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零三章 我，回來了！ 文 / 樓藏龍
第五百零三章我，回來了！
這還沒有完，半分鐘後，少年全身的精氣神都開始匯聚入這顆塵埃大小的神識始終，神識再次變化，竟然化成了一個迷你至極的人形，那人形雖小，但如果放大來看，五官清晰，帶著一股旺盛的生命氣息，如同初生之嬰兒。
蛻變神嬰！
而和普通武者不同，他的神嬰並沒有將全身的精氣神都給收入神識，仍是有一部分「氣」和「神」流散身體各處，否則他的身體已經乾癟如乾屍。這種隨心所欲的控制，對於其他人來說很不可思議，對於他來說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簡單。
蛻變神嬰之後，又過了十餘呼吸的時間，所有的願力都被神嬰吸收。
「我，回來了。」
方毅的口中，發出喃喃的低語。
方毅，這個九百多年前的神話人物，滄滄海桑田之後，終於回到了人世間。
雖然是早在計算之中，但方毅仍是仍不住生出無限感慨，一眨眼，竟然已經這麼多年，距離和神帝的千年約戰，只有十年的時間。
方毅的記憶，回到了當初的那一戰。
當初的他，精神與肉身都真正到了毀滅的邊緣，之所以能夠做出最後的交代，乃至參與到時空折疊大陣的演變當中，主要是靠著再生法則的作用，勉強維持了神形不散，不過仍是逃脫不了神形俱滅的下場。
按道理說，那種情況下的方毅，萬萬沒有再度重生的道理，不過，彷彿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時隔九百餘年，方毅終於回歸。他的這一顆精神粒子，其實就是天機盤的核心。這一個核心，並沒有隨著內世界的破滅而破滅，成為寄存方毅意識的最後所在，經過數百年的恢復，才終於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並且從大陣之中脫出。
至於那神人禹的內世界之心，卻是做為陣眼，留在大陣之中，並沒有隨方毅的脫出而脫出。
而
方
毅
現
在
的
肉
身
，
與
原
來
的
肉
身
也
已
截
然
不
同。
因
果
循
環
，
一
飲
一
啄
，
方
毅
武
道
未
成
之
時
，
進
入
蒼
龍
山
脈
歷
練
，
在
長
鼻
猴
猴
山
地
下
洞
穴
之
中
，
煉
化
了
依
附
在
那
一
株
紫
檀
樹
上
的
李
秋
白
的
元
神
，
使
得
自
己
與
那
株
紫
檀
樹
產
生
了
某
種
血
肉
相
連
的
聯
系。
方
毅
當
初
離
開
蒼
龍
山
脈
時
，
念
那
株
紫
檀
樹
生
長
不
易
，
並
沒
有
將
之
掘
斷
帶
出。
沒
有
想
到
，
當
初
一
念
之
仁
，
居
然
成
為
自
己
重
生
於
世
的
契
機！
早
在
百
年
之
前
，
方
毅
的
這
一
顆
蘊
含
天
機
盤
核
心
的
精
神
粒
子
便
是
以
偷
天
換
日
之
法
，
從
大
陣
之
中
脫
離
出
來
，
然
後
寄
生
在
了
那
株
紫
檀
樹
中。
經
過
百
年
休
養
，
百
年
蛻
變
，
方
毅
重
練
《
易
筋
經
》
，
完
成
某
種
前
所
未
有
的
內
壯
之
體
，
最
後
將
身
軀
修
煉
達
到
千
變
萬
化
的
境
界
，
終
於
在
不
久
前
易
變
形
態
，
轉
化
血
肉
，
化
為
人
身。
神
融
於
天
，
身
合
於
地
，
天
生
地
養
，
此
時
此
刻
的
方
毅
，
可
以
說
是
成
為
了
與
普
通
人
類
完
全
不
同
的
一
種
生
命
，
身
軀
之
中
，
蘊
含
的
是
無
窮
的
天
地
造
化
，
大
道
奧
秘
，
比
起
當
初
的
身
軀
，
更
要
強
大
十
倍
，
達
到
了
一
種
常
人
絕
然
想
象
不
到
的
恐
怖
程
度。
造
化
之
體！
這
是
方
毅
給
自
己
新
修
煉
出
的
身
軀
所
取
的
名
字。
不
過
，
這
一
次
重
生
，
帶
給
方
毅
最
大
的
收
獲
，
不
是
恐
怖
的
造
化
之
體
，
而
是
在
融
天
機
盤
於
大
陣
的
過
程
中
，
經
歷
無
窮
自
然
推
演
演
化
，
最
後
再
百
年
修
行
之
中
領
悟
出
的
，
武
祖
喬
達
摩
傳
承
給
他
的
最
大
傳
承。
空
之
法
則。
若
