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下 第二百九六章 口供的間隙，自作聰明 文 / 六斗
第二百九六章口供的間隙，自作聰明
「這樣看來，周子安和錢中林帶走的三個女郎是可以排除懷疑了？那其中九個人是可以相互有不在場證明的。而其中五個人，一個是死者，一個是發現死者的李若雲，加上其他的三個，看來他們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聽著林華的總結，杜臨搖搖頭：「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我趕到現場後的五到二十分鐘時間裡。如果要更加確切一點，還需要時間檢查。錢中林和周子安兩人前後帶了三個模特進了艙底，當時據說就沒看到死者張佳美。很可能那時候，張佳美就已經在艙底的房間裡。」
「根據周子安的口供，他帶著兩個模特的時候，其中一個模特孫雨還想開過那房間房門，但打不開。顯然，那時候兇手就在房間裡了。」
「你確定她說的就一定爭取的嗎？」
林華微微一愣，疑惑看著杜臨。
「李若雲打開房門的時候，並沒發現房門的鎖著的。這可能是她說謊了，但也可能是事實。如果沒有說話，孫雨打開房門的時候，兇手確實可能是在房間裡。」
「是的。」
「可是根據他們的口供，當時，李若雲在甲板上，其中有兩個女孩陪著一起聊天。」
「對。」
「梁家樂和趙承偉在上面的船艙中嬉鬧喝酒，而其中陪著他的有兩個沒有離開的女孩，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林華微微一愣，仔細尋思著，頓時眼睛大亮。
「錢中林首先帶著一個模特下去，在李若雲尖叫的時候，兩人還只是在床上磨蹭，甚至連內褲都沒有脫掉。可見時間並不是很長，周子安也說過，當時剛到房間，三人**還不到幾分鐘，李若雲的尖叫就傳來了。後拉李若雲跳海，梁家樂跳下救她。」
杜臨喝了口茶，繼續道：「如果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的話，那麼當時在房間裡的，究竟有什麼人呢？」
「就只有一個，死者！」
林華的話讓杜臨點頭不已：「的確，計算人數，就非常簡單了。李若雲三人甲板，五人玩鬧，另外五個還是男女一起的，十四人就只剩下死者在房間裡。死者如果換衣服，鎖門是無可厚非的。但孫雨叫門的時候居然沒聽到回應，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在死者換衣服時敲門，死者還會打開門嗎？」
杜臨潤了潤嗓子，繼續道：「沒有人出現了，就死者一個人。當時死者是否活著沒辦法確定，但既然叫門都不應，按理說是不恰當的，至少根據張佳美朋友孫雨的口供，張佳美上船早就做好獻身的準備了。而且張佳美平時也算開放，並不介意玩什麼三王一後等遊戲。除非，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已經死了。既然死了，房門為什麼會上鎖？如果鎖著，李若雲當時是怎麼打開房門的？」
「你是說？」
「不錯，兇手就是孫雨，掩耳盜鈴，自作聰明而已。」
杜臨看著外面的孫雨，微型罪犯雷達啟動，猜測的話，瞬間得到了確定，微型罪犯雷達上也出現了一個屬於孫雨的光點。
表面上看確實沒什麼，可只要認真的查證他們的時間和在一起的口供，相互之間只要沒串供的話也就沒什麼問題。更何況當時事情發生的那麼急，自己也及時到達，沒給他們串供的機會。
杜臨的這些，都是自己的推理，當然還需要自己的小心的求證。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懷疑過四個男人和李若雲。四個男人都是他的朋友，這一點不懷疑確實是不對的。可如果他們要殺張佳美，以張佳美的性格，只要暗地裡找她，單獨相處的時候直接幹掉不就夠了，何必要人耳目？
至於李若雲，不知道為何，杜臨就是選擇相信她。
以微型罪犯雷達的鎖定，顯然他的懷疑和推理是正確的。
殺死張佳美的兇手，就是孫雨。
「杜sir，這，這都只是推理，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杜臨卻是搖搖頭：「不，他們的口供就是一份切實的證據。從現在開始，把十三個人全部再仔仔細細的詢問一邊口供，我要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時間細節。如果時間不對，完全可以用遊艇上的電腦，既然是happy，自然要用到一些，會有記錄的。」
「好。」
林華心中歡喜，杜臨這麼快就得出了結論，而且看他篤定的樣子，非常的肯定。
而杜臨的推斷，在林華看來雖然有些粗糙，有些自以為是了，畢竟錢中林可以和另外的模特一起合作，幹掉了張佳美之後，就能安心上床。
或者李若雲殺了張佳美之後，又特意拿了鑰匙，過來之後打開，也就行了。
可能孫雨喝醉了，打開了門卻沒用力，打不開以為鎖上了，誰知道呢。
