最長,從營寨後方一直延續到臚駒河畔;郭漳和耶律安摶的左路軍,已經在狼河上游尋找到了據點,其最遠的先鋒已經渡過狼河。試圖繞到契丹「Λ」型陣勢的背後,但他們只要一越過上京就會受到嚴重騷擾。
契丹的人馬,全部縮在那個「Λ」型的城寨群裡,但一旦有人馬企圖越過上京,馬上就會有騎兵出城攻擊,這就形成了一條以上京為中點的東北-西南走向的雷池界線——按照最理想的規劃,天策唐軍的前部人馬原本可能形成一個新月形佈局以形成對契丹「Λ」型陣型的包圍,但由於被上京野戰部隊的有效阻止,最後前鋒、左翼和右翼的核心人馬,幾乎都排布在同一條直線上——也就是那條雷池界線之外。柴榮先前那個建議。也因為這個情況而被迫中止。
李臏看著最終形成的軍勢佈局圖,歎息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契丹的戰力還是強勁啊!」
他這話的含義,楊易和耶律阮都十分明白。正因為契丹還有強大的野戰能力並不憚於從「Λ」型城寨線中出擊,這才迫使得唐軍無法完成新月形佈局。無法以新月形的左右兩尖迂圍到「Λ」的菊花位置附近,而最後形成了目前這個不規則的半圓形。
說這個半圓形不規則,不僅僅因為慕容暘的後軍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更因為石堅的右路向東南拓展得特別厲害。隸屬於中軍的丁寒山早在佈陣開始就已經向東南深入數百里,石堅的後續人馬則跟隨丁寒山的腳步繼續向南拓展,越過了黑河,直達潢水沿岸。在這裡才被契丹的兵馬所狙擊——對企圖渡河的半渡而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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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來講,上京城周邊區域雖然號稱臨潢府,但上京並不在潢水岸邊,由上京向南約二百里才能抵達潢水河畔。耶律德光採納了韓延徽的「草木皆兵」策略,在潢水的南岸佈置了長達數百里的營寨。
如果從潢水北岸望過去,對岸旌旗飄揚。營寨東西連綿數百里,簡直就是百萬大軍的陣勢。不過任何奇策都是難以不斷重複還有奇效的,只要是個有點歷史常識的漢人就知道「草木皆兵」的典故,丁寒山自然也就沒有被這延綿幾百里的空營寨所嚇倒,而同樣的耶律德光也不僅僅安排虛兵。還有一支精銳騎兵帶同數千遠程射擊隊伍,在潢水沿岸不停地遊走活動,一旦丁寒山企圖渡河就集中兵力半渡而擊。
由於潢水北岸稍微成型的樹木都被砍伐一空,沒法就地取材地造木筏,春夏之際水勢已漲,沒法縱馬過河。本來漠北還有一種渡河工具,那就是一種吹氣皮囊,吹漲之後繫在身上就是一個醜陋卻實用的救生圈。但以此渡河卻比用木筏渡河比更加危險!一旦被發現,在水中毫無還手之力的渡河軍隊就是一個個絕佳的箭靶子!
