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214章:奪命書生 文 / 瀟湘冬兒
第214章:奪命書生
「諸葛玥,我告訴過你,我有我自己的信仰。」
「去他媽的信仰!」諸葛玥低吼一聲,聲音裡帶著巨大的憤怒和無法掩飾的壓抑,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幽幽的看著楚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信仰?重要嗎?重要嗎?比命還重要嗎?」
「重要。」楚喬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明白,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願望,有人需要我,我必須去。」
剎那間,好似一股狂風席捲過本就混亂不堪的腦海,諸葛玥怒吼一聲,就像是壓抑的野獸。他猛然上前,登時將楚喬壓身下,帶著憤恨的、熾烈的、不甘的力量炙熱的吻楚喬的唇上!
彷彿有熊熊的烈火胸腹間燃燒,他的吻那麼深,那麼用力,楚喬整個人都傻了,熟悉的味道充斥鼻息之間,男人的氣味像是籐樹的枝葉無處不鑽,籠罩著她,席捲著她,包圍著她,身體是炙熱的,血液是炙熱的,那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吻,有太多無法言說的感情裡面崩潰傾瀉,肆虐的流淌而出。
楚喬驚恐的拚命去推,去反抗,唇舌間有濃烈的血腥之氣。終於,那股力道漸漸的軟了下來,那般無奈、那般絕望、那般悲涼的離開,男人眼神漆黑的望著她,自嘲的冷笑:「難道你沒感覺到嗎?我也需要你!」
楚喬頓時愣住了,有低沉的暈暗房間流轉,燭台上的通臂大燭燃了半夜,燭淚低垂,一行一行的流下,凝結堆積,如絳脂珊瑚。
喉嚨似乎被鬱結住,堵塞著,連呼吸都不再順暢。
諸葛玥的眼神那般陰鬱,他看著她,並不說話,眼睛裡有萬千風景一一閃過,那些過往的歲月,年少的光陰,不懂如何表達的青澀,還有那一箭射出之後,天涯相望,失之交臂的幸福。
楚喬深吸一口氣,漸漸將眼神裡的震撼軟弱不忍通通隱藏下去,終於,她嚥下所有的鬱結,低聲的說:「求你……」
燭火仍舊通明如炬,但是卻似乎有暗淡的光籠罩了下來。層層青紗掩映之下,男子的臉孔有著昏暗的剪影,他的容色清俊勝於平日,可是此刻望去,卻有那般沉重的陰韻覆蓋上來。
他利落的起身,冷冷的笑:「終究是我自己自甘下賤,大門敞開,去留隨意,告辭。」
說罷,再無半分留戀,拂袖而去。
月涼如水,星子皎潔,楚喬坐床上,青紗飛揚,燭火暖容,她突然感覺自己是那般的疲累,吐出一口氣,都是滿滿的辛酸和滄桑。
「要堅強!」
寂靜,有女子的聲音緩緩響起,那麼細小,讓人心酸。
「時間會沖淡一切,只要挺住了,一切就會過去的。」
她點了點頭,似乎是說服自己,然後站起身來,眼望著西北方,堅定的點頭:「我要去燕北。」
楚喬街上溜躂兩圈,順了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的錢囊,她穿著諸葛玥的衣裳,被夜風呼啦啦的吹著,看起來好像道袍一樣。靠一棵大樹上,扒開錢袋一看,沉甸甸的銀子閃動著白花花的光亮,少女眼睛一亮,開心的吹了一聲口哨。然後輕快地走上街,拐進了一家成衣鋪裡。
一會的功夫,一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就從店舖裡走了出來,眼眸如秋水寒星,嘴唇如豆蔻丹紅,手拿一把附庸風雅的折扇,十足的世家子弟的氣派裝束。
誠如李策所說,現的唐京城一片動盪,央軍瞬間被架空,很多世家都被連根拔除趕出京城,人心惶惶,流動人口極多。而捉拿楚喬的人,是不少數,除了李策,各方勢力都秘密的尋找這個無論對燕北還是對大夏抑或是對卞唐太子都極為重要的女人,是以,各處的客棧酒樓都成了必查之所,探子極多。
楚喬權衡一番,後決定與其住客棧,不如躲到青樓賭坊之,這裡雖然人多口雜,但是卻是佳的躲避場所,沒有人會想到,一個身負重傷並且被各方勢力通緝的女人,會膽大妄為的躲賭坊之。
