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37:青揚,妹妹,我來了! 文 / 憐萱
37:青揚,妹妹,我來了!
如夢歎了口氣:「過去的事我不願多想,現在……若詛咒是我下的,便有法可解,可這是妹妹下的,我不知道她用的是哪段咒語,只有一個個地試!」
楚楚聽著心急:「那你妹妹呢?找她來解啊!」
「我被困了三百年才出來,找不到她!」如夢似乎比她還急。之前池塘邊文軒生命垂危時,如夢在想辦法救文軒性命的過程中已經用靈力感知妹妹的下落,可幾乎將天下所有有柳樹生長的地方都查了一遍,沒有妹妹的下落。
踏雪,三百年了,你在哪裡?為什麼姐姐找不到你?
這時,楚楚又說:「你都說那什麼咒被變出千萬種,找不到你妹妹,那你要試到什麼時候?還有,我記得詛咒裡好像說文軒活不過二十五?是不是?」這點最重要,別等她還沒試出來,文軒就……死了?
如夢猶豫:「縱使咒語被演變出千萬種,但還有六年,時間上是來得及的!」
「那就好,那就好!」楚楚鬆了口氣,語氣很輕和:「柳……柳如夢,我承認雖有點害怕你是個樹妖,但你似乎也是真心想報答文軒的重生之恩,他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裡,希望你能盡快解開詛咒了向氏三百年的詛咒!」
「我盡力!」只要不是終級咒便有辦法,否則……就是連妹妹也解不了!
如夢一邊擔心一邊又在心裡自我安慰:以妹妹當年的靈力,應該還沒有能力下終級咒吧!
沉默半晌,文軒又恢復得更健康了些,能自由下榻行走,如夢決定為他解咒,不管能不能成功,就先試著,把所有咒語都試一遍,總有一個可以的吧!
如夢讓楚楚站在一邊,然後她便盤膝而坐,與文軒面對面,說道:「文軒,眼睛閉上,把你的手給我!」
「嗯!」
如夢的纖纖玉指跟文軒的雙手握在一起,兩人都閉上了眼睛。四周很靜,當如夢正要默唸咒語時,她的心房突然抖了一下,感應到有人在叫她!
「如夢姐姐,你在哪?快來啊!青揚哥哥快死了,救命啊!」
青揚出事了?
猛地,如夢睜開眼,她不會忘:在她跑遍各地仍然集不夠救文軒的元丹時,是青揚即時獻出了他自己的大半精元。
剛才在救回文軒的生命後她還在擔心他(它)會不會出事,沒想到這會兒已經……
青揚,我不許你死!
如夢「忽地」跳下床,楚楚驚駭,不由地,與文軒的手同時搭在如夢的肩上:「怎麼了?」不是說好要解咒,怎麼又停下?
如夢正要說,卻在這時,心底的那個聲音又傳來:「如夢姐,快來啊!救救青揚哥哥,還有踏雪姐姐,我們找到她了,你快來啊!」
踏雪?
終於找到妹妹了???
如夢太激動,更擔心青揚的情況,一個轉身便趕去,但卻忘了打掉楚楚與文軒正搭在她肩的手,於是就這樣……
如夢帶著楚楚跟文軒,瞬間消失於「千居殿」,只在地上留下一片青翠的柳葉!
上輩子,楚楚在天上飛過很多次,那是——坐飛機!
這輩子跟師父學了武功,倒也經常在樹上、地面跳來跳去,現在,說是飛有些不真實,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飄渺!
楚楚與文軒搭著如夢的肩彷彿進入了一個飄渺的空間,看不清四周的一切,腳下沒有重力,跟懸在半空沒兩樣,唯一的感覺是自己在前行,有陣陣冷風吹過。
耳邊的風速很快,前行的速度也很快,像電視上演的進入「隧道」,穿越時空!
楚楚嚇得臉都白了:「文軒,她要帶我們去哪?」
「不……不知道!」文軒也有些抖。平常的人遇上這種事誰不害怕呢?
「柳如夢,我們到底去哪?」楚楚又問,就算死也得弄個明白吧!
「去看一個人,他出事了!」如夢並不想把凡人扯進來,只是剛才走得太急忘了甩掉!
「必須這個時候?」楚楚有些不悅,說好要為文軒解咒,偏偏又要看什麼人!
如夢輕聲說:「一個朋友!」
只是,朋友嗎?
希望只是,但想起他,如夢的心很亂,又很愧疚:青揚,千萬別出事,那會讓我更愧疚!
提起柳青揚,時間彷彿一下子倒回到二個時辰前!