非
領
悟
了
空
之
法
則
，
方
毅
也
不
能
完
全
這
前
無
古
人
的
內
壯
之
體。
在
空
之
法
則
面
前
，
一
切
法
則
都
將
失
去
效
用。
方
毅
自
認
為
，
自
己
雖
然
屢
得
奇
遇
，
但
對
於
各
種
法
則
的
理
解
，
多
半
不
會
是
不
知
存
活
多
少
歲
月
的
神
帝
的
對
手
，
所
以
，
空
之
法
則
將
弭
平
他
在
這
方
面
的
劣
勢
，
兩
人
之
間
的
戰
斗
，
最
終
將
取
決
於
純
粹
武
力
的
較
技。
除
了
空
之
法
則
，
這
次
重
生
方
毅
的
另
外
一
大
收
獲
是
，
對
於
精
神
層
面
的
「
化
身
億
萬」
的
境
界
，
有
了
某
種
感
悟
，
差
的
，
或
許
只
是
一
瞬
頓
悟。
好
處
雖
有
不
少
，
不
過
…
…
方
毅
想
到
自
己
現
在
這
具
過
分
年
輕
的
身
體
，
不
禁
暗
暗
苦
笑。
當
初
對
於
花
觀
主
的
身
體
，
他
還
曾
經
有
稱
奇
和
幸
災
樂
禍
，
現
在
這
種
事
情
發
生
到
自
己
身
上
，
卻
一
點
也
不
好
笑
了。
而
且
和
花
觀
主
相
比
，
自
己
的
這
具
身
體
看
上
去
更
加
正
太
，
更
加
年
輕
，
更
加
讓
人
無
語。
煉
成
人
身
之
後
，
方
毅
便
是
徒
步
走
出
了
蒼
龍
山
脈
，
然
後
像
個
普
通
人
一
樣
，
乘
坐
著
免
費
的
高
速
電
能
車
五
六
個
小
時
，
來
到
了
南
洲
武
州
市
，
最
後
循
著
強
大
願
力
與
自
身
的
感
應
，
來
到
了
世
紀
廣
場。
這
一
路
走
來
，
方
毅
見
識
到
了
時
間
與
人
道
的
力
量
，
人
族
的
整
體
實
力
有
了
大
幅
度
的
提
高
，
氣
震
境
界
只
能
算
是
一
般
，
數
不
勝
數
，
真
正
讓
人
重
視
的
，
都
是
騰
空
境
界
和
開
山
境
界。
光
是
武
州
市
，
開
山
境
界
強
者
就
不
下
三
百
名
，
比
起
當
初
的
三
大
聯
盟
中
的
任
何
一
個
都
要
來
得
強
大。
而
現
在
的
武
力
等
級
劃
分
，
比
起
當
初
又
要
細
化
了
不
少
，
境
界
仍
是
那
個
境
界
，
不
過
每
個
境
界
都
劃
分
為
九
階
，
這
樣
一
來
能
夠
更
為
直
觀
地
確
定
每
個
人
的
強
大
程
度
，
騰
空
九
階
和
一
階
之
間
的
實
力
對
比
如
同
天
壤
之
別。
除
此
之
外
，
方
毅
還
發
現
，
曾
經
被
龍
殿
刻
意
抹
除
的
奇
門
遁
甲
，
在
神
州
又
發
展
起
來
，
之
前
方
毅
來
到
武
州
市
，
除
了
可
以
乘
坐
免
費
的
高
速
電
能
車
外
，
還
能
使
用
付
費
的
空
間
挪
移
站
，
將
空
間
陣
法
與
方
毅
發
明
的
空
間
電
能
汲
取
器
也
就
是
現
在
稱
呼
的
空
間
汲
電
器
結
合
起
來
，
以
空
間
汲
電
器
作
為
推
動
空
間
陣
法
運
行
的
能
源
，
催
動
陣
法
運
行
，
進
行
空
間
挪
移
，
從
一
個
城
市
挪
移
到
另
一
個
城
市
，
只
需
要
數
秒
鍾
而
已
，
比
高
速
電
能
車
又
快
了
不
知
多
少。
而
甲
修
，
經
歷
時
代
的
洗
練
，
並
沒
有
沒
落
下
去
，
而
是
終
於
興
盛
了
，
神
造
術
與
擬
物
術
相
結
合
之
後
，
甲
修
的
戰
斗
力
不
可
小
覷
，
當
世
的
開
山
境
界
強
者
當
中
，
有
超
過
三
分
之
一
都
是
甲
修。
至
於
新
人
類
，
自
從
眾
聖
回
歸
之
後
，
就
再
也
沒
有
了
新
人
類
，
那
個
時
代
，
新
人
類
異
軍
突
起
，
高
手
層
出
不
窮
，
也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成
為
造
就
那
五
十
年
黑
暗
年
月
的
原
因。
經
歷
了
黑
暗
年
月
之
後
，
許
