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落花浮萍·顛沛流離 第四十章 千門八將(一) 文 / 黃紅杏
第四十章千門八將(一)
花如言皺了皺眉,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花容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月貌雖有點不情不願,最終還是在花容的眼色下和花如言一同進入房中,並謹慎地掩上了房門。
「我們姐妹二人也曾像如言姐姐一樣,為失去至親而痛心彷徨。」花容在椅上坐下,秀美的面容上慢慢泛起一層失落,「但那一年,我們還是不足五歲的無知孩童,雖然親眼看到家人血濺刑場,更多的是害怕和驚慌,以及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纏身,不得安寢。開始明白永遠失去親人這個事實,是一年後,師父將我們姐妹二人收歸門下的那一個晚上。自那時起,我們姐妹心中便有一個共同的心願,惟願有朝一日,可替枉死的家人一報血仇,而師父,以及一眾同門師兄妹,是我們最有力的後盾。」
月貌暗帶怨憤地插口道:「我們卻被他們欺騙了整整八年!」
花如言半含思疑問道:「你們是江湖門派的弟子?」
花容輕歎了一口氣,道:「如言姐姐,你可曾聽說過,江湖上的千門八將?」
花如言想了想,微帶譏誚道:「我只知,千門以騙術為技,卻不知原來已自成門派,還廣納弟子。」
月貌不悅地瞪了花如言一眼,花容卻不以為忤,苦笑了一下,道:「正是如此。所謂千門八將,是正、提、反、脫、風、火、除、謠。我本是當中的反將,而小貌,便是謠將。在千門的八年來,我們隨師父四處遊歷,倒也逍遙自在,只是在途中為了生計,各安本份,各行其事,我們從來不去過問師父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只在適當的時候,師父便會告訴我們該怎麼做。」
月貌道:「我一直以為師父的下一步會是替我們報仇,但師父一直欺騙我們,他不過是想利用我們姐妹二人替他行事!」
花如言奇道:「那為何如今只得你們二人?」猛地想到,難道她們所行一切,只因著有「同門」師兄妹的幫助,所以才能順利把自己欺騙?
花容看了她一眼,道:「如言姐姐,此次對你……對你行事,確是只得我姐妹二人。因為我們,早已被逐出師門。」
月貌咬牙切齒道:「那一次分明是師父的借口,我前去問師父何時上京找姓姚的狗官報仇,只不過是一時發急言語間有不敬,他第二天便尋了借口,把我姐妹二人逐出師門,說什麼我們行事破綻百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呸!」
花如言卻聽出了端倪,忙問道:「你們說找誰人報仇?」
花容的眼內隱現著不易察覺的怨火,低低道:「當朝宰相,姚士韋姚中堂。八年前,家父曾任地方清官,是他,因著家父不願受其擺佈,以莫須有的罪名嫁禍於家父與兄長,致令我父兄慘死,家破人亡。」
花如言臉色一變,姚士韋這三個字,早便聞知於耳,更是惟霖視之如大敵的對頭人!不及細想,又聽月貌恨恨道:「師父曾答應我們必會集千門之力前往對付姓姚的狗官,沒想到最終食言!我們姐妹二人卻不會善罷甘休,無論如何,都要上京一雪當年的血海深仇!」
花容道:「在千門行事的數年內,我們多留了幾分心思,只想把精設詭局中的竅門盡數掌握,以作我們他日復仇之用,然而師父似是看穿了我們的打算,只讓我們分別在反、謠之位上行局,完全不能接觸其餘六將的精髓之處。」言罷,又不安地覷了花如言一眼。
花如言自是明白她這個眼神的意思,若是她們都掌握了千門八將的竅門,那麼此次一局便不會被自己識破。下意識問道:「何謂反將,何謂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