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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章一首詩(下) 文 / 唐同

    第一百章一首詩(下)

    滴墨汁落在了絹布上,圍觀的眾人忍不住啊了一聲,心想這位劉候爺怎麼不寫啊,難道是不會寫?正在眾人暗自猜測時,劉民回過神來,一個片斷從心中晃過,想起了一本武俠小說,那本小說在後世是很有名的,在劉民的心中記憶是很深刻的,在那個時代,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男人,大多數都會知道——《俠客行》。

    俠客行小說的開篇有一首詩,這個時候,劉民心中在恍然之間想了起來,當下微微一笑,心中長吁了一口氣,落筆而下,筆走龍蛇間,一首李大大的俠客行躍上絹布間: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國時代,正是五言詩流行的時候,這首俠客行的體裁正好符合這個時代的評判標準,如果是一首七言詩,在場的眾人未必就會說好,但這首李大大的俠客行,雖然不符合一些人的審美觀點,但大多數人卻是知道,這是一首難得的好詩,更難得的是,劉民所用的書法,是這個時代沒有的顏體,這代表著劉民自己創造了一種書體,這其中的含義,很多人都是明白的,於是眾人看向劉民的目光就完全不同了,因為誰都知道,這位劉候爺憑著這一手書法就可以成為大漢帝國的名士了,更別說還有一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很好的詩在。

    尹芊開頭見那點墨汁掉在絹布時,還為劉民可惜了一番,但在劉民的筆下,那一點墨汁很巧妙的被融進了一個字中,再也看不出一點痕跡來,心中不由的為劉民歡喜起來,抬頭一看,卻見眾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首詩,好像看到了什麼吃驚的事情:「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有……有什麼不對嗎……」

    尹芊的文學水平不怎麼樣,她雖然看出了那些字很漂亮,但不明白這些字是不是真的好,那首詩雖然很有氣勢,尹芊也不明白這首詩是不是好,見眾人那種吃驚的目光,又不由的為劉民擔心起來,她從第一眼見到劉民,便喜歡上劉民了,當然不是那種一見鍾情,而是因為劉民長的太俊逸,尹芊犯了點花癡的病,就像是男人看到了一個很美的美女一樣。

    「這首詩……是你自己寫的嗎?」伏完非常吃驚的問道,伏完這個人本身其實是有些才能的,但因為娶了公主,他的那些才能就沒有什麼機會去實現了,這些年來,他心中那種豪情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但俠客行這首詩,卻讓伏完的心中又有了一點兒熱血與激情。

    「當然是我寫的,你不是看到嗎。」劉民對於伏完的話理解的有些偏差了,伏完的意思是這首俠客行的詩是不是他劉民創作的,但習慣用語卻成了是不是你寫的,於是劉民很理直氣壯的說是自己寫的,這樣一來,伏完卻又理解成了這首俠客行是劉民創作的。

    別人是不是知道這首詩的好,伏完是不清楚,但伏完覺得這首詩實在是太好了,氣勢豪雄,以伏完看來,自古就沒有哪首詩能夠有這種的讓人熱血沸騰的氣勢,伏完忍不住擊節歎道:「好,好……實在是太好了,劉公子能夠寫出如此的一首詩來,足夠留名千古了。」

    在這個時代,劉公子是一種尊稱,沒有足夠的身份是當不得的,比叫劉民為劉候爺來的更加尊重一點,伏完這般稱呼劉民,不但是表示了對劉民的尊重,也同時是對劉民表示了親近的意思,劉民雖然不清楚這一些,不過對於伏完的稱讚,劉民還是很虛偽的表示了一番謙虛的意思:「哪裡……您過獎了,這詩寫的很一般般而已,當不得大家這般稱讚。」

    這話說的,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這詩還一般般?那天下只怕就沒有好詩了,不過謙虛是漢人自古以來的美德,如果劉民不謙虛,大家對他的意見就更多了,陽安長公主劉華的美目在劉民身上打量著一番,眼中帶著一種不易覺察的光彩:「劉公子的字,果然與蔡老先生說的一樣,真有一代宗師的境界,就憑著劉民這一手字,我想,也足以流傳千古了吧。」

    劉華的表情,如果是遇到一個資深的花花公子,那麼一定會看的出,這位陽安長公主殿下有一些春心蕩漾了,可惜劉民以前沒有做花花公子的資格,現在有了這個資格,資歷卻是太淺了,自然是看不出劉華眼中那種春情,這到不是說劉華就是一個蕩婦,而是遇到劉民這樣的美少年,就像男人遇到了絕世的美女一樣,多多少少總是會動點心的。