多
的
中
古
重
生
的
高
手
都
徹
底
死
亡
了
，
遺
留
下
來
的
，
或
是
見
機
得
快
選
擇
依
附
當
時
的
強
大
勢
力
，
或
是
抱
成
團
重
組
勢
力
抗
衡
外
敵
，
又
或
者
是
真
正
的
強
者。
由
此
，
許
許
多
多
的
宗
派
和
世
家
如
雨
後
春
筍
一
般
出
現
，
壯
大。
現
如
今
，
武
州
市
比
較
公
認
的
排
名
前
五
的
萬
、
莫
、
應
、
郁
、
木
五
大
世
家
，
都
是
那
個
時
代
背
景
下
遺
留
下
來
的
產
物。
這
樣
的
產
物
，
在
神
州
其
他
城
市
，
也
有
不
少。
而
真
正
遺
留
下
來
的
中
古
之
時
就
存
在
的
宗
派
，
卻
是
少
之
又
少
，
有
一
些
選
擇
了
改
頭
換
面
，
但
是
毫
無
疑
問
，
能
夠
留
存
下
來
的
宗
派
，
都
絕
不
簡
單。
就在方毅暗暗感懷的時候，突然間，一道匆忙的身影撞了他一下，方毅的身形幾不可查地微微一歪，化解了碰撞之力，兩人錯身而過。
「眼睛不看路麼？」撞上了方毅的少女止住身形，回過頭來。
這是一個容貌上佳的少女，面容上帶著焦急與忿怒，看其一身穿著和氣質，應該不是出身普通人家，罵出這一句之後，看到撞上的人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孩，不禁一怔。
方毅不禁自嘲，微笑搖頭後逕自走開。
「這個小孩，真是有點怪，裝得好像大人一樣。」那女孩有些詫異地看著方毅的背影，明明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舉手投足居然像個成年人，實在是怪異。
「莫姐姐，快走吧，問敵似乎已經和木少交手了！」
女孩身旁，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眼眸嫵媚的瓜子臉女孩催促著，看了那高聳的大屏幕一眼。
「哦，好。」
女孩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同那嫵媚少女繼續催動身法，向著大屏幕掠了過去。
不過她的心中卻陡然生出一個疑團：「我剛剛速度不慢，撞上了那個小孩，他怎麼晃都不晃一下？」
這個小插曲，方毅沒有放在心上，他背手於後，緩步走動著，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孩童，反而像是年老古稀的老人。
走出幾步之後，方毅腳步突然一頓，輕咦一聲，目光望向圓形平台的方向，他的目光，淡而無感，透視了一層層的人群，透視過了那昂貴的遊戲槽，看到了躺在裡面的莫問敵。
就在剛剛一瞬，在虛擬武境中剛剛開始與木風嘯戰鬥的莫問敵，正在施展一種劍招，這種劍招之中蘊含的劍意，使得現實之中的莫問敵的神識，也有了不可察覺的微微反應，如同腦電波一般微弱的一絲劍意流轉。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絲劍意，但方毅，卻感應到了，引起了他的興趣。
方毅目光一抬，只見碩大高聳的屏幕上，一身黑衣的莫問敵面容冷峻，渾似天成的一劍信手揮出，整個人便是化成了一道劍光，從木風嘯的身邊閃過。
快！這一劍快得不可思議，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如同一道驚雷，橫掠天地。
下一瞬，莫問敵身形出現在木風嘯身後不遠處，劍已入鞘，轉過身來，冷冷看著身子僵硬的木風嘯，說：「這一次，是遊戲，下一次我見到你，我仍要問你，娶不娶我姐，你若說娶，我必殺你！」
木風嘯身子僵硬著，說不出一句話，陡然間身形崩潰，化為綠色的數據流，消散在戰鬥空間中。
柔和的提示音響起：「戰鬥結束，恭喜『陌上蒼』，施展出致命一擊，挑戰成功，替代『九翼天龍』，晉入第三輪淘汰賽。」
參加武道大會，並不一定要報上真名，可以取一個掩藏身份的暱稱，如此一來，使得許多不欲暴露自身存在的武者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參加武道大會。「陌上蒼」便是莫問敵的遊戲暱稱，至於「九翼天龍」，自然就是死在他劍下的木風嘯。
嘩！