甚至是其他人早就有所準備而串供等等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什麼都有可能。
但杜臨就是這樣確定了，林華也選擇了相信他。
上次的案子，就是靠他這樣來發現兇手而追查到的。而這次，看起來有些兒戲，可看口供的時間等等，似乎還真是那樣。
林華等人開始繼續的盤問，非常詳細認真的詢問。每一個細節，都盡量讓所有人都記起。
如果孫雨沒有那無聊的動作，杜臨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發現她。可是現在，鎖定了孫雨之後，一切都簡單許多。
之前孫雨的離開，沒有人證明她去了哪裡，所以沒有不在場的證據。當然，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孫雨就是兇手。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鎖定了孫雨後，一切都很簡單，只要努力找出證據就行了。
當然，這些都是需要法政部的人過去的。
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孫雨，杜臨喝著咖啡，笑道：「孫小姐，你之前說你並沒有進過死者的房間？」
「是的，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警官，我的當事人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過你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吧？」
看著孫雨的律師，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文質彬彬的樣子，一副金框眼鏡，怎麼看都像是個成功人士。不過這廝不斷看向孫雨的目光，赤裸裸的彷彿能看穿孫雨身上的衣服。
「這兩人，肯定有一腿，不然目光不會這麼直接和曖昧了。」
這樣的八卦杜臨當然不會多做想法，點點頭，道：「當然，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不過請留下你們的旅遊證件和護照，這件案子是一起非常嚴重的殺人案。孫小姐是船上的人，就有嫌疑。所以，暫時還不能出境。」
「所有人嗎？」
「當然。」
「可是我的工作地點不穩定，過個兩天就要去文萊上台。」
「這不是我們警方的問題。」
杜臨整理著口供，一邊隨意問道：「對了，孫小姐，根據你的口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遊艇甲板和船艙，直到後來和周子安一起下的艙底是嗎？」
「是的。」
孫雨臉色有些難看，她總感覺杜臨的目光就如毒蛇一樣，盯住了自己。她就不明白，既然所有人都有嫌疑，為何這傢伙對梁家樂等人那麼和善而對自己卻這般的懷疑。
「可是根據梁家樂等人的口供，曾經有一段時間，孫小姐似乎並不是和他們一起的。」
孫雨臉色微微一邊，有些尷尬道：「當時，我去了船尾，你知道的，酒喝多了。」
「但根據當時的情況，李若雲一直在船尾，並沒有看到孫小姐到場啊。」
「杜警官，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當事人？」
看著律師說話，杜臨點點頭：「當然懷疑，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更何況，孫小姐似乎還說不出自己到底去了哪裡？那一段時間的空白，很可能就直接進艙底殺人了呢？」
看著杜臨篤定的樣子，孫雨心中更加恐慌了。原本以為天衣無縫，之前是張佳美給自己的天賜良機，沒想到竟然會被杜臨這麼輕鬆的看透。
她很確定，對方就是鎖定了自己，在杜臨的眼中，自己就是兇手。一旦給他找到突破口，一定會像狼一樣，毫不猶豫的從口子開始撕爛自己。
「既然孫小姐不承認，不如這樣，浪費孫小姐一點時間，我們做個案情重組怎麼樣？」
「不可能，我的當事人雖然有嫌疑，但如果你們警方沒有切實的證據，無法強求我的當事人做這些事。更何況，我的當事人在經歷了今天的事後，已經非常疲憊，沒有時間跟你消耗。」
杜臨無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沒有證據，不然的話孫雨還能這麼安心的坐在這裡。
不過現在也不錯，一旦找出證據來，孫雨無處可藏。
這件案子沒必要像上次那樣，李珍珍的手頭有人質，如果抓捕歸案李珍珍很可能直接不承認。就算有切實的證據也沒用，更何況還沒有。
李珍珍就敗在人質上，如果杜臨不找出，還真沒控告她的證據。
而孫雨不同，杜臨就是要直接懷疑她，一旦心理攻勢得逞，以後行動也簡單許多。
「既然如此，孫小姐，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不過走之前，請留下你的護照和旅遊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