潢水北岸已被清野,沒有樹木遮擋,北岸唐軍的行動被契丹一覽無餘,而契丹則能在數百里防線的營寨中進進出出,讓唐軍莫測其所在,更讓丁寒山頭疼的是,唐軍從在嶺西時期就已經發明的「貓眼燈」也因為不可避免的技術擴散而被契丹所學習,到了晚上就不停地有貓眼燈掃視河面,使得丁寒山夜襲渡河的打算也變得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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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易抵達上京的十天之後,攻守雙方的試探與佈局基本形成,契丹守住了他們的錐形城寨群和潢水,將天策唐軍擋在了那條雷池界線以西、潢水以北,而在界線以西潢水以北的上百平方里地區,則處處都是天策兵馬的人影,儘管契丹之前已經進行清野,但春夏之際的野草畢竟是燒不盡的,漫山遍野都是天策唐軍的軍需牛羊,但草木未盛就放牧遠遠超過這片土地符合力的牛羊群,牛羊就不只是吃草葉,甚至會啃草根,可以預見這場戰爭之後臨潢府周邊的生態環境將遭受巨大的破壞。
但在這個時候,誰還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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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形勢,怎麼樣了?」耶律德光問道。
「張邁還在秦州,薛復還在敕勒川。」韓延徽說道:「汗血寶馬出了問題,薛復有可能會改變路線,進入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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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心那只是個幌子。」耶律德光說:「讓耶律朔古和蕭轄裡都密切注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薛復北上!」
「是,」韓延徽道:「不過薛復就算現在北上,恐怕也來不及了,除非上京的戰事拖得很久。」
耶律德光的臉色有些陰沉:「應該不會拖太久。因為楊易他拖不起!」
耶律德光的斥候試探,讓他知道了楊易軍中的一些情況。那漫山遍野的牛羊不只是在吃著新生的草芽,更是在啃食著臨潢府這片土地的未來。
耶律德光心中最後的糾結放下了,不管這場戰爭最後的形勢如何,臨潢府在數年之內都不再可能成為契丹的政治中心了。
「你的那個建議,繼續進行吧!」耶律德光說完這句話,旁邊的耶律頗德臉上就露出憎惡的神色來,他不是憎惡他的主子,而是憎惡韓延徽!
去年冬天,韓延徽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戰略設想:壯士斷臂!
這個戰略設想的前提。就是認為契丹無法在面對楊易的這場戰爭中獲勝!
以當時的形勢而論,這個可能性的確不小,而韓延徽接下來的建策,卻讓契丹高層產生了巨大的動盪!述律平甚至拿著刀子去責問耶律德光,最後在一場場激辯之後。才算達成了妥協!
韓延徽的戰略是:全面放棄臨潢府,將契丹精銳全部撤到東北、依托金山山脈(大興安嶺),形成割據之勢,對內修政務,養精兵,對外接援石晉,對抗天策!
這是一個退守的戰略。但是如果耶律德光能狠下這個心來,那麼契丹在未來若干年將會變得相當安全。
東北土地廣袤,又有山河之固,對內有足夠的發展空間,對外有完整的國防天險,的確是處於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格局中。當初高句麗割據東北。以隋唐之盛,也用了整整三代人才將之平定——從隋煬帝到唐太宗再到唐高宗,那可都是雄主!也是華夏歷史上對外擴張力最強的帝王之三!
但是退守東北,也將意味著新生的遼國將成為割據政權。
自古以來,由割據而問鼎天下者多。但卻很少有勢力已經大到可以問鼎天下,然後被迫退守割據,之後還能問鼎天下的。
因為前者是處於上升狀態,人心思進,會讓整個國家處於朝氣蓬勃之中,周邊的潛在盟友會因為看好而加入陣營;而後者則是破落狀態,人心思變,會讓政權內部產生猜忌,而周邊的潛伏敵人則會趁機露出水面,痛咬一口!
周天子一失去鎬京,從此再無翻身的機會;苻堅淝水一敗之後,再要割據關中亦不可得;項羽之所以不肯過江東,也不見得完全是匹夫脾氣所導致。
這哪裡還是壯士斷臂,簡直就是死中求活!
但是,耶律德光不是項羽,而韓延徽所規劃的固守政略圖也的確有相當的誘惑力——他不僅要將臨潢府的所有胡漢軍民全部遷入東北,甚至還建議在耶律朔古撤退之時,將整個幽州地區的數十萬漢民全部東遷!
這就不只是戰略撤退了,而同時還伴隨著大規模的移民,可以想見,到時候東北將迎來一次大規模的開發!
耶律德光在與述律平一場激烈對抗之後,終於是勉強定下了這個方向,臨潢府的漢民現在都已經東遷,就連述律平現在也已經前往東北,但以耶律頗德為代表的部分契丹高層畢竟還是不肯完全放棄臨潢府,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就想奪回漠北!