池塘邊,文軒危在旦昔,如夢囑咐楚楚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至少兩個時辰,然後如夢就消失了,憑著記憶直奔有柳樹生長的地方!
其實,不止柳樹,只要有生命的植物都可以向它們借精元救文軒,但精元何其重要,根本不會借,唯一有希望的是同根生的兄弟姐妹——柳樹!
跑遍所有,如夢苦口婆心說了太多也沒借到,最後來到「千崇山」,那是她與妹妹生長的地方!
如夢「回娘家」,著實讓昔日的姐妹吃驚不了:「天啊!如夢?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如夢簡單說了死而復生的經過:「好姐妹,好兄弟,向文軒救我重生,我也要報恩啊!他現在被妖精吸了精氣,就快死了,姐妹們,我會出大半的精元,可是不夠,只能求你們,大家齊心救他吧!」
「要我們獻精元?不!我們會死的!」
「一(人)出一點點,不會的!」
「再少對我們的傷害也很大啊!如夢,我們謝謝你曾教我們幻化之術,但我們年歲太淺,三百年來也沒幾人能完全脫去外殼變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在凡人眼中沒用的野柳樹是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隨時等著被砍柴的農夫砍掉。我們的精元是吸了多年的大地靈氣才慢慢長大,不能拿去救凡人!」
「我知道,可向文軒救過我,他是個善良的人,好姐妹,好兄弟,獻出一點,救救他吧!」
「不行!」
「求你們了!等救了向文軒我就求皇上,讓他下旨誰也不許再砍伐柳樹,這樣姐妹們就不會有危險,可以好好修練,總有一天,你們會跟我一樣化為人形,命運自己掌握!」
「真的?」
「嗯!你們忘了,曾經我也讓武煌下旨不許再砍柳樹,那幾年姐妹們不是一點危險都沒有?請你們相信我,皇家聖旨一下,天下順從,他們不敢再亂砍我們的!」
「可是,如夢,你死後武煌的那道聖旨又撤了,好多姐妹都被砍去做柴火,我們能活下來全是僥倖啊!」
「這……」如夢無言以對。是她跟妹妹的錯,害了眾姐妹!
沉默!
如夢苦苦哀求,總算感化它們:「這樣吧,如夢,我們相信你,但也只能獻出一點點,多了我們會死的,你再跟別(人)借!」
「好的,有你們答應,謝謝了!」
然而,它們獻出的精元聚在一起只有綠豆般大,不夠救文軒的命,唯一的辦法只有如夢自己拿出更多的精元,這將對她的傷害很大,有可能會死,但也只有這個辦法!
就在如夢決定捨身時,青揚出現了,它的樹齡比如夢長,悟性也很高,自從如夢教過他幻化之術,他便是繼她跟踏雪之後第三個由樹化為人!
像就人,有男有女,動物有雄雌,植物也有。青揚就是個「男」人,幻成凡人的年齡看上去也不過三十!
青揚說:「如夢,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你的祈求我聽到了,三百年了,你還是那麼善良,這一點精元根本不夠救人的命,把我的精元拿去吧!」
「不行,你會死的!我不能這麼自私,尤其是你,青揚,你的心意我還不起!」
青揚搖頭:「你教我幻化之術,讓我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或許愛你的情意可以不接受,朋友的心意總可以吧!如夢,別忘了,雖然我比你成形晚,但我的年歲比你大,都快一千歲了,給你一半精元,我不會死的!」
「可是……」
青揚不多說,以靈力逼出自己的一半精元給她:「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不會死的,快去吧,那個向文軒一定很危險,救人要緊!」
「你真的……不會有事?」
「我什麼時候說過慌?」
「那……」如夢終於將聚集而來的精元暫時存入體內:「青揚,謝謝了,你保重,我先去救人,會再來看你的!」
「嗯,多年不見,是該好好聚一聚!」
時間像流水,倒回去,又倒回來!
如夢真的很擔心:青揚,你說過不會有事的,早知道你撒謊,我寧願犧牲自己的精元也不要你的!
青揚,我知道縱使我「死」了三百年,你對我心也不曾變過,但是……
朋友,求你,別死!
我們柳樹的命運從來都掌握在凡人手裡,是砍是撥全聽他們,你我能活到一千年是多不容易,你這樣犧牲,我還不起啊!
青揚,別死啊!
還有妹妹,失去聯繫三百年,她究竟怎麼樣了?
如夢越想越擔心,加快了「腳程」。
終於,彈指一揮間,楚楚跟文軒感覺腳下有重力感,原來是到了目的地,他們觸到了踏實的地面!
看了眼才離開又回來的四周,如夢百感焦急,青揚,妹妹,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