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01： 文 / 憐萱

    101：

    文軒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的疼：柳踏雪，五年了，你在哪裡？為什麼一直不出現，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讓他恢復正常吧！

    文軒不知在心裡呼喊了千萬遍，踏雪卻一直沒有出現，就連柳如夢跟柳青揚，也一直沒有消息！

    文軒知道他們應該就在老家千崇山，但是那裡山高水拔，一般人又很難找到他們！

    所以，這五年來，文軒在尋找楚楚之餘只能等待他們自己出現！

    這時，隨文軒一同前來的炎希看著天凡，微笑道：「天凡只顧著父王，把叔叔忘了！」

    「才不呢！天凡也想炎希叔叔呢！」叔叔其實也很疼天凡呢！

    天凡好開心：皇爺爺、父王，炎希叔叔，還有外公跟舅舅，他們都很寵他呢！

    炎希笑笑：向天凡是文軒跟楚楚的兒子，他不應該跟他這樣套近乎才是，可是誰叫這孩子這麼可愛，憑誰看了都喜歡，只可惜了他這張臉！

    半晌，下人來報，早膳準備好了，楚痕問：「王爺，楊公子，你們還沒用膳吧，一起？」

    楚痕是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過來，看來王爺與四姐……終於要碰面了，而他對楚楚的感情永遠只能埋在心裡。

    因為他們是姐弟！

    「不，我們是吃過來的！」文軒說著瞧了楚痕一眼。

    五年了，這個小舅子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十四歲的孩子，他變得英俊不凡，風度翩翩，又是丞相府上的公子，英俊加外身世，聽說他早已經成了京城所有未出閣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君，就不知最後誰最幸運！

    文軒抱著天凡來到大廳，滿桌子全是豐盛的佳餚，文軒親自喂天凡。

    天凡開心地一口接一口：「嘻嘻，父王一來，菜都好吃了呢！」

    「天凡喜歡就多吃點。父王不能經常來，天凡不要怨父王啊！」

    「不會的！父王不在，皇爺爺跟舅舅還有外公會常來看天凡的，前天皇爺爺跟外公就來過，陪天凡玩了好久，昨天舅舅也來了，天凡不悶的！」

    其實就算天天有他們陪，天凡也還是覺得悶，可是他知道父王為了找母妃很辛苦，所以他不想父王擔心！

    天凡，雖然只有五歲，但其實很懂事的！

    天凡突然又問：「父王，找到母妃了嗎？」

    文軒無地搖頭：「沒有，父王還在找！」

    天凡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他像個大人似的安慰：「父王不傷心，慢慢找，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嗯，只要不放棄，總會找到！

    文軒與兒子聚少離多，他為天凡的孝心而感動，微笑著撈著他的小腦袋：「天凡真懂事！」

    楚痕聞言，心裡很苦澀：王爺，其實你不知道，四姐就在行宮裡，還有天凡，他其實很孤獨的。所以昨天他明明知道跑出去被皇上知道肯定會生氣，但他還是一意孤行！

    其實，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否則……他哪裡能遇到四姐！

    這時，天凡像是想起了楚楚，興奮地對文軒說：「父王，我認識一位姐姐，她很好哦！昨天陪我睡覺，還講了好多故事給我聽！」

    文軒挑眉：「姐姐？哪裡認識的姐姐？你離開過行宮？」父皇怎麼會讓天凡離開？

    天凡吐吐舌：「哎呀，父王別管啦，反正姐姐人很好呢，父王等等，我去叫姐姐！」

    天凡掙扎著離開文軒的懷抱正要去寢室，卻在這時，楚楚已經梳妝整理，蒙著面紗跨步前來。

    天凡雀躍地跑過去拉著她的手：「姐姐，你快來。我父王來看我了，我帶你去見！」

    父王？哪位？

    楚楚終於來到門口，待看清裡面的人，立即怔住：楊炎希怎麼會在？還有那個五年前很冒昧地想抱她的男人？他們跟天凡認識嗎？

    終於，文軒也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雖說楚楚已經蒙了面，但是她的眼神永遠都不會忘！