直到現在,耶律德光終於在牛羊啃食草根中,看到臨潢府不可避免的破敗,就算這場戰爭真的能夠取勝,這個地方也不可能作為中樞了。
「讓耶律朔古,著手事情吧。」耶律德光對韓延徽說:「你也去了。」
上京城的攻防,已經用不著韓延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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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潢府的王氣已壞!」
天策的大營之中,李臏對楊易道:「這一戰不論勝敗,契丹退入東北已成定局,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是否容他們退入東北!」
楊易神色有些沉重,如果按照高歌猛進的姿態,自然是不容契丹匹馬退過金山(大興安嶺)以東。但是以雙方眼下的軍力對比而言。任何一方想要全殲對手都無異於癡人說夢!
關於上中下三策的戰略抉擇,楊易只與李臏討論,在諸將面前,他只是將告訴他們執行層面的事情。
「關鍵不在於是否退入東北。」楊易說道:「關鍵在於,契丹是以什麼姿態退入東北。」
諸將看著楊易,楊易則望著東南,說道:「元帥吟誦過一首詩,據說是中原一個叫李清照的大才女寫的,我問過一些儒生,卻沒人知道那位才女是哪個朝代的,但那首詩寫的可真好!」
楊易頓了頓,吟誦道:「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今日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諸將聽了這詩,心中無不讚歎,實際上在場好幾個人不是第一次聽到,當初李臏從張邁口中第一次聽到這首詩時也忍不住驚詫無比:這樣豪氣沖天的詩句。真的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這時楊易道:「這首詩,當初是我們在西域形勢危急時,元帥所吟,當時自然是感慨項羽之英豪。但現在攻守之勢變了,我們變成了優勢方,因此我又有別的感觸。我在想,為什麼當初項羽不過江東?又在想。就算項羽過了江東,他還能打回來麼?
「漢初的情況,和先現在不同,但項羽的情況,卻可能放之四海而皆准,他不肯過江東去。有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性格,但同時
時也因為他的英雄膽魄,都已經被韓信的十面埋伏打沒了!他到烏江之時,已經是窮途末路,就算過了江東。可以苟延殘喘,卻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因此,我們這次的決戰,就是要像韓信的十面埋伏一樣,將契丹的英雄氣全部打滅!
「我們這一戰,雖然未必要滅了耶律德光,卻要叫他從此再無翻身之日,叫契丹人就算能回到東北,也只是變成守著枯塚等死的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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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說過一句話:楊易拖不起!
是的,雖然由於接收了大量的牛羊戰利品,讓楊易的軍隊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不受糧草不濟的困擾,但這樣的時間並不是能無限制延長的。漠北的牛羊終有吃完的一天,而且也不可能真的等到那一天。
張邁和楊易,都要設法削弱漠北,但這裡頭也有個臨界點。過了這個臨界點,後期張邁再收拾起爛攤子來就是一場大災難。
不過有一句話耶律德光沒說,那就是,他其實也拖不起。
上京的積蓄雖然豐富,但經過一個月前的大移民之後,所剩就有限了。要提供臨潢府界內十幾萬軍馬的補給,耶律德光也不可能長久地耗下去——但這還不是耶律德光最忌憚的,他最忌憚的,是來自南方的威脅。
拖一拖楊易,打擊一下他的先鋒,讓鷹揚軍失去去年攻破漠北之後的銳氣,這就是契丹人的如意算盤。但他們卻絕不能無限制地等下去,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張邁就能統合好後方,率領兵馬北上——如果等到那個時候,而石敬瑭又不能拖住張邁的後腿,那契丹可就完了。
因此在某個節骨眼上,雙方其實正在產生一個微妙的默契,那是雙方都覺得對自己最有利的決戰時機。
而此刻,這個節骨到了。
嗯,或者說,就在耶律德光認為這個節骨眼「快到了」時,楊易已經決定先發制人!
「時間到了!」楊易下令:「不等南方的消息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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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風和日麗,適合踏青。
但作為先鋒的柴榮卻沒有任何寫意的計劃,他率領六千多兵馬,開始進攻契丹的左翼——他的兵馬才越過雷池界線,上京城就開出了一支同等數量的騎兵。
柴榮的人馬,是他的核心戰力,包括兩個府的孤兒軍,三大勇士所率領的三個胡營,三個一千多人的部落軍大隊。
出城追擊的契丹,是五千東海室韋。
在過去的十天裡,雙方做過不止一次的試探戰與挑釁戰了,契丹和唐軍的相互試探戰一直都是如此。唐軍開出多少兵馬。契丹也不會派出壓倒性兵力的阻截部隊——這似乎是一種暗示與示威:我們契丹男兒的戰鬥力,並不在你天策唐軍之下!