虛擬武境內外，關注著這場比賽的人，都是發出驚呼，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身為木家年輕一代佼佼者的木風嘯竟然敗在了比他小了十來歲的莫問敵的劍下。
一劍割喉！
一招秒殺！
雖然說高手過招，瞬息分生死是常有的事，但見識了之前木風嘯的厲害之後，再有他現在被一劍秒殺，強烈的反差讓人難以回過神。
許多人都是紛紛議論起來，討論著莫問敵殺掉木風嘯的那一招劍法，剛剛那一劍的速度，就算是騰空二階的人，也是閃避不了。而莫問敵自身的修為，應該只是氣震九階而已，竟然能夠憑藉著一招劍法，將木風嘯殺死，這種劍法絕不一般！
後生可畏！看樣子莫家這一次，真的是出了一個不世天才！
與此同時，武州市木家本宅，一間寬敞的房間裡，遊戲槽的蓋子一下爆開，一道身形直起身來，英俊的面龐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扭曲，充滿了驚怒和怨恨，渾身充滿煞氣。
「輸了，我竟然輸了，輸給了那個比我小了十歲的小子，這怎麼可能！」
赤裸裸地打臉，越是大世家，大家族，就越是注重臉面，在木家後輩之中，木風嘯的修為只弱於大哥木不語，一向春風意滿，人前表現得謙謙君子，溫文爾雅，如今被比自己小了十歲的莫問敵一劍抹殺，縱然只是在虛擬武境中，那也是絕對的大失顏面，他木風嘯必將成為笑柄，甚至連木家家主都要問責他。
木風嘯的面龐扭曲而猙獰，眼中閃動著瘋狂的寒芒：「莫家雖然注重劍道，但那一招劍法，絕對不是莫家的劍法，不光快絕，其中蘊含的森寒殺戮氣息，實在恐怖，這傢伙，究竟……」
木風嘯想到了戰鬥之前，莫問敵說的話——我有靠山！
難道說，那一招劍法，是莫問敵的靠山所傳授？
原本只是當做少年言語逞強之語，此時此刻，卻讓木風嘯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查，必須要查出，這個莫問敵身上蘊藏的秘密，他身後的靠山，究竟存不存在！」木風嘯腦中閃過念頭，眼神閃爍。
世紀廣場。
莫問敵一劍殺死木風嘯之後，引發嘩然，緊接著便有一名孔武有力的青年上台，要向莫問敵挑戰。
這種挑戰賽，如果被挑戰者願意被挑戰，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當然被挑戰者也有直接拒絕的權利。
莫問敵目的只在木風嘯，一口拒絕了那名挑戰者的請求，從遊戲槽***來，略顯稚嫩的臉上依舊是冷酷的表情。
許許多多道目光，都是集中在了這名莫家天才少年的身上，不用多想，一日之內，這個少年只怕是要名動武州了，甚至，會引起其他賽區許多強者的注意。
觀眾席上，那面色青白的蔡銘佑臉色陰沉無比，盯著台上的黑衣少年。
「陌上蒼選手，你這一次挑戰成功，有什麼感想嗎？」可人的女主持人拿著話筒對準了莫問敵。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飛掠上了圓形平台。
啪！
清脆的耳光聲，通過話筒傳遍全場，使得原本嘈雜的現場一下安靜，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台上的那名少女。
以莫問敵的修為，原本是可以躲得過那一巴掌的，但他竟然沒有躲，眾目睽睽之下被扇了一巴掌，他的神色竟然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看向女孩那平靜的目光之中，深藏著一絲痛惜。
「你鬧夠了嗎？你真的是要把我氣死對不對？」女孩的聲音不大，卻有一股顫抖的憤怒，一雙眼睛，滿是憤恨地看著面前的黑衣少年。
這個女孩，正是不小心撞上方毅的那個女孩。
「他配不上姐姐你。」莫問敵看著女孩的眼睛說。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女孩似乎並不領情，面色冷然。
下面的觀眾頓時嘩然議論。
「我認得她，她是莫問敵的姐姐，莫蓮兒，是要和木風嘯聯姻之人！」
「好笑，好笑，這女孩看上去頗為淑女，沒想到這麼潑辣，還沒嫁出去，就開始幫襯木風嘯了，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自己的弟弟？」
「呵呵，這事兒怕是要上明天頭條了，莫問敵打敗了未來的姐夫，他姐姐又上來打了他，真是有意思……」
「這莫蓮兒也是在不分好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削弟弟的顏面，讓外人看了笑話。」