    她如五年前一樣，裝著白衣，蒙著面紗，完全的一模一樣！

    文軒與炎希竟同一時間站起，滿臉震驚又驚喜：楚楚！

    她就是天凡口中的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認識的？

    文軒飛一般地跑過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思念沒有去擁抱她，只是艱難地喚著她的名字：「楚……楚楚！」

    多少次了，文軒曾幻想過如果找到她，要跟她說些什麼，如果向她解釋一切，可是現在找到了，他激動早已是無法再言語。

    楚楚，五年了，我終於找到你！

    文軒又上前一步，楚楚下意識地後退：「你到底是誰啊！陰魂不散地竟然會出現在行宮，我可告訴我，別再像上次一樣亂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這男人很不懂禮貌，可別再又摟又抱，否則就真別怪本姑娘動真格！

    文軒滿目哀傷地看著她：她果然還是不記得我！

    楚楚，我找了你五年啊，你卻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文軒心的痛苦說不出，他其實並不埋怨楚楚，而是柳踏雪！

    為什麼？柳踏雪，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我寧願你殺了我也不要收走楚楚的記憶！

    沒有記憶，真的很殘忍！

    文軒看著楚楚：楚楚，我是你曾經愛過的文軒啊，我們的兒子就站在你身邊啊，為什麼你無動於衷？

    對了，兒子，天凡！

    文軒總算想起什麼，他迫切地尋問：「楚楚，你怎麼跟天凡認識的？天凡為什麼叫你姐姐？你真的什麼都忘了嗎？他是我們的兒……」

    「楚楚！」忽然，沉默已久的炎希突然打斷。

    炎希上前，從文軒手裡奪回楚楚，拉著她就要往走：他不可以讓楚楚跟文軒相認，絕對不可以！

    「放開！楊炎希，你幹什麼，放開我！」楚楚掙扎。她變成這副醜模樣還沒找他算帳呢，他到好，憑什麼拉她！

    炎希拉得太緊，楚楚怎麼都掙扎不開，文軒追上：「炎希，你幹什麼！」

    「她不適合再待在這裡，我要帶她走！」炎希已經管不了楚楚為何會出現在行宮，似乎還跟天凡的感情很好，但是既然天凡說了她是姐姐，那麼他就讓一切都只停留在「姐姐」身上！

    楚楚，我不會讓文軒有機會告訴你一切，我要你永遠都想不起曾經的過去！

    可是，楚楚根本就不配合他一起離開，不停地掙扎又踢腿，炎希沒辦法，一掌擊昏了她！

    這下，不止是文軒跟楚痕，連天凡也急了，跑過來不停地拍打炎希：「炎希叔叔，你幹什麼？為什麼打姐姐，嗚！你好壞！」

    「只是打昏，死不了人！」炎希沒好氣地解釋。可是天凡聽不進去，哭鬧著他必須要把楚楚弄醒！

    炎希不理，攔腰抱起楚楚就要走，文軒喝斥：「炎希，你到底想幹什麼？」

    「帶她離開！」

    「不許！」

    「文軒，不要再讓我聽到『不許』，你沒有資格！」

    文軒怔住：「你什麼意思？我若沒有資格，天下就沒有人有資格！」我是楚楚的夫君，炎希卻說我沒資格，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炎希想了想，終於說道：「我本以為一時半刻找不到楚楚，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但是今天既然找到了，那麼……為了讓你死心，有件事或許是該你知道的時候了！」

    什麼事？

    文軒盯著他：為什麼炎希的表情這麼嚴肅，彷彿要說什麼重要的事！

    炎希似是艱難地說：「你真想知道？你真能接受嗎？」

    「到底是什麼？」他想說什麼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這不是他原先的性格！

    終於，炎希說道：「文軒，三個月後，你二十五歲生日的前一天，你……會死！」

    轟！

    炎希的這句話，無疑像顆炸彈，驚爆四周，鴉雀無聲！

    天凡還太小，一時間沒理解那是什麼意思，只能眨巴著眼睛在四周左看右看。

    「楊公子，你……」似乎最先恢復意識的人是楚痕，他看著炎希，又看了眼文軒，被震驚得根本就不知要說什麼！

    他懷疑，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然而，最受打擊的人是當事人文軒，只見他的臉色彷彿在瞬間變得異常慘白：「炎希，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