    尹芊聽到伏完和劉華這個陽安長公主都稱讚劉民,為劉民擔心的心放了下來,同時也為劉民高興著,那邊何干的心中卻是很不高興,尹芊對劉民的態度,傻子都看的出來是不一樣的,何干驚艷於尹芊的美麗,是除了他的姑姑何皇后之外,何干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單論相貌,尹芊的美麗還在劉華之上,不過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吸引力,還包括一些其他的條件的,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標準,比如曹操一家子,專門喜歡婦人,比如劉民,從前生活於後世底層階級的劉民,在選擇上就比較廣泛,只要是美女就會喜歡,而何干,則傾向於喜歡少女,因為有一些男人,只喜歡那種純潔的少女,他也有足夠的條件專門挑選那種純潔的少女。

    現在的場子中,最受女子歡迎的就是劉民了,所以其他的男人,大部分對劉民既羨慕又嫉妒,紛紛起劉民那首詩的好壞和那些字的好壞,有人到是實心實意的讚揚,有人則帶著一種酸溜溜的滋味挑劉的民的毛病:「此詩,某認為過於直白,非是上等之作,有失詩經的意蘊,這種字體看上去雖然華麗,卻是有些譁眾取寵,也太過於標新立異了。」

    「魯兄,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這首詩固然是直白了一些,但朗朗上口渾然天成,總的來說是一首難得的佳作,這字看上去也方正大氣,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雖然標新立異了一些,但也不失為好字,某認為,字能寫到這等程度,已經是很不錯了……」另一個人一臉很公正模樣,話也說的似乎很公正,但語氣上來說,卻有一種自高一等的神色。

    有一個衣冠較為寒酸的人搖了搖頭道:「什麼叫做直白,就因為這首詩看上去讓人很容易理解,讓人很容易引起共鳴,就叫做直白了?這首詩是某見過的最大氣的詩作,非絕世大才難以作的出來,某相信,這首詩與劉公子的大名,必將因此流傳下去,至於這種這種字體,某並沒有看到什麼華麗的感覺,與這首詩一樣同樣也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這種新的字體,魯兄,你就等著看吧,不用多少年,必然風靡整個大漢之界……」

    那人對於劉民的高度誇讚,自然也有人不服的,從幾個人開始爭論,到後來變成了所有的人都加入了爭論中,陽安長公主劉華拿著那一卷劉民寫了詩的絹布,有些愛不釋手,她沒有加入到那些人的爭論中去,她本身是有一些才華的,詩好不好,字好不好,她是看的出來的,在她看來,這根本就不需要爭論,只要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民現在寫的詩和字,必定會在整個大漢之界傳揚開來,自己到是應該趁著這位劉候爺還沒有成為一代名士時,多弄幾幅他的真跡才是正事,尹芊一看劉華那愛不釋手的情況,也知道那一首詩是沒有自己的份了,便對劉民道:「劉大哥,你不是說要給我寫一首詩的嗎,現在給我寫好不好?」

    很多識貨的人這時候也知道劉的書法很好,日後必定會成為大漢有名的書法家,也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向劉民索取一卷書法來,以後說不定就可以成為自己向別人炫耀的資本,只是他們不了象尹芊這樣直接向劉民開口,對於美女的要求,劉民也沒有想過是不是會出風頭,只是覺得,人家這樣的美女都叫自己劉大哥,給她寫幾個字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費自己多大的功夫:「給你寫是沒有問題啊,可是,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象尹芊的個性很開朗,有一點像是現代女孩子的影子,這讓劉民忍不住有點兒口花花起來,劉民自然是不會真的想要什麼好處,但現代男女在一起聊天時,開點兒玩笑是很正常的,不過,尹芊可不是後世的現代女孩子,所以對於劉民的玩笑並不能真當成玩笑:「這個……劉大哥,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我一定給你。」

    「這個啊……呵呵,我還沒有想好,以後再說吧。」劉民看到尹芊低下了頭去,臉上的有一抹暈紅,發覺自己的玩笑似乎有些唐突了,掩飾的笑了兩聲,轉而讓人準備好新的絹布,劉華一見劉民還願意繼續寫,心中更是大喜,讓人抱了一大捲來,伏完看到自己的妻子竟然讓人抱來這麼一大卷絹布,愣了一下之後,也不由的暗讚自己的老婆實在是聰明。

