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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七章劉協之死(下) 文 / 唐同

    第二百三七章劉協之死(下)

    夜裡,突然刮起了北風,很冷,劉協躺在軍帳中發著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郭汜來看過他一次,看到劉協如今成這個模樣,心中很是後悔,早知道這劉協快要病死,他郭汜就不該把他帶出來的,丟給那個韓遂,如果劉協死在了韓遂的手裡,那麼這些煩惱就該是韓遂消受的了,為了撐起大漢劉家這面旗,那位劉候爺必定就不放過韓遂了,可惜,現在劉協是在他郭汜手中快死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他郭汜這會兒想丟都丟不掉。

    煩惱的郭汜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去漢中吧,自己這幾萬人在沒有後援,沒有糧草的情況下,是根本就拿不下漢中的,去長安吧,哪裡被韓遂佔據著,如今韓遂手中有十來萬大軍,根本就不是他郭汜現有的實力能拿的下的,至於其他的地方,那都不用想了,函谷關外,是人家劉候爺的,涼州現在也是人家劉候爺的,除非自己現在投降那劉候爺,否則那些地方根本就不用去想,要投降那劉候爺,自己又不甘心啊,自己好歹也是一方諸侯,曾經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以後落到人家手下去做一個小小的將領,這心中很不是滋味啊。

    郭汜回到自己的大帳後,便不想再去考慮這些煩惱的事情,讓手下親衛帶來一個村姑,郭汜撲了上去,撕破那村姑的衣服,把村姑壓在了身下,換做是以前,郭汜絕不會上一個村姑的,但這一次逃出長安來,以前那些搶掠來的美女,郭汜是一個也沒有帶出來,生理上的需要,只好找一個村姑暫時的代替了,大帳之中,一時之下似乎也是春意盎然,帳外的北風卻是吹的越來越大了,那些守在大帳外的郭汜手下親衛,一個個不由的縮著脖子,在北風中冷的有些發抖,再聽著帳中那喘息與呻,吟聲,這些親衛心中也不由的在心中暗自歎氣。

    陳方望了一眼手下已經準備好了的一眾士兵,冷冷的說了一句出發,近兩千人沉默不語的拿起各自的武器,跟在了陳方的後面,就在陳方開始動手的時候,顏良與文丑也帶著大軍向著郭汜的大軍摸近,早在白天的時候,陳方就派了一個親信到顏良的軍中送信,在得知郭汜的軍中將有一支兩千人的軍隊會叛亂時,顏良便決定在今夜偷襲郭汜的大軍,靠著慢慢的勸降郭汜的大軍,終究是要花時間的,若是能趁此機會一戰而滅了郭汜,那麼也可以省下時間進攻佔據長安的韓遂,早一天平定了雍州,也就可以早一天騰出手來對付北面的袁紹。

    郭汜現在的手下中,有步軍和騎兵,主要以騎兵居多,在兵力上來說,是比顏良他們現在的軍隊要多的多的,但顏良他們領著的軍隊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夠夜戰,這個時代,由於營養不良,絕大多數的人有著夜盲症,到了夜裡,就看不大清了,而劉民一貫對手下士兵很愛護,在食物上也是很注意士兵的營養的,對於剋扣士兵食物的將領那是是懲罰很重的,由於較為注意營養的搭配,劉民手下的士兵患夜盲症的人不是很多,夜間藉著月光,完全可以行軍打仗,而郭汜不同,郭汜的軍中嚴重的缺乏糧食,士兵們能有陳米爛面吃就已經是很不錯的時候了,很多時候還得餓著肚子,所以郭汜手下的士兵不但嚴重的能量補充不足,

    更缺少維持正常體質所需要的營養,以至於手下的士兵則大多數有夜盲症,到了夜裡,既使是有月光,很多人也看不太清,這對於夜戰來說,顏良他們佔據著一個絕大的優勢,而且這種情況象顏良這種劉民手下的重要將領,早就從那些間諜傳送過來的情報中得知,所以顏良與文丑才敢用三萬人偷襲郭汜的六萬人,陳方所帶著的兩千手下本是郭汜軍中的,在夜裡自然是有不少的人看不太清的,包括陳方自己,也因為長期待在郭汜軍中,營養上不均衡,陳方也患有輕度的夜盲症,若不是今夜有月光,便是陳方也看清事物,不過陳方並不在意。

    手下的兩千人,雖然是陳方帶了不少時間的兵,但陳方並不在意這一次他們會有什麼損失,這些人還不是劉民手下的兵,損失再多,陳方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只要陳方這一次能取得成功,少死一些劉民手下的士兵,那就是陳方的功勞,陳方明知道夜戰會惹出可怕的營嘯來,很可能這兩千人都會戰死,但陳方還是沒有一絲猶豫的去做了,這是他陳方最後一次執行做間諜的任務了,陳方自然要全力以赴的做好這一次的事情。