此時已經很晚,央大街等幾條主街一片寂靜,可是煙華街卻是一片熱鬧歡騰,街面略顯狹窄,卻有大批的青樓林茨比肩,花燈高燃,路邊的花樓之上,穿的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一個個嬌笑撒嬌,手絹上的脂粉味足以讓人窒息,路上是有著大把的流鶯不時的上前來主動拉客動手動腳。
「這位小相公一個人嗎?不如進來坐坐?」
手臂被人一把拉住,楚喬停住腳步,卻頓時惡寒。這女人應該已經不年輕了,少也有三十五歲,臉上的廉價脂粉氣味刺鼻,幾乎隨著她的走動而往下掉著粉屑,一身猩紅色的裙子也是便宜貨,胸部已經開始下垂,露出來的大半邊胸脯呈現一種慘淡的灰白色,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她是什麼職業。一雙眼睛卻透著久經沙場的精明,似乎看楚喬年輕,柔嫩的手搭楚喬的肩膀上,臉湊得很近,笑瞇瞇的說道:「要不要人陪啊?」
楚喬微微一愣,沒想到卞唐風氣這般開放,要知道,大夏這樣公然上街拉客人的舉動是不被允許的。即便大夏也有妓院,卻大多是官家懲辦,普通的姓根本就進不去。
不過驚訝雖驚訝,楚喬卻很好的掩飾了這一點。她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軍情處高級指揮官,什麼場面沒有見過,當下老道的一笑,調笑道:「姐姐你什麼價錢啊?」
那妓女一愣,見楚喬雖然年紀不大,聲音也有些嫩,但是舉止卻十分老道,也不敢漫天開價,笑著說道:「遊湖五微株,兩錢銀子一次,看小相公長的這麼招人喜歡,包夜算你便宜點,五錢銀子。」
十微株銀子是一錢,十錢銀子為一株,十株銀子為一個金株,當初楚喬和梁少卿被買為奴隸時的價錢也不過幾金株,這女人顯然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黃,開價並不貴。
楚喬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搖了搖。
那妓女還以為她嫌貴,連忙說道:「那一錢銀子一次,包夜兩錢,小相公,你一看就是經常來的,知道行價,不能再便宜了。」
楚喬搖頭道:「不是嫌貴,是我跟你不合適,這樣,你給我介紹一個清靜的好地方,我給你一個金株,如何?」
那妓女一聽頓時大喜,一個金株,恐怕她半年都賺不回來,連忙歡天喜地的前面引路。
楚喬原本是打算去賭坊,可是那地方人多,環境也亂,不方便休息。她知道這樣的妓女必然會認識一些有名的妓院,有時候截下來的客人不滿意自己,就介紹到自己熟悉的妓院裡去,也算是賺點介費了。如此一來,倒省了她很多麻煩。
跟妓女的身後,楚喬很快來到一家青樓的門口,這家青樓門面挺大,看起來也有幾分格調,只是地理位置稍微有點偏,並不像前面的幾家那般熱鬧。
一個管事一樣的男人幾步小跑出來,跟楚喬點頭哈腰的一陣客氣,公子大爺叫的嘴甜。轉臉卻對妓女變了臉色,管他們已經有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楚喬還是聽得十分清楚。
「近莊老爺了話,陌生人不能接,你不知道嗎?上面好像找人呢。」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聽那妓女說道:「不是生人,是我的熟客。」
那男人明顯不信:「跟你,他也干?你都快能當他的媽了!」
「滾!他看上老娘風韻猶存不行嗎?這客人出手特別大方,你不要我介紹給別家!」
「行了,你都領來了,不過若是出事我可找你。」
「你就放心!」
楚喬面色不變,這個莊老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想必不是官家,就是哪一方買通的地方勢力了。果然,門口杵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年男子,眼睛好像刀子一樣的四周行人身上掃射,看了楚喬兩眼,卻並沒太注意。而是對過往的女子很是注意,尤其是那些單身流鶯打扮的女子。
果然是無孔不入啊!
楚喬冷笑一聲。
「小相公,成了,我都關照好了。近上面抓人,據說有人犯了事,各家客棧青樓都不允許留宿外來的陌生客人呢,我可費了不少勁。」