    伏完心中也清楚劉民這些字的價值,今個兒若是能多弄到一些劉民寫下的真跡,那以後可是有得讓人羨慕的資本了,劉民看到那一大卷絹布,也是同樣愣了一下,心想這是要讓我寫作業還是怎的?也太多了一些吧,劉民再一次拿起筆來,心中又犯起愁來,難道這些絹布都要寫成詩不成,劉民搜索枯腸了半天,落筆寫下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劉民實在是記不得那首靜夜思的全句了,他能記得這首詩,也是因為一個笑話的緣故,於是劉民根據那個笑話留下的印象,自己編完了這首詩,眾人看到每句時,只覺得這一句感覺很平淡,看到第二句時,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這也叫詩?看到第三句時,眾人覺得這一句還勉強能算是詩,到了第了第四句時,有人看出這首詩的好來,有一種畫龍點睛的感覺,只是那第二句太讓人彆扭了,生生把一首好詩給糟蹋了。

    劉華是個有見識的人,忍不住對劉民道:「公子,這第二句……似乎,有些不妥吧?」

    「啊……這個……這個……嗯……我隨手練練筆而已……」劉民也不傻子,他知道這首詩自己記不全,自己胡亂的編的,肯定有不對的地方,劉華這般一說,他也知道這自己記不全的地方可能就出在第二句了,當下很是大言不慚的為自己找借口。

    劉民又攤開了第二張絹布,腦袋裡想啊想的,想了好一會兒,終於落下筆去:床前明月光,看到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一次劉民用的是柳體,本意是顯擺一下,不想劉華看到那第二句時,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公子,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為什麼不把真正的第二句寫出來呢?」

    這一首詩,除掉第二句的話,劉華看的出來,這絕對是一首好詩,所以劉華不認為劉民是作不出第二句來,認定劉民這是在故意的逗人玩的,劉民心知自己的水平,要他做出一首詩來,那是千難萬難,補全人家李大大的詩,那更是不可能,被劉華這一笑,雖然是千嬌百媚的模樣,劉民卻是不好意思再看著劉華,尹芊看到兩幅不一樣的字體,很喜歡的都拿了起來:「劉大哥,這兩幅字都給我吧。」

    眾旁觀的人對於劉民寫的這首詩也議論開了,有人看的出這首詩除了第二句之外是一首好詩,有的人則看不出來,更因為第二句,認定這首詩便是三歲的小孩子也不會作出這麼差的詩來,好在劉民的臉皮厚,也有足夠的承受心理,見尹芊喜歡自己寫的,便道:「你喜歡,都拿著吧,我給你再寫一幅好了。」

    這一次,劉民不作詩了,腦海中泛起一幅圖像來,筆下不由的畫了起來,這個時候,劉民那生物腦再一次起了作用,竟然將腦海中的一幅畫給複製了下來,眾人看到劉民運筆如飛,一幅畫迅速的的在絹布上成形,都是大感驚異,心想,沒有想到啊,這個劉候爺竟然還會畫畫畫,看上去,似乎還是很有水平的,陽安長公主劉華看著劉民的目光更是波光鱗鱗,而尹芊的目光中則是更多崇拜的神色,劉民表現的才能越多,尹芊犯花癡就越是嚴重。

    沒用多久,劉民便將這幅畫給畫完了,眾人看到那畫的一角還有一首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對於這首詩,並不是劉民記起來了,而是那幅中的一角上,便有這首詩的存在,劉民只不過是複製了下來,可看在眾人的眼中,卻不是這樣的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劉民先前第二句寫成那樣,是故意與眾人開玩笑的,劉華抿著嘴,心中想到,這位本家的公子,也太會開人家的玩笑了,如有這般逗弄人的,不過這第二句變成了疑是地上霜後,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句,甚至是這四句分開來都很普通,但組合在一起,卻是一首絕世的好詩,純樸自然,幾乎沒有雕琢的痕跡,但意境之悠遠,卻是耐人尋味。

    尹芊看到劉民的這副畫,眉眼兒都笑成了新月,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愛,她雖然沒有什麼文學素養,但劉民前兩幅字中的詩,她卻是明白的,那不是好詩,不過她喜歡劉民這個人,所以也不在意劉民那詩是好是壞,現在這幅畫,她也看不出好壞,不過她知道畫中的那首詩應該是正常的了,在尹芊看來,劉民是故意寫壞前面兩幅字的,是與自己開玩笑的,目的是拋出現在的這幅畫來,好讓自己有個驚喜,嗯,劉大哥,真是好壞啊,尹芊的心中很是羞澀的想著,抬眼看了看劉民,卻發現劉民的目光正在看著她。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同樣是美女,也著不同的風味,劉華是豐腴的,有一種成熟透了的美,尹芊長的同樣有點兒豐腴,卻是一種青澀的美,劉民幾乎可以想像的到,再過個幾年,尹芊完全成熟後,將會是一種怎樣吸引男人的魅力,特別是當一個這樣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美女,用著那種類似於花癡的目光,崇拜的看著自己時,劉民的心中也不由的飄飄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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