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98：偷吻 文 / 憐萱
98：偷吻
「姐姐也很嚇人嗎？有多嚇人？我可以看看嗎？」天凡很小很天真，不懂得顧慮大人的面子，他說著便要去扯她的面巾，楚楚倒也沒阻止！
同病可憐的人，看就看吧，別被嚇了才好！
面紗落下，那是一張彷彿發了霉的臉！
天凡倔著嘴：「是沒有他們好看，但也不嚇人啊！」
天凡口中的『他們』是負責伺候他的侍衛宮婢，在他眼中楚楚確實沒他們好看，但也不嚇人啊，也許是天凡知道以她跟自己相比，自己才最嚇人呢！
楚楚也正因為他的一句「不嚇人」對他更覺得親切，不管他是不是安慰她，她決定跟這個小男孩交個朋友，認他做小弟弟。
楚楚可是真心的，而不是因為知道他的身份，想跟皇家攀親戚！
於是，一大一小正待聊天，卻在這時，遠遠的聽到有好幾個人在呼喚：「小皇子，你在哪兒？」
「小皇子，別玩了，街上那些人都說你跑進山裡了，快出來啊！」
「小皇子，山裡危險，有野獸，快出來啊！」
那些暗衛還沒找來，天凡卻第一次想發脾氣：你們煩不煩啊！我才出來就找我，哪有你們說的什麼野獸，只有一位正要陪我玩的好姐姐，不許來打擾我！
隨及，天凡又聽到一個聲音：「天凡！你跑哪了？快出來，舅舅來看你了！」
舅舅？
楚痕！
在楚楚眼裡，她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十幾年未見，並不知道來人就是楚痕。只見他隨找來的侍衛一起走近，年少氣魄的他，面若桃花、溫文爾雅，一身藍衫風度翩翩，俊美不凡！
這男人是醜毛孩的舅舅？基因突變得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楚楚扭頭看著天凡：「你確定沒認錯人，他真是你舅舅？」
「當然！舅舅跟外公很疼天凡的！」還有皇爺爺跟父王，他們都好喜歡天凡呢，尤其是父王，雖然他總是不在宮裡，經常跑這跑那的說是去找母妃，可是每次父王從外面回到宮中，他都會抱我、親我呢！
天凡已經奔上去撲到楚痕懷裡，小手抱著他的腿：「舅舅！」
「你怎麼跑山上來了？嚇死我了！」楚痕彎腰，寵溺地將他抱起來。
五年前，楚痕隨父親還有姐姐經常進宮探望四姐，可是每次都被向志誠回絕，時間久了，見不到親人，他們難免會有所懷疑楚楚是不是出事了，尤其是在看到天凡一夜間變成半人半妖，大家都覺得事情有蹊蹺。
最終在楚儀的千番懇求下，向志誠終於向他們坦言一切，並讓他們對外保密，就說天凡是得了怪疾，因為向志誠相信只要找到柳踏雪，或許哪一天，天凡會像文軒恢復過來。
楚痕永遠都不會忘，當知道真相後他簡直不敢相信：太祖皇帝的如妃娘娘竟然復活了？還有那麼柳踏雪、柳青揚，他們全是千年樹精，不僅害了天凡，還害得四姐不知所蹤！
楚痕記得每次文軒回京城，他說得最多的便是：軒王，四姐即有幸落涯不死，請你一定要找到她啊！
四姐，你不許死，你不是討厭父親跟我嗎？那你就回來繼續討厭我們、漫罵我們的什麼都行，只求你不要死啊！
可是，楚痕知道軒王用了五年時間都依舊在大海撈針。楚楚的音容笑貌也一直停留在楚痕十三歲那年，即使過了五年，楚痕依舊沒有忘，甚至越記越清楚！
四姐，我想你，爹爹跟三姐也想你。四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三姐嫁人了，是在朝一品大臣家的公子，人很好，三姐為夫家生了一兒一女，他們夫妻很恩愛的，你討厭我跟爹爹，但是記憶裡你跟三姐的感情一向都很好的，她嫁人了，為什麼你連一聲祝福都沒有？
四姐，快回來吧！
楚痕抱著天凡，心裡百感焦急，將思念化為對天凡的寵愛，緊緊地抱著他。
「舅……舅舅，你別抱得這麼緊，快踹不過氣啦！」天凡掙扎著。舅舅每次都把他勒得好緊，脖子都快斷了！