    兩千人的腳步聲那是很大的,大多數人的目光看的不能太遠,所以一個個都盯著自己前方的人,跟著自己前面的那個人跑,在有月光的情況下,陳方到是在視覺沒有太大的障礙,方向上還是看的清的,他在前面領著路,向著郭汜的大帳而去,跑的沒有多遠,便遇到了一隊打著火把的巡邏兵,那隊巡邏兵見有一大隊的人馬竟然在夜間的軍營中行走,便覺察到情況很不對,剛上前喝問了一聲,陳方加快腳步衝了過去,一刀把那人上前詢問的人給斬殺了,

    跟在陳方後的人則一擁而上,把那一隊巡邏的人斬殺乾淨,隨後分出十幾個人舉著火把跑在前面給眾人引路,只是那一隊巡邏的人在臨死前終於有人發出了警訊,整個大營頓時就亂了起來,陳方高喊一聲,手下的眾人也高喊起來,喊殺聲四起,頓時整個大營的人都聽到一片嘯聲,古時代的軍營中,夜間是最忌大聲喧嘩號叫的,因為那很容易引起整個軍營的士兵的恐慌,現在郭汜手下的眾將士心中本來就人心惶惶的,聽到這一片嘯叫聲,

    很多郭汜手下的士兵也從夢中醒來,恐慌的跟著嘯叫,陳方這兩千人則一路裡向著郭汜的大帳而去,一路所過之處,都是無數剛從夢中醒來的士兵的恐慌的奔走,郭汜一直沒有睡,他在那個村姑的身上發,洩了一次又一次,只想把自己心中那一片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都傾洩掉,聽到那一片嘯叫聲後,郭汜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便從那個村姑的身上跳了起來,臉上的臉色全變了,郭汜的第一個念頭,自然是劉民手下的軍隊偷襲過來了,郭汜也顧不得穿了衣服,只拿起自己兵器,轉頭看了那村姑一眼,突然上前用兵器把那個村姑捅死了。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了,那就為我守身吧。」郭汜的眼蛑儘是一片死灰般的寂然,從那個村姑的身上抽回兵器,郭汜大步的向著營帳走去,看著外面的天空,那一片冷冷的月,郭汜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很落寞的感覺,英雄到了末路,梟雄到了絕境,其心境大概都是差不的吧,郭汜心中沒來由的這般想到,自己是英雄還是梟雄,只怕是再也由不得自己說的了。

    那一片的嘯聲越來越近,整個的大營之中,也越來越多的人參加進了那一片嘯聲之中,劉協昏昏沉沉的躲在一處大帳中,聽到那一片越來越響的嘯聲,劉協的心中微微的清醒了一些,這是什麼叫聲?劉協心中奇怪的想到,一片金鼓之聲傳來,無數的的吶喊與廝殺聲如同大海的濤聲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是在打仗了嗎,劉協掙扎著,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然而病魔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壓的他神智迷糊,怎麼也睜不開那如夢魘般沉重的眼皮。

    郭汜聽到軍營外傳來那吶喊聲,眼睛不由的瞇了起來,月色下有一種淡淡的寒光似要從他的眼睛中透射而出,自己的大軍被人家包圍了麼?今夜,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後的一夜了吧,郭汜有些灰心的想到,對於那位劉候爺由來已久已久的懼意,讓郭汜對於今夜的結果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郭汜身邊的那些親衛看到郭汜出了大帳,紛紛聚集到了他的身邊,郭汜掃了一眼自己身邊這些靜默的親衛,藉著月色那微微的光亮,郭汜可以看清在他身邊最近的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絕望之中的表情,郭汜從他們的臉上,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臉上,那種面臨著絕境的絕望表情,自己,到了該做決定的時候了,郭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投降嗎,這個時候,怕是已經晚了,整個的軍營之中,到處都是營嘯之聲,到處都是混亂奔跑著的身影,自己這個時候想要制止這些士兵的營嘯,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制止不了這些士兵的營嘯,他郭汜自然也就是沒有辦法下令讓手下的士兵們放下兵器投降,隨著那軍營外金鼓之聲越來越急,越來越近,郭汜手下的士兵中有一些夜盲證很嚴重的人,在看不清四周的情況下,心中的恐慌讓他們的理智終於崩潰了,有人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發瘋一般的開始亂砍,而陳方所帶著的兩千人,不等到達郭汜所在的軍帳前,有一些在夜間視力實在不好的人,也終於控制不住心中那股子恐慌與興奮,他們本來一直跟著眼前那模糊的身影往前走,腳下根本就不辯高低,其中有人終於一跤摔倒,心中那恐慌與興奮頓時被這突然的摔倒而無限的放大,在嚎叫聲中,理智也同樣不由的崩潰了,舉著手中兵器胡知的揮舞著。

    陳方看了一眼那些理智崩潰的的士兵,並沒有上前理會,而是命令所有的人拉開互相之間的距離,將那些夜間視物不清的人拋下,帶著那些能夠藉著月光視物的人繼續往前跑,軍營之中本來有數路巡邏的人隊伍,除了有一支已經被陳方他們砍殺了之外,其他的巡邏隊伍被夜間那營嘯之聲驚嚇到了,舉著火把想要鎮壓那些營嘯的士兵,結果反而被那些失去了理智的士兵給亂刀砍殺了,這讓陳方他們沒有遇到阻礙的跑了很長的一段路,只是那營嘯傳遞的速度遠遠比他們這一行人的速度來的快的多,不等陳方靠近郭汜所在的大帳時,