「嘿，以莫問敵表現出來的武道天分，將來成為莫家家主都未可知，她這麼做，還真是一點沒為莫家考慮啊……」
議論的聲音嘈雜紛紛，但台上的二人修為都是不俗，自然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這些聲音，多是對莫蓮兒此舉嗤之以鼻，使得莫蓮兒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觀戰人群之中，那名同莫蓮兒一起來的眼眸嫵媚的女孩，眼睛微微一瞇，深藏了幾分得意與嘲諷，旋即化作淡淡擔憂與焦急，身形一掠上台，拉住了莫蓮兒，低聲說：「莫姐姐，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莫蓮兒現在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只是剛剛正好看到莫問敵一劍秒殺木風嘯的那一幕，看到自己心愛的嘯哥化為綠色數據流消散為虛無，無可抑制的怒火一下升騰起來，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場所，一下衝上台，扇了莫問敵一巴掌，這一巴掌扇出去，不光是扇了莫問敵的臉面，也將自己的臉面重重地扇到了地上。
可想而知，那些以挖掘世家豪門秘事醜聞為了的娛樂媒體，必然是要冷嘲熱諷一番，到時候不光她莫蓮兒成為笑柄，連帶著莫家也要丟了臉面。
莫蓮兒又羞又憤，最後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到了莫問敵的身上，對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弟弟，不禁又是討厭了幾分。
一跺腳，莫蓮兒身形飄起，竟然是施展風行術飛空而去。
「什麼人，竟敢在世紀廣場上空飛行？」一聲大喝，從負責世紀廣場秩序安全的輝煌集團安保部門的人口中發出。
要知道世紀廣場不比其他地方，偉人銅像所在，任何人都不得飛空而行，這是對神話人物的不尊敬，任何違反規定的人，都要被處以重金罰款。
那人剛大喝出聲，立刻就被身旁一名身材魁梧穿著制服的同伴拉住，神識傳音說：「當做沒看見吧，這裡是武州市，那是莫家家主唯一的女兒，不好招惹。」
「哼，和輝煌集團相比，莫家又算什麼？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若非輝煌集團總部遷移天城，早就成為武州市真正的霸主。」那人傳音不屑地說著，卻也沒有去攔截莫蓮兒。
「莫問敵，我們也走吧。」圓形平台上，嫵媚少女對莫問敵低聲說。
莫問敵目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嘴唇輕啟，說：「是你告訴我姐，我來這裡的？」不等嫵媚少女回答，他冷然地吐出一個字，「滾。」
嫵媚少女雙眼一紅，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但是迎上莫問敵的雙眼，心中頓時一寒，臉也蒼白了幾分。
「段翩翩，莫以為你是我姐姐的同窗好友，憑借一張臉蛋就能迷惑天下人，再不滾，我毀你容貌。」莫問敵冷視著眼前的嫵媚女孩，口吐冰冷言語。
面容嫵媚的段翩翩臉色頓時蒼白如紙，眼中露出一絲驚恐，再也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掠下圓形平台，便是鑽入人群中消失不見。她沒有莫蓮兒那樣的權勢背景，卻是不敢效仿其飛空而去了。
莫問敵，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冷然氣質的少年，便是在眾目環視下，飄落地面，身形一掠，快速離開。
這樣的修為，這樣的氣質，引得在場許多少女都是心頭怦跳，想要追趕已是失去了少年的蹤影。
施展絕妙身法離開了世紀廣場，甩掉了一些意圖跟蹤他的人，莫問敵沒有直接回莫家本宅，而是在人群攘攘的街道上緩步走著，此刻的他收斂了氣息，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一個正在讀書的學生。
數分鐘後，莫問敵方向一拐，走入了一個街心公園，進入一片茂密蔥鬱的樹林，於無人之地站立不動，嘴唇輕啟：「出來吧。」
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