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9：無知的楚楚 文 / 憐萱
29：無知的楚楚
是夜，後宮的祥和被打破！
向至誠一邊嚷嚷嚷叫太醫，一邊抱著昏迷不醒的文軒前往白天楚楚休息的「千居殿」。這是文軒小時候未受封離宮前居住的宮殿。
「千居」寓意「千歲」，乃指太子之意。雖說文軒的容貌不可能做太子，但在向至誠心中，文軒就是太子。這些年，文軒雖早已搬出皇宮，但向至誠仍然吩咐宮婢每日都將「千居殿」打掃一遍！
約莫一盞茶後，太醫還沒來，炎希卻因之前甩掉楚楚回到寢宮後睡不著，當他才有一點睡意時正好聽到外面有向至誠的驚呼，於是便尋著聲音趕過來。
楚楚一見炎希就想起被輕薄的事，但皇上在場，她也不好找他算帳，只能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他！
向至誠立即說：「炎希，朕知道你略懂醫術，你來得正好，快看看文軒！」
「王爺怎麼了？」炎希走近。這是長大後第一次見到文軒的樣子。記得從前，文軒年紀小，臉也小，額上的茸毛稀疏不均，那只像貓兒一樣的耳朵不走近看不是很明顯，而現在，他的額上長滿了厚厚的毛髮，貓耳朵長得更大、更尖了，那只不似正常人的眼睛也突出很可怕。說實話，他比小時候更醜了！
可憐啊！
炎希終於拿起文軒的手把脈。
四周靜悄悄的，終於探出些眉目，但炎希並沒有立即說出文軒的病因。相反，他炯炯的目光落到了楚楚身上。
「救人啊！你看我幹什麼？」楚楚吼他！
臭女人，你衝我吼什麼吼？文軒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這時，向至誠也焦急地問道：「炎希，怎麼樣？」
「這個……還真不知該怎麼說！」
「什麼意思？查不出病因？」沒有病因怎麼可能莫名其秒地昏倒，莫不……真是詛咒？
終於，太醫總算從被褥裡被緊急召來，雖然他們在文軒小時候時見過他的樣子，但事隔十多年再見，全都被他醜陋的臉嚇到。
向至誠吼道：「看什麼！快救人，王爺要是有何差遲，朕砍了你們！」
「是！是！」太醫嚇得瑟瑟發抖，分工有序地為文軒把脈，還翻開文軒的眼皮檢查狀況。
半晌，太醫們似乎是查出了原因，但不敢說。最終，在向至誠的逼問下，其中一位年齡微長、資質頗深的太醫對楚楚說：「王妃可否伸手，容微臣探脈？」
我又沒病，探我的脈幹嘛？
向至誠也甚是不解：「你們在搞什麼？你們要救的是軒王！」
「微臣知道，但王爺是……行夫妻之禮時被吸了陽氣，屬陰盛陽衰之症！此症乃積壓多日，今夜才發作，暫時不會有危險，但會在昏迷漸漸消瘦，直至……燈油枯竭。」太醫的聲音很小。王爺的病確實是因女人而起，但如果是王妃，那就如三百年前的那個傳聞，王妃跟太祖皇帝的如妃一樣……是個吸人精氣的妖精！
楚楚聞言，暴跳如雷：「你們什麼意思？探我的脈？懷疑我是妖怪？」我他媽要真是妖精，早就一巴掌拍死你們了！
群醫瑟瑟，炎希則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笨女人，你不是妖精，但誰讓你是純陰之體，沒有深厚內力做支撐的男人會被你體內的陰氣害死。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還敢跟文軒風流快活？
其實，楚楚體內的陰氣是因為她年幼時遇到師父，無意中發現她是純陰之體後以深厚的內力壓住她陰氣，所以楚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純陰之體。她為證明自己不是妖精而伸出手，太醫不懂武功，查不出她是純陰之體，只是按常理把脈：她的脈像與常人無異！
太醫陷入疑惑：一個男人最珍貴的除了跨下的寶貝，其二就是精氣。一般女人是不可能吸走男人的精氣，只有妖精才有可能，但也必須是合歡。可王爺就王妃一個女人，不是王妃，那又是誰吸了王爺的精氣？