    陳方他們也遇到了那種失去了理智的士兵的砍殺,在這種砍殺聲中,藉著那軍營外那四面八方傳來的金鼓之聲,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因為心中的恐慌而失去了理智,越來越多的人,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向著任何一個敢向自己靠近的人砍去,廝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之下,所引發的連鎖反應,讓更加多的人士兵失去了理智,整個軍營之中如同一座開始沸騰起來的火山,吞噬著人們的理智,也吞噬著無數人的生命,很多沒有失去理智的人,面對著四周胡亂砍過來的刀,也不得不舉起自己手中的兵器招架著,要不然,他們就會被那亂刀砍死。

    郭汜軍的大營外,顏良與文丑看到郭汜軍營整個的大營中如同沸騰了的火山一般,不由的面面相覷,沒有敢帶著手下軍隊衝進去,這是顏良,文丑他們第一次見到營嘯,面對著這種混亂不堪的場景,兩人都不由的有些心悸,劉民手下的軍隊紀律嚴明,待遇良好,士兵們還有假期可放鬆身心,所以劉民的軍隊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營嘯這種事情,但顏良與文丑都聽劉民說過軍隊營嘯時的恐怖,看到這種情景,顏良和文丑哪能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軍隊營嘯的可怕,劉民曾經反覆說過,顏良和文丑也是記憶深刻,聽到郭汜軍隊的大營中那些士兵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聲,還有那兵器交擊的混亂聲,顏良和文丑都不用腦子想,就可以知道,此刻的郭汜軍大營之中該是何等的混亂,這時候帶著軍隊衝進去,那簡直就是讓手下士兵進去送死,兩個人下令讓手下士兵向後退了數百米,與郭汜的軍營隔離開來,以免受到波及,只留下那些軍中的金鼓手拚命的催動著金鼓之聲大作,讓郭汜手下的軍隊互相廝殺的更狠沒有理智了,陳方那一隊士兵,因為有火把引路,又甩下了那些患有夜盲症的人,

    所以並沒有跟著混亂,只是有不少的沒有患上夜盲症的郭汜軍士兵看到陳方他們打著的火把,也紛紛的向著陳方他們靠攏,以至於陳方帶著隊伍越聚越大,很快從不到一千人變成了數千人,這些跟上來的士兵並不知道陳方他們要造反,只是覺得跟著他們才比較安全,這些人因為眼睛在夜晚還看的清,心中的恐慌遠沒有那些有夜盲症的士兵嚴重,聚集到陳方的隊伍中後,他們那本來有一些恐慌的心情也有了依靠而平靜了下來,這些人為了在混亂的人群中活下去,依著本能的接受了陳方的指揮,在混亂的人群中向著前方的殺出一條血路。

    郭汜上了馬,他不甘心就這樣束手待斃,讓手下親衛點上了火把,準備平息這場混亂,就在這個時候,郭汜看到了一支也點著火把的隊伍向著他這個方向移了過來,看到那支軍隊,郭汜的心中不由的一喜,暗想這人是誰,很有一些帶兵的能力啊,能在這場混亂中組織起這麼多的人過來救援自己,這能力真是很不錯啊,今日之後,自己一定好重重的提拔這個人,郭汜這般想著,帶著自己的手下向著那支隊伍迎了上去,郭汜自然想不到,就是這支隊伍引發了這場軍營的營嘯,更不知道,自己這是送羊入虎口,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別人的刀下。

    劉協掙扎著,勉強讓自己的意識更清醒了一點,終於將自己的那沉重的雙眼睜開了,看到黑漆漆的大帳中,沒有一個人,外面,卻是廝殺聲如震天一般的響著,劉協長於深宮之中,沒有經歷過戰爭場面,但他在深宮之中,曾經數次聽到過這種廝殺之聲,每一次,他劉協的日子就會變的更難過,所以劉協第一時間裡就明白,這大帳外面似乎正在進行著一場戰爭,對於這種動亂,劉協的心中已經有些麻木了,也沒有什麼太過恐慌的心理,在劉協想來,

    自己是大漢帝國的皇帝,無論是誰贏了,都不會殺自己,只會把自己樹立起來,成為一個傀儡,給誰當傀儡那都是一樣的,劉協心中無所謂,既然生命沒有威脅,劉協心中自然也不會害怕,可是劉協卻不知道,這外面的廝殺,是比一場戰爭還可怕的營嘯,戰爭中,士兵們還多少有一點兒理智,知道不會把刀砍向自己人,而這種營嘯中,這些失去了理智的士兵,不但把刀砍向自己人,甚至不會在乎這一刀砍的是誰,哪怕他劉協是皇帝,這些失去的了理智的人也不會猶豫一下,只會本能的揮刀砍了過去,就在劉協心中原思亂著的時候,大帳一側嘶拉一聲被人一刀劈開,一個黑影衝了進來,嘴中發著如野獸一般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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