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第六章 受難 文 / 踏雪真人
第六章受難()
坐在光線陰暗的審訊室中,高遠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
整件事和自己沒任何關係,還有一個極為強力的證人葉依依。自己唯一要注意的冷靜再冷靜,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否則,以後的命運一定很悲慘。認識到這一點,高遠表現的十分聽話老實。
對從小就嚴格遵守各種秩序的高遠來說,警官局這種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尤其是審訊室,這種傳說中陰森可怕的所在,不過是間隔音很好采光極差的小屋。而坐在桌子後面的三個警官,雖然臉色都很嚴肅,卻還是有基本的禮貌,並沒有高遠想像中的惡行惡狀。
由坐在間的警官詢問,左側的警官負責筆錄。但高遠卻知道這三人中,右側的那名警官才是真正主事的。那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動作沉穩目光銳利,雖然幾乎不說話,卻主導了整個詢問過程。
高遠無需特意觀察,靈敏的六感和通靈的他心通,讓他清楚的掌握現場所有的信息。這種掌握已經超乎正常人類的想像,只要高遠願意,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掌握對面三個人的從身子到情緒的種種細微變化。這種洞悉讓高遠站在了更高的層面審視對方。
三個警官刻意營造出的嚴肅公正氣氛,在這種洞悉下就顯得做作而可笑。因此高遠在交代了姓名、年齡等身份資料後,對其他的詢問拒不回答。只是反覆說一句,「我沒罪。」
高遠在心裡清楚的知道,說的越多,錯的越多。畢竟自己也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外面還會有葉依依的證詞,兩個人說法一旦對不上,就會更麻煩。而自己實際上也沒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根本不怕警官的調查。因此高遠很有底氣的咬緊牙關,就是什麼都不說。
對於高遠的頑固,三個警官都很頭痛。看高遠的衣著神態,就知道他是個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少年。對於這種習慣於遵守秩序的少年,幾句軟硬兼施的話下去,一般都會迅速的招供。可隨著審訊的進行,高遠卻越來越鎮靜。反倒是三個警官,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高遠,你只要如實說明過程,我們證實一下,今天就可以放你回去了。這種事,我想還是不讓你的父母知道的好?你若沒做什麼,有什麼不敢說的呢?你若是這樣的抗拒態度,那我們也要公事公辦,到時發生的一切後果,都要你自己承擔了……」坐在正中的警官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高遠卻狀若不聞,漠然的看著那警官的臉,一言不發。
隔壁監控室中,何玉芬恨恨的盯著監控屏幕道:「這小子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好,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不要帶著個人情緒工作。這個少年雖然執拗,可並沒證據證明什麼,還有葉小姐給他作證,他很快就能出去了。」站在何玉芬身旁的安城市警官局長張明國淡淡的說道。
張明國作為安城的警官局長自然有自己的立場,安城死了三個警官,若不能迅速破案,他會有多大的責任!因此任憑葉依依這樣的身份,也不能讓張明國開口放人。張明國也只能點到這,他相信何玉芬這樣的老油條會理解自己的意思。
目送張明國離去,何玉芬臉色陰沉道:「把監視器關了。」對於張明國的提醒,何玉芬心知肚明局長是要拿自己當槍。他對葉小姐很顧忌,可這樣的大案又不甘輕易的丟掉線索,因此讓自己去當這個壞人。葉小姐縱然生氣,卻也怪不到他頭上。
不過,這個惡人他不得不當,死了三個同事,無論是出於情感需要還是工作需要,他都必須把這個大案盡快的破了。不過被老奸巨猾的張明國這麼利用,他心中也是極為不爽。這口氣,也只能撒在那個叫高遠的身上了。
高遠看到何玉芬陰著臉進來後,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傢伙身上的戾氣很重,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若餓狼在觀察它的獵物一般,陰狠深沉。
何玉芬對高遠冷冷一笑,「又見面了小子,我說話算話,一定讓你哭著喊媽。」說著一揮手,「把隔音板放下來……」坐在右側的警官站起來勸阻道:「老何,你別太衝動了。」何玉芬頭也不回,冷然道:「王軍,這事你別管。出了事情,我負責。」
王軍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路過高遠身邊時突然道:「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吧,否則……」高遠豈能被這麼嚇住,默然搖頭。王軍輕歎了一聲,「這小孩還真夠頑固的了,待會有他後悔的。」
刑訊逼供是很野蠻,卻也很必要,古今中外,皆是如此。什麼以德服人,對那些凶殘的歹徒都是都是對牛彈琴。唯有身子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才能讓這些人乖乖就範。不過對於一個少年動手,卻違背了王軍的原則。但他也不能阻止何玉芬這樣做,只能一走了之。
落下隔音板,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桌子上的一盞強光檯燈直射在高遠臉上,炙熱的強光刺的高遠睜不開眼睛。可很快的,高遠就適應了強光,微瞇著眼睛,就看到何玉芬手拿一個電筒模樣的東西戳向自己。
雖然很像電筒,可那東西前端閃著的一道滋滋作響的藍光卻明白告訴別人,它絕不是用來照明的。高遠念頭一轉,就明白這東西一定是電棍了。
