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99： 文 / 憐萱
99：
楚楚連拒絕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已經被天凡興奮地拉著往山下跑，等到恢復意識，她已經身處行宮！
這座行宮地處京城偏南方，離皇宮並不遠，外部建造宏偉壯觀，內部設計獨具特色，院內風景也萬般迷人！
住在這麼大的地方是享受，但是住久了，尤其是一個人住，真的會很寂寞，難怪天凡會想著溜出去玩耍！
晚宴上，有楚楚坐陪，天凡吃得很開心：「姐姐，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小屁孩，你也太粘人了吧，睡覺還想人陪，別以為你出自皇家我就得什麼都聽你的，惹毛了姐姐，照樣打你屁屁！
楚楚為表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對了，這小孩叫天凡是吧？是皇帝的哪位皇子所生？他這舅舅又是何方神聖？
楚楚看著楚痕：「我都來行宮半天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楚痕猶豫，如果她真的沒有完全失憶？那麼等我告訴她我的身份，她會不會像以前一樣立即反臉走人？如果這樣，天凡會很傷心吧！
楚痕想了想：「天不早了，你今天就陪天凡休息，明天……我再告訴你吧！」就算他不說，但她在這個行宮，隨便拉一個下人就可以問清楚，所以楚痕只打算瞞一天，明早再告訴她，是走是留就看她了，如果真的不行，或許他會把一切都說出來，讓她知道她與天凡……是母子！
夜晚，入睡前，楚痕私下提醒天凡不要說出他這個舅舅叫名字，天凡不解，但也還是點頭。
月兒升起了，皎潔的月光灑入室內，楚楚是被天凡硬拉著陪他睡覺的：唉！這孩子，太粘人！
楚楚最後竟也隨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法真正跟這個小毛孩生氣，彷彿天生般就這樣喜歡他，雖然他的樣子真的很醜。
楚楚在想：陪著他睡覺，不知道夜裡醒了看到他這張毛茸茸又長了雙犄角的孩子，她會不會嚇得尖叫！
躺在床上，天凡毫無睡意，小身體窩在楚楚懷裡動來動去：「姐姐，我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吧！」
啊？故事？我不太會講故事呢！
「講嘛！講嘛！皇爺爺還會講故事呢！還有父王，每次他回來，都會陪天凡睡覺，還會講好多好多的故事，天凡可喜歡聽了！」父王會講《狼和小羊》《農夫很蛇》等好多故事，父王說那都是母妃教的！
楚楚問：「你說『父王回來』？難道他經常外出嗎？」外界不都在傳皇帝的兒子個個在京城吃香喝辣，我怎麼不知道哪位皇子忙到經常外出連兒子都顧不了。還有，這個毛小孩到底是哪位皇子所生！
楚楚正要問，天凡說道：「父王總是不在宮裡，說是去找母妃！」母妃到底什麼樣？為什麼不見了？她不喜歡天凡嗎？天凡一直想不通這件事。
楚楚驚疑：「你母妃不見了？」
「父王說是被壞人害的，正在找呢！」天凡也太會表達，含糊其辭地解釋，隨及又說：「姐姐，你也有母妃吧！她肯定沒有拋下姐姐！」
楚楚笑道：「我們平常人家哪能叫『母妃』，都是叫娘親的，不過……我娘死得早，也算是我命不好吧，剋死了她！」娘親身體不好還冒險懷了她，大姐說娘生產後身體一度虛弱，後來又被楚儀納妾的事給氣到，歸根究底也算是她命中克母吧！
天凡感歎：「姐姐很小就沒有娘，好可憐哦！不過以後我跟姐姐玩，姐姐要開心哦！」
楚楚撓撓了他的腦袋：「小鬼，還會安慰人呢！」
「嘻嘻！姐姐，不說不開心的事了，你給我講故事吧！」
「這個……我想想哦！」楚楚一時忘了問他父王的事，她講了21世紀最經典的童話故事，其中大部分是她曾傳授過文軒，天凡也聽過，但也有一兩二新穎的故事聞所未聞，所以他沒有說破，聽得很認真，直到深夜才睡去！