楚痕立即鬆開：「舅舅錯了，舅舅也是找不到你，擔心死了，你也真是，怎麼跑出行宮？」下午楚痕去行宮看他，聽侍衛說天凡不見了，大家忙成一團地在找，好在後來去街上打聽，天凡的特別之處讓人記憶深刻，路上都說他跑來山上，這才讓楚痕跟侍衛在第一次時間上山找人！
侍衛想起這事便冷汗直冒：幸好小皇子安然無善，否則……皇上還不劈了他們。
「小皇子，該回行宮了！」侍衛齊齊躬身，做出一副恭請小主子回家的仗勢。
天凡掙扎著離開楚痕的懷抱：「行宮裡悶死了，我才不回去呢！」
您不回去，皇上會砍了我們的，就這一次您溜出行宮的事還沒敢稟報皇上。小皇子，您就別讓屬下等難做，回去吧！
天凡耍小孩子脾氣就是不回，他拉著楚痕來到楚楚身邊：「舅舅，這是我新認識的姐姐，姐姐人很好哦，天凡喜歡跟姐姐一起玩！」
玩什麼，才認識的就說人好，可別是個壞人才行！
楚痕這才認真打量起楚楚，只見她蒙著面紗，那雙清澈似泉的眸子卻彷彿在哪裡見過！
楚痕試問：「姑娘是……」
楚楚很不給面子地說：「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既然你們找來了，那就把孩子帶回去，我走了！」
別走！
天凡立即伸出小手拉住：「姐姐去哪兒？你不說認我做小弟弟，陪我一起玩的嘛？」
「現在沒得玩了，你家人都找來了，快回去吧！以後別亂跑了，家裡人會急的！」
「我不，我就要姐姐，要不姐姐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住的行宮好大好漂亮，姐姐一起來嘛！」
還是不要了，她不喜歡打擾他人，而且就她這模樣，如果被其他人看到，會嚇死人的吧！
楚楚堅絕不要，天凡卻死拉著不放：嗚！他很喜歡姐姐，姐姐不要走嘛！
終於，楚痕目光複雜地又看著楚楚：「既然天凡喜歡你，那還請……姑娘陪陪天凡，他其實是個孤獨的孩子！」
楚痕並非如此不知分寸地請一個陌生人接近天凡，而是……他終於想起她的這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在哪裡見過，而且在聽到她的聲音後更加肯定！
四姐，你終於出現了！
楚痕記得從文軒那裡瞭解過：四姐雖落下山崖大難不死，但據文軒之後跟她有過一面之緣後所述：四姐被柳踏雪下了忘情咒，她失憶了！其實並不是失去所有的記憶，而是……
她的失憶停留在認識文軒之前！
如今見得，四姐並不認識我，對天凡也好像完全沒有母子之外的感情，難道望情咒真的那麼厲害？四姐真的把什麼都忘了？
楚痕痛心，小心翼翼地又在試探：「四……姑娘為何蒙著臉？」
「我……」
楚楚還沒得來及找理由，天凡已經解釋：「舅舅，姐姐是跟我一樣生了病，臉不好看，舅舅不要嫌棄哦！」天凡說是這樣說，但是心想舅舅連我都不嫌棄，就算見到姐姐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嫌棄的！
楚痕聞言，皺了皺眉：難道真如軒王所說，玉瑤誤以為四姐跟楊炎希有情，嫉妒之下害得四姐毀了容？
天啦，真是這樣嗎？為什麼又是玉瑤，聽說當初四姐跟了軒王也是玉瑤從中搞的鬼，沒想到現在……
玉瑤，你根本不是四姐的好姐妹，而是她的災星！
楚痕又滿心感慨地看了眼天凡：除了最親的皇上跟軒王，天凡從沒有這樣粘過哪個外人，今日他才見到四姐就對她這樣溺不捨！
母子之情，在冥冥之中竟是這樣的奇怪！
深吸一口氣，楚痕見天凡就是拉著楚楚不放手，於是便說道：「我見姑娘雖面著臉，但也不像是壞人，天凡好像也真的很喜歡……，如果你暫時沒別的事情，就跟我們回行宮，陪天凡幾天吧！」
侍衛上前，小聲說道：「楚公子，這……不太好吧！」一個來不歷不明的蒙面女，怎麼可以讓他接近小皇子，萬一起了歹念怎麼辦！
楚痕揮手：「你們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是！」侍衛只得退下，他是丞相家的公子，又是小皇子的舅舅，侍衛只得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