「滋……」何玉芬直接把電棍戳在了高遠小腹上。一股超過200萬伏的高壓電瞬間擊中高遠。「啊……」高遠就覺渾身一麻,肌肉迅速抽搐,整個人瞬間完全失去了對身子的控制,抑制不住的低呼了一聲。可轉瞬間,體內的金剛明王訣自發運轉,熱流瞬息間運行了一個周天,身子的所有異狀立即消失。
看到高遠只喊了一聲後,就在沒了任何反應,到把何玉芬嚇一跳。不會直接把人電死了吧,那可就有麻煩了。才想伸手去摸,卻見高遠微瞇著的眼睛正狠狠的盯著自己,登時大怒,這小子還真有精神啊。毫不遲疑,再次電擊,可這次高遠卻連低呼都沒有了。
高遠被洪金陽強行提升了身子素質後,這種電擊對他已經沒有威脅。不過是初次受到電擊,才會有不適應的感覺,可金剛明王訣的調節下,這種不適也立即消失。第二次電擊時,高遠身子對這種電流已經有了自發的抗力,幾乎沒有了任何負面感覺。
這種200萬伏高壓電的瞬間輸出,足以讓一個健壯大漢全是痙攣昏闕,體質稍弱的甚至會產生生命危險。可高遠卻混若無事,這種輕鬆可不是能偽裝出來的。何玉芬電擊了高遠兩下,見他沒有任何的正常反應,心裡就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高遠的體質竟然如此的奇異有病,喜的是這種超乎尋常的表現,正表明他和那個不怕槍擊的有病殺手有某種聯繫。
何玉芬興奮的搓了搓手,從事刑事二十年,什麼樣的江湖好漢沒見過,鐵打的漢子也能讓他變成一灘泥,哭著喊著坦白自首。「小林,去,準備傢伙,咱們今天要唱大戲了……」
刑訊從古到今,中國有記載的歷史就已經超過兩千年。古代流傳下來的各種刑訊手段極為的殘酷,在近百年來,隨著人權的不斷提升,那些慘無人性的手段都已經被廢除。到了現在這個年代,刑訊已經成為違法的手段。
這也導致了刑訊的手段越來越隱蔽,越來越系統。現在刑訊的目的,就是通過各種身子心理手段,摧毀人的抵抗。例如最簡單的手段:不允許休息。這手段見效慢,卻非常有效。幾乎沒人能抵抗的過七天的不睡眠折磨。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甚至會摧毀人的神智。縱然能堅持下來,人的腦子也會成為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憑詢問著隨意詢問。
不過由於時間緊張,這種手段卻不適合現在的情況。因此何玉芬給高遠準備的都是極為狠毒的手段。冰火九重天,閃電俠,千層餅等等。冷熱痛癢等諸般折磨的手段花樣百出,以高遠之有病體質,也吃了很多的虧。
不過他有金剛明王訣護身,每種手段只要嘗試過一次,第二次就不會在發生效果。也在這種一次次的刑訊過程中,高遠慢慢瞭解了金剛明王訣種種妙用,對自己現在的身子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而何玉芬始終有顧忌,不敢真的把人弄死。七個小時下來,搞刑訊的五個警官也是滿頭熱汗,高遠卻仍是一言不發。只是眼神愈發幽冷,看的何玉芬心裡也直發毛。
「頭、怎麼辦?」一個年輕的警官問道。何玉芬越弄越狠,其他人都有些怕了,這個警官最先沉不住氣,趁在走廊抽煙休息時急忙問道。何玉芬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一捻,「怎麼辦,繼續弄,不信他真鐵打的……」
與此同時,一架天劍三超音速戰鬥機在安城軍用機場降落。三十分鐘後,掛著少將軍銜的劉森在安城駐軍三十六師師長的陪同下,來到了安城市警官局。
「國防部a級密令,公民高遠,年齡18,身份證號*********,因涉及重要國防安全事務,特派總參謀情報組劉森少將前往主持一切事宜……」
張局長放下印著絕密的紅字文件,面色肅然道:「明白,我已接到上峰指示,當全力配合劉少將的工作。」劉森微微笑道:「我也是有命在身,有什麼不恭之處,還要張局長見諒。」帝國的政策是軍政互不統屬互不干涉,這次劉森直接借用國防安全的名義,又和省警官廳首腦打了招呼,才能直接把手伸到的警官局來。這個張局長雖然不算什麼,但此時此地,劉森還是要客氣幾分。
「這個高遠不好控制,因此我有個計劃。晚上先把他放進看守所中,然後……」劉森說起來這些來臉上仍是一副和煦笑容,可張局長卻聽的心底發涼。「這幫搞情報工作的軍人,真是陰毒狠辣啊。」
審訊室中,形象淒慘的高遠被幾個警官上下重新打扮了下,並給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在一間明亮乾淨的辦公室內見到了滿臉溫和微笑的劉森。「孩子,我是劉森少將,我也是葉依依的叔叔,你叫我劉叔叔好了,。這次是專門為你而來,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也知道你做出了多麼偉大勇敢行動。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走下程序,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我知道你受了些苦,沒關係,很快就都會過去的。」
劉森的聲音渾厚而堅定,一腔悲憤的高遠聽的心中發酸,不過經歷這一天的時間,高遠已經真正的成熟了很多。抑制了下就要湧出來的眼淚,高遠慢慢道:「我不回家,父母會很擔心的。我想給他們打個電話……」
劉森一笑,「是我疏忽了,這是應該的。用我的……」高遠有些顫抖的打開了手機,想到這一天來的如夢如幻遭遇,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說。劉森並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在一旁。
劉森的安靜沉穩感染了高遠,高遠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撥通了電話:「媽,是我,嗯、嗯,我知道。是一個同學被車碰了,他家裡又沒人,晚上我陪陪他。嗯嗯,好的,好的,是,再見媽媽……」
聽到媽媽熟悉的嘮叨,高遠心中又是一陣發酸。把手機還給了劉森,高遠誠懇道:「謝謝劉叔叔。」劉森正色道:「這是我因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