門外，楚痕其實一直都在，悄悄傾聽裡面的聲音：四姐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她的記憶果然停留在六年前，那麼等我告訴他我就是楚痕，她應該會像恨爹爹一樣恨我吧！
四姐，請你不要恨我，因為我們並不是……同父異母！
翌日，天剛亮，天凡昨夜睡得遲，早上起不來。楚楚也幾乎講了大半夜故事，早上困得很，跟天凡一樣睡得像死豬！
楚痕昨夜也沒回相府，今日一大早便親自來叫他們用膳，卻敲了很久的門也沒人應。
楚痕發現房門竟沒有上鎖：睡覺都不鎖門，是因為大意還太相信行宮有待衛保護？
輕輕推開門，床上一大一小睡得正熟，楚痕也終於看到楚楚的臉！
整張臉像是霉發，很難看。
楚痕看久了竟然沒覺得噁心，反而是心疼：昔日漂亮的她變成這副模樣，心裡最痛苦的是她吧！
不自覺地，楚痕的手在她霉變的臉上來回撫摸，又彎下身，嘴唇彷彿不受控制似的代替了他的手。
溫熱的、輕盈的，他的吻落在她的飽滿的嬌唇上。
她的臉是變得很難看，但是她的唇……很甜！
楚痕情不自禁地偷吻了楚楚！楚楚囈語間，緩緩睜開眼，腦中先中混然一片，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在瞬間只能任由他繼續吻！
楚痕過多地投入了感情，根本就沒發現楚楚已經醒來，他只是在吻中越來越沉醉！
嗯！
姐姐的唇好甜，原來這就是男人與女人間的親吻，竟是這般的美味！
楚痕記得自己有一次去三姐的夫家，路過三姐的新房，無意中看到三姐跟三姐夫連房門都沒關就在親吻！
楚痕當時臉上一陣火辣辣，他立即跑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年少無知的楚痕，今天是第一次親一個女人，那是他的四姐！
不，她不是四姐，他們根本就不是兄妹！想到這兒，楚痕的膽子似乎更大了，印在楚楚唇上的吻不自覺地又加深了廝磨，纏綿地在她唇上輾轉反側。
嗯！
楚楚申吟，聲音嬌媚動人，混亂的思緒也漸漸恢復過來，終於看清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他……吻我？搞什麼？
忽地，楚楚猛地一把將他推開：「你……你……」
好吧，楚楚承認，他的吻對她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她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楚痕的心其實也很亂。在剛才進來，他開始撫摸她的臉是因為心疼，最終卻發展到親了她！
那是情不自禁！
四姐，五年了，痕兒對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五年前，雖然你恨痕兒跟爹爹，但是痕兒卻很喜歡你。
四姐，痕兒想你原諒我，想你跟大姐、二姐，還有三姐一樣喜歡我、疼愛我，甚至當痕兒知道自己的身世，當從軒王爺那裡一次又一次地沒有你的消息，痕兒真的很著急！
四姐，你知道嗎？痕兒總是跟爹爹說不想讀書，喜歡出去玩，每次都被爹娘教訓是不思進取、游手好閒，其實……痕兒是想借遊玩之名在找你啊，雖然知道找到的機會很小，但還是想去找！
四姐，痕兒想你，痕兒不知道親情的思念從何時變了質！或許是從知道我不是爹爹的兒子那天起，又或許是早在我們曾在王爺第一次見，你看到了我的寶貝。娘說過，誰看到我的寶貝，將來就是我的妻子了，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在我的心裡已經默認將來長大了一定要娶你，雖然那個時候我們還是名義上的姐弟！
沉默著，兩人都平復了不安的心情，楚楚問：「給我一個解釋，剛才你在幹什麼？」
「我……」楚痕吞吐，兩頰爬滿了紅暈。他在幹什麼，她不是應該最清楚嗎？為什麼還要問？
楚楚見他沉默，不免有些來氣：「說話啊！你剛才究竟在幹什麼？」其實她當然知道，只是她想弄明白他為什麼會吻一個丑到不能再醜的女人？他就這麼缺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