同時這也是一種奇怪的默契,似乎如此做,雙方就能將戰鬥克制在局部戰場與戰術試探之中。
以往。契丹一旦出城,唐軍就會被迫放棄既定目標,調整行軍方向迎敵。
但這一次柴榮沒有理會上京的人馬,他繼續開進,兵馬繼續開向契丹左翼中段的營寨,而將自己的後背賣給了來自上京的騎兵——從兵法上來說,這可是大忌,如果整個戰場只有這兩支部隊的話。
但就在五千東海室韋出城之後,唐軍陣營中又開出一支人馬——那是來自天策的右路軍,石堅派出了五千部落騎兵。投入戰場,奔襲五千東海室韋之後。
上京城頭,耶律頗德通過千里鏡發現之後,馬上再派出五千渤海軍,側面擾襲石堅所派出的部落軍。要將他們截住。
唐軍的前鋒部發現後,馬上派出五個千人大隊的部落軍,開向剛剛出城的五千渤海軍。
耶律頗德發現後,馬上再派出一支兵馬作為響應。前兩支開撥出城的人馬,都是從上京的南城門經過漢城出發,去保證雷池界線不被唐軍打破,但這一支人馬。已不再從南門出發,而是從西門乾德門,迂迴要將唐軍前鋒的五個千人大隊包抄起來!而且人數多達一萬人!
石堅聽到消息,馬上再派一萬大軍投入戰場。
「咿!來了!終於來了!」耶律頗德感慨了一聲。
原本耶律德光已經準備好明日結束戰術試探,開始進攻,雖然契丹也已經準備妥當。但畢竟讓楊易趕前了一天,掌握了這場決戰的主動權。
然後,整個上京城,號角就一遍又一遍地吹響起來,所有高層將領一聽號角。就知道戰術試探已經結束,正式的決戰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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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出城的遼軍人馬,都還沒有與各路唐軍正式接戰,而上京城內,各路兵馬則人配甲、馬就鞍,將近十萬人都已經整軍準備出發!
拔野聽到號角,發出了一道煙花。煙花在空中炸開,那是一把利劍!
唐軍左路,耶律安摶看到煙花,立刻統率萬騎,不衝上京城,而是奔向東北——耶律頗德一望,這支部隊有一萬人,卻有兩萬戰馬,這分明不是短途衝鋒而是長途備戰,兩萬戰馬向東北而去,那就是要迂迴襲擊契丹的右翼,甚至可能是想繞過右翼,趕到錐行陣後方來個爆菊!
但是面對這一切,耶律頗德沒有派出任何兵馬阻截,儘管放任耶律安摶向東北而去!
耶律德光出現了,他披上鎧甲,手按寶刀,親臨萬眾,雖然楊易打亂了他的計劃,決戰一開始,就沒有在耶律德光預
定的戰場——乾德門正西面的開闊平原上爆發,現在看來,戰爭可能會膠結於上京的西南!
但耶律德光並不打算讓這場大戰按照楊易的節奏來。
「下令課裡,拼了性命,也給我守住右翼!」耶律德光發下命令:「且等南邊戰場接戰之後,大軍便準備好,開入正西戰場,楊易想先破我兩翼,那就讓他看看,我怎麼對付他的中路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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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唐軍方面又有了反應,石堅再次派出一萬部落軍的兵力,算準了最後出城的那一萬渤海兵馬的目標出發。
唐軍的右翼人馬本有三萬多人,其中約八千人的兵力尾隨丁寒山之後向南開拓,這次集結起來的共有部落軍人馬兩萬五千人,另外就是七個府的龍驤鐵鎧軍!如今一萬五千部落軍已全部派出,右翼的七府龍驤鐵鎧軍和另外三千部落軍就不再行動,要等楊易的命令再投入關鍵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