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二十一章 提點姜凱 文 / 醉死夢生
第四百二十一章提點姜凱
對於許立的話,姜凱不敢隨便接著聊,畢竟那不是自己一個區區辦公室副主任能過問的,聽說這次市檢查院準備起述的四十幾人中,有不少都是省裡直接點名要查處的,望江恐怕已經成了省市某些領導角逐的舞台。所以姜凱又轉移話題道:「自從聽了許市長兩次講話,我才有了些數,再寫起來才有些感覺了!不過說實話,給許市長你寫講話,連我都覺得痛快!有的時侯我寫的東西,都害怕您會找我批評我,可沒想到您卻偏偏在會上講了,而且還更加犀利,更加直接!當然效果也更加明顯!」
「行了,行了,你就別捧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現在可真快成了我肚裡的蛔蟲了,可我對你卻知之甚少啊!」
「我有什麼好說的!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望江人,大學畢業後分配在咱們望江某鄉鎮當秘書,後來也是咱們政府辦的一位老主任說我寫的東西還有幾分靈性,便把我調到了綜合科當了一名普通科員。這一晃都十幾年了,我也接過了當年那位老主任的班,繼續為領導服務!」
「嗯,為領導服務好啊!在領導身邊機會總要多些!」
姜凱一笑道:「幹我們文字這一行的,不求寫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文章,只求能讓各位領導覺得我們還有些用處,能為領導幫上些忙,在講話或是文件中不出現錯別字,我們就很高興了!」
「你們這些文化人就是謙虛!沒聽人家都說這年頭就是官最好當,就是秘書最難做!這一當上了官,出入有車,吃飯有桌,住房不愁,講話有托兒!如今你就是我的那個托兒啊!」
「許市長說笑了。能當上領導的都是有本事的,一般人就是讓他坐上領導的位置恐怕他也幹不好,用不了幾天就得下去!」姜凱不知道今天許立找他談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敢隨便,處處小心。
「我看你就很有本事,幹了這麼多年副主任,對各行各業的東西也都瞭解了一些,將來不論到那個崗位都是一把好手!」許立看似隨意的道。
姜凱聽了這話心裡卻不由得暗自琢磨,與許立相處了近一年時間,自問對許立的為人處事風格也有所瞭解,不然也寫不出符合許立心思的講話。許立從來不做表面文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談話,許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把自己調離現在的工作崗位?那又會把自己調到那兒去呢?是陞遷到重要部局當主要領導,還是發配到無關緊要的小局讓自己養老?
沒等姜凱想明白,許立已經起身道:「那好,這個報告我先看看,有什麼問題我再找你!」
姜凱聽出來許立這是在送客,忙站起來道:「我先走了,有事您叫我!」
姜凱回到辦公室也沒想明白今天許立找自己談話的意思。晚上回到家,與妻子、兒子一起吃過晚飯,兒子自己一個人到小屋去寫作業,姜凱這才與妻子提起今天在許立辦公室的談話。
姜凱的妻子杜思是市二中的老師,不但教學成績優秀,在為人處事方面也比姜凱這個死榆木腦袋靈活多了,平時姜凱工作上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杜思總會給他一些建議。
杜思聽後,沉思片刻道:「你這段時間不是沒有做什麼惹許市長不高興的事嗎?」
「當然沒有,我一個辦公室的副主任,那敢惹市長不高興,以許市長的手段,如果真要整我還用拿話點我?他一聲令下,我恐怕就得被調到全市最遠的鄉去當個什麼人大副主任或是政協副主席之類的,還能有空跟你坐在這兒說話?」
「那就是說許市長並沒有發配你的意思?」
「應該是吧!」姜凱自己也拿不準許立的真實意思。
「老公!」杜思一下子抱住姜凱,甜甜的道:「恭喜你了,你應該是要陞官了!」
「這都那兒跟那兒啊!」姜凱看著突然低溫柔的妻子,哭笑不得。
「我說的是真的!既然許市長不會發配你,又有要調動你的意思,那你當然是要陞官了,至少也會到某個鄉鎮當個正職,或是到市裡某部局當個常務副職之類的!」
「可許市長並沒有這麼說啊!」
「你真是笨的可以了!這種事人家堂堂一市之長還用得著說的這麼明白嗎?他這是在等著你的表現,如果你表現的不好,恐怕真的會被發配到那個窮鄉僻壤讓你養老!」說著杜思突然站了起來,跑到臥室去翻箱倒櫃,過了半天才拿著一堆存折出來。
坐在沙發上,杜思一張一張的數,最後才對姜凱道:「咱家現在存折上還有七萬多的存款,要不明天咱們再跟親戚朋友借幾萬,湊夠十萬給許市長送去!我約莫著你的局長就應該是板上釘釘了!」
姜凱一把打散了杜思拿在手上的存折,道:「得了吧,你要是真把這些錢都給許市長送去,那咱們家離家破人亡也就不遠了!」
「你說什麼呢!這天下還有不吃腥的貓?古語說的好:千里為官只為財!他許市長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市長,還指不定送出多少禮呢,這會兒把鄭鈞波、董陽明都收拾了,還不趕快把本錢撈回來?」杜思不服氣的道。
「你啊!平時看你挺聰明的,這會兒怎麼就犯了糊塗?就是因為許市長年輕,他才不會收這些錢,許市長將來可是廳級、省級的料,怎麼可能貪這麼點小便宜?十萬、八萬在人家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松江的旅遊項目聽說沒有?投資十幾個億,全是許市長一手引進來的!聽說老闆就是許市長的同學,而且兩人關係比兄弟還親,許市長要是真需要錢還用得著找咱們?幾十上百萬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用得著跟咱們擔這風險?」
「那你怎麼辦?難道你就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一點表示也沒有?要真是這樣,我看別說陞官,就是保住你現在的位置恐怕都難了!」
「別吵,讓我想想,你說許市長既然不缺錢,那他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他又會缺什麼?」說完姜凱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