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序章 神隕 文 / 避天

    序章神隕遙望著光輝璀璨的環宇，那黑白交錯的星辰宛如靈動的眼睛，折射出天地間最美麗的夢想。玉皇尊者光彩琉璃的瞳孔裡浮現出無盡的迷茫，口中喃喃地問道：「師傅，你說，神，究竟為什麼存在？我們成神的目的又是什麼？」

    玉皇尊者身後的虛空中，無窮無盡的神之力受到規則的牽引沿著難言的深奧的軌跡浮動起來，層層疊疊的虛空博文以玉皇尊者身後正上方為中心如畫卷般緩緩展開，一個模糊不清的具有老者輪廓的頭像出現在波紋中心，同時一股異樣的白色光波從波紋中心散射開來，將這片陰沉沉的空間的黑暗驅散。

    虛見尊者目光凝視著自己愛徒玉皇的頹廢背影，長長幽歎，歎息之聲穿透時空，在這個無邊無際的空間內久久迴盪，「神者，超脫天地萬物與九霄，洞察宇宙奧妙與蒼穹。成神者，莫不是以一己之意念撼動天地之威，掌控天地宇宙奧妙，與天地並在，和宇宙同輝！」

    放開身心，虛見尊者的聲音宛如波濤雷鳴般響徹自己心頭，同時，玉皇尊者緩緩合上雙眼，如玉般的嘴角掀起明顯的嘲笑：「以一己之力，破解天地奧秘？破解天地奧秘？哈哈哈」玉皇尊者突然仰天狂笑，笑聲如雷般震動著整個空間。

    虛見尊者見此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自己深愛的徒兒，他突然感覺人世如夢，恍然間自己彷彿又再次回到初遇徒兒的那一天，那時候的他也是瘋狂怒笑，與今時今刻是何等的相似！難道是造物弄人？難道從那開始我就錯了？「我，我真的錯了嗎？」虛見尊者內心如針扎般痛徹心扉。

    笑聲漸消，玉皇尊者面色閃過一絲痛苦，緩緩地睜開雙眼，「無知總是可笑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自以為是的，無知會讓我們犯錯，因為我們在短淺的目光裡看不到那遙遠的懸崖，當最後時刻來到，我們才會發現自己的錯誤，最終我們要為此付出代價！」頓了頓，玉皇尊者半開的瞳孔宛如海底深淵的漩渦般瘋狂地將眼前的虛空規則吸收，兩個黑洞般得漩渦出現在眼皮底下，「天地是玄奧的，宇宙並不是我們可以深究的。初窺天地奧妙走上修行之路，我就決心要窺透這天地的一切；經歷過世間離別和眼睛失明而重見世界，我就下定決心要讓一切萬物都擋不住我的視線，所以我將自己的一切都裝進了自己的眼睛裡，期待自己的眼睛能夠看見過去、現在和未來。然而」

    玉皇尊者猛然睜開雙眼，瞳孔中爆發出一股詭異的規則之力將眼前虛空的一切粉碎，包括時間和空間，同時，他的瞳孔中閃過無數暗紅色光芒，一道深黑色的直線以瞳孔中心將眼睛分為左右兩邊，左眼和右眼中靠鼻子內側的半邊瞳孔發出璀璨的銀色光澤，外側半邊瞳孔卻瀰漫出奇異的暗黑色光暈，兩個眼睛都被暗紅色光邊包圍著，「然而，我這雙眼睛能夠看到過去和現在，卻不能看到未來。為了看到未來，我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無知是可怕的，未來是不可預測的，其實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未來，我卻一意孤行地感知世界、剖析現在、掌握未來，現在，我的未來一切都成空，師傅，你說我還需要苟且偷生下去麼？一個沒有未來的夢想，破碎的信念已經沒有必要再存活下去！」

    虛見尊者默然歎息：「我不知道破碎了的夢想需不需要再追逐，破碎了的信念還要不要再堅持下去，神都在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都明白光芒總會出現，答案終究會被解答，這些都需要時間，或許在下一刻我們就會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的存在或許就會有意義也說不定。耐心等待一會吧，既然你已經等待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等待多一會。」停頓了下，虛見尊者又道，「況且我們神已經從無盡的歲月中走了過來，我們是與天地長存的！」

    「再等多一會？再等多一會？一會過後呢？我已經等了好久好久，我已經沒有耐心，沒有勇氣再等下去了。與其在無盡的歲月中孤獨無助地、醜陋地存活下去，我還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你我都知道答案是不存在的，答案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也許你認為的答案只不過是問題的延續，即使有答案，每個人的答案也都不會相同，每個人的答案都需要自己去尋找。師傅，你不用再拿那些可笑的言語來蠱惑我的決定了，不能夠修補的破碎了的夢想和信念我要自己去追尋，即使，」

    驀然止聲，玉皇尊者面容顯現出堅決，同時閉上眼睛，「即使我不會再回來！」說完，猛然睜開眼睛，「但是我的眼睛會一直看著這個天地，我的眼睛將永遠和這天地一同存在！」

    「路，是沒有方向的，但我們走錯一步都會後悔一生，夢想在路的盡頭，我們每走一步都依托著心中的信念，當信念的力量燃盡，或許夢想就在我們的面前。我的夢想還沒有看見，我的信念卻已經到了極限，我的野心就到此為止了吧！」剎那間，玉皇尊者的身體散發出萬丈光芒，無窮無盡的力量爆發開來，一個能量圈逐漸向四周擴展，與此同時，玉皇尊者的身體如雪花般飄散於空中，只剩下不甘心的信念和破碎的野心，還有一滴悔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