一旁，向至誠也想不通，但說起妖精，自天啟皇朝開國三百年，也只在太祖年間出過如妃一個妖精。
但文軒向來潔身自愛，對楚楚又是情有獨終，怎麼可能會被吸了精氣，莫不是……詛咒？
向至誠衝著太醫大袖一揮：「朕不管什麼陰盛陽衰，朕只要你們把軒王救活？」
「這……」不好救啊！
太醫十分為難，炎希卻雙手抱臂，指望庸醫是不行的，在場只有我能救。但是，一般情況是不會救，除非楚楚肯拿她的純陰之體交換，這倒可以考慮考慮！
炎希炯神的目光再一次落到楚楚身上，女人，我的武功你是見識過的，只有憑我的內力打通文軒的七經八脈後灌輸精氣，才有可能救活他。
不過，救了文軒，我的內力消耗會很大。沒好處是肯定不救的，所以……
楚楚，想救文軒，就必須拿你來換！
文軒陷入昏迷，群醫束手無策。向至誠不停地駁步，越想越難以接受：文軒的病因竟是被人吸了精氣，導致陰盛陽衰？
向至誠真不敢相信，又向炎希確認：「炎希，你剛才說文軒的病情『不好說』，指的是不是這個？」
「嗯！」炎希點頭。說是被妖精吸了精氣有些太過，但確實是楚楚傷到了文軒！
向至誠跟太醫不懂，但炎希最清楚：天下間，擁有純陰之體的女子實為罕見，想與純陰之體的女子結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沒有高超武功、深厚的內力，純陰女子的陰氣進入男子體內後不但不能助於練武，還會因為女子的陰氣強過男子自身的陽氣，從而吸取男子的精氣，最終導致一個男人患上了「陰盛陽衰」這種難以啟齒的病症！
其實，楚楚與文軒已成親一年，若不是他們同床次數少之甚少，文軒早已發作昏迷，不可能拖到今天！但是，炎希並不知道他們同床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只知道文軒對武功略懂一二，所以他猜測文軒能撐到今天可能是因為這一年來他自身的內力壓住了病發。
但是，內力太弱，今天終於壓不住！
陰盛陽衰啊！
這要是傳出去，所有人都會以為這男人肯定是個整天泡在女人堆裡的色鬼，否則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患上陰盛陽衰之症？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卻是文軒，真要傳出宮外，必會引起滿城騷動！
炎希在想：楚楚肯定在當初嫁給文軒時隱瞞了自己是純陰之體，否則就算這女人再美，文軒也不敢要吧！
然而，一切並不如炎希所想，楚楚身為當事人，到現在被蒙在鼓裡，事屬最無知！
床邊，向至誠也陷入沉思：楚楚只是普通的女人，她與文軒的恩愛乃男人與女人最平常不過的結合，不可能吸走文軒的精氣，唯一的解釋就是……詛咒！
原來，該來的總是躲不了。但為什麼這樣快，文軒才十九啊！
「炎希，太醫，真的沒辦法救嗎？」向至誠問道，聲音滄桑又無力！
炎希沉默無語，群醫則齊齊下跪：「微臣無能，皇上……節哀！」
節哀？這讓他如何節哀啊！
……
天已濛濛亮，向至誠再三言明不許太醫將文軒的病因洩露出去。但文軒在宮中昏迷的消息還是在眾妃嬪與皇子間傳開，他們不知文軒為何昏迷不醒，但就他是向至誠最寵愛的兒子，為討好皇上，陳皇后攜著妃嬪，以及向至誠漆下的皇子全都備了厚禮來到「千居殿」。向至誠一見他們來，立即讓楚楚將文軒的臉遮起來！
他們一個個的都是親人，但其實全都不安好心，向至誠不想他們議論文軒的容貌！
「皇上，臣妾等前來看望大皇子！」陳皇后一進來就獻媚地說。
向文宇也不落後，如今，因為刺客的事，向文至已入獄待罪，文宇身為四皇子，又有強硬的後台，當太子是眾望所歸，而他要做的是在向至誠心中留下好印象，來彌補上次差一點害楚楚小產的事。於是，文宇的語氣焦急萬分：「父皇，皇兄怎麼樣？昨晚進宮還好好的，怎就昏倒了，太醫怎麼說！要不要緊啊！兒臣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